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槿,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会来吗?”他突然握起她的手,跟着在她迷茫要闪躲的眼神下,轻轻说道:“你真是狡猾,居然最后都留了一手。这些日子,在等他来找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锦面上佯装无辜,心中却难以安定。
    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昨夜里我就收到了消息~”四皇子说着,凝望着她说道:“瞧,你等的人虽然来了,但并没有那个本事将你带走。”
    如锦赫然起身,激动道:“你抓了他?”睡梦中,似乎有听到外面动静,可她并未将那声音放在心上。
    “提到他,你就急了。落槿,你就只对我吝啬,终日想的是如何敷衍我,沉浸在他给你的回忆中,对我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吗?” 他擒上她的手腕,用力重声道:“落槿,什么时候,你的情绪会为我而变?”
    如锦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试着收回手却换来他更大的力道,只好无奈回道:“殿下,您何必非要为难我呢?他是我的丈夫。”
    最后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在强调提醒他。
    四皇子伸手怀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的挣扎与不满,他在她耳旁轻问:“落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呢?”
    如锦身子一僵,脑中顿时空白。对呀,现在子默都到了他的手上,这该怎么办?
    内心慢慢的,全部都是愧疚。
    明知道抓走自己的是四皇子,居然还要留信求救。自己真是大意,四皇子的地方,又岂是一般人能够闯入的?她不该那样做的,刺破了手指趁着谈话之际在桌面背后留下信息,却不防让他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如锦喉咙处苦涩,轻轻祈求道:“你放了他,可好?”
    难得见她如此安静,他摸着她披着的秀发,动作越发轻柔,“落槿,你要我放了他?”
    “他反正没有找到我,你将他放了又何妨?”
    “他是唐家的少爷呢~”轻飘飘的一句话,透着几分其他的深意。
    如锦便推了推他,后者没有松开,只叹道:“他闯了我的府邸,我就这么放了他?”似乎很是好笑,“这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我也没想着如何为难他,但他自己硬是送上门来,我又能如何?”
    “落槿,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如锦想了又想,“他找不到我的,你也可以换个地方再关我。”
    四皇子轻笑出声,主动将她松开,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换个地方关你?可是这儿已经是最方便最安全的地方了。”他望着自己如竹般的手指,轻轻道:“你可知道,这儿是哪里?”
    如锦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想知道很久了。那日从雅致茶楼处进了这密道,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才到这儿。想来应该也不是很远吧?这院落她也观察过,独立小户,府里空旷的很,平时并没有人过来。
    在她的好奇下,四皇子轻声解释道:“这儿是安郡王府的后宅。”
    如锦惊讶。
    “很诧异是不是?这儿离你们武国公府并不是很远,前旁边就是淮郡王府,隔了巷子就是你们薛府。”
    四皇子悠悠的说完,在她的注目下又添道:“但是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能够想到你会在这里。你许是还不知晓,唐府到现在都还对外瞒着你失踪的消息,早前虽也有人怀疑过,却都被唐子默给打发走了。
    落槿,你说他居然还担心我会伤害你。这是多么可笑?”四皇子复又搂她近身,“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他真是杞人忧天,我怎么舍得?”
    “你放了他,好不好?”如锦也不推他,亦不反抗,只是轻轻柔柔的重复这句话。
    四皇子面色一寒,眼中闪过怒意,跟着却很快恢复了清明,反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如锦再次语噎。
    “给我个理由,落槿。”
    他的声音格外轻,伴着他抚摸她额间碎发的动作,如锦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说呀,今**只要说服了我,让我觉得有那个必要,我就将他放了,好不好?”隐隐的,还透着一股哄意。
    如锦心中彷徨,该如何说呢?
    他肯定是不愿见到自己紧张在意唐子默的,说那是自己的丈夫指不准会将他激怒。虽然他对自己算的上宽容,可到底不能忘了他的皇子身份,从小在宫闱中长大的人,又有几个是心软的?
    便说太子,世人都以为他是个好玩成性的人,可谁能想象他会有如此多复杂的计划,下手亦果断狠辣?
    对于四皇子,她有着恼怒、有着敬畏,同样还有着害怕。自己的生死操纵在他的手里,本以为卖乖讨好,就可以等到子默寻到自己的那一刻。但是现在,子默都被他控制,还能如何?
    她并不敢再奢望自己能跟着一起离开,只求眼前人不要伤害他。
    想到这儿,她立起身,直直地在四皇子脚边跪下,低低道:“殿下,我求您,放了他。”
    后者格外惊讶,不可思议道:“你为了他,对我下跪?”
    如锦只重复着“请放了他”的乞求。
    四皇子腾地站了起来,略有激动地就喊道:“花落槿,我这般宠你疼你。便是无心之人也该被我感动了吧? 你怎么能如此冷漠,难道就真的丝毫没有顾忌我一下?
    唐子默只要出了这儿,很快就能查到这边所在。等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是什么场面?我暴露还是放你离开?如果我明知是这样的后果,我为什么还要放了他?”
    “殿下,我已经不是花落槿了。现在的我只是薛如锦,是唐子默的妻子。我们从前的事不说我不记得,一直都只是你的回忆,何必还要强求呢?您放了我,也当放过您自己,不好吗?”
    四皇子喘气两声,紧跟着一把拉起地上的人,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前,冷眼警告道:“我从前说的话,你许是真的忘了,我看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花落槿,你不该激怒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反抗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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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反抗刺杀
    四皇子说着便将如锦横抱而起,不似从前的任何一次,放下了她便挥了挥手,床幔无风而落。如锦心生害怕,当下便朝着里间侧去,四皇子却直接覆身上来。
    “殿下,您……”才说着,四皇子便吻住了如锦的双唇。
    她脑中一瞬空白,紧跟着满满全是唐子默的身影,他的亲吻、他的温柔、与他一起亲热时的场景。伸手去推四皇子,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她不由加了几分力道,那人却似毫无感觉。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反抗声。
    不得已,如锦闭目咬了下去,唇间立即就有血腥味传来。她费力的侧过头,喘气道:“殿下,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四皇子置若罔闻,伸手就解了她的衣带,动作急迫而焦躁。
    如锦抓住他的手,眸中闪着晶莹,带着丝丝祈求,见他不说话,最后无奈重复道:“殿下,您说过只要我陪你说话的……”
    他则轻笑一声,“我给足了你时间。你该知晓,从我将你带过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有一个命运:做我的女人”四皇子说着,将头埋在她的颈项中,低声道:“你明明知晓现在情势对我不利,为何从来不会替我担心一二?”
    废话,你又不是我丈夫,自己关心的自然只有唐家和薛府。
    “你就这般无情吗?”
    他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如锦忍不住往旁边侧去,腰间手力道却徒然加重,她提醒道:“殿下出身高贵,何必为难我一妇人呢?”
    四皇子自是明白她想强调些什么,讥笑般道:“我不在乎。若是我在意你的身子,就不会将你带到这儿来”
    如锦一愣。
    便是这瞬间,他的手从衣角处溜进,直接从腰间一直往上。如锦身子一酥,制止般喊道:“殿下,不要……”
    “滋”的一声,外裳却已经被他扯破。
    如锦真正意识到了危机的来临,她想着出言道:“殿下,现在是白日,不如晚……”
    他却好笑接道:“你该知道,拖延是没有用的。”
    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蔓延了整颗心,但不过转瞬,伴着那温热唇畔落在耳边,一落滑向脸庞,如锦更多的还是恐惧和害怕。她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子默的事,即使是被迫,但今后还如何面对他?
    他不顾自身安稳过来寻找自己,自己却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她不要面临那种后果。手一直被钳制在身侧,她从枕下摸到个尖利的东西,也不知是哪来的力量,深深地就朝身上的人刺去。
    动作太突然,以至于四皇子根本没有预料。
    一滴滴红色的鲜血便顺着簪身滴下,落在她白色的陵衣上,他湖蓝色绣了复杂玄纹的衣裳同样被染红。
    四皇子不可思议地望着如锦,后者于他对视,没有说一词。
    他早就停了动作,胸前的疼痛唤醒了他,额上不知何时起了汗珠,依旧炙热的眼眸中闪过伤痛。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身下的人,字字清晰却有力地问道:“你要杀我?”
    如锦面色一白,自己真的刺中了他?
    方才用了很大的力,伤口应该很深吧? 是在他的左胸口,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她居然刺杀了皇子?真的刺杀了皇子
    她呆若木鸡,对他的问话,更不知如何回答。
    他伸手扣住她的喉咙,皱眉逼问道:“花落槿,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突然的窒息,她只能双手去掰他的手,含糊不清地回道:“是你逼我的,我,我……也不想的。”越来越觉得吃力,她慢慢将手松了开。
    四皇子满目怒意,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就因为我要碰你,所以你要杀我?你居然想杀我,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怎么可以?”
    “呃……”如锦的面色苍白如纸,眼泪滑落。
    就在她觉得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四皇子松开了双手。
    “咳、咳咳……”
    得到呼吸的如锦一阵猛咳,方才真的有就要离开人世的感觉。她想的不是因为自己刚刚的举止会带来什么后果,只是觉得没有见到子默而可惜。
    突然他亦认清一个事实,那便是眼前的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不止是自己没命,就连子默也有生命危险。
    她想要起身,却被他复又压下,狠狠地吻住了双唇。
    伸手推他,却摸到一手黏稠的液体。
    是那支还留在他身上的簪子。
    如锦慢慢放弃了反抗,他却没有再深一步的动作。
    相视而望,半晌,如锦轻声提醒道:“殿下,您的伤口还是伤些药吧,否则……”
    不想听她说下去,他嘲讽的打断道:“否则我死了,你的心爱丈夫也会没命,是不是?”
    如锦没有否则。
    便是连一句谎言都不肯给自己吗?
    四皇子翻至一旁,对外唤道:“来人。”
    两婢子走了进来,对于床上的景象不敢多瞧一眼,应道说“拿药来”的命令就急忙下去。
    如锦跟着做了下来,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将簪子,跟着拖了外裳。她出手想帮忙,四皇子没有推拒。
    须臾,婢子送了药过来,如锦仔细帮着他上了药又包扎了,跟着跪在他脚边。
    整个上药的过程,四皇子都没有说一句话。
    如锦心情忐忑,亦有着畏惧。
    他任由婢子给他着了干净的衣裳,最后斜躺在还留有血迹的床上,望着脚边的人,勾唇无力道:“伤口不重,你失望吗?”
    “没,没……不敢。”
    她说话永远是这般生疏。
    整个上药的过程,四皇子都没有说一句话。
    如锦心情忐忑,亦有着畏惧。
    他任由婢子给他着了干净的衣裳,最后斜躺在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