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好的芒果夺过去,吃得那是干干净净,完了还意味深长地瞧着芒果核沉思。
    我自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没再问起。
    星期六晚上他说有应酬,我正乐得打扮好约胡蝶飞一起去看辩论赛,这是我偶像郭梓轩毕业前的最后一战,地点正是在我们学校。我们和他们争夺最后的校园总冠军,不是我胳膊往外拐,按往年的战绩,我们学校没戏。
    会场里人山人海,胡蝶飞托关系弄了两个第一排的座位,我喜滋滋翘首期盼偶像的出现,心里小鹿乱撞的兴奋异常。
    胡蝶飞拉着我胡侃:“诶,我在bbs上看到你偶像声明他并没有谈恋爱,你看了没有?”
    我吃惊,瞪着大眼:“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拍了我的额头一下:“你不是他的忠实粉丝吗?这你都不知道?”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兴奋,反正你都死会了,而且还是尧老师这么高质素的男人,你若再肖想红杏出墙就天理难容了。”
    我差点歇菜,这女人怎么老是用词不当啊,我也没想过要出墙好不好。
    正想说点什么,郭梓轩出现了,一身学院风的衬衣加西裤的打扮,带着斯文的细边黑框眼镜,还特有礼貌的朝会场的观众弯半腰致意,不用说又是一阵雷鸣的掌声,我敢说这半数的两眼冒红心的女观众都是奔着他来的,多有风度多有内涵的智慧型帅哥啊。
    看到坐在辩论席上斯文俊秀的郭梓轩,我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明明我的理想型就是这种白净温柔的男生,怎么最后就喜欢上了尧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性格恶劣的妖孽呢?
    我恍惚间,胡蝶飞猛拉我的衣袖让我回魂:“哎,奇怪了,这回我们学校忽然变强了哟,你看连你偶像都招架不住了,好尖锐好犀利的反驳啊,简直是涅槃了。”
    我这才把注意力往台上看,的确郭梓轩被问得哑口无言,正无措的结结巴巴虚应着,脸红似霞,真是百年奇境。再看那个反驳他的男生,也是熟悉的面孔,怎么以前不见他这么厉害呢?接着就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反攻战,最后我们学校竟然得了总冠军,郭王子没能蝉联最佳辩手的宝座,蝶飞大呼看得过瘾,说我们终于洗刷了逢w大必败的耻辱,我说倒是没这等荣辱感,在我心里还是郭王子最棒,此番言论一出立即被她狠拍了一顿。
    散场的时候蝶飞上洗手间,我在礼堂的过道等她,忽然有人在我跟前站定:“你好。”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好有磁性的声音,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我抬起头看他,一下子懵了,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这才傻乎乎的指着自个儿的鼻子问:“我,我吗?”
    天哪,是郭王子本尊呀!
    他勾起浅浅的笑意,点点头说:“这里还有别人吗?林黛黛同学。”
    我愣愣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了,心跳得飞快。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认识你?”
    我狂点头。
    “是不是想问我找你做什么?”
    我再次狂点头。
    他又问我:“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我一下子囧了,哪天啊,郭王子有约过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他笑了笑:“不记得也没关系,现在我想问的是,我们交往好吗?”
    我惯性地点头,可是等大脑翻译出这句话背后深层次的意思时,我又狂摇头。
    他笑得很灿烂,两颊还有可爱的小酒窝,我最招架不住这样的了:“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呢?”
    我绞着手无措地望着他,却回答不了。
    “她的意思是拒绝你。”很冷漠的声音,我的背脊忽然直冒冷汗,缓缓转过身一看,我家尧大官人来了……他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淡地说:“我是这小呆瓜的男朋友尧烨,幸会。”
    听见尧烨的名号,郭梓轩剑眉一挑,似乎认识他:“久仰大名。”
    不知怎的,我忽然了决战紫禁城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火花四溅。
    我忽然说:“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尧烨好气又好笑地搂紧我,郭梓轩则是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还说:“他们说你是个活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真是很可爱,哈哈。”
    我怒了,十分怀疑刚才他是逗我玩的,有这么破坏自己心上人形象的吗?
    他忽然正色道:“今天告白只是不想自己毕业前有遗憾,祝你幸福。”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至今还没想明白,这郭王子演的是哪一出啊?
    郭梓轩离开以后,尧烨冷哼一声,立马甩开我自己走了,我忙不迭地跟上去,我要拉他的手,他甩开,我再拉,他再甩,最后我实在忍不住,整个人从后面巴上他的背反串考拉抱,这是我最拿手的一招。
    他果然没再甩开我,还把我托得稳稳的,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扑鼻而来。
    他开始数落我:“就你这傻样还四处招人。”
    我翻白眼,这是怀璧其罪,看着他微红的耳后根,我灵机一动,坏坏地问:“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他死不承认:“你想太多了,我巴不得有人带你走,省的我心烦。”
    我搂紧他嘿嘿傻笑:“紧张我就明说嘛,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拧着我的鼻子冷哼:“呵呵,你还得意了是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笃定道:“我不怕,你舍不得的!”
    “再有下次你看我舍不舍得?”尧烨好气又好笑地瞪着我。
    我心里偷着乐,嘿嘿,这男人在紧张我哟。
    我是回去了才想起蝶飞被我落在厕所了,缩着脖子打电话给她负荆请罪。
    她先是不客气的抽了我一顿,才慢吞吞地说:“其实尧老师早跟我说了他要来接你。”
    轮到我吃惊了,这才想起来,尧烨为什么知道我去学校礼堂看辩论赛,而且恰好出现在那里?
    蝶飞说:“我刚听说啊,你家尧老师在学生时代曾经是国际辩论大赛的最佳辩手,这次我们学校的辩论组也是得了他的指导才飞速的。”
    还有这种事?我抬眼看了看坐在我不远处正在处理电子邮件的尧烨,又想起那天他不动声色地问我14号是什么日子的样子,好啊,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我挂了电话,冷不丁的跳上他的大腿:“快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去看辩论赛,在背后使手段。”我可没白痴到以为他会无缘无故的指导。
    “你先跟我说说看,为什么喜欢看辩论赛,为什么喜欢那男生?”
    “人家口才好啊,我就佩服有口才有内涵的人。”
    “那我指导的学生打败了你的偶像,我是不是比他厉害?”
    “话是这么说不错……”
    “那好,你以后崇拜我得了。”
    我傻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搂着他的脖子笑开:“嗷嗷,你吃醋了对不对?”
    他甩开我的手:“我不喜欢吃酸的。”
    我又死乞白赖的巴上去:“哎呀,承认你吃醋又不会少两肉。不生气了啊,我亲你一口当赔偿精神损失费。”
    他魅惑的眉眼一挑,我本能的向后退,不过没成功,被他紧紧抓住,我咽着口水问:“你,你到底想干嘛?”
    传说中的法式长吻铺天盖地而来,烧得那个轰轰烈烈。
    本来是想调戏他的,结果反被他调戏,只能说我道行尚浅。
    尧烨是我的劫
    因为腿伤实习搁置,尧烨白天要上班,就剩我一个人闲在公寓无所事事,我想了想,自己可是新时代的女性,不能一直这么碌碌无为,于是开始盘算着学点什么。
    尽管我妈觉得我无药可救,不过我还是重新对抓住男人的胃就是抓住男人的心这条光明之路燃起希望。
    尧烨开门进来就看到我无形象地趴在电视柜前拱啊拱的,而他家唱片影碟散落一地,他丢开公文包,跟着随意坐下,抱起我到他身边皱着眉问:“小呆子,你在做什么啊?”
    我还在翻看手里的碟子,低着头说:“你妈之前不是录了几张碟子教我做你喜欢吃的菜,我看无聊就想找出来学一下。怎么,我对你好吧?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感动呀?”
    尧烨笑看着我:“是很感动,不过心意我领了,你就饶过我可怜的胃吧。”
    我好一会才回味出他话里的意思,不依地捶着他的胸:“你这是藐视我的天赋!”
    他故作不解地反问:“天赋?你有吗?”回报他的是本姑娘的熊熊一扑。
    我有些沮丧,找了半天都是些古典音乐,哪里有什么食谱?我随手拿起一张包装很精致的钢琴单曲问他:“你这里好多卓远航姐姐的钢琴曲啊,你也是她的粉丝?”我仔细看了看,每一张都写着限量发售,还带有签名的。
    他的语气颇淡:“也算不上粉丝,只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怎么说也得捧个场吧?”
    “哦。”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像蝶飞的比赛我也几乎是每场必到的。
    他把我往房间里推:“快去换身衣服,晚上出去吃饭呢。”
    我还愣着:“去哪吃?”
    他好气又好笑:“你忘了?今天是远航的生日,请我们一起去庆祝。”
    我猛的一拍额,糟糕!他不提醒我还真忘光光了,好在之前已经买过礼物,不然又少不了卓远航的一顿排头。
    凯悦酒店的大包厢——
    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卓远航迎上来,伸手便问:“我的礼物呢?”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这么市侩实在是毁了你这副好皮相,喏,祝你生日快乐,以后漂白成功。”我常说他比墨还黑,这辈子要漂白的几率基本为零。
    他点点头,不客气地接过手:“你哲学学得不错嘛,还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尧烨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笑。
    包厢里是觥筹交错,俊男美女齐聚一堂,尧烨拉着我一个一个介绍,我没想到居然还看到个认识的——卓心妍大美人。这次见面她似乎比上次更漂亮了,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都风情万种,听卓远航说她已经和petter完婚了,pette是建筑师,这会正在欧洲某小国。
    想必她也看见我们了,朝我们嫣然一笑,可谓颠倒众生。尧烨突然顿了下脚步,我拧了拧他的手臂,他垂下眼看我,我凶凶地恐吓:“别看美女看得出神了,你正牌的媳妇儿还在这里呢,记住,要目不斜视。”
    尧烨马上泛起笑容哄我:“傻瓜,就是要美女如云才衬托出你的特别啊。”
    我默,大脑自动过滤将此话当褒义来听。
    席间,有个高个子举杯敬卓心妍:“卓姐,你上个月的日本演奏会我没空去,在这里借个地儿自罚一杯,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啊!”
    卓心妍笑着站起身,温柔的举杯回敬:“诶,心意到了就成,你跟我再这么客套我可真怪罪了啊!”连说笑都是温和恬静的,那头长发又黑又直,绝对的秒杀。
    我刚费力啃完一只烧鹅腿,听了这话就扭过头问尧烨:“咦,你上个月不也是去日本出差吗,你有没有去啊?”说完后我发现个个都安静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又重复回想了一下,我没说错什么话啊……
    这时候卓远航笑嘻嘻地拍手:“好了,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吧,现在开始切蛋糕吧!”
    我差点噎着,还来?刚才吃的还没下消化呢!可是看大家都无异议,我无奈一叹,果然是饮食男女……
    积食的结果就是失眠,日上三竿我才顶着两只熊猫眼起床。
    刷牙洗脸出来就接到电话,卖“我心依旧”的那家珠宝店打来问我能不能过去一趟,我想本来就没什么事就很爽快答应了。
    我觉得,如果那天我没有去珠宝店,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可是世界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的。
    那天到了店里,还是先前的那位经理接待我,有尧烨的名头在,他的服务态度依旧好得不得了。他双手递上一只小绒盒,有礼地解释:“林小姐,您好,这款手链是跟‘我心依旧’同系列的,叫‘此情可待’,鉴于尧先生是本店高级的vip,我们将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