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每次躺在床上都催眠自己,强迫自己入睡,而且她拿出了安于平淡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的勤奋,连高考时候都没那么拼命过,她努力去学各种俚语,训练自己的听力和口语,上下班的地铁里总是在听bbc和voa。
    后来她无论何时躺下半小时内肯定入睡,她学会了煲各种养生汤来补血气,她能迅速高效地帮客人办理入住手续,能流利地用英语法语与客人谈笑风生。毕业进酒店工作的时候是以管理培训生的职位签订合同的,十一个月后,同期进酒店的人中她成为第一个升职的。
    升职成为roomtroler的三个月后她被调去集团在另一个城市的五星级酒店工作半年,回来之后可能她的职位还要再往上升一升,当她满怀希冀地要去开展自己新的生活时,在去往t市的途中,飞机,失事了。
    现在想来幸好上天待她不薄,至少没有让她穿到那个被众多穿越女子光临,中国古代人均发际线最高的时代,否则她肯定抑郁而死,而是让她穿到了一个未名的时空,成为宣朝孝诚郡王的嫡女。
    刚穿来的时候每次想到自己的父母心就撕心裂肺地疼,她不敢想像当爸爸妈妈听到她不在人世的噩耗时会有怎样的痛不欲生,她甚至不敢去回忆前世跟父母相处的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她死命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妈妈的话回家乡工作,陪在爸妈的身边承欢膝下,为什么要倔强地坚持。她之前一直认为人世间最无情残忍的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后来才发现最痛苦的是为人子女却连爸妈最后的时光也不能陪伴在身边,反而让他们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冷酷现实。
    当她最终认识到无论怎样的祈祷叩拜,怎样的虔诚恳求,她都永远回不去时,那段时日她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哭,不闹,视外界于无物,甚至当调皮的哥哥偷偷捏她的嫩脸时,她都毫无反应。
    但她也从未拒绝外界加之于她的任何举动,她没有主动吮吸过奶娘的乳汁,可当奶娘将乳汁挤出用小巧的银勺喂到她嘴中时,她也会顺势咽下。她只是将思维禁锢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放任脑海一片空白,她觉得只要不思不想就不会感受到那股蚀心之痛。
    原先庆幸女儿性子比一般婴儿安静的萧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后就是无数大夫走马观花似的进进出出瑾瑜的房间。不同的医者,踌躇满志的来到后,离开时相同的为难表情。
    瑾瑜虽对万事不萦于心,也能看的出萧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绝望的神情,越来越消瘦的身躯。萧氏有时在瑾瑜身边待了一天,晚上被劝回房间后,半夜又会匆匆跑来将她抱入怀中,轻轻的颠着直到天亮。
    寿诚郡王虽不类萧氏整日抱着女儿不撒手,但却也是日日来看,不时拿着新鲜的玩具来逗似提线木偶般的瑾瑜,疼爱的看着女儿面无表情的小脸,从不厌烦。有时一手将女儿的小手包在掌中,一手拿着书温声读着幼儿启蒙的短篇故事。
    五岁的薛翊钧不是特别明白妹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疼了不会哭,逗了也不会笑,但是还是隐约懂得这个嫡亲的妹子和别的婴儿不一样。每当他问起为何妹妹不笑时,母亲的面色都会变的灰暗,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怔怔的出神,直到他因等不来母亲的回答再次出声询问,她才会回过神,然后总是肯定的跟他说妹妹还小,长大了就会好了,长大了会跟他一起玩,将来还会喊他哥哥,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嘴角含着一丝笃定的微笑。
    按说他已有了一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已经会细声细气地喊他哥哥了,此时还没有人教导他什么是嫡庶有别,他却对这个不会对他笑的妹妹格外与众不同。好吃的糕点会藏到衣服里,然后来看她时试图轻轻放到她手里,虽然没有成功过,但他乐此不疲。每次来都会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告诉她他今天又做了什么,父亲又教给他什么字,厨房的嬷嬷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说道好玩的就会许诺以后带她去,最后还上加上一句妹妹你不要怕,长大了哥哥保护你。
    瑾瑜能感受到这个身子的亲人都对她呵护备至,但当她稍微回过神思考,立马就能想起自己的爸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能自拔,她也就只能封闭自己的心,对周围的人漠不关心。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瑾瑜快满两周岁之时,那日萧氏如往常般早早过来照看女儿,亲自给她喂完饭,抱着她在屋内来回走动着,却没有想到会毫无征兆地直直向前倒下,在倒下的瞬间下意识身体一侧,将她护在身前,紧紧按在胸口。
    方妈妈搀扶不及,眼睁睁看着萧氏倒在了地上,丫鬟婆子见状也赶紧围了过来,想将瑾瑜抱出好将萧氏移到床上去,没想到萧氏昏迷着却依然抱着瑾瑜不撒手,试过各种方法却无济于事,下人们无法,只得将萧氏和瑾瑜一起挪到床上,焦急地等待着郡王府的太医。
    瑾瑜被萧氏搂的有点疼,却也没有挣扎,安静地伏在萧氏怀中,屋子里的丫鬟们惊慌失措,方妈妈声色俱厉的大声呵斥:“乱什么,再有吵嚷的,不用回禀,立马寻人牙子领了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份无声无息却加剧了众人的恐惧,只是碍于方妈妈的话勉力忍耐下来。
    瑾瑜一边耳朵贴在萧氏的怀里,“咚咚咚”的快速心跳声不断侵袭着她的耳膜,好似顺着血管一路奔腾流入心脏,同一个频率“咚咚咚”不停地敲响,共振式的声音越老越大,瑾瑜不由抬起了头,趴在萧氏身上向上望去。萧氏紧闭着双眼,嘴巴却还在无意识的微小煽动着。
    耳边好像能听到模糊不清,时有时无的呓语,仔细辨认应该是“不怕”“儿不怕”之类的。
    她呆呆地一动不动紧盯着萧氏,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从萧氏光华的额头渗出,滑落在身下的锦缎布料中。方妈妈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又不时回头焦急询问大夫来了没有。
    刚才萧氏在摔倒时还会出自本能的护住她,让她想起12岁时,面对呼啸而来的摩托车,妈妈不假思索地将她推开,摔倒在地后却一叠声地问自己有没有事,甚至没有感觉自己骨折了,这件事瑾瑜一直牢记在心里,因为这就是母爱,天底下最伟大最无私最不求回报的爱。
    瑾瑜大大睁着眼睛,眼前的萧氏仿佛和那个给了她二十多年无私温暖的却再也见不到的女人重合在了一起,她们一样给了她生命,一样无条件的爱她宠她,呵护她成长。
    瑾瑜眼前模糊了,她怎么能放任自己的悲伤而去伤害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她望断天涯路也无法回到妈妈的身边,她恨,她怨,但她却忘记了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女人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她又怎么忍心一次次地毁灭她的希望,无视她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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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缘起(二)
    更新时间2012-4-6 18:57:10  字数:3133
    她发出来到这个时空第一声哭泣,她大声地、肆无忌惮的哭着,发泄着自己的哀伤,自己的委屈,以及自己再也回不去的痛苦绝望。
    不知是否真的是母女连心,女儿的嚎啕大哭唤回了还在昏迷中的萧氏,她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她那被认定天生呆傻的女儿这时竟然出声了,只是挣扎着坐起,将瑾瑜向上拢了拢,轻轻拍抚瑾瑜的背部,出声哄道:“噢噢,娘的乖乖,不哭不哭。”
    从这一刻瑾瑜发自内心地认同了萧氏。
    萧氏后来跟方妈妈说起这件事情,她觉得当时自己陷在一团白色的迷雾里,怎么也辨不清方向,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迷雾,她正暗自着急,却突然听到一阵大哭的声音,她追着哭声而去,就看到了哇哇啼哭的女儿。
    方妈妈闻言说必是瑾瑜的功劳,是瑾瑜感到母亲受苦,心有所系,才出声唤回了萧氏。这坚定了萧氏原就有的看法,更加的疼爱瑾瑜。
    出声后的瑾瑜如一般婴儿迅速成长起来,萧氏本还担心瑾瑜两岁才发声,同龄的孩童此时已能说些简单句子,进行简短的对话,瑾瑜在能力上或许会逊于郡王府中其他的女孩子,她虽能竭力护佑自己的女儿一世荣华,却防不了悠悠众口,免不了世人诟病。承天之幸,她的女儿虽启蒙晚些,却好学异常,出落的比别的孩子还好,性子沉静,聪慧乖巧
    瑾瑜儿时自我放逐之际虽有无数大夫被接进王府中请脉,但是每位大夫离开的时候必有一名诚郡王的得力下人恭送出府,点明瑾瑜是郡王和王妃的掌上明珠,身份金尊玉贵,大宣也容不得有半点污言秽语污蔑皇室宗亲,这些大夫自然是明白人,听着如此轻描淡写一番话,却也懂得什么是该说什么是要闭口不言的,况且他们也惧怕皇家的威仪,所以瑾瑜的病症在上层社会隐隐有些传言,却并未在民间传播开。
    在父母和兄长的关爱下,瑾瑜渐渐地融入这个称为“宣”的朝代。
    五岁之前,瑾瑜并没有正式的名字,身为宗室,出生便要上报宗人府,五岁才得请名并请封。所以五岁之前,萧氏和诚郡王按青州当地的民俗称瑾瑜囡囡,小世子喊妹妹,王府中下人一律统一称呼二姑娘。
    五岁的时候她的身份上了宗人府玉碟,得到赐名:瑾瑜,与此同时也得到了县主的封号,并赐号佳薇,这代表着瑾瑜从此有了俸禄,而且还不少。
    瑾瑜是郡王嫡女所以才能得到封号,按照宣朝律法,瑾瑜的庶出姐姐和妹妹均没有请封的资格,但是她们身份毕竟也是宗室,皇家血脉,所以也有俸银和婚嫁之资、墓葬费等,只是相比瑾瑜要少了很多。
    得到封号也表示着瑾瑜从此结束了被喊二姑娘的日子,又开始了县主的征程。
    宣朝国姓为薛,据说前朝末代皇帝荒淫无道,迫使各地豪强纷纷揭竿而起,瑾瑜的曾曾曾曾祖父也就是太祖皇帝当时是一个祖宗根基已尽的薛姓没落贵族,但性格豪爽大方,为人义气守信,天下割据之时,在身边也聚集了不好好汉,之后又娶了清河大族李家嫡支的嫡女,收拢了甘陕的势力,令自身实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壮大。
    后来群雄逐鹿中原,太祖跟全军将士约法三章。一,不伤平民;二,不**百姓;三,不掠夺民财。军队所过之处不但对城镇秋毫无犯,而且经查证确认当地官员有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罪行,则绝不姑息,当众处决。并打开官仓,开仓放粮。
    这些举动充分迎合了天下百姓望平安的期盼,所以太祖能在各地豪强的围追堵截下,在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最终问鼎九五至尊的宝座。
    瑾瑜当初得知这段历史的时候,不由感叹原来红星党(你懂的)取得天下的那套“统一战线”政策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刘邦最后大败项羽,逼其自刎乌江,根源也是民心之所向。只要取得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胜利女神就会眷顾与你。
    但天不假年,太祖一次风寒引发了连年征战中留下的痼疾,所以在统一中原后不久这位宣朝的开国皇帝就薨逝了,幸好皇宣开国后的两代皇帝皆是励精图治、勤勉国事的君主,即便后来的几任皇帝仅能被称之为守成之君,如今的宣朝依然物阜民丰,堪称盛世。
    瑾瑜这世的生父,诚郡王薛邵源,是大宣朝开国皇帝的第六世孙,先帝的亲侄子,当今天子的堂弟,敏亲王的嫡长子,在敏亲王也就是瑾瑜的祖父过世后,由王世子的身份世袭了郡王的爵位,封地青州。
    在宣朝仅有少数的王爷有封地,大部分宗室还是在都城中荣养,薛邵源能有封地这事还要从瑾瑜祖父说起。
    瑾瑜祖父是宣朝第四任皇帝孝宗的第七子,因**嫔妃之间的争宠陷害,七皇子不幸早产,落下病根,自幼便体弱多病。按理说这样的药罐子体格根本不具备争夺储位的能力,但是身为皇子兄弟之间总避免不了为了得到天下最珍贵的那把椅子而相互倾轧,七皇子有时也会被流弹波及,所以即使不出头却难保没有有心人拿着你的名字作伐。
    于是瑾瑜的曾祖母,孝宗时期贤妃娘娘陶氏临终之际恳请皇帝,念在那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上,能准许七皇子离京修养。孝宗想着陶氏这些年虽不受宠,但也算尽心尽力服侍自己和太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恩准了贤妃所请,将青州封给了七皇子。
    青州虽不象江南那般富庶也不是蜀中那样的要地,但胜在四季如春,气候宜人,适合七皇子修养身心。就这样瑾瑜的祖父早早避开了后来席卷宫廷的夺嫡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