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吐了口气,将头垂得更低,而周遭吵杂的声音慢慢都不见了,此时,她只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温度,甚至还有他温暖的气息。
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进饭店的,再回神时,他已经抱著她来到她的房间门口,「钥匙?」
韩羽连忙从裙子里的口袋掏出钥匙给他,看他单手开门,再抱著她走进房间,将她放到沙发上坐下。
「谢谢!」
他随即蹲下身子,看见她穿著白色凉鞋的脚有点红肿,「我出去买点药。」
她忙摇头,「不用了,只是扭到,不碍事的。」
「那好吧,我先回房了。」
「等一等。」
唐毓修走到门口的身子一停,又转身过来,「有事?」
韩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力的点点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而且,你不是再过几天就要离开台湾了,我画的插画够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将剩余的时间花在书上面,而不是浪费时间。」
他当然明白她要说什么。这几天,工作的时间大都在白天,到了夜幕低垂时,他就带她去见见世面,让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都在玩什么。
结果有时一待就到天亮,白天再补眠,工作进度严重落後,跟他先前的说法完全不同。
他看看她的脚,「好吧!就从明天开始,我们乖乖留在南台湾工作,今晚你就奸好休息。」
「嗯。」
见他往门口走,她是大大的松口气。说出来的感觉真好,要不然,他老是带她去一些好不自在的地方。
刚想著,他突然又回头,她一惊,傻愣愣的看著他,「还有事?」
「别忘了打电话给你妈咪。」他提醒她。
「谢谢。」她忙点头。她还真忘了。
这一次,看到他顺手关上门出去後,她才真正的松口气,但也不忘拿手机回拨给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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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唐毓修跟韩羽在饭店共用早餐时,他就发觉她不太对劲。
他先是看了她的脚一眼,「怎么?脚还在痛?」
「没,不痛,不痛了。」
「那你怎么不吃?」
经他这一说,她才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餐点,不禁粉脸微红,「我……」
只要一想到昨晚跟妈咪的通话内容,她就好沮丧,哪有胃口呢?
唐阿姨回台湾了,还要认她当乾女儿、带她到美国小住,但她相信,这完全跟她的「丈夫」有关。
她也许单纯,但绝不笨,为了拯救妈咪的名誉及「事业危机」,她甘愿接受三年的契约婚约,而这三年间,丈夫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唐阿姨也一样,她几乎要忘了这回事,而今,她会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回魂,韩羽小姐。」唐毓修拧眉看著魂不守舍的她,这还是他认识她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她这副模样。
她尴尬的看著他,「我没胃口,你慢慢吃,我先回房了。」她很快的起身离开。
难不成是唐秋水联络上她了?这是他惟一想得到的假设。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也回到房间,但想了想,还是去敲她的房门,门一开,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後那张摆满了各色铅笔的桌子,「在工作了?」
「嗯。」只有在画画时她才比较不会胡思乱想,她不安的看著摆放在桌角的手机,妈咪说唐阿姨会在今天打电话给她,要跟她谈谈。
「你继续画。」
「好。」她走回到椅子坐下,他则站在她身後,倾身向前的看著她桌上的画稿,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几乎就贴靠在她的後背上,而一股充满男人味的阳刚气息也瞬间袭来,让她心头小鹿是乱撞不已。
「画得很不错。」
「真的?!」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她想也没想的就回转过头看著他,这是他第一次赞美她!
但下一秒,她的粉颊立即涨红,两人的脸靠得好近,他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脸上,两人的唇得更是近得快要贴上,她连动都不敢动了。
唐毓修应该退开的,但她这张原本就勾魂慑魄的美丽容颜此时因粉颊上的酡红而更加迷人,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吸引著他,让他想一亲芳泽,但理智却提醒他,就怕吻了,就再也放不开。
他好矛盾,这也是最困扰他的一点!
最後,他仅是伸手拿了另一张已画好的插画,就转身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韩羽虽然松口气,但心里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样对吗?!她咬著下唇。她竟然渴望他的吻?!她不禁感到羞惭不已,连忙起身。
「我去一下洗手间。」
快步的跑进浴室洗脸,却也在同时,听到她的手机响了。
她连忙拿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後,快跑出来,却见到他已经代她接了,「喂!」
「呃,我找韩羽,她在吗?」
一个俐落干练的女人嗓音,而这声音很熟,熟得让唐毓修不禁浓眉一拧。
而在电话另一头的唐秋水对这一声喂也有疑惑,怎么有点像是「他」的声音?!
不可能!他不可能接听韩羽的电话,他人在非洲的。
但这端的唐毓修却已经认出她来,所以不再说话,并将手机还给韩羽。
她接过手,向他点个头才道:「喂?」
「羽,我是唐阿姨,你吗咪昨天有将我的事跟你说了吧?你没有问题吧?」唐秋水的声音十分热络。
「嗯。」她轻声的回答。她怎么敢有问题?
「太好了,你知道我在美国有很多事要办,我希望最晚你明天就能回台北,我们有好多事得谈谈,当然包括办你的护照。」
「要我明天就回台北?」她不确定的眼神看向他,却见他写了一张字条给她,於是她照著上面念,「我还要工作,可能没法子回去,最快也要一星期。」她困惑的抬头看他,他点点头。
「一星期?我没法子留在台湾这么多天,你的工作不都是兼职插画?你可以在美国画好,再媚儿回出版社就可以。」
韩羽看著附耳在她手机旁的亚伯特又写了一串话,她继续照著念,「这份工作有签约,没完成我走不开。」
「韩羽,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好处你拿了,现在却不办事?!」唐秋水的声音冷了下来。
韩羽的脸色一变,她担心的看向一旁的男人,却发现他的表情一沉,就连眼神也变得严峻。
接著,他做个手势,示意她结束通话。
「唐阿姨,我,我现在正忙著,我有空再打给你,抱歉!」她忙将手机收起来,但下一秒,唐毓修却拿过手机,直接将手机电池拿掉。
「呃——这——」
「我不知道那位唐阿姨是谁,对你们什么之间的约定,」他抿唇顿了一下,「甚至是什么「好处」也没兴趣了解,但从现在开始,不可以开机,一直到你完成工作为止,明白吗?」
她当然明白,也松了口气,因为她也很难向他解释,「可是对唐阿姨——」
「工作!」
他以不容辩驳的霸气眼神睨了她一眼後,又坐回沙发上,直勾勾的瞪著她看,似乎也没打算回房间拿他的笔记型电脑及一些资料。
她头一回看到他的表情这么冷酷,所以有点慌、有点伯,但她下敢多说,只是乖乖的坐回椅子,拿起色铅笔,画起在天空俯瞰的黑鹰。
唐毓修抿紧了唇,黑眸仍定视在她身上。
就一个星期,他一定要跟她上床,拿回自己的自由,让她跟唐秋水的如意算盘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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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亦海底针。
她真的不明白亚伯特在想什么,他明明说要用一个星期完成工作,但却什么也没做,总是静静的看著她,静静的窝在她身边看她画画,而且,距离好近,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还久。
她不懂,他应该看出她的困窘与不自在,但他却依然故我。
有时兴致一来,他更像个孩子,要她陪他到饭店外的沙滩上游泳,即使她不会游泳,但他还是要她留在沙滩上,大方的请她帮他涂防晒油,而她总是脸红心跳的抚摸著那像是蕴藏著无限力量的古铜色肌肤,完成时,总是满头大汗。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深深的吸引著她、也吸引著其他的女孩们。
此时,在南台湾璀璨的阳光下,他看来更是让人目眩神迷,但他要离开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很难过,但再想到唐阿姨,她又觉得他离开也好,不然,她会守不住自己的这一颗心。
为了能多留下一点跟他的回忆,她并没有试著用其他方法去联络唐阿姨,尽管她相信唐阿姨一定很生气。
只是,时间总会过去的,已经五天了。
看著在湛蓝大海中与另一名漂亮的比基尼女郎戏水的他,两人玩得好开心的模样,韩羽蓦地尝到喉问的酸涩,直觉的,她拿起皮包起身,离开五彩的大型遮阳伞往饭店的方向走。
但才没走几步,一只湿答答的有力大手就扣住她的手臂,她吓了一跳,飞快的回头,看到这几日在太阳的洗礼下晒得更加俊美迷人的亚伯特,由於他身上只有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黑色泳裤,她也只敢将目光定视在他脸上。
「那边在玩沙滩赛车,你跟我去。」他说完就拉著她往那边走。
「可我不敢——」她忙拒绝,但还是被拖著走。
韩羽刚刚就看到好些人在玩,但车速很快,再加上还有高低沙丘,很有刺激感,而她的胆子一向就小。
「你放心,我是高手。」
唐毓修不顾她那忐忑不安的表情,拉著她就走到另一边的赛车场地,付了租金就拉著她一起上车。
接下来的时间,他玩得畅快,她却是面白如纸,还吓得眼眶泛泪,但就是不敢吭上一声,只是僵硬的跟著车子晃动。
终於绕了一大圈後,他回到原点,这才侧转头看著她,也在此时,才看到她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你还好吗?」
他突然有些愧疚,但再想到她拿了唐秋水的好处,那丝愧疚便消失了。
「还好。」她点头,但狂跳的心脏仍不规则的跳动,她想拿掉安全带,手却抖个不停,最後还是靠他帮忙,她才能下车,但一下车,她却双脚一软,也是他及时扶助她的。
她喘著气,头低低的就是不敢看他。
看她这样,他有些生气,「我们开到一半时,你可以说你很害怕,不想再坐。」
她怯怯的抬头看他,「可是我不想害你分心,也不想坏了你的兴致。」,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唐毓修气得咬牙,她的善良贴心更显现出他的自私与恶劣。
因为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