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情欠佳,对她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的。」他怎么口气那么冲?!脸色也好臭?
    「那你讨厌我?」他也不踩油门,乾脆转头瞪著她。
    「呃,当然不是。」韩羽吓得赶紧否认。
    「那是喜欢?」
    「呃,不是、是,不是?」天,他怎么问得这么直接?!这叫她该怎么回答啊!
    她又急又羞又手足无措。
    唐毓修看著脸红心跳的她,相信就算此时吻了她,她也不会拒绝,但他很清楚要再更进一步,她一定会摇头。
    没来由的,这个答案他该死的相当肯定。为了不来个霸王硬上弓,他竟然得慢火细熬,好求个一次上垒得分,而此时他更为了不让唐秋水近她身,还得带她去游山玩水,真是够了!
    他干么考虑那么多、顾虑那么周全,他的调情技巧难道无法让她在床上乖乖臣服?他对自己这么没把握吗?
    韩羽真的好不安,他的表情带著难以形容的气愤与一些不明情绪,她觉得有点怕怕的。
    他臭著一张脸开车上路,思绪仍在翻涌,他的旅行从来没有计划,靠的只是感觉,所以,他直觉的往人少、车少的方向开,拥塞的城市、沙丁鱼似的行人,总是见不到好风景。
    他一路往东北角的方向开,不久便看到海,再顺著海岸线开,在一个停放著一台行动咖啡车的沙滩上停下,叫了一杯黑咖啡,看著蓝天白云,再看看那个拿著色铅笔画画的纯净女孩。
    一会儿,他放下咖啡,拿了相机,按下快门!
    韩羽画得很专注,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镜头里的人物。
    但唐毓修也不知道,她是为了安抚内心的不安与无措才拿起画笔的,因为在画画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宁静舒服的。
    他仍凝视著镜头里的她,她的平静反而让他的烦躁加剧,像这会儿,明明呼吸著自由的空气,但他却已感受到一股被吸引的悸动侵入他的心房,正压缩著他那自由自在惯的灵魂。
    她的存在竟然就是一幅好风景?!他眉头一拧,突地意识到这一点。
    该死!他要改造她,就该往人多的地方去,而且是会让人堕落的声色场所!
    「上车!」
    「呃!」她不解的看著突然又臭著一张俊脸的他,但仍是顺从安静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乖乖的又坐上车。
    但她的柔顺反而让他更加莫名的火大!
    「铃铃钤……」她的手机突地响起,他看著她从皮包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怯怯的看著他,「是温总打来的,他想知道书的进度如何?」
    他单手拿过她的手机,劈头就说:「完成後,自然会通知你。」心情欠佳,他随即将手机挂了,然後扔还给她,继续开车上路。
    她瞄了一眼表情欠佳的他,决定鼓起勇气跟他说话,「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开心。」
    还不是全拜你之赐!他没好气的瞪著她。
    但韩羽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说:「我姊说过,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倾听。」
    「那我有需要,你也愿意配合?」唐毓修咕哝一声。
    「需要?!什么需要?」她一脸困惑。
    该死的!她那天真纯洁的表情,让他更想要吻她了。「你没有过男人?」
    她粉脸一红,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需要,只能羞惭的摇头。
    「说来你也很大胆,就这么跟著我走,不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我、我信任你。」她微微低下眼眸,实在不敢提醒他,之前是谁生气她把他当色狼看,而要换男插画家的!
    见鬼的,她信任他!他带著一个让他心烦气躁又心动不已的女人出来旅行是不足自找罪受?!怎么就是没有男人想碰她?!
    「我不明白,你这么漂亮,台湾的男人都不长眼的吗?」他的火气够旺了。
    他好凶!「我、我的生活圈很小,我又很内向,所以——」
    「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好,这几天,你不准拿画笔,我要让你的生活圈大一点,让你感受一下生命中还有好玩的事儿。」
    「我不想——」
    「你需要,你的插画太含蓄了,我希望能再外放热情些!」
    他意思是她画得还不够好?!韩羽不禁眼眶一红,感到些许的虽过。
    唐毓修将她的神情变化全看在眼底,但他不愿出言安慰,对她只要多一点柔软心,就是在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开车离开这片烦人的宁静海岸线,驱车前往喧嚷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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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吵。
    昏暗的灯光、空气中散发著一股沉闷酒味及烟味,一名钢管女郎在舞台上热情的旋转飞舞,暴露的三点式舞衣让四周的酒吧客人是看直了眼。
    韩羽正处在这样的氛围中,只觉得呼吸困难,不明白亚伯特大老远的开车来到台中,竟是带她来这种酒店消费?
    还有一些客人看她的眼神,她也不喜欢,那是种不怀好意,甚至带了邪恶。
    这儿不是高级酒吧,客人素质自然也参差不齐,唐毓修很清楚这一点,但在看到那些酒客们像要剥了她身上衣物的好色眼神,他却忍不住大为光火,冷峻的黑眸一瞪,将那些眼神无声斥退,乖乖的回到钢管女郎的身上。
    他向吧台要了两杯调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她看了看那五颜六色的酒,接过来偷偷闻一下,柳眉一皱,一脸为难,「这酒味好重,我也不会喝酒。」
    他直勾勾的看著摇头又摇手的她,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冷意可是说明了她有多么不合作!
    见状,韩羽只好勉强喝了些,但立即被酒气呛到,「咳咳……」她咳嗽不止、泪眼汪汪。
    唐毓修咬牙,仰头一翻白眼,火大的抽了张吧台上的面纸递给她,呛得脸红红的她感激的接过手,又是深呼吸又是擦拭眼泪,好不容易舒服点了。再看看他的眼神盯著她那杯只少了一点的酒,她咬著下唇暗想,不会吧,还要喝?
    他应该就此结束,但她的纯净在这个充满色欲氛围的酒吧里却更为突出,更显出韩羽的不食烟火,而他,不就是为了摧折这个气质而带她来的?
    「我心情就是不好,就是要你陪我喝酒。」
    他也想测试看看她会为了他而勉强自己到什么程度?
    「我、我喝了,你心情就会好?」
    「应该吧!」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憋著气,大口的灌下去,但下一秒,却差点呕出来,她勉强吞下,但眼眶泛红,喉咙更是被酒液灼烫得好痛。
    这么听话?!他闷闷的给了她一杯水,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眼眶里浮现了晶莹泪水。
    唐毓修蹙眉。他不能心软,如果灌醉她,上了床,他就不必管姑姑来不来台湾,反正他自由了。
    心意一定,他转身又跟酒保要了两杯,看到那双含著泪水的美眸惊愕的看著他时,他没说什么,只是一口喝完一杯,再将另一杯递给她。
    韩羽犹豫的咬著下唇,但下一秒,她接过手,闭著眼睛又大口喝下,她一边拭泪一边再灌水好冲掉口中的酒味,也缓和喉咙的不适。
    但他还没打算停止,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递到她眼前,她不敢说什么,和著泪水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不久後,她的太阳穴开始抽痛、视线逐渐模糊,感觉好难受,好想吐。
    「对不起,洗手间、洗手间?」
    她跌跌撞撞的要往洗手间去,但根本不知道方向,唐毓修忙扶著她往洗手间去,看著她在厕所里大吐特吐,这让他好自责,突然觉得自己是混蛋!
    而她,竟还忍著盈眶的泪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喝……」
    他咬咬牙,扶起虚弱的她,「不,是我该对不起,我们不喝了。」
    韩羽含泪的眼睛顿时一亮,「那你、你的心情好了?」
    见鬼的她竟然还在乎这件事?!
    唐毓修抿紧了性感唇瓣,瞪视著这张面无血色却又美得令人心动的丽颜。
    他真的生气了,但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他一声不吭地拥著她到柜台买单後,即步出酒吧。
    一回到休旅车内,她仍是静静的坐在位子上,他则静静的开车。
    他一路开到一家看来不错的饭店才停车,此时也才将目光看向韩羽,却发现她竟然睡著了。
    她从来都不吵吗?原本还有怒火的黑眸不由得放柔。真的是被她打败了!
    「先生?」饭店的服务生前来要帮忙泊车。
    他从皮夹里拿出证件跟小费给他,「麻烦也一起帮我。」他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小心温柔的将她抱起。
    「请问先生是要一间豪华双人房?还是蜜月套房?」服务生再问。
    他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儿久久,这才抬头看向服务生,「不了,就两间单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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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秋水搭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由美国飞抵台湾,时间已是晚上八点。
    想了想,她已有三年多不曾回来了,在搭乘计程车前往韩家三姊妹家的一路上,青春往事也浮上心头。
    她跟韩盈盈本是孤儿,又是知心好友,但在一个男人出现後,改变了这个关系。
    她嘲讽一笑。韩盈盈永远不会知道让她看破爱情,走上情妇这条路的人其实不是韩江雪的父亲郭胜哲,而是她!
    所以,她们仍是好姊妹,而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发现,因为郭胜哲罹癌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思绪间,车子已来到台北东区的一栋花园大厦前,她付了车资下车,提著简单的行李去按十六楼的门铃,但一直无人回应,此时,大楼管理员走过来,在表明她要找韩家三姊妹後,老管理员微微一笑,「三姊妹都出远门了,她们的大姊还要我帮忙留意她们的门户呢!」
    这可真难得,韩枫四处跑她不觉得奇怪,韩江雪要上课应该在家,而一向乖乖待在家,几乎哪儿也不去的韩羽更应该会在家,她怎么也会出远门?!
    她拿了手机,拨给韩羽,但一直无人接听。
    唐秋水跟管理员点了个头,走到旁边一间咖啡馆坐下,点了杯咖啡,改打电话给韩枫,「我是唐阿姨,我在台湾,你们三姊妹怎么都出门了?」
    「唐阿姨你在台湾?你怎么都没说?我跟江雪都在英国呢!」韩枫的声音有著惊讶。
    「韩羽呢?」她可不在乎她们在哪里。
    电话另一端的韩枫愣了一下,看著正兴奋的在学骑马的妹妹及男友,「她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也不在家里。」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