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馁地来到邵义的正前方坐下,刚好可以借助邵义的高壮身形,在阴影处尽量让自己避开阳光炙热的暴晒。
真不明白这个哑巴男人是如何不怕热的,这么高强度的紫外线就是经过特殊训练,也会在长时间的烤晒下皮肤受到严重损伤,可让威利感到震惊又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哑巴男人不但不怕高温暴晒,更是连晚上骤然下降的寒冷气流,也丝毫不畏惧。
幸好这个哑巴男人的能力比较变态,不然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安然的活着,而是早己变成了两具被晒死的干尸!威利自嘲地想着,但一双眼睛却复杂难懂地望着前方的茫茫沙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在这片沙漠里己经连续漫无目的地走了七天七夜,不管是遇到一小片令人惊喜的绿洲,还是遇到几个巨型食人蚁的沙漠高丘,或是遇到无数从沙漠下爬出来的剧毒蛇蝎,都比不上一天比一天从希望到失望的精神折磨。
他们的食物快没了,就算俩人每天只吃一点基本维持体力的东西,喝水也只敢勉强湿润一下嘴唇,只有在遇到绿洲时,才能痛快的喝上一口水,尽管那些地下水脏得全都是动物们的口水和粪便。
威利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他从事特工工作数年,遇到的各种残酷考验都不及此刻来得凄惨,在一大片你无法预料的自然沙漠中求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没有任何储备食物,也没有任何救生药物,别说是他们是被同伴出卖才沦落至此,就说他们俩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问题。
“邵,你真的要找到你的那头大狼狗才会离开?”终于,威利忍不住转身,朝闭目运动的邵义,开口问道。
邵义睁开眼,深邃的瞳眸一片幽暗,点了点头。
“邵,己经三天了,它很可能……”
邵义的脸色骤然一沉,黑眸冷锐地盯着他。
“好吧。邵,谁让你这么强大,我必须得依靠你才能活下去呢!我听你的,你想找你的宠物,我奉陪就是。”威利无力地妥协道,一双肩膀耷拉着耸了耸,看起来颇为可怜又委屈。
自从三天前他们突遇异常沙漠陷眺,大白为了救邵义自己掉进了沙坑中沉没了下去,邵义来不及救大白,就眼睁睁看着大白被沙漠吞噬,然而当他再去碰那片沙漠时,地面己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和硬实。若不是他费尽口水的跟邵义解释,那是一种自然的沙漠地殻运动现象,大白不一定会有事,若是幸运的话,一定会被送往另一个地方。
否则,邵义一定会将把那片沙漠地给挖掘三尺不可!
邵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收功起身。
威利连忙跟着跳起来,眼睛中流露出一抹追随和期待。
——往那边去。
邵义抬手,指了指太阳降落的西南方向。
威利不置可否,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
俩人又行走了两天两夜,这天下午,邵义找到一处可以遮阳的简陋沙丘,俩人坐在阴凉处,邵义亲手抓了两条沙漠毒蛇,简单处理烤熟,递给了威利一条。
威利淡定接过,他以前还吃过比这玩意更恐怖的东西。
好吧,邵义的厨艺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比那些饿极了就胡乱生吞活剥着生吃时的样子,更好一点,不是吗!威利暗自吐槽,自娱自乐地咀嚼着没有任何盐味的蛇肉,对于邵义全权承担了俩人的吃喝这一问题上,丝毫不感觉惭愧。
肚子填了七分饱,威利用细沙揉搓了下手,邵义翻开随身携带的唯一小布包,那是他把自己外套撕裂成的一个简易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包裹住的仙人掌,掰开一块递给了威利。
那是俩人获取水分的最后寳贵植物。
威利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用牙齿嚼碎,吞掉汁液和纤维。
邵义也吃了一小块,然后把剩下的重新一层层包裹好,贴身携带。
“邵,你看!”
突然,威利猛地跳起来,指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沙漠大声叫道。
邵义皱皱眉,立刻起身,在空中因高温而翻腾升起热浪中,隐隐约约浮顼着一片巨大的绿洲,清澈的湖水,成群的动物,还有一楝若隐若现的神秘建筑物。
“那是海市蜃楼!邵,只要有海市蜃楼,就一定会有那个地方!邵,我们快去吧,顺着反方向,就能抵达的!”威利的表情既兴奋又激动,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征询邵义的意见。
邵义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同意了。
威利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赶紧收拾了俩人的东西,虽然只是寥寥的几根棍子和几块打火石,但对他们在沙漠里艰难求生的人来说,己经弥足珍贵了。
邵义和威利顺着反方向走去,邵义不懂这些科学原理,但多少了解一点。威利比较擅长,他暂时成为了俩人的引路人,这让他颇为自豪和得意。但威利尽管很想炫耀自己的发现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希望,可毕竟威利还是很冷静也很理智的,那个地方绝对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果然,再继续行走了一天一夜后,当俩人站在沙丘边缘,终于遥遥望见了那片沙漠中点缀着盈盈碧色的绿洲时,还不等他们沉淀一下情绪,就看到几架直升机在远方的高空中盘旋飞翔。
俩人所在的位置距离那边很远,绿洲就像是一小块绿色石头,直升机更像是几个小苍蝇,即便如此,被敌人发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邵义第一时间就按住威利的脑袋,倏地扑倒在地。
“咳咳咳……”被狠狠压着摔了一跤的威利,嘴巴里含住了不少砂砾,他瞪着眼睛,愤怒地朝邵义低声咆哮:“邵,你要谋杀你的同伴吗!”
邵义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毫无表情。
威利:……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邵义用手抚平地上的沙子,写下了一行华文。
幸好威利懂得华文,邵义也学了几句简单的国际语,偶尔说话不顺的时候,更多用的是唇语和手语来进行交谈,不然无法沟通的俩人,真不知该如何相处下去。
威利立马不悦地道:“邵,危险。”他不可能让同伴独自去冒险,他必须跟他一去。
邵义摇头,眼神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你留下。
威利无奈叹气,他就知道,邵义说一不二。
“好吧。但是,邵,你必须得答应我,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不然,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威利示弱,眼巴巴地直瞅着邵义。
邵义点点头:放心,我会回来的。只要你别擅自离开就好。
“当然,我会原地不动的等你回来。”威利咧嘴一笑。
邵义拍拍他的肩膀,旋即转身,提起轻功朝着绿洲,绕行而去。
威利再次惊叹地看着邵义飞速远去的背影,又开启了自言自语的模式……
重生之哑巴老公 正文 第一七四章
邵义尽量避开对方的侦査范围,在沙漠中身影如魅地快速穿梭着,他知道空中的那几架直升飞机,是一种新型的无人驾驶战斗机,除了威力十足的攻击火力,还带着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周边任何异状的探测功能。
就在邵义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往那片绿洲潜伏而去的时候,在绿洲中的一大片树林中央,一栋外观和形状都十分奇特的建筑物前,那一大片平坦的沙地上,突然缓缓开启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
数名穿着迷彩背心和短裤的武装士兵,立刻纷纷围上前,紧接着,从那道暗门中走出来一位穿着吊带红裙身材妙曼的美艳女人。
其中一个士兵上前与之攀谈了几句,随后,便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带领红裙女人走向建筑房屋前,然后手指一点,一道半圆弧形的金属门自动打开。
红裙女人独自一人走了进去,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全都用最坚固的银色金属建成的长长走廊上,镶嵌着无数块透明的反光玻璃,倒映着红裙女人全方位无死角的身体各部,一道道远红外线在红裙女人的身上扫描,直到她顺利通过走廊,来到了尽头的一间同样是中央主脑控制的自动门前。
若红裙女人的身份有任何异常或携带武器,走廊上的那些红外线就会在一秒钟内,将之杀死。由此可见,红裙女人经常出没这里,而且对那些恐怖的红外线也相当的熟悉和淡然。
穿过那道自动门,眼前出现了一个三条的岔路口,红裙女人毫不犹豫地顺着左边往里走,与之前一样的,数道红外线依然对她进行着周密严谨的监测和扫描,直到这条走廊最里面的那扇自动门,再次成功开启。
红裙女人抵达了另一片区域走廊中的某一扇门前,依次进行了虹膜、指纹、五官、体味等多方位扫描确认后,大门叮咚一声打开了。
“茱莉亚,你来了。”
这是一间装修设施都十分科技化的偌大办公室,只有纯粹的白色和银色,两种相近的色彩混搭在一起,无论是家具还是摆设,乍一进来,就仿佛进入了一个科幻世界,只因在那张巨大的弧形银色办公桌前,半空中正悬浮着一面银白色的透明光幕。
光幕上勾勒着整片绿洲方圆百里之内的详细地图,像是一个远程卫星监控设备,画面上不禁清晰地播放着绿洲每一个角落的风吹草动,就连人体微热能感应仪器也非常先进,在这栋建筑物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只有两个地方,出现了两个显眼的红色小点。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茱莉亚走到办公桌前,双手优雅地扶着桌面,看着坐在白色皮椅上,正一脸轻松悠闲地抽着雪茄的男人,妖娆地勾起了红唇。
“是我们的老朋友了。”男人,也就是奥利斯,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雾,笑得危险而又高贵。
“他就是天使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生下孩子的那个男人?”茱莉亚微微倾身上前,故意露出自己那对傲然挺立的乳沟,朝着奥利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奥利斯不为所动,眼中的冷静深邃得令人可怕,他轻轻含笑,绅士地抽出一支雪茄,为茱莉亚点燃,并颔首道:“是他。”
茱莉亚挑挑细眉,虽然心底失望,但她是个高傲而又自信的女人,从来没有任何男人会经得起她的诱惑。
她若无其事地夹着雪茄直起身,魔鬼般让人一眼就着火的身材,故意在奥利斯面前扭摆了一下,随后,她在奥利斯成功地被她变深的眸光中,抬起下巴,露出纤细雪白的鹅颈,斜睨着屏幕上那颗越来越近的红点,动作迷人又性感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了几个字:“我亲自去会会他。”
“那就祝你玩得愉快。”奥利斯耸肩,眼睛盯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唐轩狼狈不堪地东躲西藏,终于在一处破旧的小棚户里,暂时脱离了唐儒等人的追杀。
他身上的白衣布满了血渍,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狭小阴潮的空间,他必须得把自己清理干净。
严重的洁癖让唐轩狠狠皱着眉头,现在条件有限,他只能快速脱掉身上染血的衣物,忍着满心的厌恶和作呕的欲望,僵硬地穿上他顺手偷来的脏衣服。
紧接着,唐轩拿出手机想要打回国内,可没想到,他的手机居然不见了。
“该死!”唐轩一脸阴沉地低咒着,向来淡漠清冷的气质此刻变得格外焦躁不安。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现在身受重伤,若是被唐儒找到,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不怕死,但他担心父亲会不会被唐儒算计,还有那个对唐家虎视眈眈又野心勃勃的二爷,唐轩更是忧心忡忡。
唯今之计,只能找人求助。
可他能去找谁呢?
唐轩微微瞇起眼,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咬咬牙,决定去找那个人。
那个,他当年为了唐家祖训和父亲期望,也为了唐家少主不得不所做的选择,而狠心抛弃的人……
“头儿,没想到,这个鐡面居然是刘家人!”
金毛儿看着被小东西折磨得满眼惊恐、浑身抽搐、嘶声狂吼的鐡面,那张被卸掉面具后,苍白而又英俊的扭曲面孔,不可思议地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武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遂又低头看向了计算机中的审讯结果,双眸透着一抹凝重和忧虑。
“头儿,小东西还在他身体里面,既然都问完了,要不要把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