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没……”左邵卿言不由衷,眼神游移地盯着地面。
    陆铮低声笑了笑,分开他的腿,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褪下他的外衣,吻
    上了他的唇。
    夜幕降临之际,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爷,有探子来信。”
    左邵卿翻了个身,将被子盖过头顶睡得正香。
    陆铮替他将被子拉下来掖好,起身穿好衣物打开门,带着人去了临时书
    房。
    他看完探子送来的密信,将薄薄的纸张在烛火上点燃,“传令下去,整
    军,三日后若火罗国没有消息,佯作进攻。”
    “是!”
    陆铮让人送了食物进来,亲自端到房里,将左邵卿唤醒。
    “别吵……”
    “起来,吃了再睡。”
    一听到吃的,左邵卿立即睁开眼睛,揉了揉空空的肚子,从床上坐了起
    来。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揉着酸涩的眼睛说:“厨房这次又做了
    什么?”
    自从上了这个海岛,他们的食物都是像当地地百姓购买的,许多以前见
    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食物被端上餐桌。
    但由于他们的厨子都不太懂这些东西的吃法,总是做出千奇百怪的味道
    来,把整个军队的将士都整怕了。
    陆铮见他困的厉害,直接将饭桌移到床边,布好饭菜才回答他:“有鱼
    有肉,还有你最爱的虾,就是这个汤……看不出是什么。”
    那粉红色的汤色看着就不怎么样,陆铮尽量忽略那上头漂浮的未知物。
    左邵卿吃了几口酒放下筷子,砸吧砸吧嘴问:“是不是没放盐?”
    陆铮拿筷子的手一顿,怪异的瞅着左邵卿,“你刚才吃的是哪个?”
    左邵卿指了指那盘蒸鱼:“你试试?”
    陆铮吃了一口鱼肉,确实有些清淡,但绝对不是没放盐,他替左邵卿夹
    了一块鱼肉,安慰道:“行了,别挑了,明天让人给你做酸菜鱼。”
    左邵卿眉头皱了皱,肚子实在饿的厉害,于是不再计较这些寡淡的菜肴
    ,一连吃了两碗米饭。
    陆铮见他吃的不少,也就暂时放下了左邵卿的异样,等他唤人将盘子碗
    筷收走,转头一看,左邵卿又睡下了。
    他摇头苦笑:大概这段日子真的把他累坏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火罗国传来了消息,答应了陆铮所提的所有条件,不
    仅如此,还附赠了二十几个顶级舞姬。
    “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左邵卿诧异地问。
    陆铮将下属回退,命令他们准备接收物质装船回航,然后私下对左邵卿
    解释,“火罗国老国主年事已高,下头五个皇子已成年,只要在适当的时
    机点把火,就足以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昨夜老国主一死,主岛乱了一夜,今晨才平息下来,新国主已经登基
    ,新君上任,忙着收复民心,镇压叛党都来不及哪来的精力对付我们?”
    左邵卿斜了陆铮一眼,绝对有理由相信陆铮在此事中不仅仅是推波助澜
    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咋们不等他们乱起来在进攻,而是要实打实地打
    一仗?”
    “不打一仗,又如何让火罗国的臣民臣服?又如何让他们忌惮?光靠着
    计谋也许能保一时安定,但要让他们用不敢进犯,就只有靠强大的武力镇
    压!”
    番外 食量见长
    扬帆起航,回程显然比来时轻松多了,左邵卿慵懒地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晒着不太炙热的阳光。
    这次回程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不晕船的他竟然开始晕船了,上船第一天就吐了个昏天暗地,连饭都吃不下。
    平日最喜欢的鱼闻着就想吐,成了所有将士中唯一一个还会晕船的异类。
    为此他没少被几个胆大的将领嘲笑,而陆铮则怀疑他是这一路累坏了,导致体质变差。
    因为晕船,他整日昏昏沉沉的,睡眠的时间长了许多,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长胖了!
    捏着腰间的软肉,左邵卿无语望天,明明吃的这么少,为什么还会发胖?
    见多了朝廷上那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的官员,左邵卿实在无法将自己与那样的身材联系起来。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哪天发福成那样,会不会被陆铮嫌弃,应该是会的吧?
    光是想着陆铮以后要抱着水桶腰似的他,左邵卿就对此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刚做出来的肉片粥,试试看。”陆铮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将昏昏欲睡的左邵卿叫起来。
    船上储藏着肉干,但左邵卿并不爱那味道,每日食用清粥配腌菜,陆铮看着心疼,每过一个有茂密树林的岛屿就要停下来,上岸猎杀几头野兽给他补充鲜
    肉。
    只是海上天气潮湿,鲜肉不易储藏,而且左邵卿似乎对肉质品也吃不了太多。
    左邵卿接过碗,吃了一口,新鲜的鹿肉质地滑嫩,配合着米粥的清香确实很好喝,只是喝了一半他就觉得胃里酸气翻滚,再也吃不下了。
    陆铮眉头皱的死紧,即使是第一次乘船出海,左邵卿也没想这次晕船的这么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他和军医轮番把过脉都没查出问题来,脉象平稳有力,隐隐又有一股说不清的东西隐藏在内,难道是之前吃的红果有副作用?
    “晕船而已,等上了岸就好了。”左邵卿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眺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
    “成日看着这单调的景色,人不晕才怪,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陆铮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紧紧扣住,还没动作就被左邵卿一掌拍开,“不要摸!”
    那软绵绵的一团肉他自己都嫌弃,偏偏陆铮对此爱不释手,昨夜更是捏了又捏。
    果然,那双手很快又放了上去,还轻轻揉捏着,“很舒服,没想到以前怎么吃都没能养起来的肉,竟然不吃饭就长出来了。”
    左邵卿心道:成天如此躺着,动都没动几步,不长肉才怪了吧?
    “等上了岸,本官必须把这身肥肉减了,太影响本官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陆铮抬起他的下巴,捏着他稍有肉感的下巴,左右瞧了瞧,“这样正好,本公喜欢!”
    左邵卿挑挑眉,“若是按照这样的趋势涨下去,陆公爷怕是以后就得抱着一团球了!可别到时候找借口休了我才好,哼!”
    “怎么会?本公怎么回事如此肤浅的男人?”
    左邵卿不与他争辩,反正自己是看不下去了,现在就先允许自己放纵一段时间吧,海上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睡觉还能干吗?
    船行了一个半月,才靠近鹤城,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以及鹤城的百姓,纷纷涌到港口,自发地为远征的将士们接风。
    自从鹤城的商人开始养成以物资助战的习惯朝廷在粮草方面的压力大大减轻,船只一靠岸,各大酒楼做好的点心就摆了出来。
    每个上岸的士兵都能领到两个大肉包和一小包糕点,这在平时可能不是多么好吃的东西,但对于在海上漂了几个月的人来说,无异于美味。
    离开时天气才刚入秋,归来时已是落叶归根,寒冬将至的冬天。
    左邵卿裹着厚厚的披风由陆铮扶下船,两人刚一踏上岸,周围就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贺岷带着鹤城的官员迎上来,“恭迎大人回归!”
    “贺通判这段时日辛苦了!”左邵卿朝大家温和地笑笑,略微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格外柔弱亲和。
    “大人身体不适?”贺岷想上前搀扶,却在看到镇国公的冷脸时停下了脚步。
    “无碍,晕船而已。”左邵卿随着人流走出海港,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那的罗小六。
    “三爷可回来了,累坏了吧?”罗小六殷勤的扶着左邵卿上马车,然后利索地摆出热茶糕点。
    左邵卿喝了口热茶,然后靠在舒适平稳的墙壁上,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刚上岸,他整个人还处于摇摆的状态,“三爷这趟出海日子过的不错啊,竟然胖了!”
    左邵卿回头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我又没说错,您确实是胖了啊,这不是好事么?”罗小六一直羡慕那些胖胖的管家,那意味着他们吃好喝好,日子过的舒坦啊。
    回到府里,左邵卿痛痛快快地跑了个热水澡,用了一碗热粥就躺下睡了。
    虽然感觉床在摇晃,可是却一点没影响他的好眠,等他一觉睡醒,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
    罗小六见他醒来,怪叫一声:“三爷,您再不醒我就得喊大夫了。”
    左邵卿五十他的凌乱,摸着肚子说:“去弄点吃的,爷饿了。”
    “一直在炉子里温着的,陆爷特意交代过要给您多备点好吃的。”罗小六忙跑出去叫人送餐,然后给左邵卿端了热水梳洗。
    等饭菜上桌,左邵卿只觉得饥肠辘辘,胃里饿得都绞痛了,他一连吃下了两碗米饭,啃了半只鸡,将桌上的菜扫了一半,然后才满足地漱口擦嘴。
    罗小六心疼地问:“爷您在船上饿坏了吧?饭量见长啊!”
    左邵卿叹了口气,“让你吐上两个月,再连喝两个月粥试试,馒头都能变美味!”
    罗小六庆幸当初没被同意上船,否则这几个月的日子一定过的很凄惨。
    左邵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吃饱了整个人都精神了,果然之前是晕船才导致的食欲不振。
    “去备车,爷要去衙门。”堆积了几个月的公务一定多的要命,他可没时间休息。
    “都准备好了,知道您一醒来肯定惦记着衙门里的事。”
    “爷出海的这几个月,鹤城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谁敢啊?您是不知道,自从您和陆爷出海后,鹤城大半的百姓成日求身告佛,每日三炷香,祈求您凯旋,谁要是敢在这段时间内闹事,不等官府出手直
    接就被百姓们揭发了。”
    左邵卿心情有些震动,当初他执着于入仕更多还是为了自己的愿望,造福百姓只是他仕途中的业绩而已,没想到真正做了一方父母官后,那种与民同体的
    感受逐渐加深。
    他们只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能被陌生人如此惦记着,也是莫大的福气。
    披上厚披风,左邵卿坐上马车去了衙门,即使没发生大案子,即使有贺岷这个得力助手,衙门里积压的公文还是让他看了心惊。
    一忙碌起来,左邵卿干脆吃住都在衙门,期间陆铮派人来通知了一声,说是带着副将回京复命了,没有大半个月回不来,于是他更心安理得的住在了衙门
    里。
    等他将事情忙的差不多已经是七天之后了,他推开书房的窗户,发现竟然下雪了。
    鹤城很少下雪,即使有也只是薄薄的一层。
    凛冽的寒风从窗户灌进来,也带来了风雪的味道,令烧着炭盆的书房空气清新了许多。
    罗小六端着夜宵进来,见左邵卿站在窗边吹风,忙给他披上披风。
    “三爷饿了吧,给您下了碗虾肉混沌,快去吃吧。”左邵卿这段日子食欲一直很好,吃的也比以前多,罗小六只当他是累的原因。
    左邵卿闻着味道确实觉得饿了,一口气将一碗混沌吃光,就连汤底也喝了,尤不满足地说:“下次多做些,你当喂猫呢?”
    罗小六眼睛瞪圆,“三爷,您不是昨天还叫着最近胖了要少吃么?”
    左邵卿动作一顿,摸了摸又胖了一圈的肚子,眉头皱在一起,恨不得将刚才吃下去的宵夜吐出来。
    还好冬日穿得多,否则这一圈肉想遮都遮不住。
    他纠结了一阵,叹气道:“算了,等忙过了这阵子再把宵夜取消了,到时候爷天天早起练剑,就不信恢复不了!
    番外 劳累过度?
    这天,鹤城的天气格外晴朗,左邵卿终于消灭了堆积的公文,又给京都送去了最新的奏折,终于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贺岷在一旁替他整理案桌,感叹道:“还是大人在的日子好啊,您不在的时候属下成天提心吊胆的。”
    左邵卿喝了杯茶,打趣他道:“你这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做事束手束脚,若是让你坐上本官这个位置,自然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嘿嘿……”贺岷并没有反驳,他又野心,也不避讳左邵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