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阵阵的红光,已经降临到了这个房间,止水言见状立刻挡住了红光,无天暗叹一声带着柱子离开了房间。
“你要去哪里?”眼见红光朝无天而去,止水言轻笑着用雪舞切断了路。
红光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凯尔萨斯。
第十三章 伤
“你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凯尔萨斯外,还记得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吗?”男人面无表情的挡下了凯尔萨斯的攻击,血色的光芒被冰冷的寒光劈散开来。
“将罪人的雕塑归还。”凯尔萨斯的声音很冰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这意味着什么?
是否说明凯尔萨斯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深爱着男人的血狮子,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出重手夺取止水言性命的天堂使者。
“我不会还你的。”雪舞九天,空荡荡的房间内瞬间飘起了雪花,止水言用这无数的雪花抵挡着凯尔萨斯越来越旺盛的红光。
那些被红光沾染到的地板,无一不是化为了灰烬。
他的心,也如死灰一般,在华丽的打斗中吹过悲哀的痕迹,灰飞烟灭,只剩下现实中的生死决斗。
“违抗神的旨意,你将受到惩罚。”凯尔萨斯声音,让止水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就站在这里,你来杀我好了。”打斗的时候,男人突然跳开到离凯尔萨斯五步之外,口中默念法决,两个人的四周很快被剑影重重包围。
“万剑天阵,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是出不去的。”止水言将手里的雪舞抛向了剑阵,随着雪舞的进入,剑阵移动的速度变得更快,放眼望去只有迷蒙了眼睛的剑影阵阵。
凯尔萨斯似乎并不相信止水言的话,他背上的三对血色双翼闪耀令人迷醉的光芒,如同降落人间的血煞之神。
那一把通体红色的剑,在凯尔萨斯手上闪耀光芒,他用力刺向了剑阵,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竟然没有办法刺穿剑阵。
千千万万的剑将他们两个人围绕了起来,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让开。”凯尔萨斯将手中的剑指向了止水言。
那锋利的剑芒削断了男人的一缕白发,如清风一般在止水言眼前掉落,洒在地上,无声无息,悄然成灰。
止水言没有说话,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身体,与剑芒如此的接近。
他在赌,凯尔萨斯是否会真的伤他。
曾经那总是脸带微笑的男子,现在冷面望着他;
曾经那总是处处维护他的男人,现在却将剑芒指向了他。
曾经……
曾经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不复存在,可为什么让他在这个时候想起来,让这份已经有了情感的心火上浇油,承受再一次的痛苦。
“凯尔,和我回去好吗?”男人想,他是真的败在了这里,否则,又怎么会低声的开口求人呢?
“解开。”那冰冷的声音,止水言不想听,却一次次的在他耳旁响起。
“你想出去吗?”止水言轻笑一声,眼眸中的平静似乎开始被打破,他的声音,却带着凯尔萨斯不懂的深情,“有一个办法,让你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剑阵自然会解开。”
他在想,凯尔萨斯至少会犹豫一下。
可就在他刚刚浮出这美好的想法时,一阵火辣的痛,刺穿了他的心。
血,浓烈的如同燃烧的火焰,顺着锋利的剑刃滴落在了地上。
一滴又一滴,溅到了止水言雪白的鞋子上,恰如梅花落雪,说不出的凄艳。
凯尔萨斯,再也没有办法将他的剑刺得更深。
当他一如既往的将手中的剑为正义而展开时,却感觉不到圣光的力量,只有,只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剑,难道用错了吗?
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血剑的悲鸣。
为什么,他这一把从来不会沾染血迹的剑,今日却染透了这奇怪男人的血?
一滴,又一滴,在他面前绽放血色的花。
他没有再动,也没有抽出他的剑,他只是呆住了。
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收缩。
他,不是人,不应该有人类的情感。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那么难受呢?
凯尔萨斯不明白,尽管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面前被他刺伤的男人。
就像止水言所说的,凯尔萨斯的剑刺入了他的身体,剑阵随即破解。
千千万万的剑瞬间停止,在下一刻,如碎冰一般“哗哗”的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不是冰,而是止水言的心。
胸口的衣服,被血渗透了。
止水言始终望着凯尔萨斯,在过了很久之后,男人才轻笑一声,说道:“好剑,能够伤人的剑,才是一把好剑。”
凯尔萨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愣住了,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依然保持着将剑刺入男人身体的姿势。
“不过,你刺的还不深,还没有刺透我的身体。”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凯尔萨斯的剑,后者似乎因此而有些惊讶,凯尔萨斯的剑握的更紧了。
凯尔萨斯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让开。”再一次,凯尔萨斯说道。
他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不想看到男人脸上的任何表情,尤其是那一双血色眼眸中的哀伤与悲痛。
这一切,都深深的折磨着他,动摇着他的心。
感觉到凯尔萨斯想要拔出剑,止水言握着剑用力一拉,将剑身整个刺穿了他的身体,血色的剑穿过了男人的剑,锋利的剑尖滴着血……
“你——”凯尔萨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伤害自己?
“凯尔,我不恨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止水言突然有些哽咽,他停下来吸了口气,竟慢慢的靠近了凯尔萨斯。
每一步,都是让他受伤的身体划过剑刃。
凯尔萨斯的手,有些不稳,因为他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在锋利的剑刃下被撕裂……
“心痛吗?”止水言紧紧握住了凯尔萨斯拿着剑的手,说道,“你在发抖。”
“为什么?”凯尔萨斯不明白。
“我心痛,只是为了心疼你。”止水言苦笑了一声。
凯尔萨斯没有阻止止水言沾满了血的手抚上他的脸,这血,竟然是冰的。
“望着我,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记住我。”男人拉过了凯尔萨斯的头,身体前倾,吻上了凯尔萨斯的唇。
这个吻,如此的清淡,仅仅是唇与唇的碰触。
可是,当这个奇怪的男人吻上他的唇时,凯尔萨斯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的让他难以呼吸,唇上的酥麻就像一阵清风一般难以捕捉而又轻柔温暖。
他想要,想要抓住这一缕清风。
只是,当他从这奇怪的感觉中醒过来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唯有剑上那依然在滴着的血,唯有唇上还残留的温度提醒他,这不是梦。
凯尔萨斯望着眼前的血有些头晕,难受的无法呼吸,就像是好多好多的东西都堵在了胸口怎么也无法。
他的剑掉落在了地上。
男子捂着胸难受的跪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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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无天轻柔的擦拭着男人沾了血渍的肩,他用温暖的手按在了止水言光裸的肩上,跳动着红光的伤口在他的覆盖下而渐渐复合。
“哎,为什么不治愈伤口呢?”只要止水言愿意,这些伤可以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浸泡在浴池中的男人按住了无天的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偶尔感受一下痛楚,才能提醒自己还有许多该做的事情。”
止水言转过了身,对无天笑道:“只是一点小伤,我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男人赤身从浴池中走了出来,水花四溅,是他洗干净了的身体,不再沾染一丝血迹,不再有任何的伤。
但无天知道,在男人的身上,有他看不到的伤。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喜欢把一切的伤害与痛都留给自己,而从来不会与他人透露半分。
可是,这样的倔强,却让他看了难受。
“言。”无天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紧紧的,将止水言圈在了自己怀里。
止水言叹了口气,任由无天抱着他赤裸的身体。
第十四章 禁锢
他坐在那里,望着对面的雕塑已经整整有一天了。
“梅利安涅——”他出声喊道,似乎想获得那沉睡之人的回应。
“梅林。”
可是,无论他喊出怎样的名字,那雕塑依然是不会说话的雕塑,死气沉沉的放在那里,没有给予男人任何的回应。
止水言伸手抚摸着梅利安涅的脸颊,冰凉,而又如同大理石一般的光滑。
这不是人类柔软的皮肤,而是属于石头的僵硬,可他明明感觉到了雕塑内流淌着的生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提醒止水言,梅利安涅没有死,只是暂时沉睡在雕塑之中。
可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解除这安放在梅利安涅身上的诅咒呢?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睁开眼睛看到我呢?”男人上前捆住了梅利安涅的雕塑,他的额头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似乎想用他的温暖来融化冰冷的雕塑。
脸颊上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湿润,男人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是水……
他望着梅利安涅的雕塑,那暗夜精灵竟然在流泪。
这不是水,而是精灵悲伤的眼泪。
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无法说话,无法拥抱男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眼前的男人照亮了梅利安涅的心。
“你能听到我说话,能感觉到我对不对?”止水言忍不住的笑了,他拭去梅利安涅脸上的泪水,紧紧的拥抱着,好像要将梅利安涅给融进自己的怀里去。
这个世界此时如此安静,以至于止水言只能听到属于自己的呼吸,到了现在,突然怀念起梅利安涅的如影随形,怀念曾经总是在自己耳边聒噪的凯尔萨斯……
“是不是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呢?”男人苦笑着说道。
“现在明白,也不迟。”无天出现在了止水言的背后,他走到了男人身边,拉住了止水言的手,说道,“言。”
“我没事。”摇了摇头,男人与无天一起离开了放着梅利安涅雕塑的房间,仿佛只要在里面再待上一会儿,他就越发的压抑。
“抱我。”男人拥住了无天,至少现在,他懂得了那简单的道理。
真理,往往简单的可怕。
眼前的人,是他不能再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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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教廷被人夜闯而入,更被盗走了束缚着灵魂的雕塑。
这件事没有被流传出去,而是被相关人给牢牢守住,如果传出去了,那就真的是大损神圣教廷的颜面。
堂堂教廷,竟然被人来去自如,骄傲的教廷怎么会能够容许这件事情传出去呢。
然而,这件事情还是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如同隐形人一般躲过了众多侍卫的眼睛,悄然进入了教堂之内,而且,更是在与强大的血天使打斗的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让外人丝毫察觉不出来,这又是怎样的魔法呢?
作为那一日和止水言交过手的凯尔萨斯,是众人好奇的对象。
但又碍于血天使的身份,没有人敢上前去仔细询问当天的情况。
“能够从你的手中逃脱的人并不多。”淡金色的长发发出柔和的光芒,拉斐尔站在门口望着屋内伫立的男子。
血色的卷曲长发及腰,凯尔萨斯平静的望着窗外,似乎在盯着某个地方看,只是那眼睛里却失去了焦距。
“地上有血迹,这说明你伤到他了……”
拉斐尔的话,让凯尔萨斯的血色瞳孔刹那间一阵紧缩,但最终又被他渐渐放松,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