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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想法,或许他并不是这么想呢?”
    秦莫尧默然,然而曹辰峰太阴晴不定,她不擅长去揣测他的想法,因为往往只是自讨没趣,所以她情愿不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
    她摇头,“不,常睦,你不知道他。”
    到底只是局外人而已,常睦很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机票订了没?”
    “还没有。”
    “我正好后天回去,一起走吧。
    “好。”秦莫尧侧脸望向窗外,抱紧了手臂。
    秦莫尧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补眠,直睡到中午12点,起来洗漱了一番,眼睛有点肿,她仔细化了个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下午还有时间,她想起薛璐交给她的那个任务,打算去趟恒隆广场。没想到转了好半天,礼物没买成,反而给自己买了很多东西,她已经很久没逛街,曹辰峰不爱逛街,自然没什么耐心陪她。结婚后,她往往是习惯一季买上一大堆,好好满足了一下购物欲。
    后来提着一堆袋子没辙,觉得终究要找个人作参考,于是打电话约常睦。他答应地爽快:“我就在附近,尽快过来。”
    他到的时候,她正在armani专柜前,看到童若霏身上穿的那款套装,不由想起昨晚上的那个噩梦,她很奇怪自己竟会做那样的梦!难道她跟曹辰峰在一起,真的是毁了曹辰峰?
    他们在挑围巾的时候,遇上了陆笙。
    旧事重提(2)
    当年分手事件的女配角,如今抱着小孩施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不让人感到意外和尴尬,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彼此都已经足够处变不惊。陆笙要长他们几岁,算是师姐,生了孩子后,容貌依旧清丽,只是多了些丰腴,别有一种成熟的妩媚。常睦只当他们不认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介绍,正踌躇着,陆笙却冲他们微微一笑,先起了头,“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在一块儿。”
    秦莫尧知道她是诚心祝愿,却要不得这种误会,她解释:“我已经结婚了。”
    秦莫尧瞥了眼一旁常睦不明所以的脸色,却无心再解释,本就不是一路人,说话何必去讨好她,她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对当年主动送上门的第三者还保持客客气气。陆笙看他们脸色,知道气氛不对,便换了个话题:“这是我女儿,5岁了,敏敏,叫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5岁的小姑娘,被养的很好,白白净净的,又穿得很漂亮,叫起人来奶声奶气,非常讨人喜欢。
    秦莫尧笑了笑,俯身捏捏小姑娘粉扑扑的脸蛋,却忍不住在她脸上搜出一点常睦的痕迹,等放了手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可真是疯了!
    后来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开了口:“陆笙找过你?”!
    “结婚前,我遇上她。”若非如此,她一辈子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交集,更不可能主动去找她。她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名字,却恨不得从来没知道过这个人。
    “为什么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你没有跟我说?”
    结婚前一晚,常睦过来找她,大半夜了,在楼下站了很久,她想下去,曾文仪拉住她,“你觉得你下去了能改变什么?
    “妈妈,你以为我会逃婚吗?我不会的。”她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但她还是下去了。然而最终到底没有出去,隔着玻璃,他站在她对面,示意她拿起手机。
    “明天……”
    “明天你不要来……”她抢着说了。
    常睦对着她艰难地笑了笑,终究是放下了手机。他们站了很久,从头到尾却只说了一句话,连一个告别的拥抱都没有,后来他终于走掉,她转身进了电梯里,靠在墙上大哭。
    秦莫尧回过神来,笑得有些冷:“说跟不说有区别吗,常睦,你觉得你做错了事还应该让我回头求你让我们在一起?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莫尧,你知道我不会这样要求你。”
    秦莫尧咬了咬唇,不再出声。
    “常睦,你知道,一旦做过决定后,我不会轻易改变。”她冷着调子说,不想表现出一点软弱。其实她犹豫过,结婚前一个月,曾文仪特地休假过来帮她置办婚庆诸多事宜,她在婚纱店遇上了同样陪朋友过来订做婚纱的陆笙,只当她已经原谅常睦并且打算跟他结婚,甚至还开口说恭喜。然而在陆笙解释了当年的一厢情愿并且说了那些话之后,她怎么可能不犹豫?她是真的犹豫过的,她跟曹辰峰六月份结婚,却拖到五月底才去领的证。
    她甚至想回头去找常睦说个清楚,可是终究没有。她没有冒这个险,也不敢冒,就算说清楚了又如何?她还能回头吗?就算回头了,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没有把握,就算依然爱着,对于说服自己重新接受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而且婚期将近,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婚事满怀期望,她逃不了,走不掉,她没办法叫他们失望,尤其是母亲。
    “的确是我做错事,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我了解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常睦撇了撇唇,眼睛垂下来,这个动作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异常沮丧。秦莫尧突然心中一恸,是啊,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她知道的,以她的脾气,就算当年他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他,不会原谅他。就连结婚前遇上陆笙,她主动为常睦当年的行为解释,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秦莫尧终究还是嫁给了曹辰峰。
    女人是多么矛盾啊,一方面认死了他说的都是借口,不肯听,不愿听,另一方面却又在意他的不解释,因为不解释意味着不在乎,她一直计较着他的不在乎。
    可是事到如今,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她说过了:“常睦,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常睦抬头看她一眼,唇角动了动,仿佛是苦笑,又偏过头去。
    然而终究是给她撞见了,秦莫尧当时只是不敢相信,然而多年以后,她更介怀的,其实是大三那年她出国那段时间,常睦跟陆笙的藕断丝连。
    也许曹辰峰说的没错,她是头脑简单,不明白过多的美好只是矫饰的假象。
    何况,有一个陆笙,难保没有另一个陆笙,多得是女生对他投怀送抱,难道他对每一个都要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绅士风度人文关怀?
    感情软弱不懂拒绝是他性格里最大的缺陷,如果说要为之付出代价,他注定从此一生都要失去她。;
    旧事重提(3)
    常睦帮她提行李,过了关,她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我顺路送你回去。”他神色平静,两人有默契地略过了昨天的事,只是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客气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这里不比上海,她清楚自己应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再不能像昨日那般肆意妄为。
    正争执着,曹辰峰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穿了黑色的大衣,还不知是感冒了的缘故,放佛是瘦了,更显得人高瘦,眉头稀疏的一点痣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冷落。
    “你怎么会过来?”秦莫尧吃了一惊,不是说好了不用过来接吗?
    “送一个客户回美国,看时间差不多就顺路过来接你,”曹辰峰轻描淡写地一提,化解这种刻意的偶然,望向一旁的常睦,“也从上海回来?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过去帮朋友做点事,小忙了一阵,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不如就今天吧,”曹辰峰看了下手表,“我一会也没事了。”
    常睦看了眼一旁神色已经不太好的秦莫尧,笑了笑:“还是改天吧,再约。”他把行李交给秦莫尧,挥了挥手先走了。
    秦莫尧庆幸常睦拒绝了,她还没从昨天的情绪里缓过来,仿佛又是伤筋动骨一场,实在没什么心情陪他们吃饭叙旧。曹辰峰收回目光,接过她的行李,两人各怀鬼胎地往停车场走去。
    等上了车,曹辰峰仿佛才注意到她:“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比我这个病人还要憔悴。”
    他哪像病人了,她看他精神的很,秦莫尧懒得回答他,只问:“感冒好些没?”
    “托你的福,还行。”他语气淡淡的,一贯地不耐烦,秦莫尧摸不准他的状况,不过起码他的嗓音确实比前两天要好听多了。
    到市中心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吃晚饭的点了,秦莫尧随口问一句:“晚饭要不要在外面吃?”她其实不想煮饭。
    “油油腻腻的,没胃口。”
    好吧,他是病人,她迁就他:“那我回去煮,你想吃什么?”
    “算了,就在外面吃吧,”曹辰峰突然又改了主意,“你不是要买礼物吗,正好今天有空,吃过饭我陪你去。
    “不用,礼物我已经买了,”她从后座的袋子里拿出那条围巾,终于有些雀跃起来,“你看看,怎么样?”
    曹辰峰愣一下,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去,沉默了很久,才略嫌冷淡的问:“怎么会想到买围巾?”
    “冬天嘛,暖和一些,比较实用。”她把围巾又仔细叠起来,放回袋子里。其实是常睦的建议,因为觉得温暖,围巾带来的感觉便是妈妈的温暖,她一听就赞成
    “你挑的?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讥诮。
    “我什么风格了?”她觉得他话里又开始带刺了。
    “华而不实。”曹辰峰侧脸对着她,仿佛嗤之以鼻。
    秦莫尧的好心情呈直线下降,不爽到极点:“曹辰峰,你这算什么表情,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
    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把他的坏情绪都归结到生病上去。
    暗涌(1)
    自然是闹得不愉快,晚餐也不去吃了,干脆一起回家。秦莫尧收拾好行李,在冰箱里找到剩余的食材,简单地做了顿晚饭。体谅曹辰峰还在感冒,她特地帮他熬了碗白粥,他却几乎没怎么动,随意吃了几口饭便搁下了,舀了碗汤慢慢地喝。
    “前天就在发烧吗?怎么不早说?”像他这种不怎么生病的人,小感小冒反而会很严重,万一转成肺炎就糟糕了。
    “我说了没什么事。”他说翻脸就翻脸,推开椅子,起身往书房里去。
    习惯了他的一向的不领情和恶劣态度,秦莫尧自讨个没趣,却在收拾碗筷时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终究是倒了杯水,跟退烧药一起,送到了书房。他似乎在发短信,见她进来,便把手机搁下了。
    她把体温计给他,“量一下体温,把药吃了。”她并没有照顾人的习惯,也不想伺候他曹大少爷,更不想看他臭着一张脸,只希望他的病情不要加重,不然接下来倒霉的那个就是她。
    接下来一周,他的病情果然并没有好转,反而是加重了。秦莫尧知道他完全没有配合,不然一个感冒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糟糕。还好烧已经退了,只是嗓子越来越哑,她都不知道他这副状态在公司是怎么开会的。她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生场病跟拔河似的,跟谁都较劲。他对她的关心毫不领情,冰冰冷冷,恨不得让她走远点留他一个人呆着,也不肯去医院。
    有时候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想开口让他记得吃药,但一想起他那副不耐烦的口吻,又实在不想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苦吃。她一天工作下来已经够心烦的了,回到家里想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却往往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