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理他,先是平静地去厨房把所有菜都倒垃圾桶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粗鲁的打开衣柜拿出行李箱把衣服杂物全部一股脑往里面塞。
跟我后面走来的尧烨拉住我的手制止我:“你这是做什么?最近心妍跟她丈夫闹得不愉快,大家朋友一场我又不能丢下她不管,事情就这么简单,你胡思乱想什么?”
我推开他,表情特平静淡定:“真的是我胡思乱想吗?尧烨,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其实你不是不能丢下她,而是不想放开她吧?我没你聪明,这么久才看清事实真相我自认倒霉,你也不用再解释什么,我投降了,我退出,ok?”我找到那个装了项链和手链的绒盒子塞到他手里,“这个还给你,我林黛黛还没贱到稀罕别人的东西!”
他明显的身体一僵,看也没看就把它扔在一边,反而蹲下身破坏我的打包行动,我收一件他就掏一件,最后我也火了,干脆东西也不要了,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从背后勒住我,语气又是急又是气:“赌气归赌气,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想扒开他的手又不得要领,怒极攻心之下开口狠狠咬了下去,他吃痛松开了我,我冷笑道:“这点不用你操心,我很成熟!我这辈子做过最不成熟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然后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很幸福!”
他脸色一变,最后无奈说:“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我看着他嘲讽讥诮:“我现在很冷静,你想谈什么?谈分手是吗?不用挑日子时辰,就现在说好了,反正我们是game over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他定定地睨着我,语气沉沉的,那眼神儿深得可怕,要是搁在平日我肯定是猫着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屑地冷哼:“怎么?你这么搞的智商都没听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着就冲了出门。
那晚风很大,这个城市号称不夜城,街上人很多,我在广场的休闲椅坐了一晚,哭了一晚,想了很多事,不过大多数事情都想不出一个结果,想不出尧烨为什么选上我,想不出我为什么喜欢他,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一起。尧烨也陪了我一夜,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在我身边,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愧疚吗?抱歉,我不需要怜悯。
我发了条短信给他:你不要再跟着我,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剪不断理还乱
这以后我又搬回了宿舍,她们三个都不在,我一人称王,除了第一天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之后我就没出过门,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独自疗伤,睡醒了吃,吃饱了就睡,睡不着就哭,哭够了就上网。好死不死居然被我在论坛了发现了几个月前自己写的白痴贴——恋爱的十个必要性,阐述了好些至今看来傻呆了的观点,怪不得我的死对头‘哥只是个传说’会跟帖吐槽,天啊,这女人疯了。
我想我的确是疯了,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是满脑子想着尧烨,想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坏,想我们认识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想他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
在爱情战役中,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我认命了。
就在我自生自灭的第五天,蝶飞从上海赶回来了。
这丫一回来就抓着我到落地镜前,指着里面化身为鬼见愁的女人说:“林黛黛,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和尧老师闹个别扭吗?至于弄成这个绝世怨妇的样子?”
我顿时翻起死鱼眼,没好气地说:“不是闹别扭,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她难以置信:“有这么严重吗?你舍得?尧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你不接电话也不愿意见他,他很担心你,千拜托万拜托让我赶回来看看你的。”
“不舍得也没用,谁叫我上了贼船了?”我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跟蝶飞说了一遍,又说:“ex是每个现任的一条刺,何况是如此具有杀伤力的ex?我现在怀疑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不过是拿我消遣罢了,将心比心,要是付青岩这样对你难道你能受的了?”
蝶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叹气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依尧老师的条件即使要找炮灰也不缺你一个,既然他答应和你交往就不可能没有感情在的……”
我耳根子软,通常别人一劝和我就无条件从了,只好捂着耳朵:“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不然我翻脸了!!”
蝶飞举双手投降:“好好,我们不说他,你赶快收拾一下自己,我请你出去吃饭,看你这小身板都比我瘦一圈儿了,我看着眼红啊!”
我立马破涕为笑,不愧是好朋友。
……
接着有一天中午我路过食堂门口,看到各社团都在摆摊设点招人,自大一申请加入学生会被拒以后我就对这些xx会没有好感,不过看到比起其他点的门可罗雀,好多女生围在其中一个摊子上,基于无聊凑热闹的小市民心理我也拱了进去,为此还收到好几个loli的白眼,我一律无视。
我仔细看了看简介,原来是舞蹈协会,坐在摊子前招人的是几个唇红齿白笑容灿烂的小帅哥,我了然,怪不得这么受欢迎了,爱美之心嘛……
我耸耸肩又挤了出来,一个人挡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那男生长得有点像陈坤,不过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只是我往左走他也往左走,我往右走他也跟着往右走,仿佛跟我作对似的。
我叉着腰作茶壶状:“干什么呢?快让开!”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蝶飞说我最近是活火山,间歇性喷发,语气自然也不好。
对方居然不恼,笑眯眯地说:“怎么不报个名?”
我瞪着他:“我快毕业了,没空!”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他会长,吼,我这张脸丢到火星去了!
他依旧满面春风:“诶,我们舞蹈协会可不会拒绝毕业生,而且我保证你一旦学会以后肯定会喜欢上它的,何况六月份学校会办一个毕业生舞会,现在学一点有备无患。”
我承认我被他说服了,何况是面对这么一群赏心悦目的帅哥,我没损失。于是在我大四即将过去的初夏正式加入了舞蹈协会,用来消耗我恢复单身以后的旺盛生命力。
舞蹈协会的教学娱乐活动都安排在每周二四六的晚上,加入了以后我才暗自悔恨自己怎么白白浪费了四年,怪不得蝶飞她们都喜欢参加这些活动,因为除了认识更多人以外还是一个打发时间强身瘦腰的好去处。
这个周六我又去舞蹈教室,不过在路上碰到了拦路虎。
卓远航拦着我,好言好语地讨好着:“你不用躲我吧?我们是朋友啊……”
“被隐瞒被出卖的朋友?我真谢谢你了!”我冷哼一声,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显示出我对他的不满。
卓远航苦笑了一下,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你别这样啊,阿烨他其实……”
我比了个stop的手势:“打住!我方圆两百里内实行两个凡是政策,凡是替他说话的我都不听,凡是关于他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样都与我无关,反正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是我的作风,识相的就别阻止本小姐去寻觅第二春!”说完我就气鼓鼓地甩开他直奔教室。
刚进教室就看到熟悉的人,会长大人陈放今晚也来了。协会的荣誉橱窗里有一半儿的奖项是他捞回来的,他和我一样是大四,汽车工程系的,据说已经直接保研,在我们学校绝对是个多才多艺的风云人物。
这两周一直是他当我的启蒙老师,说起来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其实我本来是想学拉丁舞的,不过扭过一次差点断了老腰以后我就放弃了,奔放狂野的节奏不适合我,经过多番衡量之下我又选择狐步舞,够轻松活泼,符合我的性格。
不过我今晚完全不在状态中,在第n次踩到陈大人的贵腿以后我决定休息一会,尧烨真的是我的劫数,就连别人稍稍提起他的名字都能搅乱我的心,又痛又难受。
大概陈放也看出我的不妥,绅士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有心事?”
我不客气地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才回答说:“年纪大了容易累,你不如去指点些有前途的小姑娘,听说她们都是慕你的大名进来的,别辜负人家一片芳心,何况你又不是常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常来?你每次来不是都看得到我?”陈放随意在我身边坐下,手搭在长椅的椅背上,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睨着我。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确每次都来,哪里有别的会员说的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干笑两声,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然后他突然靠近我,脸放大了n倍,我吓了一跳,虽然他不是我那杯茶,可是同样有一双杀伤力极强的电眼,被电太久也会扛不住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住我刘海上的一小片纸巾屑,又若无其事的弹开,慢条斯理地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每次都来?”
我想也没想就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他十分无辜的点点头:“bingo!就是为了你。”
这厮毫无预警的扔下了一枚炸弹,炸得我个外焦里嫩,心脏负荷能力差点的都要致电120,老兄诶,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啊,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凌迟……我不动声色地跟他挪开一点距离,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会长大人,你是开我玩笑的吧?”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人家见了几面就上心的?以前我无比期待有帅哥跟我浪漫告白满足我的虚荣心,可真来了这么一个我却浑身不自在,见鬼了。
他马上正色道:“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对你有好感,你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越朴实的文艺越撩人,我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毫无应对之法,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很、很晚了,我、我先回去了。”说完我也顾不上别的撒腿就跑,完全化身超级撒亚人,那速度,绝对的高,可陈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我刚跑到操场就被他逮到了。
我气喘吁吁的,他还一脸平静温和,把手上的包包递给我:“喏,你的东西忘在教室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的,我就和他在操场的看台上坐了下来,那照明大灯影得他半边脸煞白,颇有弱柳公子的韵味,说真的,就目前接触来看这人还真不赖,人品相貌家世样样上乘,为什么我就不动心呢?
一开始大家都装深沉,我犹豫了半天,不厚道地问他:“你最近没得什么眼疾吧?还是你的审美观异于常人?怎么会看上我的?”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认真的向他求教。
陈放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整个操场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肩膀一直抖个不停。
我恼羞成怒,忿忿不满道:“我很认真的,你笑什么笑?”
陈放抚额:“老天!你真是个活宝,不如做我女朋友吧?拜托了!”
我看着他,摇头晃脑地来一句:“虽然你很不错,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哪……”这样他该听得出我隐晦的拒绝吧?这朵桃花如果开早半年,不用说我早就扑倒了,可是现在不行,我的心告诉我,它装不下别人了,尽管被伤得厉害。
“哎,法官阁下,请听我申辩完再判刑可以不?我这人还不至于这么差吧?”陈放苦哈哈地朝我抱怨,俊秀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我别开眼,淡定地望着月光说道:“好吧,我听你说。”反正我是不会有回应的。
“你还记得吗……”陈放开始以倒叙形式讲解事情发展的经过,可是先容小女子自我鄙视一下,每当别人问我‘你还记得吗’的时候基本上我的回答都是很欠扁的‘不记得’,因为我记忆的海绵体经常性抽风,很多重大事项都被我选择性的忽略了。
据陈大人回忆,我们系和他们系在大一的时候有一门公共课,就是那很发人深省的马哲。他说按理坐后面几排的学生都是不大愿意听课的,他就是其中一个,偏偏我每次都坐倒数第三排,居然还听得很认真,每堂课必定做笔记,他当时就注意上我了。
后来结课的时候马哲阿姨让俺们上交笔记心得,一堂哗然,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我,而我当时青葱无邪很爽快的借给他了,于是情窦初开的他在还给我笔记本的时候里面夹了张类似情书的小纸条,不过苦于我一直无正面回复。
再后来他拒绝承认自己的魅力也有失败的一天,托关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