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过会子你回了让她们重新给你请安。你也大体认认人,有谁不规矩让你觉得不妥了,只管来回我!”
又道:“在这府里,你是身份最贵,但也不要太在意言行束缚了自己,你年少,不怕想的不够周到。”
瑾瑜忙做感动状,眼角有些湿润,哽咽道:“母亲临走之时还屡次告知与我,要我代她在外祖母身前尽孝,尽心侍奉您,母亲刚走,反而要您费心为我操劳,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老太太忙安慰:“你是我的亲外孙,我恨不得万事都为你想到了,这些哪里能说得上是操劳,在这里你就放宽心吧。”
瑾瑜被劝慰着收了泪,平福和平禄早已准备好洗脸的水,这时见状便引着瑾瑜到侧室里,伺候着她重新净了面,又整理了下她鬓角些许滑落的发丝。
看到瑾瑜干净整洁的从侧室出来走到跟前,萧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温声言道:“这些日子府里忙的人仰马翻,凝丫头绮丫头几个也就停了课闲散几日,既忙乱过去了,她们也该去学里了,明日你也开始跟着她们一起去吧。”
瑾瑜之前听萧氏说过府里有专门请来的先生叫姑娘们念书,但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形,面上带了好奇之色问道:“可是每日都要去学堂念书?不知先生教的什么,我不及家中的姐妹聪慧,担心跟不上她们的进度,久了反而成为了她们的拖累。”
萧老太太爱怜的看着她:“我的儿,你不需自谦,我知你之前是与君哥儿一起跟着李棠年先生进学的,李先生是咱们宣朝的大儒,他教初来的学生岂是要担心跟不上进度的。在外祖母面前不必藏拙,不说与别人知便可。”
瑾瑜羞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李先生的学问我连皮毛都未学到,不敢打出他的名号。”
“你能明了低调不出风头是好,但有时候却不要过渡谦虚了,以免别人轻视了。”
瑾瑜心中一动,恭敬道了是。
“刚未与你说清,并非每日都要去学堂,只五天去一次,将这几天里写的大字,布置的文章给先生看了,让先生评阅。”
“府里的丫头们除了上学,还每三天让徐绣娘教导刺绣。”又转头吩咐平福,“跟大太太说让姑娘们明天只去学堂,隔一天再去学习刺绣不迟。”
平福应后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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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平福转达完了萧老太太的话,大太太笑着说知道了,又让人打赏了她五百个钱才放她离去。
大太太这两日心情觉得格外的舒畅,这么多年以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连姨娘处处与她添堵,但也一直谨言慎行,又被大老爷明里暗里护着,让她抓不了她的短处。
这次老太太发火,借着大老爷的手,名正言顺地处罚了她,不费她的一分一毫,想起来真是恨不得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想到这里大太太面带感激地看向身边的王妈妈:“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当日听到那个贱人的娘家来人,将她们放进府来,又安排让徐夫人碰上,这事不会那么顺利。”
“太太那么尊贵的人儿,平素却被兰芳轩的小妇隔应,老奴也为太太不值,整日里都想为太太出口恶气,却苦无机会,这次也是赶巧让我遇上了,我岂能白白放过。”
“你做的很好,我当时听到那贱人的嫂子竟然不要脸的和咱家称亲道友,心中恨急,还是你开导我让我明了了事情的关键,不然反而要平白的冤枉了你。”
“太太那么精明的人儿,哪里会真的看不透,不过是您心疼我,给我个机会在您面前取了巧罢了。”
大太太被王妈妈奉承的好不得意,心情大好:“你放心,既然你能尽心尽力替我着想,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王妈妈也呵呵笑:“太太就不要噪我的老脸了,您之前能让我那不济事的儿子一家脱籍,已经是对老奴以及老奴全家无上的恩典了,哪里还能有别的所求。”
大太太闻言也正色了不少:“每年年下你都不忘带贵小子来给我磕头,说起来他也算是在我面前长大的了,他能有心读书,我们哪里能埋没了他。你不说这个事儿我差点忘了这茬了,”作势抱怨王妈妈,“你也不提醒我下,贵哥儿如今书读的如何了,你只让他安心应考,明年就算中不了举人,我也能给他谋个书丞主薄之类的差事。”
王妈妈被大太太许的大饼给惊呆了,她连忙跪下,给大太太叩了一个头,感激涕零:“太太的恩德,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能贪上您这样的主子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贵小子此时不在京中,不然定立时让他一家来给太太磕头。”
“哦,他去了哪里,怎么不在家中好生念书?”大太太对王妈妈儿子在哪里并不上心,听后只随意问道。
“他前些日子带着我小孙子小虎跟着他媳妇回了娘家,我媳妇娘家在苏州,贵小子说什么江南才子多,文气浓,他去那里备考,也能多些进益。要我说哪里能有咱们京里有才的人多,哪里用去别个地方!”
“江南与京里虽都是书香诗礼之所,但风气不同,贵哥儿去开阔下眼界也是好的,他是个有心的孩子。”
“还是太太懂的多!”
大太太自得的笑笑,又看到王妈妈还跪在地上,嗔怪道:“怎的还跪着,地上有金子让你捡不成,快起来。”
王妈妈也就笑着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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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宅
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屋中此时只点了两盏灯,晕黄的光洒满屋角,只堪堪照出人影,芙蓉榻上斜倚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手中的盖碗,“萧婉容(萧氏)真走了?”
“是,我亲眼看到她的船过了通州才快马回来报知与您的。”
“恩,按照计划办吧,”这个人声音虽平平淡淡,音量都未曾抬高,却透出丝丝阴冷,好像要将人紧紧缠缚。
立在下首的人不自觉浑身一颤,忙低头恭敬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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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新仆
更新时间2012-4-25 22:03:42 字数:2755
从春晖堂回来没多久,瑾瑜正跟之槐香柳在屋里说着话,芳樟笑吟吟进来了。
“县主,咱们院子里新派的人侯在房外等着给您磕头。”
之槐弯腰靠近瑾瑜耳边,轻声叮嘱:“县主只需随便应付两局即可,不用多说。”
瑾瑜点点头:“让她们进来吧。”
香柳走到门口撩开厚重的帘子,声音带笑:“几位婶子妹妹请进来吧,县主等着呢!”
一行人鱼贯着走进屋中。
瑾瑜心里数了数,有两个婆子,一个媳妇子,五个年岁都不大的丫鬟。
她这次从昆州带了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两个婆子,萧氏担心她吃不惯北地的饭菜,又留个善做昆州菜式的厨娘。
所以身边服侍的人是够的,萧府里给添的只能做粗使丫头。
待所有人都进来,低着头站好,然后恭敬的跪下,整齐的给瑾瑜磕了头。
她们排列的位置跟瑾瑜刚刚私下猜想的有些不同,她以为会按年纪排的……
瑾瑜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打头的媳妇子身上。
她,有什么不同?
媳妇子大概二十多岁,肤色细腻,眉眼平常,今日穿了件赭色滚边的秋香色比甲,青白色中衣,靛青色长裙,发髻上插了两只素银梅花簪子,清清淡淡,不妖娆不张扬。
瑾瑜柔声道:“我初来乍到,也不识得什么人,你们就自己说下原是哪里的,担的什么差使吧。”
似是感受到了瑾瑜的目光,媳妇子压低腰背,扣下头去,首先开口:“奴婢是吴昌家的,之前是在大厨房里的,奴婢娘之前曾于王妃出阁前在院里的小厨房伺候,两年前已过世了,或许因奴婢娘早前做的饭王妃还算喜欢,老太太想着奴婢的手艺与娘类似,就把奴婢派过来了。”
“哦?那你擅长做什么菜?”瑾瑜笑盈盈问道。
“奴婢对做些汤食有小许研究。”
“甜汤吗?今个儿在外祖母那用沙参玉竹莲子百合汤不错,你会做吗?”
“甜的咸的,奴婢都能做些。县主所说的那道汤是奴婢想出来的,春天本就干燥,沙参能够清热养阴,玉竹平补而润,莲子百合都有滋养气血的功效,奴婢便想着做了出来。后来老太太用了觉着不错,此后大厨房便一直在春天做了。”
瑾瑜笑的十分感兴趣:“没想你还能精通医理。”
吴昌家的的忙回道:“奴婢只是略微懂些皮毛,实在担不起县主所说的精通。”
“能懂已很好了。”瑾瑜笑的很和善,“不过我平日里是跟外祖母一样的份例,都从大厨房走,你在这里有些屈才了!”
吴昌家的又叩了一个头:“县主折煞奴婢了,能伺候县主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就是在小厨房当个打杂的,奴婢也是高兴的。”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
瑾瑜闻言也不再多说:“那你以后就跟陈妈妈一起在小厨房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具体的你问陈妈妈便是,起来吧。”
“是!”吴昌家的默默起身,退到了一旁。
两个婆子赶紧叩头,一个说“老奴姓甄,原在大太太院里守门的,现在还是同样的差事,”,另一个则言“老奴姓王,原在老太太那里听差,现在和甄姐姐一起守门。”
瑾瑜点头表示知晓,没有多说,只抬抬手让她们起来。
跪在最后的是五个丫鬟,年岁都还小,最大的也只十三四岁。
她们依次向瑾瑜自我介绍。
最左侧的丫鬟先说:“奴婢名叫兰香,是在二房伺候的,如今只在院里帮忙,王妃未安排我等具体的差事。”声音软软糯糯,十分好听。
这个丫头生的白净秀气,但眉间轻蹙,带着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华的忧愁,纤腰如细柳,盈盈一握,让人看了就添了一丝爱怜。
瑾瑜目光一闪,刚才没有注意,这会见到这丫鬟竟有如此的姿色,难免觉得诧异。
而且她十指纤纤,细长白嫩,一看就不是错粗活的料子,怎么会甘心来锦绣院当个粗使的丫鬟?
不等她多想,接着三个丫鬟轮着报了名字,分别是谷雨、清明、夏至,都是萧老太太院里的小丫鬟。
剩下最后的一个丫鬟,皮肤白中泛着些黄,一双眼睛又圆又大,透着股活泼劲儿。
她翘了翘小巧的鼻子,语气欢快:“奴婢叫春分,原是花木上的,我运气好被王妈妈挑中来县主院里,奴婢以后定会好好当差。”
她年纪不大,说话却轻巧利落,让人很有好感。
瑾瑜听了她的话也笑了。
然后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笑道:“你们也定知晓我母亲今日走了,今后这院里只剩我一个,也没有什么事情,现下也用不了那么多人,这样吧,几个小的留下,之槐你引着兰香回王妈妈那里,就说我这里人手够用了,另给她安排个好活计吧。”
之槐应了。
底下的丫鬟们听了就要起身,却见兰香兀自叩头不止:“求县主发发慈悲,别让奴婢回去,别看奴婢瘦,奴婢力气很大的,什么都能做。”
这是唱的哪出?
瑾瑜被她的举动给弄懵了。
香柳赶紧过去要搀扶兰香起来,“妹妹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在我们院子里是只能做粗使的丫鬟的,以妹妹这样的品格,哪里能如此屈就,县主也是不忍埋没了妹妹。”
兰香不起,嘴里反而说着“请香柳姐姐帮着说几句,让我留下来。”然后又跪向瑾瑜磕头,声音沙哑:“县主刚来,奴婢就听闻您是最宽宏大量的,求您恩典,让奴婢在您这里伺候,奴婢愿意做粗使丫鬟,求县主开恩。”然后叩一个头就说声“求县主。”
瑾瑜没有做声,她有些意外,之前只是觉着兰香如此的品貌却来她这里当粗使丫鬟,可能是被人陷害,想着她自身不一定愿意留在这里。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