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帮他,他快要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视线在变得模糊。
    轰  轰  轰
    隆隆震响的机车声远远传来,蜿蜒在山道,疾驰而上。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轰鸣声近在咫尺,又飞速的咆哮离去,激起漫天红叶。
    他微弱的求救声完全被盖住,唯一的希望也远去了。
    认命的闭上眼,他想,这样死去也好,他活着,又有谁会期待?
    轰  轰  轰
    是幻听吗?那是什么?
    呲--------
    巨大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失焦的双眼迷蒙地看着眼前蹬地的腿,他慢慢朝上看去,机车帽被那人摘了下来,放在车头。
    那是他第一次见他,车上地上,漫天枫叶,他仿佛从天而降,将他拉出苦海。
    那是多么惊险的一次,医生告诉他,再晚一点,断了的肋骨就会刺破他的脾脏,他会死于内脏出血。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问医生救他的人是谁?
    医生不知道,那人抱着他进来时还戴着车帽。
    再后来,在新升的高中校园,他再次遇见了他。
    他几乎是立马拉住了他。
    “谢谢你救了我。”
    “你哪位?”
    “……我叫唐子习。”
    “哦?听说过。”
    “你叫什么……”
    “汤启!你tm死哪去了,向南找你半天。”
    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纠葛却并没有结束,因为汤启在学校大小新闻不断,连带着与他的关系也被人扒了出来,所幸一班都是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尖子生,所以也没有什么对他的异样眼光和议论声,不过,有一人一定知道,那就是向雪。
    不过这个女孩跟她的名字一样,心纯如雪,温柔大方,他起了些心思,想追她。
    也许因为内心深处的不甘,不甘心平庸,不甘心呆在角落,被人看轻。
    于是他一点一点浸润她,他很清楚自身有哪些迷人的本钱。
    然而他没想到,会惹怒一个他完全不想招惹的人。
    向南用向雪的手机约他去酒店,给他下药,然后他和同班一个暗恋他的女孩儿上了、g。
    事情还没结束,女孩儿怀孕,要他抉择,可他怎么能甘心呢?不论是名誉还是学业,他都不想放弃。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却是陆星潼。
    “帮帮我,求你。”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后过来求他了,然而这一次他却终于不再是无视他。
    “你能给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
    “哦?命也可以?”
    “……可以。”就当,还你恩情。
    陆星潼半眯着眼看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半晌,他将一条腿踩上桌沿,饶有兴味地打量他,“汤启喜欢男人,你喜欢么?”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他就像癔症了一样,慢慢单膝跪下,轻轻解开这人的皮带。
    陆星潼没有阻止,由着他埋头舔弄,将那沉睡的东西慢慢含硬,吞吐,直到咽下他的jīng、液。
    之后,陆星潼又一次帮了他,女孩儿被开除,威胁并给了封口费,本该属于那女孩的保送名额也变成了他的。
    但这却让向南下手更狠了。
    他一次次跑去求他,陆星潼却不愿理会。
    “你还不值得我去得罪向南。”
    陆星潼这样对他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直到陆星潼生日那天,他抱着礼物到了陆家门口,给他发信息。
    礼物是一副画,而且是用铅笔勾勒的素描,他当时拿不出任何钱来买礼物,甚至出门都是爬窗才逃出来的,毒、品的巨额消耗让他妈负债累累,债主已经不止一次上门砸抢打骂了。
    陆星潼看着那副素描有些发愣,画上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在漫天枫叶里,宛如神祗,却满是寂寥。
    后来他才知道,他每次心情不好,便会去枫山飚车。
    也许,他是第一个读懂他的人。
    那之后,一切似乎迎刃而解,陆星潼注定是他命中的贵人。
    他亲眼见证他和他大哥的勾心斗角。
    看他一步一步扫除障碍,心狠手辣。
    看见他面无表情的将昏迷的陆泽辉扔进鲨鱼缸。
    他简直残忍到如同没有心。
    陆星潼在他面前毫不避讳,似乎想这样拖着他一起被噩梦缠绕。
    但是他却始终不想离开。
    是你救了我,陪你沉沦又如何。
    我想告诉你。
    我爱你。
    唐子习在极致的高、cháo中昏了过去。
    他似乎听到陆星潼在他耳边轻轻说。
    我也是。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