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礼让齐勇鑫抱着大饭桶,他则是拿着一包热乎乎的小包子和小饺子,来到玻璃窗户前,轻轻敲了几下。
片刻后,房门传来一声震动,那是小孩儿用脚踢门的招呼声。
贺谦礼咧嘴一笑,推开了玻璃窗,探着脑袋往下看,并伸进去一只手,捏着一枚皮薄馅多的肉饺子,轻轻地在小孩儿头顶晃了晃:“小黑豆,你应我声,我就给你吃。”
很显然,这么幼稚的做法会让小孩儿生气,尤其是他听不懂这里人说的语言,更让他异常愤怒。只见他仰着小脑袋,呲牙咧嘴地贺谦礼大叫了一句,然后双腿弯曲着弹跳起来,想要抓住那个吃的东西。
贺谦礼抬起手臂,不存心逗弄他,而是再次唤了一声:“小黑豆。”
小孩儿动作猛地一停,歪着头凶狠地瞪着他,低吼了一声。
顿时,贺谦礼开心地笑了笑,然后放下手臂,尽量让小孩从他手里够着那颗饺子。
然后,小孩儿刷地一下子夺走了饺子,一口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还不等和谦礼撤回手,小孩儿鼓着腮帮子猛地冲上来,拽住贺谦礼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贺谦礼闷哼一声,但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一把甩开,因为若不小心会伤害孩子的。等小孩儿发泄够了松开他,贺谦礼继续拿了颗小包子,又喊道:“小黑豆,给你吃。”
小孩儿身体顿了顿,扬着下巴,深紫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小孩儿盯着贺谦礼看了半天,确定这个人没有生气,也不是故意引他过去,就迈开脚步扑向贺谦礼,一把拽过饺子用力往嘴里塞,眼睛却始终戒备地瞪着贺谦礼。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贺谦礼笑意不减,接着又拿了几颗饺子和小包子递给小孩儿。
效果很明显,小孩儿没有再对他发动攻撃,虽然还是很防备他,但至少,小孩儿能接受他的食物,改变一些相处模式,这对贺谦礼来讲已经很好了。
吃完了饺子和包子,贺谦礼让齐勇鑫打开保温桶,拿出一个小碗小勺,绐小孩儿盛了一碗热粥,顺着玻璃窗再次递了过去。
“小黑豆,接着。”
小孩儿这些天己经学会用碗勺了,虽然有时候吃饭急切还是会用手抓,但比以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贺谦礼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小孩儿笨拙地捧着小碗,捏着小勺子大口大口吞咽着,最后居然不满足,把勺子直接丢在地下,端着小碗就仰头灌了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贺谦礼。
……
“贺夫人,您欠我们的欠款,只剩下最后的期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还完?”
咖啡厅内,一个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坐立难安的夏蓉,冷声说道。
“你们再宽限我几天,我……”
“哼!堂堂贺氏企业的老板娘,居然连区区几千万的赌债都还不起,这话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敢相信吧。”黑衣男人讽刺地笑了笑。
“你……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的话,大家都不好看!”
夏蓉沉着脸,那张不复以往光泽水滑的美艳脸蛋,已经有了不少的暗黄和皱纹,但她似乎毫无察觉,高傲地扬起下巴,道:“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会把所有钱还上。还有,你们那个地方连这点钱都追着跟人要,我以后可不会再去了,你们也别想再赚我的钱。”
“只要贺夫人遵守诺言,今后会如何,您请便。”
说完,黑衣男人起身,径自走了。
夏蓉目送黑衣男人离去,捏着包包攥紧了双手,眼神阴冷可怕。
突然,她包里的电话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是夏谨全。
“你又想干什么?”
“哟!你吃炮弹了,说话这么冲。我是你哥,难道打个电话给你就不行吗?”
“你快点说,我还有事。”夏蓉不想跟他废话。
“最近手头有点紧,给我弄点钱,最好明天下午打到我卡上。”
“我不是刚给你了一千万吗?你怎么还要!”夏蓉惊怒地瞪大眼,赶紧环顾四周,捂着电话低下头,气急败坏地小声喝道:“你到底想怎样?我现在连自己的珠寳首饰都给卖光了,我真没钱了。”
“没钱找贺昌盛要去啊!别跟我废话,明天下午我要是见不到汇款,你就等着贺昌盛知道你的所有秘密吧!”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虽然夏谨全这次没有说具体数目,但夏蓉知道绝对少不了上次的一千万。
想到这里,夏蓉不禁面目狰狞起来,夏谨全就像是个无法摆脱掉的吸血鬼,她该怎么做才能彻底甩掉他?
正在她陷入思绪中时,电话又响了。
夏蓉一看,是儿子贺毅。
她脸色变了变,忙接通起来:“小毅,你找我什么事?”
“贺昌盛又准备立遗嘱了,你马上赶到他身边去陪他,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贺毅的口吻一点都不像是个儿子,反而像是个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冷酷而又无情。
夏蓉面色一白,她动了动嘴唇,犹豫地道:“小毅,刚刚……”
“什么事?”
“刚刚赌坊的人来找我要钱,我……”
贺毅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道:“这是最后一次。你尽快把你的赌瘾给我戒掉了,不然贺昌盛发现之后,别说他会怎样,就是我也会把你送得远远的,免得你留在这里托我后腿。知道吗?”
“嗯,妈妈知道了。”夏蓉吓得缩了缩脖子,毕竟在钱上面她永远都是理亏的那一方。
“还有那个夏谨全,他不是天天骚扰你吗?你干脆就把他约出来,或弄一场车祸,制造一下你不在场的证据。只要人死了,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了。这句话不用我说,你也懂得怎么做了吧?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贺毅嘲弄一卡。
夏蓉脸一白,紧握着手机,大气不敢出一声。自从李欣意外死亡之后,儿子的性情就大变样了,连她有时候都害怕得不敢跟儿子多说一句话,唯恐惹怒了他。
“小毅,万一我……”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舍得他死,那你就等着被他生吞活剥的那一天吧!到时候你也别再来找我替你擦屁股!”
很快,贺毅就断了电话。
夏蓉呆坐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神,直到她把所有的平静归功于圆点,再把那股隐藏在内心的可怕杀意泄露出来,忽然间,她的双眸染上了一层浓重的血雾和疯狂的杀意。
晚上,夏谨全返回公寓楼,这里是贺毅曾经买来给苏艺芸住的,可惜地方太小苏艺芸不喜欢,贺毅就又换了一处新的大别墅,这栋公寓就一直闲置了下来,倒是便宜了他这个舅舅。
“咦?你怎么来了?”
夏谨全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的夏蓉,神色一怔,但紧接着就激动起来:“你是来给我送钱的?”
夏蓉摇摇头,她今晚经过了一个简单的化妆打扮,只是从自己皮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你先看看这个。”
夏谨全慢吞吞地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一份关于贺毅的身世证据。
“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刘二爷,不管他看不看,只要交给他后,我就给你三千万。”
“真的?”夏谨全眼神一亮,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我只想再试一试。”夏蓉垂下眼帘,遮挡了她眸中所有的情绪。
刘二爷和夏谨全之间存在着一个还未还完的人情,早年间夏谨全无意中救下了重伤昏迷的刘二爷,因为这个无心之举,让刘二爷对他倒是刮目相看。可也仅仅只是刮目相看而己,刘二爷若不是为了在自己手下面前营造一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高大形象,他早就把夏谨全这个无法填满的深渊给除掉了。
当然,这些夏谨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这件简单的任务完成后,他就有一笔足够他去公海豪赌一次的钱了。
“好,我答应你。”夏谨全想都没想就开口应下了。
“这是我刚从贺昌盛那里拿过来的好酒,你尝尝吧。”夏蓉指了指自己另一个手提包里的东西,微微弯腰倾身,拿出了一支价格昂贵的红酒。
“呵呵,妹妹终于懂得孝顺一下哥哥了。”夏谨全坐下来,打开酒瓶,绐自己倒了一杯,那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饮起来,连让都不让夏蓉一下。
夏蓉垂着头,嘴角露出一抹恶毒的冷笑。
就在夏谨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酒之时,他身后的夏蓉手举着不知何时拿起来大玻璃烟灰缸,嘭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夏谨全闷哼一声,瞬间倒在地上,也许是酒里的药效也升起来了,夏谨全浑身使不上劲,别说是站起来,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震怒地圆睁着双眼,抬手想要去抓住夏蓉,可夏蓉哪能给他机会,她猛地跳起来绕道夏谨全的头上方,神色冷静地半跪下来,双手举着沉沉的烟灰缸,再次用力砸了下去。
嘭!
嘭、嘭!
嘭、嘭、嘭!
夏谨全浑身抽搐不断,一双瞪得死大的眼睛,直直地翻看着上方仍在奋力捶砸他脑部的夏蓉,那双逐渐扩大意识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夏蓉那张快意扭曲的面孔……
重生之哑巴老公 正文 第一七六章
“死了?”
贺谦礼正在上网査询养儿经,乍一接到电话,就愣了一下。
“嗯,现场处理得很干净,警察赶到的时候凶手早就不知所踪,现在案件正在侦査中。我们的人当时就在隔壁,己经通过特殊手段把整个作案过程拍摄下来了。”
“呵呵,真是让人意外的惊喜啊!”贺谦礼站起身,来到窗边盯着外面寒冷阴沉的景色,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宁二,你把咱们的人都给撤了吧。既然死了,那就让他死得其所,顺便把这个消息透漏给贺昌盛,让他知道他还有个隐藏多年的大舅子。”
“是。谦少,那这个视频我们要不要提供给警方?”
“暂时先保管着,等以后再用。你先把夏蓉去赌坊的照片和她暗自卖珠寳首饰的交易账单,全部秘密送给贺昌盛。记住,顺便也让贺毅得到一份同样的数据。”
“好,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贺谦礼想了想,便拨通了李建的私人手机。
“谦少?”
“李哥,最近李森怎么样了?”
“半死不活呗。整天不吃不喝,像个木偶人似的,跟我家老爷子一样成了一个痴呆。”李建的声音含着残忍的冷酷,那是一种在贺谦礼面前再也无法掎饰的恨意和得意。
“哎呀,那就是李哥的不对了。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不是吗?”贺谦礼瞇着眼眸,笑得颇为怜悯:“幸好李老爷子现在无法知道他还有个儿子的事情了,不然,李哥可有得忙了。”
“那也要感谢谦少提前给我透露了消息。”
“所以,我现在要收点利息了,不知道李哥愿不愿意?”
“当然,我一直都在等着该如何把这个人情还给谦少。”
“那就派人把李明祥和李森的真实身份公开出去吧,顺便再提一下,他们背后有贺毅撑腰。”
“就这样?”李建不确定地道,这个人情他可是准备要大出血的,没想到贺谦礼的要求这么简单。
“对,就这样。”
“好,我会把事情妥当处理好的。”
“李哥办事,我一向都很放心。那就提前祝我们未来的李氏和贺氏,合作愉快吧!”
“合作愉快。”李建终于放下心事,松了一口气。
结束通话后,贺谦礼转身离开书房,换了身衣服,就让齐勇鑫开车把他送到欧家,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亲自跟欧蒙详谈。
另一边,同样接到夏谨全遇害身亡的贺毅,满脸阴沉地盯着正坐在他面前,浑身颤抖地攥着手提包,低着头咬唇不语的夏蓉。
“妈,你太大意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及时派人去处理现场,还有另一拨人把你留下的尾巴全部清除干净,你以为你能脱得了身?你知不知道,你留下了多少足够査到你是凶手的蛛丝马迹!”
面对儿子的怒斥和责怪,夏蓉依然不敢大气哼一声,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