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及背上一对洁白的翅膀。
不,在他看来,那对翅膀是黑色的。
“拉斐尔?”才刚刚说完话,止水言就想哭,不仅变老变丑,连声音都沙哑难听,算了,反正是拉斐尔,他也不在乎。
“你是送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呢?”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男人那略带痞气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变化的只是外表而已。
听着止水言故意打趣的话,拉斐尔只是笑道:“不错,你还有力气开玩笑,那就死不了,我们不去天堂,也不去地狱,我们回伊美联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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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而言,这个结果好坏参半。
首先,他没有死,以这副绝世老头子的形象回到了地上,住进了伊美联邦天使之城外的大光明教堂,噢,忘记说了,不是和天使住在一起,而是与恶魔同在一个屋檐下。
其次,很好,据说是无天和凯尔萨斯都没有事情。而且误以为他已经被生命之湖吞掉,尸骨不存。
最后,止水言开始怀疑阿撒兹勒会不会对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动粗。
“你很冲动,让我惊讶。”最坏的消息是,阿撒兹勒从凯尔萨斯和无天的围堵中逃了出来,而且现在就在他面前。
“小娃娃,你这是少见多怪!不过,没有让你死在那里,真的是可惜了。”止水言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死老头子的语气和表情望着阿撒兹勒。
“可惜吗?呵呵,真正可惜的是,你身体里的魔之子本该是我的继承人,但是现在却胎死腹中,真是可惜……”阿撒兹勒一连说了几个“可惜”,止水言却在心里偷笑。
很好,生命女神的诅咒解除了,意味着他没事了,不用成为一个该死的孕夫。
但是一个生命就那样消失了,男人心中不免有些怅然,有些惋惜。
更惋惜的是阿撒兹勒,这个恶魔岂会这样轻易的放弃呢?
“没关系的,即使你无法生下魔之子,可是你受到了诅咒的血液依然有效。”阿撒兹勒说着伸出掌心,一滴略带黑色又掺杂了淡金色的鲜血凝聚在上面。
“用阴险狡诈形容你都是赞美你了。”作为一个虚弱的老头子,靠在躺椅上的止水言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神秘的血液,我暗黑之神的血液,凯尔萨斯的天神之血,以及那个与你一样神秘之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是如何的强大呢?”阿撒兹勒眼中出现了些许兴奋的光芒,“我们的孩子,魔之子,将会是征服地狱的王子。”
“你要做什么?”止水言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女人,替我们生下这个孩子,魔之子诞生的时刻,就是我阿撒兹勒统治地狱,进军人类世界的时刻,呵呵。”阿撒兹勒清淡的笑了几声,展开的手掌握成拳头,血液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中。
“是吗,那先恭喜你了。”男人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绿色的草地,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切似乎都那样的祥和美丽。
“阿撒兹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男人每说一句话,好像都费尽了力气。
男子笔直的站在止水言的身边,低头看了眼身在椅子上那个衰老而就像随时会永远断气的男人:“什么问题?”
“你既然有了我的血,可以再造魔之子,那为什么还要让拉斐尔把我带到这里来,衰老,死亡,这一切都围绕着我,对你而言,我完全是一个废人,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延续我的生命?”男人转过去望着阿撒兹勒,似乎想从这个恶魔的身上看出点什么头绪来。
“这是约定。”阿撒兹勒简短的说了四个字。
“约定吗……”止水言忍不住轻笑起来,“其实你不必遵守这样的约定。”
第二十三章 地狱
头发都花白了,这一点倒是有些像他从前的样子,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呢?
呵呵,而且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秃顶不是嘛。
如果真的头上光明顶,他还不如干脆剃度成僧,也不要难看更上一层。
躺在靠椅上,一晃一晃的世界与他隔着一层玻璃,男人伸出他如同枯枝一样的手轻轻一扬,窗户便自己打开了,凉爽的风拂过男人苍老的面颊,让止水言感觉好受多了。
所谓物极必反,当生命力的流失使得他变得苍老时,身体上的封印也变得十分脆弱,男人已经可以使用一些原本的力量,这也是偶然之间发现的。
只可惜,盛满了力量的躯体已经不再年轻而健壮。
不过,止水言觉得虽然他变得老了,可是并不算难看,至少也是老人中的奇葩一只,仙风道骨,白发苍苍,显得温润而冷静,让人一看便心生崇敬之情,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一样。
“你的力量,开始恢复了,恭喜。”冷淡的声音,无论如何也听不出一丝真挚的感情,止水言很想知道地狱的恶魔是否都可阿撒兹勒一样淡漠,如果都要阿撒兹勒一样,那地狱就真的是地狱了,够冷的。
忘记说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恶魔。
阿撒兹勒几乎一天到晚都会坐在他的蓝色宝石镶嵌的漂亮王座上,动也不动一下,就像是个雕像一样,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
不过止水言明白,阿撒兹勒的“身体”在这里,可是本人却不在。
他记得拉斐尔说过,阿撒兹勒来到人间是借用了人类的躯体,而不是本体,也就是说阿撒兹勒的本体其实还在地狱,而这个恶魔很有可能是一心多用,一边在地狱享乐,一边在人间溜达。
可笑的是,崇拜光明神的大教堂里却坐镇着一个恶魔。
听到阿撒兹勒讲话,止水言知道这个恶魔已经从地狱神游回来了。
“地狱是什么样子的?”男人问道。
“你的力量渐渐恢复,这很好。”阿撒兹勒自顾自的说道,一直紧闭的眼睛缓慢睁开了,幽蓝色的眼睛里好像跳动着深究的火焰,不像是一个人类。
“你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吗?”阿撒兹勒望着躺在靠椅上的男人,说道,:“或者,你只是好奇而已。”
“我想,我死以后可能会下地狱,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地狱和我想象的有什么不同。”男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死后是依然留在这里,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家乡轮回转世,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很重要。
“地狱嘛……”阿撒兹勒似乎轻笑了一声,在座椅上维持了一天都没有动的恶魔站了起来,一步就来到了止水言面前,对着男人,伸出了他的手指,触碰着止水言的额头,“我,阿撒兹勒以地狱之神的名义,邀请你到地狱。”
这么快,就要去地狱了嘛?
男人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有些刺痛,他想,阿撒兹勒终究是会觉得不耐烦,会把他丢入地狱的吧。
“睁开眼睛,看看属于我的世界,是怎样的美丽。”阿撒兹勒的声音在止水言的耳旁响起,男人听他的话睁开了双眼。
上一刻,他是在伊美联天使之城外的大光明教堂内。
可是,眨眼的功夫过后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他依然坐在椅子上,可是这把椅子却变成了阿撒兹勒曾经的蓝宝石王座,位于高高的城堡之上,放眼望去,看不尽的远方,视线所及之处,满满是人山人海。
数不清的人,全部都整齐的跪在地上,就像是一群让人有些心悸的蚂蚁大军,可是明明是如此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耳旁有风吹过,止水言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老的失聪了。
“地狱,臣服于我的子民。”阿撒兹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黑暗世界中,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瞬间点燃了整个安静的世界。
“地狱之王!地狱之王!地狱之王!”刚才匍匐与地上的地狱战士们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举着手听武器阵阵呐喊,就像一阵国的天雷,炸得止水言的耳朵疼。
男人看了眼背对着他站在前面的阿撒兹勒,这个恶魔将军,居然在地狱建立了如此庞大的军队,而且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支胡拼乱凑的军队,而是一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可怕地狱之军。
阿撒兹勒,是真的想要坐上地狱的王座。
“你的野心,真是大。”止水言仰头望着黑色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恶魔巨龙,说道,“难道不怕地狱的王杀了你嘛?”
“我就是地狱的王。”阿撒兹勒转过身走到了止水言的身边,手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军师。”
“你觉得我会给你做军师吗?”男人看了眼城堡下的万千军队,轻笑道。
“那么,你会吗?”阿撒兹勒问道。
“恶魔,你是不是可以看透人的心呢?”止水言说道。
“了解一个人,并不是十分困难。”阿撒兹勒用手轻撩男人的华发,说道,“对你,我了解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男子的手顺着止水言的头发缓慢的滑到了男人的脊背,过于暧昧的举动让止水言有些酥痒难耐,想要站起来,不过却被阿撒兹勒按在了椅子上没有办法动弹。
“地狱的王,你的口味没有那么重,还对我一个老人家感兴趣吧?”止水言笑着说道。阿撒兹勒的举动,真的让止水言有一种错觉,一种有些不敢相信的错觉。
带着暧昧,更带着一闪而逝的欲望。
“只是一点点而已。”阿撒兹勒倒也爽快的说道。
止水言轻笑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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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美联邦的大公回来了。
这个消息就像重磅炸弹一样让整个伊美联邦震动了起来。
相思的女人或者男人总想去看看血狮子一眼,看看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否还好,是不是在散心以后又变得容光焕发了呢?
总之,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他们心中的偶像。
而对于伊美联邦的核心贵族层,他们更想知道在凯尔萨斯失踪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凯尔萨斯却变得异常沉默。
平日里总是让欢乐围绕大家的凯尔萨斯大公只是简单的告诉大家,光之精灵族已经恢复了活力,度过了困难之关,甚至连失踪妹妹回来了也只是叹着气说了几句话后就再次变得消沉不已。
他的苦,他的痛,只能吞咽在自己的心里。
家,已经不再是家。
每一天每一日,留恋在酒馆里,一杯一杯的烈酒灌入了肚子里,把自己灌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这样就能暂时逃脱痛苦,暂时不去想,不去回忆曾经,不去感受失去了那个男人的悲惨生活。
自认为游戏花丛中,一颗心永远都不会沾落一片花瓣,更不会为情爱而相思,而痛苦,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
没有办法,无法控制的坠入爱河。
失去了,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凯尔萨斯想要抱头痛哭,每一次想起在生命之湖发生的一切,每一次想起他无法抓住沉入湖底的男人的片段,他的内疚,他的后悔,几乎要把他活生生的折磨死。
怎么会这样痛苦呢?
男人,只能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
因为,他已经无法去想像他已经失去了止水言,永远的,彻底的失去了。
再一次的,凯尔萨斯醉的一塌糊涂,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暂时的摆脱了那折磨人的痛苦。
“人类,为什么都这么傻呢?”一直躲在凯尔萨斯怀里的松鼠小梦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呜呜,为什么我也会哭呢,傻主人,更傻血狮子。”
第二十四章 战争的名义
恶魔的阴谋,已经被粉碎了。
人类的朋友,光之精灵族从沉睡中得到了苏醒,神谕之城再次恢复了她的生机与美丽。
生命之湖恢复了它的强大生命力,让生命之树得以重生,生命女神的诅咒,也随之消失了。
这一场战,看起来恶魔是输得一塌糊涂,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讲,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带来的悲伤,远远大于那些看起来值得开心的事情。
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黑色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