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纷纷道:“县主越发会打趣人了。”
笑闹过后,瑾瑜留意到还有三房未说,就吩咐道:“简单说说三舅舅那里的情形吧。”
芳樟开口:“这个我来说吧”
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快速从她嘴里一一蹦出:“三房里除了三舅太太,还有两个姨娘,一个是三舅太太未嫁过来前三舅老爷的通房丫头,前几年生了府里的振七爷的吴姨娘。一个姓周,是三舅老爷三年前刚升了吏部侍郎的时候底下人孝敬的,虽然无子,三舅太太看她也是个平和不爱挑事的,便也抬了姨娘。”
真是简洁!
瑾瑜心底叹道,与大房二房相较,三房人员并说不上多少,但是明显值得说的事情很少。
这才能称得上是和睦的一房吧,至少表面看来确实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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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雅有些焦灼的在屋子里转圈,自从晚饭时候得了消息,她就一直静不下心来。
眼看约定的时辰要到了,她更是心浮气躁。
忽然听到她的二等丫鬟鸳鸯在帘外压低声音:“姑娘。”
因为萧府的姑娘们身边是没有一等丫鬟的例的,所以二等丫鬟已是贴身服侍的大丫鬟了。
歆雅回过神,忙应了一句:“进来吧。”
鸳鸯掀帘进来,歆雅抬眼望去,只见鸳鸯身后跟进来一个全身罩着黑斗篷的人,面容全隐在斗篷的风帽中,看不分明。
歆雅的腿动了下,似乎想迈步上前,却又迟疑了。
歆雅在那边纠结,这边来人却已拉下帽子,却是一个鬓角已经染白的四十多岁的妇人。
“靳妈妈,”歆雅脸色一白,低呼道,似是也没有料到来人的身份,“怎么是您,我娘怎么没来,可出了事?”
靳妈妈对着歆雅见礼:“六姑娘安。”
看了一眼歆雅惊惶的模样,唇边扬起丝笑容:“姑娘不要胡思乱想,姨娘没事。”
歆雅却没有放心,快步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连声问道:“我娘可还好,有没有被刁难,有没有被那起子下人排揎?”
靳妈妈拍了拍歆雅的手,微笑道:“姑娘别急,姨娘在兰芳轩一切安好。”
“真的吗?”
“姑娘还不相信姨娘的本事吗?”
“只是……我只是觉得姨娘从未被禁过足,我一直担心姨娘会受小人的为难。”歆雅忧心忡忡。
靳妈妈欣慰的看了一眼歆雅:“姑娘是在姨娘身边长大的,难道还认为姨娘会是那种随随便便,被不管什么人都能欺负了去的人吗?”
“我自是相信娘的本事的。”歆雅垂眸,低声喃喃道,“我以为今晚姨娘会来,没想到人来的是妈妈你。所以我才有些担心。”
她话里毫不隐藏的忧虑,靳妈妈哪会听不出来,她暗自替连姨娘高兴有歆雅那么可心的女儿的同时,出言安慰歆雅道:“姨娘虽万事皆好,但毕竟还在禁足,兰芳轩里里外外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姨娘怎能轻易出来,若是被发现被大太太的人抓到,那……”靳妈妈没有讲下去,但话里的未尽之意却不言自明。
“那妈妈出来可会有什么不妥?”歆雅关心地问道。
靳妈妈当下心头一暖,笑容更明亮了,“姑娘不必为我担心,现下府里的多半目光都在姨娘身上,我不见个一时半会还不甚着紧。”
歆雅舒了口气:“这便好。”
然后拉着靳妈妈在罗汉床上坐了。
靳妈妈不由笑意加深,眨眼之间却又淡了下来:“听闻今日在老太太那儿和在明思斋,姑娘都有些心不在焉。”
歆雅“啊”了一声,征楞后才反应过来靳妈妈所指为何。
歆雅红了脸,抻了抻衣角,有些害羞:“姨娘的消息真灵通。”
靳妈妈正色道:“今日姨娘听了姑娘的事就有些发急,我这会来就是替姨娘来嘱咐姑娘的。”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想到姨娘可能在受苦,我的心就静不下来。”歆雅低头看着地面,轻声辩解道。
“姨娘也猜到姑娘定是因为这个行事才失了平日的水准,您是姨娘教养长大的,自然比别人都明白她的本事的,你看三爷不是淡定如常吗?”
歆雅的脸色更加艳了,喃喃说不出话来。
靳妈妈将歆雅因垂着头而从发髻中飞出的一缕发丝掖了回去,道:“您要记得,有些事情不是您应该操心的。您需要做的就是让老爷更加喜欢你,让老太太也欣赏你。”
“可是祖母并不……”听到靳妈妈这么说,歆雅眉头微蹙。
“老太太规矩大,在她心里嫡女总归比庶女金贵些,”靳妈妈温和看了她一眼,“无妨,即使不能让你喜欢你,也要让她不讨厌你。”
歆雅小声应了。
靳妈妈轻笑道:“姑娘,今日我来了,您总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从明儿起,您要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好像姨娘的事从未发生过,对您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在老太太、老爷面前都要笑的得体,笑的舒心,记住了吗?”
歆雅慢慢抬起头,靳妈妈的面容温暖慈祥,她透过靳妈妈仿佛看到了那个柔若拂柳的女子,她嘴角慢慢往上勾起,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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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家再给力些,会考虑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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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2-5-4 20:09:28 字数:3640
平福和平寿熟练地伺候萧老太太换了衣服,又轻手轻脚地为她褪下手上的镯子,头上的钗环,给她解开盘起的发髻。
待一切弄好,扶着萧老太太起身,走至床边坐下。
平福眼疾手快地拿过旁边的黛螺色缂丝引枕立在床头,平寿跪在地上给萧老太太脱了绣鞋。又服侍着她靠在引枕上,拉过一侧的大红底仙鹤刺绣的锦被盖好。
萧老太太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两个丫头才恭谨地退后几步,低眉垂目在一边站了。
萧老太太背倚着引枕闭上眼睛不说话,丫头们更是小心谨慎的把呼吸都放清了,一时屋里安静地仿佛掉根针都能清晰耳闻。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开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平福平寿抬眼一看,是邱嬷嬷。
两人也不多说,对着邱嬷嬷福了一福,收到她的眼神,两个丫头点点头,便踮着脚退了出去。
目送平福平寿离开,并掩好房门,邱嬷嬷才收回目光,走到床边,低声唤道:“老太太,我回来了!”
萧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并招呼她过来坐。
邱嬷嬷推辞了几下,便在床边的脚凳上坐了一半。
萧老太太目光清明:“怎么样?”
邱嬷嬷的眼睛不敢跟她对视,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
“真个是她?”萧老太太顿时有些了然。
邱嬷嬷抬眼看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出声。
萧老太太也沉默了一会,忽得有些咬牙切齿:“我原道她是个混的,没想到她如今倒还长进了,行事还晓得迂回着了。”
“老太太保重,别因小辈们的糊涂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邱妈妈有些紧张地劝道。
萧老太太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萧瑟:“你说我如何能保重身子,一个一个都不会让人省心。如今我还在,他们便敢如此行事,若是哪天我不在了……”
“老太太定能长命百岁的,没的说这些丧气话。”邱嬷嬷鼻子一酸,赶紧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萧老太太望着她的目光有些索然,却也没继续说,转了话题道:“你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邱嬷嬷点了点头,道:“我按着您的吩咐去盘问给连夫人引路的丫头春桃,她果真象您预料的那般什么也不承认,只咬死了说是听连夫人自己道是连姨娘的嫂子,她想在连姨娘面前卖个好,这才引了她娘家人去了花厅。”
“那究竟是怎么问出来的?”萧老太太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一丝重量。
邱嬷嬷往前又挪了挪脚凳,轻轻揉捏着萧老太太的胳膊,道:“幸得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那个弟媳,也是赶巧了她见了我便问可是来找春桃的,我便有些奇怪,仔细追问了才知道,您寿筵那日她也被招来帮忙,因着路不熟悉,走岔了路,这才见到大房里的王妈妈拉着春桃避在一边说话,她多留了个心,躲在一旁隐约听见了几句什么‘带到花厅’、‘守口如瓶’之类的。后来又听说了连夫人去花厅……”
邱嬷嬷观察萧老太太的面色还算平静,又道:“……想到之前遇到的事,左右一联想,她这才觉得不妥,正想托人来找我,就碰巧遇着了。”
想了想,邱嬷嬷又接了句:“我那弟媳妇虽然嘴上是个笨的,但为人还算忠厚,她必不敢胡乱往谁身上泼脏水的。”
萧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道:“福旺家的我也是知道的,她的话我能信得过。”
说着,拍拍邱嬷嬷的手,感叹道:“你们一大家子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哪里还能不相信,再说你为了避嫌,只让给你弟弟安排个守门的活计,弟媳妇也成日不让在府里当差,都这样了我哪能还怀疑你们的忠心。”
邱嬷嬷眼角有些泛红:“这哪里还值得您总是记在心里,做什么伙计不都是给您当差。”
萧老太太头往后仰仰,搁在床头板上:“若是都能如你们一家省心,我就是天天吃斋念佛也是甘愿。”
邱嬷嬷红着眼强笑道:“做主子的哪能跟下人一样,再说谁家没有个磕磕绊绊的,老爷们都是孝顺的,姑奶奶还是王妃娘娘,孙子孙女也都争气,您是个有福气的。”
“你也不用安慰我,他们是个什么德行我难道还不清楚。”萧老太太声音转冷,“老大家的整日里阴声怪气的埋怨我偏心三房那边,可你看看她做出来的事,就是为了陷害房里的姨娘,连整个家的体面都不顾了!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当初要不是老太爷欠了奉国公一个人情,我怎么会同意让老大娶个这样浑不吝的进府。被后娘养大的能有什么好!”
“您当心身子,为了这个犯不着。”邱嬷嬷轻轻拍抚着萧老太太的脊背,帮她顺气,“这件事如今也被大老爷按下了,他们也能消停一阵子。”
萧老太太皱了皱眉,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她这是打量着我老了,连我也敢算计了……”
邱嬷嬷担心的看着老太太,半晌才道:“这个家总归还由您把持着,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萧老太太有些疲惫的闭了眼睛,过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开口:“她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把所有人都瞒过了……”声音越来越缥缈难觅,“……总要还的。”
外面的天色更加暗了,远处飞来的乌云连月亮都遮住了,没有一丝光透射出来。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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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瑾瑜来萧府的日子已过了半个月。
这天早上,瑾瑜与萧家各位姑娘又被萧老太太留了饭。
将漱口的茶盅递还给一旁的丫鬟,萧老太太手拿着锦帕拭了拭嘴角,问:“什么时辰了?”
平福忙答道:“辰初二刻了。”
萧老太太见还早,就笑着问屋里的女孩子们:“昨儿我让丫头们送去的樱桃可都吃了?”
大家都纷纷说吃过了,谢谢(外)祖母。
瑾瑜轻笑道:“这个节令别的瓜果也还罢了,温室里一样种的出,只单单这樱桃,挑剔寒热不说,还得分土质,如今倒是难得的很,还好您还能让我们尝上一尝。”
萧老太太笑着还未说话,就听歆凝爽朗的笑道:“瑾瑜妹妹若是喜欢吃这个还不容易,我舅舅在京里有个铺子,专售些等闲难见的瓜儿果儿的,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