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正月十八,他一出国子监就见自家小厮跑了过来,神色紧张地凑到他跟前说了一句话。
    急匆匆地赶回家,他果然在书房看到了一身便装的战袁锋。
    “上次来没进你书房,倒是不知道你还精通书画。”
    战袁锋正摊着一张画欣赏着,画一个俏丽女子凭栏远望,身后是开的正艳的桃花林,真真是印证了那句:“满面桃花相映红。”
    曹宗冠行了礼,对上战袁锋戏谑的眼神,镇定地从他手中接过画卷了起来。
    这幅画是某次学号最套时的盔景之作,倒-是f也有一心要画的。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解释这些,而是问:“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还选在这个时间。
    战袁锋大爷似地坐在房中唯来的椅子上,翘着腿一点没有平日的形象,他朝曹宗冠招了招手:“来看看你……过来。”
    曹宗冠警惕地着着他,强调:“皇上,此时还是白天。”
    “哈哈……然后呢?”战袁锋大笑出产:“你以为联要做什么?难道你想了?”
    曹宗冠一张俊脸噌的就红了,他尴尬地撇过头,“皇上真会开玩笑。”
    战袁锋原本确实没多余的想法,他会选在这个时间出来仅仅是刚好下午设事,正好过来坐坐,顺便等着晚上将人一起带回宫。
    “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战袁锋张开胳膊,以拥抱的姿势等着曹宗冠靠近。
    曹宗冠瞥了一眼窗外,他这个院子只是租的,曹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孤身在京也没有买宅子,而是租了这个两进的院子。窗外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此时里头一点绿色都没有,只有水,再远处也一个人都没有。
    他慢性走过去,还没靠近就被战袁锋一把扯进了怀里,随即浓烈的吻落在他唇上。
    “联原本确实没想做什么,但此情此景,联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
    曹宗冠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皇上……这是我家!”
    “那又怎样?”将人一把推倒在书桌上,哉袁锋更加肆无忌惮地活动双手
    他突然觉得,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中,比在他寝宫中更让人兴奋,仿佛两人不在是身份迥异的君臣,而是两个相恋的男子。
    书桌上的笔墨砚台被扫到地上,不仅弄脏了地板,还打碎了曹宗冠最喜爱的一个镇纸,他听到那碎裂的声音时,狠狠地咬了战袁锋一口。
    “哟,学会泼辣了,竟然敢咬联!”战袁锋双手搂紧他的腰,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缓缓地在那绯红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咝……住口!”
    “呵呵,这叫以牙还牙!”
    曹宗冠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摸了摸脸上明显的牙印,气得踹了他一脚。
    踹完就后悔了,怎么说对面这男人都是九五之尊,唧怕他再抗拒的时候也从没动过手脚,也不知道这一脚够不够得上治他的罪。
    战袁锋倒是不在意,正好握住他的脚将他的腿分开,然后封住了他的嘴唇,将一场激情进行到底。两人看着对方模糊的轮廓,听着彼此的喘息声,竟然都有不想停下来。
    就在袁锋将手伸过来的时候,曹宗冠急忙土喊了停,“您是不是该回宫了?天色不早了。”
    “朕还未用膳,你就要赶朕走?”
    “草民家里的粗糙食物不敢拿出来接待皇上。”
    “联不嫌弃。”
    我嫌弃!曾宗冠心道。
    门外,曹宗冠的贴身小厮正远远的站着,丝毫不敢靠近书房一步,当然,他也靠不近,光是这小小的书房四周,就布满了侍卫。
    作为曹宗冠的贴身小厮,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开口问。
    等到月上中天,书房内终于点了灯,曹宗冠打开门出来,吩咐他去备水,还要两桶。
    等他离开,曹宗冠才敢正视凌乱的书房,桌子上的东西洒落一地,桌面上还沾着污渍,任谁看了都知道经历过什么。
    战袁锋正在整理衣裳,见曹宗冠亲自收拾,皱着眉头问:“怎么不叫人来收拾?”
    曹宗冠抬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忙手中的活,他捡起裂成两半的镇纸,叹了口气,又瞪了战袁锋一眼。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个玉镇纸,明日联送你十个八个。”
    “不必!”
    战袁锋咧着嘴笑,他就是喜欢看曹宗冠这生人勿进的模样,比起昨夜那个故作娇柔的少年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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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战袁锋vs曹宗冠(二)
    两人沐浴过后,战袁锋还舍不得走,直接让人在这里摆了饭。厨房里有个帮忙做饭的婆子,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家子的饭菜,只是被曹宗冠两人耽搁了那么久,早凉了。
    曹宗冠也不能给丸五之尊吃凉菜,于是让人去外头的酒楼整了一桌子菜来。
    “不必这么麻烦,你吃什么朕也吃什么。”对于曹宗冠的细心,战袁锋还是很享用的。
    曹宗冠不搭理他,在他对面坐下,给他成了半碗米饭,给他介绍说:“这是太白楼的酒菜,比起御厨自然是差多了,不过这道红油虾相当不错,你尝尝。”
    话刚说完,他想起战袁锋平日用膳都有人验毒,于是自己先夹了一块吃了,其实只要没人知道战袁锋在这,谁会无缘无故给他下毒。
    战袁锋这是第一次单独和曹宗冠用膳,心情本来就很好,被他这蛙细心的举动感动的更是满心欢喜。曹宗冠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那是一种接近宠溺包容的目光,让他心房的跳了一下,一股热气冒了上来。
    “您看着我做什么?不喜欢?”曹冠宗借助吃饭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总觉得自己对他起了异样的心思。
    战袁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某种念头起来后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在心底深处慢慢发芽成长,并且有越来越茁壮的趋势。不过他已经在为两人的未来打算了,也没觉得这样不好,他把碗伸到曹宗冠面前,吩咐道:“给朕剥虾!”
    “外头有的是照顾您的人,草民笨手笨脚的,怕做不好。”曹宗冠低眉顺眼地说,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怨念了。
    可惜战袁锋并不肯放过他,依然摆出一副帝王姿态,“朕不过是命令你剥虾而巳,如此简单的小事情都做不好,将来如何做大事?”
    曹宗冠咬了咬牙: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能天下人生不能,不也照样做不好这样的‘小事’?”
    战袁锋见硬的不行,干脆发挥了他惯有的厚脸皮,赖到曹宗冠身边,“宗冠,朕只是想吃你亲于弄的食物而已。”
    曹宗冠被他这声亲密的称呼刺激的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大概也知道了这人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习性,认命地给他剥虾。
    虾都是河虾,个头不大,但胜在肉质鲜嫩,又是红油炸过的,皮都是酥脆的,不少食客直接连皮吞下去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惜战袁锋显然不属于那一类人。
    等他剥了五只,战袁锋也看满足了,便让他停了手,然后夹起一块虾肉递到他嘴边,“尝尝看,朕看着就觉得十分美味。”
    曹宗冠举着沾了油渍的手不知道往哪放,谁来告诉他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了?
    他避开头,声音僵硬地回答:“皇上自己用吧,草民自己来。”
    战袁锋见他不接招,只好自己享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是觉得这道菜格外美味。
    两人晚膳用的都不多,一个是因为不习惯,另一个则是因为大部分时闻都花在看人上面了。
    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曹宗冠差点想摔筷子,匆匆忙忙的结束了晚膳,他说:“很晚了,皇上还是尽快回宫吧,否则让后宫与朝中大臣知道您出宫未归,怕是整个都都要乱了。”
    “没事,朕都交代好了,朕今夜就在你这歇息了。”
    “你说什么?”曹宗冠震惊地看着他,然后脸色由红变青,咬牙切齿地警告:“皇上还请多为天下百姓着想,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朕不过是在你这住一夜,哪来的危险?”战袁锋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刚才吃饭的时间已经有人去调了一批暗卫前来,可惜不能明面上派侍卫过来,但也足够了。
    曹宗冠撩起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还请皇上三思。”
    战袁锋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瞪着他问:“朕留宿于此,你该荣幸才是!”
    曹宗冠心底凉了一下,冷着脸说:“草民一介卑贱之躯,享受不起!还请皇上回宫!”
    他就如道,自己在战袁锋心日中不过是一个和妃嫔差不多的存在,不,也许还比不上那些妃嫔,好歹她们是正径的妾室,自己算什么东西?偶尔能承欢已经是对他大的恩赐了!
    “你……”战袁锋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他竟然决定留宿在这,不就等于承认了他不舍得这人了吗?如此明显的暗示难道他听不懂?还是听懂了故意拒绝?
    不得不承认,战袁锋在感情上还是个新手,他习惯后宫妃嫔的阿谀奉承,只要他摆个好脸色,多的是女人扑上来,若是他留宿哪个宫里,对方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两人一坐一跪,气氛紧张,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起来吧。”战袁锋揉了揉眉心,似乎对这个男人,他总有种无力感。
    曹寄冠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小腿有些发麻,他一直没看战袁锋,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闹脾气,哪怕他与战袁锋之间没有那个交易,对方是帝王,依然是他的天,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朕……回宫了。”战袁锋试探地说了一句,然后等着曹宗冠的反应。
    曹宗冠弯下腰,做了个揖,“草民恭送皇上!”
    “你……哼!”战袁锋一甩袖,气呼呼地走了,桌面上是一桌子没动过几成的饭菜,已经冷了,就像曹宗冠此刻的心。
    战袁锋回到宫里发了一通脾气,正好寝宫里揪出了两个内鬼,被当面杖责了一番,然后交给了暗卫,吩咐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撬开他们的嘴。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汇报,其中一个果然是德西王的奸细,至于另一个才开始动刑没多久就没熬过去死了。
    “去把德西王送来的人叫来!”
    大内总管愣了一下,掀起眼皮想瞄一下皇上的脸色,见对方面色阴沉,还以为对方是想发作那少年,忙跑出去叫人。
    片刻之后,那少年身披一袭艳红色的长袍走了进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像没休息好,他规规矩矩地跪在战袁锋面前,“皇上招草民来有何吩咐?”
    “抬起头来。”
    那少年眼中喜色一闪而过,面带娇羞的抬起头,然后喜色在对方阴沉的脸色下慢慢收敛起来。
    “确实有点姿色。”战袁锋平淡地说,“你是哪里人?如何遇上德西王的?”
    “草民是京都人,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后来遇上了德西王,他替草民赎了身。”
    “哦?原来如此,难怪一身的风尘气息。”战袁锋冷笑,他那叔叔大概以为他没见过小倌,以为这样的调调比较新鲜,能引起他的注意,毕竟后宫里都是些大家闺秀,即使再大胆也没有风月场所的男女放得开。
    那少年咬着叫唇没有说话。
    战袁锋转身进了内室,既没有让那少年离开也没有让他起来,径自睡下了。
    一夜过后,当那少年被允许出寝宫时,双腿打颤,面色憔悴,不仔细着还真以为他是被折腾太久。
    没过多久,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上寝宫里昨夜留宿了一个俊美少年,观那少年疲惫的状态,怕是皇上喜欢的紧呢。
    这一次,基本坐实了天凤帝好男风的传言,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百姓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当一段风流韵事来听。
    之后连着两个晚上,战袁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