她才不管外头是如何乱,至少目前,她得把家里安排好,方才能去睡下。
    吩咐完夏语,杨子轩也沐浴出来了,木柔桑见他披着一头湿发,说道:“你到是个爱gān净,也不怕头发丝从水里拔出来就冻上。”
    “生着碳盆子呢,怕啥。”
    杨子轩满脸倦意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红红的盯着热气腾腾的吃食顿时胃口大好。
    “下去再叫厨娘煮一碗素卤面!”
    他却是活动了一通宵着实饿坏了。
    木柔桑挥挥手,示意丫头们先下去,这才亲自给杨子轩盛了糯米粥,又夹了个水饺放他碗里。
    “这些够你吃个饱了,自己去哪儿了不说,回来还要折腾家里人。”
    杨子轩吃了一口热粥,满意地叹口气,说道:“还能去gān啥,自然是要为了我家娘子的诰命努力。”
    别看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昨儿却是xing命攸关,一个不小心便见不着今日的太阳了。
    他与木槿之今儿早上各自回府前,骑马顶着寒气在外头溜了一圈,整个京城的大街上像是用血水洗过似的。
    没有人知道昨晚战事的惨烈,只有空气中来回流窜的焦糊味提醒两人,昨夜的杀戮是真实存在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每个新皇的宝座底下,是由万丈枯骨堆砌而成!
    木柔桑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有心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心疼他累坏了。
    “你莫要担心,祖母同你外祖母都很好,左老爷子是个简在帝心的,先帝在世时常有与众皇子们提起,所以,他府里很好!”
    却不提忠亲王府如何了。
    “祖母可有受到惊吓,她老人家再也经不起这些事了!”
    自杨绢儿被打入冷宫后,杨老太君的jīng神头也不似以往了,是因为她心中的信念突然之间坍塌了。
    “放心吧,为夫几时做无把握的事?”
    便是东桂园这一片不受gān扰,也是因为三个男人互相之间的默契。
    他悄悄悄看了木柔桑一眼,又道:“襄阳王从今往后便不再是襄阳王了。”
    此话意味深长。
    ☆、第520章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木柔桑心中一阵恍然,是啊,他以后便是天下独尊的大周皇帝了!
    京城里大多数女人多是木柔桑这种想法,而在宫里却不一样。
    不同于旁人,大周朝最开心的女人并不是襄阳王妃,而是大周朝如今最尊贵的女人----太贵妃,即将要成为皇太后的女人。
    “睿儿,快让母妃来瞧瞧,瘦了不少,也黑了,到是磨去了斯文,身上多了些果断。”
    苏瑞睿面无表qíng的脸扯了扯,他想笑,却已忘记了如何才是笑……
    “母后,您以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太后了,将要受世人的瞻仰。”
    太贵妃笑得很开心,那是数年都难得一见的,发自内心的真心笑意。
    “睿儿,你可是大周的新皇帝了,母后为你吃点苦算不了什么,就当是为你父皇吃斋念佛,好早日往生。”
    苏瑞睿是个惜言之人,也只有在太贵妃面前才会多两句话。
    “父皇去得冤枉,朕自是要替他召诰天下,历数废太子当日之罪孽!”
    苏瑞睿登基宣布,因经年战事,导置大周百姓民不聊生,他颁下了第一道圣旨,即,大周朝的百姓今年过个安生年,一切待年后再行定夺,另,由于今年的秋闱停办,另年增开恩科,天下学子们恢复科考。
    木柔桑曾听杨子轩说过一耳,当年废太子登基,原就血洗过一批人马,如今朝廷人力吃紧,苏瑞睿手头能用之人甚少,百事待兴!
    果然,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一日,除了宫里给百官的赏食之外,便是官员们正常封笔准备过个大年。
    这个年过得十分热闹,沉寂了许久的京城又瞬间热闹、繁华起来。
    “少奶奶,您怎地亲自跑一趟,打发小的人来送个信,直接送到府上便可。”
    一海鲜行里,一位小二哥点头哈腰的对通身气派的贵夫人说话。
    这人正是木柔桑,她旁边有夏语笑答:“若叫你们送去,又怎知送到哪个府上去,万一送错了地儿,看你们怎地收场。”
    “好了,把我们要的海鲜都拿来,别拿些次品来糊我的眼珠子。”
    木柔桑这段时间忙着办年货一事,虽说杨子轩打发了小桐帮她的忙,又有染并柳姑姑管着院子,按理儿,她是得很轻闲地动动嘴皮子就是。
    可是她还有忠亲王府要cao心,杨老太君给的那本名册子,原就是忠亲王妃娘家那个派系的,即是废太子派系,忠亲王手下的将军们到是有闺女,可就是跟景那货有得一拼。
    便是武将们养出一朵奇葩的内宅闺秀,也轮不到杨子智这二手货去抢,早就被别人先下手为qiáng了。
    木柔桑要的量十分大,这小二是知道的,杨氏一族每年过年都要办一次祭祀,从年三十晚饭到初二早上,一定是在后街摆流水席面。
    “少奶奶,您先等着,小的这就叫了婆子给您抬过来掌掌眼。”
    这便是店大的好处,人家的服务绝对是杠杠的,考虑得甚是周到。
    木柔桑很忙,因此,她也没多享受这难得的安静,便匆匆拿了预订的海鲜又奔赴另一下商铺。
    她刚走不久,从对面的茶楼走去两人,前面的男子即是身着简袍,却也难掩自身的贵气。
    “皇……”
    被瞪了一眼的樊应德苦巴着脸,眉头皱成一团,低头哈腰改口道:“主子!”
    暗中摸摸冷汗,这样子叫应该不会有错了。
    “说!”
    “主子即想见她,何不请她来茶楼坐坐?”
    樊应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苏瑞睿早早叫人暗中摸清了木柔桑的行踪。
    “不必!”
    苏瑞睿的脸就像是冰雕而成,没有一丝人xing的表qíng!冷入骨髓!
    樊应德心下叹息,求而不得!
    怕是这位木家女子这辈子都要刻在自家主子心上了。
    “爷对不起她!”
    苏瑞睿眷恋的目光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他选择了大qíng,放下了儿女小qíng,便是自己当年伤透了木柔桑的心。
    樊应德乖乖的堵上自个儿的耳朵,皇上刚才说了什么?
    哦,他听不见,听不见!其实,身为公公,他也喜欢任xing。
    苏瑞睿重重的瞧了低眉顺眼的樊应德一眼,也就在他面前,他尚能保持这份心思,也惟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好听的,非常有磁xing的声音在樊应德的头顶飘过。
    “你说,该如何处置王妃?”
    樊应德知道苏瑞睿不过是随意问问,并不需要他真的回答。
    心中却在想着,难怪后宫里的女子们挤破了头,都想沾上自家主子g边,就这声音,是个女子听了只怕脚都挪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