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意,似乎是想对她展开追求?
“那才是正常的程序,不是吗?”她支支吾吾的,脸上的赧红一路烧
到了她的耳根和颈际。
“那并非是正常”的程序,成人世界有成人世界的玩法。”伍耀衡
粗厚的指尖从她雪白的颈项,一路滑行下去,最后停在她凹陷的乳沟上。
“不是每个人都习惯那样的玩法。”浑身掠过一阵颤栗,她回避他那
炙热的眼神,羞赧到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
“你真是纯情,好吧!那就照你的规矩慢慢来,我也不想要当车震
族。”一阵低哑的轻笑,深幽的眸里尽是爱怜和挑逗的神采。
从没有男人敢这么大胆的亲吻她、爱抚她的身子……原来他那总是
淡漠倨傲、眼神里总写满不屑一顾的外表下,隐藏了如此深沉的热情情欲。
然而,教商耘臻惊讶错愕的是她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想抗拒他的诱惑。
第三章
深夜的医院,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回到家,她褪下性感优雅的礼服,换了一件足以遮掩身躯的衣裳,她
不想让母亲发现她身上,那伍耀衡疯狂啄吮留下的印记……
耘臻轻咬下唇,思起他大手所及之处,还有那沉峻的眼神,让她的
身子掠过一阵轻颤。
“耘臻,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妈在问你话。”徐子琴唤回她发晕的
神智。
“哦……”耘臻连忙回过神,双颊一阵赧红。“妈刚才问我什么?”
“参加你爸爸的生日宴的人多不多?他有没有问起你什么?”
“参加的人很多,他整晚都忙着招呼客人,没有时间和我说话。”她
实话实说,况且她并不在意父亲和不和她说话。
“耘臻,你找个时间帮妈办出院。”
“为什么?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底有数,况且我们筹措不出二十万元的手术费用。”
“妈,您不要这么说,钱的事我会去想办法。”她踌躇一会儿,低声
说道:“或许我可以找爸爸开口。”
“算了,光是你商阿姨那一关就过不了,这几年来,她已经彻底切断
我们的经济来源,你应该很明白才对。”话一说完,徐子琴又叹了口气。.
“妈,我好难过,商家竟然对你见死不救。”耘臻羽睫沾上晶亮的水
珠儿,难过得几乎泣不成声:“他们宁可将上百万虚掷在办生日寿宴,却
也不肯拿出区区几十万来帮你动手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也不想和
他们沾上任何关系。”
“今晚当我看到伍耀衡也在场时,我甚至想把他从怀熙的身边抢走,
或许他们会因此觉得难堪。”
徐子琴霍然起身,她大惊失色:“你千万别傻得去破坏怀熙的幸福……”
“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有考虑过您的幸福吗?”
“耘臻,不要去怨任何人,要怨就怨妈,这一切都是妈自找的……”
徐子琴默然不语,眼角蓦地濡湿了。
“妈,我知道我让您很失望……”
“不要这么说,你是妈妈的骄傲。”徐子琴充满怜爱的握握她的柔荑。
为了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尴尬,耘臻巧妙的换了个话题。不再继续围
着商家上面打转。
母女俩聊了一整夜的心事,直到黎明,徐子琴才沉沉入睡。
早上九点半,耘臻拖着一身疲惫的身躯,略为浮肿的双眼,缓缓步
出医院,准备搭公交车回家。
她好累、真的好累……总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总是在医院和饭
店之间奔波往返,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耘臻打起精神,强忍身体的饥饿和不适,经过一家男性精品服饰店
时,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橱窗里有件墨蓝色套头毛衣,抓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毛衣的料子全由顶级羊毛编织而成,毛料染成漂亮少见的墨蓝色泽,
款式十分简单大方,却又能显现出都会男性的魅力品味。
如果这件毛衣是穿在伍耀衡身上,应该会很好看……
她不多加思索,立刻冲进精品店。掏出身上唯一一张还有额度的信‘
用卡,二话不说就买下它。
几分钟后,耘臻的怀里多了件精美的礼品纸袋,步出精品店,站在
冷风飕飕的街头,凝睇着袋子里的毛衣,发了半晌的呆。
她不知道这件名牌毛衣这么贵呢!几乎要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
问题是,她该用什么名义,才能将这件毛衣送给他?
呃……好吧,就当是他不要她赔偿大理石损失的谢礼好了,这个理
由应该够冠冕堂皇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买这么贵的东西,送给一个几乎已要掳获她芳心的男
人……
她的唇畔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心底只有喜悦,没有懊悔。
隔天,耘臻照例到饭店做打扫工作。
她没忘记将毛衣一并带至饭店,打算今晚就将它送给伍耀衡。
不同以往的是,她发觉周遭的人都对她客气起来,没有任何人再提
到大理石地板的事,就连那天张牙舞爪的郭经理,现下也变得对她温和
有礼起来。
耘臻心底非常清楚,只有一个人,才有能力造成这一切的改变。
伍耀衡。
耘臻心中百味杂陈,这种“特殊待遇”或许让她的日子比较好过,却
绝对堵不了别人的臆测和流言。 ’
她自食其力惯了,对一个私生女而言,再多的礼遇和吹捧,到最后
都会成为一种可笑的讽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认真做好份内工作。
工作结束,耘臻步入员工休息室,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时,一个房务
部的男领班早在休息室门口等候她。
“商小姐吗?这是伍总要给你的。”他必恭必敬的递给耘臻一个烫金
的小信封后,转头就走。
商耘臻一怔,凝视手上的小信封好半晌,才从信封掏出一张精美的
便条纸。上面写着:“今晚下班别走,等我一起吃宵夜。”
耘臻眨眨湛亮的美眸,双颊无法遏止浮上两抹红云,心跳毫无来由
的加速律动,忍不住在心底一再反复询问自己:这算是伍耀衡的追求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脸上的绯红从芙颊一路延烧至耳根子,脑海不
由自主想起那晚观赏夜景时,一时“擦枪走火”的不甚……
耘臻的全身涌现一股躁热,血液彷若在这一刻加速流动,连脉膊也
失去正常的悸动。 .
她的眼神倏然变得慌乱,退回休息室内,坐在长椅上静候伍耀衡。
伍耀衡的小纸条,也让她打消了想要飞奔到医院探视母亲的冲动。
就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袋子里的手机倏然响起,一看来电者就是
母亲,她连忙按下接通键。
“妈?”
“耘臻,妈很担心你。”
“怎么了?”她失笑,浑然未觉休息室外,正有人驻足聆听。
“妈一直想着你昨晚说的那些话,你说你想抢走伍耀衡来伤害商家,
但怀熙是个好女孩,你不该伤害她。”母亲的声音从话筒那端听起来,似
乎忧心忡忡。
商耘臻一楞,没料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我想从怀熙的身边抢走伍
耀衡,并不是针对怀熙,而是针对所有的商家人,你不觉得他们太自私
自利了吗?”眸眶一热,耘臻的声音忍不住哽咽。
“耘臻,你是不是很恨商家的人?”
“这些日子你住院,他们甚至没有派人探视,我真的好生气、也好难
过……”。她轻咬下唇,试图不让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悲伤,最后竟口不择
言:“如果把伍耀衡从抢走,可以让他们感到痛苦,我会很乐意这么做。”
“耘臻,告诉妈,你是不是开玩笑的?”
她沉默好半晌,叹息点头:“好吧!我的确是。”
“妈就知道,你向来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妈,我想我真的是太生气了……”
她们母女俩又讲了好一会儿的话,可惜这后半段对话,伍耀衡已从
门外离开,没再听到只字半语。
光是想起伍耀衡,一颗芳心就跃动个不停,说她没有深受他的吸引,
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一抹绯红云霞飞上粉色芙颊,耘臻坐在休息室的长椅,耐心等候伍
耀衡。
我要把伍耀衡从怀熙的身边抢走……
这样就可以让他们感到痛苦……
抓起酒杯,随即仰首灌尽,灼热的酒液从喉咙延烧而下,两道浓黑
的剑眉紧紧蹙起,耳边回荡的是方才他所亲耳听见的一切……
数不清手中这杯烈酒是今晚第几杯,伍耀衡只管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但这些高级威士忌非但没浇熄他心底的怒火,反倒有火上加油之势,让
他心中的怒意更炽。 。
该死!他差点就中了商耘臻的计,落入她的陷阱!
伍耀衡心烦气躁的站起身,走到巨型落地窗前,往下一望,满街的
霓红灯闪烁不停,绵延不绝的车流像条长河般,猖狂的占据他所有的视
线,搅乱他的思绪,盘倨在他的脑子里的,仍是那张绝美的女性脸庞。
哼!倘若不是他在休息室门口,亲耳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谁想的
到看起来清新无辜的她,竟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伍耀衡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起那对澄澈无垢的隧眸,总是闪动着
不染纤尘的光采,这吸引了他,也让他深信她跟别的女孩不同。
该死!该死!该死!
他冷哼一声,大掌倏然紧缩,手中的水晶酒杯在几乎被他捏碎之前,
重重丢掷到墙壁上。
碰然一声!玻璃倏然逆裂成数片飞射而出,褐色的酒液泼散在雪白
色壁纸上,最后缓然滴落在腥红色地毯。
喘息,瞠大双眼瞪视壁上残留的汁液,彷佛是对他的讪笑和奚落……
眉峰聚拢,圈黑的双眸中隐燃着火光,即使现在的他,对商耘臻已
感到极度的厌恶和不耻,可为什么她那绝美的容颜,却仍缭绕在他的眼
前……
商耘臻令他感到迷惑,从没有一个女人教他感到疑惑、不确定……
从没一个女孩让留下这么复杂、这么深刻的感觉。
难道这个外表甜美.心若蛇蝎般邪恶的女人,真有办法迷惑他?她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他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该死!他绝不允许,也不该让这种事发生!
“伍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商小姐还在休息室内吗?”
“是的,她已等候您两个小时了。”司机必恭必敬的回道。
伍耀衡一震,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分不清是为她感到心疼,还
是责怪自己对她的残忍?
不,他待她并不残忍,真正残忍的人是她,她打算玩弄他的情感,然
后去伤害善良的怀熙,这自私的女人,浑然没想过这些被她伤害的人,事
后又该如何治疗心上的伤?
绝美的清丽芙容不期然又浮现他的眼前,下腹部又是一阵紧缩,即
使他现在已对商耘臻的厌恶到达极点,欲望还是忍不住受到她的牵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