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现在去哪儿?”
    “带你们去游山玩水。”
    “真的?”好骗的青司。
    “哈哈哈……”只闻这声诡笑,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主母!”
    “哎——,果然还是青司好玩。”
    “……”
    “好了,不骗你们,我们真的去游山玩水,不过,是顺便而已。”意味深远夹着隐喻的话,清晰而又隐藏,而笑,就像特别的调料,让这抹味道顿时更加的浓重。
    慕容术,清冷冷目顷刻间深之又深。
    而这时,妖孽的手在其腰间毫不可见地慢慢搂了紧……
    ……
    京师四门,宣武门朝夕间消失,所剩下一片的乱石狼藉。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再也没有宣武门一说。
    没过多久时间,这里,便遍布了人影。
    侍卫,百姓,皆在第一时间都赶了来。当眼前的一切映入眼中之时,无人不被撼动。这手笔,与登天比之!
    “到底,怎么了?”呢喃,四处响起。
    各个目瞪口呆,是怔。
    这与废墟,又有什么区别!
    正因为没什么区别,所以,才会让众人迟迟回不过神来。今日的事,注定传之千里,成为一时之间的正题!
    ……
    登高楼,望远景。
    宣武门之变,全京师都为之震动。似乎无一处宁静之地。听风临雨,雨为旁边一过城之河,而这楼便取之为听风楼。
    听风窃雨之意。
    地处紫禁城之下风,顾名思义。
    而此刻,楼中人的目光无一不都在一个地方。
    五楼顶,上官野颀长伫立,手中的茶,早已经凉了。忽然,他身靠向长柱,人是顺势朝着长椅坐了下来,手在椅背,人挨了去。
    慵懒之意,一身随之倾泻。
    狭长的目光尽显奸诈算计,然,却是内敛锋芒,眼帘一收一放,都是那样的悠然懒慢,就像蛰伏的虎狮之势。
    旁二人静默。
    肃然的静默。
    忽然,一声悠叹平地而起。那一刻,静默的二人顿时浑身一震,微散的心神立马都为之收了起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上官野看着远处的宣武门轻笑了道,笑不及眼底。
    却以绕到了四周,大有渗入的感觉。
    两下人看了各自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听懂上官野的意思。
    “呵呵呵……”突然,又是笑。上官野让他们顿时更加看不明白。唯有沉默以对!上官野抚起了额,而笑,更像是失笑。
    “全都失手了吗?”
    那二人当即低头。
    “你们觉得这像不像那次在落河,花船被炸沉的时候所用的东西?”问,下一句完全不接上一句。
    那二人当即是又抬起了头。
    “呵呵,是吧,终于找到你了。”
    上官野已肯定,此刻的笑,终于到了眼底,很深,很深。风散中,良久响起的还有一句话,
    “原来是魔高一丈。”
    ……
    宣武废墟,碎石之下,沉静了片隅之后,忽然,发出了响动。下一秒,一个明黄的人影从下面蹿了上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山间
    青石大道,京师之外,茶肆酒寮。
    旁边,翠微之山,连绵数里之众,一场阴雨过后,天云蓝,而山,则别样青。如画在册,别样清新。
    时间,已是过去京师之变一日之后。
    雨后天晴,合着此时的天气确实是如此,可是,对于那紫禁城,对于新皇来说,却似乎并不适宜这四个字。
    雨后,这天,还未晴。
    至少,依然处在阴色中。
    何时晴,何时明,谁也无法回答。
    山道茶肆,过往路人往昔,地处交界中转,是以人都在这里作为休憩之所。喝着茶,观着山,闲话加长。
    樵夫砍柴自山上来,粗豪地一把将背上的柴木给卸在了地上,“小二,茶。”
    “好嘞。”
    麻利的店小二一甩肩上的白巾,立马就跑了过来。“客官,您的茶。”小二沏完茶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不想那樵夫突然一把抓住了他。
    “怎么回事?”樵夫问,眼睛是瞧着对面那一桌,好奇心,哪里都有。更何况,在这样的山路大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凑合着当热闹看。
    不怪樵夫这般问,只因满座的茶肆静的实在是太过分。没有一个人说话,好似全都哑巴了一样。
    山间,偶有鸟鸣蹄。
    往来飞去,让人感觉到的却是诡异。除此之外,还真的是很难联想到其他的东西。小二听罢樵夫的话顿时偷偷地往着樵夫所指的那一方瞥了一眼,紧接着一手半遮着自己的脸,附耳小声说了道:“那些人已经这样有好一会儿了,就是什么也不说,害的这里都怪怪的。”
    “唔?”樵夫疑惑。
    “客官您先喝着。”
    乘隙,小二赶紧着离场。
    今儿个的茶肆,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和谐的很,小二的眼皮子一直跳,提着茶壶,顿时就躲的远远的。
    那些人,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另一方面,从整个茶肆中的气氛就能嗅的出来。
    “掌柜的。”小二跑到了柜台前。
    老掌柜嘘了一声,小二当即闭上了嘴。当下,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露天下的那一方茶座!
    又安静了……
    这一刻,似乎就连喝茶的声音都被禁足在了这里。
    淌着的气息,如血液凝固……
    焦灼,半分自由都似随风而去……
    “哈哈哈……,现在看来,今日的狩猎,陆少又将拔得头彩。”
    “陆少的箭术,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说是出来狩猎,可是我们哪一次不是来当陆少的陪衬的。”
    “回去之后,云雨院的姑娘任君选择。”
    “呵呵呵,那就先谢陆少了。”
    随着对话的越发清晰,一群贵公子骑着高头大马从林间慢慢踱了出,身后,跟着家仆无数。
    一群人径自朝着茶肆而来。
    不等贵公子们到前,那些家仆是以先跑了过来。做的自然是为他们的主子们打理好位子,沏茶送食。
    “起来,都起来!”
    家仆赶人,狗仗人势,一边赶人,一边无比霸气地将一锭银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意思很明了,拿银子走人。
    威逼利诱,很足道。
    在此喝茶休憩的人纷纷站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贵公子一行显然不是好惹的。再而有银子好拿,有些人倒也何乐而不为。
    不多时,整个茶肆中的人便已经所剩无几。
    但是,却是唯独东座的人依然完好地坐在那里,安然无忧,浑然无事。几尺之外,家仆站在那里,再也没有往前一步。
    不是他们不愿赶人,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敢!
    气场,分明不对的很。
    就连他们这些刚到的人都能感觉的到。
    家仆们相看彼此,不约而同地退步离去。多一桌不多,少一桌也不少,此刻的茶肆,足够他们的少爷们坐下。
    贵公子们在家仆的伺候下纷纷下马。
    五人一座,刚刚好。
    而走到这中间的座位之时,五人是皆朝着那一方边缘的位子上的几人看了过去。擦肩而过的一瞥,并没有说什么其他。
    “少爷,……”
    家仆刚开口欲解释,那为首青年已是抬起了手。家仆顿时停口,垂着头,一步退向了后。家仆们懂得察言观色,这五位主,又如何不会。
    人家不说人比他们多,单就那其中莫名淌着的气氛就足够让人先静下来看清楚情况再说。
    五人当下视他人不在,自顾说话。
    “这种天气来狩猎刚刚好,昨日倾盆大雨,我还以为今日不能狩猎了呢“真正倾盆大雨的该是京师里头才对,我听说,那里的雨下的才大呢。”一行五人,年纪相近。
    “同一个天下的,这雨还有大小之分吗?”公子散漫,几分吊儿郎当。能一起出来玩乐,这脾性显然也差不了多少。
    他这一说,另一人顿时就接了过去。
    “都说京师的月亮特别的圆,你说,这雨还能不大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
    “于兄就于兄,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
    “不过借用一番而已。”
    “雨虽大,可是,事儿也不小。”意有所指,陆少哼悠悠而道:“宣武门被毁,听说十三王爷可是差点就被活埋在了下面。”
    “那又如何?”事不关己之心。
    “不如何。”臭味相近。举杯相视而笑,碰杯,小酌之。
    “怎么着,现在津津乐道的可不是那场夺嫡之争,每次权位更迭,发生这事儿又不是很新鲜了,听来听去都是那一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一次那道震雷响动倒是有意思的很。能将整个宣武门还有护城河一代都毁掉,这手笔,说不大都不行。”
    “有人亲眼看到,毁掉的时候,可就一眨眼的功夫,你们说,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威力。”
    “不管什么东西,反正,一定是一件好东西。欲出赏金千万寻这东西的人现在可不是没有。”
    “哦?”
    “怎么,不信?”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打赌下注,我一定赌信。这么一件绝世好东西,怎么可能会没有人不想要。只是,有多少人要的起。”
    五人神色一聚,这闲话似乎加的有点长了。
    “哎,其实,我也挺想要的。”
    “拿来炸掉你家那老宅,然后将你家的老家伙活埋在那里吗?”
    “去,去,我像是如此的不肖子吗,有了这东西,到时候呈上朝廷,有的可是好处,比起在这翠微城,还是京师的地儿比较好。”
    “少做梦了,你若有这东西,杀你的人可是比那京师里的人还多,还是安安稳稳,悠游自在地坐你的少东家岂不是更好。”
    那人懒懒耸了耸肩,本是玩笑话,又有谁当真。
    “只能如此喽。”
    “呵呵,是想不如此都不行吧。”
    “钱兄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拆穿人家呢,我……”说话人突然停住了口,急刹车一般,他视线顿了住。
    那方,一筷子凌厉出手,就这般将一只出逃的貂给钉死在了地上。
    雪白的皮毛当即迅猛染了一滩的血色。
    那般的灼眼!
    “貂!大胆,你……”不小心被貂逃跑的家仆站在几尺之外,瞪直了一双眼,但是,却是不敢再往前一步。貂的下场,就在眼前。
    然,他的‘你’才刚出口之际,一道寒芒却是顿时就要了他的命。
    见血封喉不过如此,家仆收回指着女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大动脉被破,焉有挽救之法。
    晚了。
    砰。
    家仆应声而倒,死的时候,还睁着一双大眼。
    当下,五人顿时都站了起来。众家仆则如刺猬,各个将刺都竖了起来。
    刺咧——
    那伤人的剑被缓缓地推入了剑鞘,修长阴白的手与那夺目的鲜红显得分外的惊心,可是,那拿着剑鞘的护卫却更是心漏了大半拍。
    那夺剑的一瞬,他根本毫无自知!
    “是狗,就不要乱吠,没看见我们正在这里聊天吗?”上官野放完剑,微笑伊人,而他这话,当先是招了人的白眼。
    聊天,一句话都没有的聊天,倒是见识了。
    “慕容主母,你说是不是?”
    妖孽把玩筷子筒里的筷子,斜了眸子,半分眼帘,是懒。“前面是,后面不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