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但不至于是个失忆之人,尽管……嗯,有些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不过慢慢就会想起来。”
“你……还是没变啊。”见止水言的样子,无天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男人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止水言从未变过。”男人把手往无天身上一搭,说道,“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跟着我,是想与我欢好吗?”
被止水言那么看着,无天不禁把头一转,说道:“只是关心你要去哪里。”
“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是怕被我看到你眼中对我的欲望吗?”男人开始绕着无天转了起来,因为主人复活而重新修复的天衣在空中飘荡如云,飘渺的迷醉人心。
“魔界天尊,何时变得如此含蓄了。”男人用手挑起无天的一缕黑发把玩起来,十足的美人样,痞子行为。
无天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别闹。”
“你,还是如同以前一般无趣的很。”止水言轻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跟我回去。”无天连忙抓住了男人,说道,“别乱来。”
如果止水言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无天生怕这个男人会去找神圣教廷算帐,而且以止水言记仇的性子,只怕对那些事情也记得清楚得很。
“你……能管的住我吗?”男人嘴角一扬,说道,“我止水言,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逆天而行,你让我跟你回去,我偏偏不跟你回去。”
男人说完,立刻再次消失在无天面前。
“言!”
无天向前一抓,只有空空的一拳冰冷,早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止水言不想被别人找到,那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无天挫败的叹着气,久久望着男人消失的地方没有言语,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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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寂静的冰封雪原这一日却突然来了意外之客。
一袭白衣如云雾般从天而降,白靴落地,无声无息亦无踪,仔细一看,看似踩在地上的人,却是在地面上方隔空而行。
寒冷的风扬不起一缕雪发,九天银河一般的长发静静的垂在身后,没有一根发簪,亦没有任何发誓的束缚,发如人,无拘无束,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来去如风,无影无踪。
重回记忆中曾经到过的千里冰封之地,只为寻一把称手的利刃。
止水言站在原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记忆力他把雪舞放在了这里,但具体是在哪里,他似乎也记不清了。
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
尤其是关于这个世界的,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却记得不是很清楚,
可是,身体里就像是有根弦绷着,督促着他想要寻找一些人。
一些……
似乎很重要的人。
而现在,他需要他的剑。
记不清在那里并不要紧,他一样有办法可以找到那把剑。
右手拈花,男人轻喝一声:“起!”
广阔的冰原竟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冰山颤动,宛如末日,反手一扬,冰土腾空而起,在漫天的飞雪之中,男人很快注意到了一柄生锈的断剑。
“回。”左手向前一伸,断剑朝着男人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在了止水言手中。
冰土纷纷落下,重归原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望着手中的断剑,那些关于雪舞为他做的事情渐渐的涌入了止水言的脑海之中。
“护主之心,万年不变。”男人叹了一声,说道,“好在,你的魂还在剑中,断剑重生,雪舞九天。”
一阵低语之后,男人用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流过残破的剑身,红光显现,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在绚丽的光华之间断剑重生,变成了一柄通体雪白的细剑,剑身闪过一丝红光,雪白长剑上出现了一条血色红痕。
“出来吧,吾之雪舞。”男人嘴角轻扬,眼中流露几许笑意。
红痕一闪,一阵风雪飞扬,九条雪白色的长尾巴子风雪中渐渐出现,摇摆不停,就像一朵巨大的白花绽放光彩,扬起飞雪无数。
这是一个清秀中带着妖媚的年轻男子,如止水言一般的雪发,却不及男人来得更有味道。
那双闪着灵动的眼中,永远,永远都只会有一个人。
他的主人。
“主人。”有些僵硬的声音,却透着雪舞的激动与臣服。
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跪在了男人的脚前,低头用额头碰触男人的脚背,直到止水言伸手挑起了他的下颚,他才又抬起头再次注视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那一如既往让他甘愿赴死的男人。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陪伴在这个强大而又醉人的男人身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男人抓起雪舞的长尾巴揉了揉,真是又软又暖和,这世上,也只有他能如此玩弄九天雪舞的尾巴了吧。
“异世又如何,我止水言终究还是回来了。”轻笑一声,男人望着广阔的苍穹说道,“尽管我已记不清那与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回来了,回来找回那些记忆,找回那些人。”
闭上了一双血色的眼眸,男人的脑海中兀的划过一个峡谷的影像。
再次睁开眼,止水言对着一直跪在他旁边的雪舞说道,“雪舞,我们去看看暗夜精灵,如何?”
轻轻地揉了揉雪舞的长发,九天冰狐重新回到了剑身之中,轻身一跃站在了长剑之上,一阵白光而过,一人一剑,在蓝色的苍穹之中划过白色的痕迹。
第三章 寻情觅意
从天而降的瀑布落在河中炸出绚烂的水花,几个美丽的暗夜精灵在河水之中沐浴,欢唱着,嬉闹着。
暗夜精灵一族已经走出了五十年前的困境,永恒峡谷依然飘荡着精灵诱人而悠扬的歌声,五十年后,暗夜精灵王已经不再出现。
五十年,于生命长远的精灵而言不过是须臾瞬间,这里的每一个精灵依然记得他们的暗夜精灵王梅利安涅,或许在他们心中,他们的王只是去了某个地方,活着陷入了沉睡之中,暂时消失了而已。
五十年后,止水言再次踏入了永恒峡谷,精灵的长寿,注定了这个峡谷在五十年中并不会有多大变化。
眼前的景色映入眼帘,勾起了男人丝丝缕缕的破碎记忆,这感觉告诉他,他曾经的确来过这里,和一个人。
这个人,这个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上的人。
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弄明白这个人是谁。
直觉告诉他,在这里,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知道的。
巧妙的躲过精灵守卫,如今的男人进入永恒峡谷如入无人之地,轻声而简单,耳旁呼啸着峡谷内的风,眼前掠过似水的流年,柔软缠绵的记忆勾引着他的心,阵阵酥软难耐。
闭上了眼睛,有些起伏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去,眼里平淡无波,唯有时光能看到那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暗夜精灵的宫殿看起来豪华而奢侈,花园里有穿着华丽的暗夜女精灵在其间翩翩起舞,如同一只黑色蝴蝶轻盈而飘逸。
男人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望着,出了神。
萦绕在脑海中的身影,一如这般的轻盈而飘逸,一如那个人一般,永远如风一般的萦绕在你身旁,不易察觉,而又无法失去。
止水言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仔细去想想记忆中那个男子的模样,可是无论怎么去想,眼前都只有如黑蝴蝶一般的飘忽身影,让他难以抓到。
“梅……”男人咀嚼着一个字,皱起了眉头,因为一时想不起后面的字是什么,这让他十分困扰。
想要明白什么事情,就得自己去寻找答案,坐以待毙,不是止水言的作风。
男人很快潜入了宫殿之中,观察着每一个路过他的人,想着他们之中谁能够给他答案,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绕过一个又一个走廊,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被一副巨大的油画吸引了。
这是一副被放在密闭房间里的一副油画,画上是一个有些严肃的年轻男子,比止水言之前看到过的任何精灵都要美,细长的眉毛向上挑起,属于精灵的精致五官,与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内敛,却无比张扬的美貌。
画这幅画的人,一定很熟悉画里的这个人,否则不会画的如此传神,连那些细小的细节都描绘的淋漓尽致。
那些嘴角的轻扬弧度,眼中的复杂情愫……如果不是与画中人十分熟悉,相信是不会画的如此传神的。
止水言知道,他应该去找哪个人了。
从腰间抽出雪舞,男人长剑一扬,画前很快幻化出雪舞的人形来。
“雪舞,尾巴。”男人指了指雪舞背后九条摇来摆去的长尾巴,后者很快把尾巴藏了起来,现在看起来,雪舞就是正常的一个人了。
望着雪舞的样子,男人不禁内心一叹,他当初来到异界的时候,用的就是雪舞现在的外表吧。
不作他想,止水言让雪舞把油画给拿了下来,自己悄悄的跟在雪舞背后,让雪舞把画给“偷出去”。
如此一来,没有等雪舞走太远就立刻被人给发现了。
“快把画放下!”
雪舞在止水言的命令下继续向外跑,一路上可谓吸引了不少精灵,不过奇怪的是只有人阻拦,却没有人用弓箭攻击,后来仔细一想,只怕是怕伤害了雪舞手中的油画吧。
在止水言的帮助下,雪舞很快甩下了大部分精灵,唯有一个人,他寻找的那一个人始终紧紧跟在背后,不曾落下。
是了,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精灵吧。
“雪舞。”男人传音道,很快,雪舞就停了下来,手中拿着那副油画。
而追逐着雪舞的精灵也跟着停了下来,没有止水言想象中的打斗,那个精灵只是望着雪舞,半天后喃喃说道:“我……我见过你,我哥哥画过你,你是止水言?”
雪舞颇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止水言,他的主人才是止水言,他是雪舞,主人的雪舞。
不过没有主人的命令,雪舞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爱尔林妮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从刚才知道有人偷了油画开始,那个背影,如此熟悉,是错觉吗?
开始站在她面前,不就是他哥哥曾经画了一遍又一遍的男人吗?
“你……活过来了吗?”爱尔林妮有着哭泣的冲动,五十年了,她居然又看到了止水言,“死亡都的上空出现风雪异景,原来是你,是你回来了。”
爱尔林妮望着雪舞手中的油画,说道:“我就知道的,你不会忘记我哥哥……”一想到梅利安涅,爱尔林妮的眼中就忍不住泪水打转。
“他在哪里?”止水言依然躲在暗处,控制着雪舞问道。
爱尔林妮的眼中浮现出愤怒与不甘,却又有深深的无奈:“你不能去,尽管我跟希望你可以救出梅利安涅,可是我哥哥是不会希望你去的,那里很危险。”
梅利安涅……这就是那个人的名字,梅利安涅。
男人继续控制着雪舞问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爱尔林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在神圣教延的大教堂中有一座雕塑,梅利安涅的灵魂被禁锢在其中。可是,我不是神圣教延的对手,你也不是,梅利安涅是不会希望看到你为他冒险的。”
只是,雪舞很快就消失了在爱尔林妮面前。
望着眼前消失的人,爱尔林妮不禁深深的叹息,说道:“如果……如果你真的要去,请让我一同前去。”
尽管,她不知道止水言是否听到了她的话。
然而,她也深深的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五十年前的止水言变化的太多,太多了。
血色的城市,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当人们因为看到了死亡之都上空的异景而前来察看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一片地,一座城市,居然凭空消失了。
死亡之都,去了哪里呢?
巨大的油画竖立在半空,一个男人坐在长剑上望着画里的人。
死亡之都,并没有被男人转移,而是藏了起来,用一个法阵,如同曾经无天把神谕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