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大少爷会帮她煮饭、洗碗、拖地、倒垃圾,甚至还会帮她洗内衣裤。每次她把内衣裤泡在冷洗精里一忙就忘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内衣裤整整齐齐的晾在浴室里。她红着脸问他,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我帮自己的老婆洗贴身衣物是应该的。」她知道罗逸展不只是个好情人,还会是个好老公,只是,她再也不能拥有。
    罗逸展看见她起伏的肩膀,知道她哭了,他不知道为什幺,他好久没见她流泪了,他静静的抽了一张面纸,走过去递给她。
    梁晶晶接过面纸,胡乱擦干眼泪,却不肯回应他询问的眼神。她忙碌的打开冰箱,拿出青菜,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下了面烫了青菜,就可以开饭了。
    罗逸展忍着一肚子的疑问,在沉默的气氛中吃完了面,一言不发的陪她洗了碗。他看得出梁晶晶非常非常的不对劲,不对劲到他不敢逼问她,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对她说:「晶晶,不管发生什幺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梁晶晶听见他的话,脸色更白了,而且身体也开始颤抖。她冲到厕所,把刚吃下的牛肉面吐得一点儿也不剩,然后坐在马桶上哭了起来,那种无声的哭法,似乎要把肝肠都给震断。
    「晶晶,你不舒服吗?」罗逸展在上了锁的浴室门外,焦虑的低喊。他听见呕吐声,却听不见梁晶晶无声的饮泣。
    隔了半天,梁晶晶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小声的说:「我没事,我想先洗澡,你帮我把瓦斯开关打开好吗?」
    罗逸展扭开天然瓦斯,听见热水器轰隆隆的声音,然后走回浴室门口,呆呆的守着,直到梁晶晶穿著浴袍走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他安慰自己,晶晶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过几天就好了。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他的心却没有办法轻松起来。
    罗逸展走到梁晶晶身旁,接过她手中的大毛巾,温柔的帮她擦拭着头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曾告诉她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从此梁晶晶就只用这种香味的洗发精了。
    梁晶晶安安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让罗逸展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头皮上跳舞。她在镜中看着他英挺的眉宇,大而黑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厚薄适度的性感嘴唇……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他,即使有一天她患了失忆症,把自己都给忘了,也绝不会忘了他。
    梁晶晶想着想着,突然转过身来,抱住罗逸展的腰。「一闪、一闪、一闪、一闪……」她叫个不停。
    罗逸展扯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蹲下身来与她面对面。他蹙起眉头,担心的问:「晶晶……告诉我,究竟发生什幺事了?」
    「我……」梁晶晶欲言又止,最后轻轻说了一声:「我爱你。」她好久没有告诉他这句话了。
    「我也爱你。」罗逸展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所以……晶晶,告诉我究竟怎幺回事,不然我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
    梁晶晶摇摇头,再摇摇头,「我没事的……只是想到明天要到南部出差一个星期,就觉得好烦,而且又见不到你。」
    原来是这样。罗逸展吁了一口气,「如果不开心就休息一阵子,我会照顾你的,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养你一辈子——」
    「呸呸呸,」梁晶晶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我又不是小狗,才不要你养我一辈子。」其实她真想当一只小狗,那样罗伯父就不会求她离开逸展了;如果是一只小狗,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他一起出去散步;如果是一只小狗,就不用担心有人指责她是第三者或是狐狸精了。
    罗逸展听见她又回复了惯有的活力,于是捏捏她的小脸说:「幸好你是人不是狗,否则我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你不会孤独的……」梁晶晶认真的说,除了她之外,他还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太太、儿子,他被这幺多人爱着、需要着,他不会孤独的。她回身面向镜子,抓起梳子梳理被罗逸展擦得半干的发丝,一面说:「你快去洗澡,今天hbo有放好电影喔。」
    罗逸展洗完澡出来时,电视萤幕上正在上演血腥杀戮的镜头,他知道梁晶晶一向讨厌暴力电影,走近沙发一看,果然发现梁晶晶歪歪斜斜的昏睡着。罗逸展关上电视,轻轻坐在梁晶晶身旁,才发现她又哭过了,肿肿的眼皮,还有脸颊上蜿蜒的泪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罗逸展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但却异常冰凉,他握握她的小手,也是冷冷的。而她的脸,苍白得似乎就要变成透明的了……罗逸展的心脏短暂停止了跳动,他一度以为她失去呼吸了,直到他探出的指头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罗逸展轻轻移动着,想要不着痕迹的把她抱回卧房,却还是把她吵醒了。「对不起,我笨手笨脚吵醒你了。」
    梁晶晶发现自己坐在罗逸展的腿上,于是顺势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然后摇摇头。
    「你今天话很少,却总是摇头。」罗逸展突然说。
    「抱我。」沉默许久,梁晶晶简短的吐出两个字。
    罗逸展收紧横放在梁晶晶腰际与大腿下方的手,把她纤细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收拢。
    「不是这样的,我要你抱我爱我。」梁晶晶抬起脸抗议着。
    罗逸展轻轻的哄她:「晶晶,你生病了,需要安静的休息。别害怕,我会一直抱着你,陪着你入睡。」
    「我不要睡觉,我要和你莋爱。」梁晶晶忽然蛮横起来,她从罗逸展的腿上跳下来,坚决的说。
    「晶晶,你不要闹了。」罗逸展的音量不自觉变大了些,他是个男人,面对他爱的女人,他是很难拒绝的,如果不让自己凶一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要了她,她累了病了,承受不住他狂猛的欲望的。
    梁晶晶见他不肯抱她爱她,于是跪在地上哭起来,「你不要我,你不要我……」她哽咽的指控着。
    「晶晶,你不要扭曲我的话,我不是不要你,而是你病了。」罗逸展拉着在地上撒赖的梁晶晶,试图和她讲道理。
    梁晶晶甩开罗逸展的手,捂住耳朵死命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罗逸展住了口。他不该和她争辩的,她不舒服、工作压力又大,他不该怪她的。
    梁晶晶见罗逸展不再说话,于是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可是她的眼中却燃烧起熊熊的烈焰。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敏捷的母狮般扑向觊觎已久的猎物。她狂野的压着罗逸展,疯狂的扯开他系在腰间的睡袍带,拨开他的睡袍,然后她滑下沙发,跪在罗逸展身前,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含住他的阳刚。
    罗逸展感觉自己在梁晶晶口中迅速变硬变大,他感觉到她粉红色的舌尖在他的阳刚上湿湿的爬行,而梁晶晶细长的发丝,正滑顺的抚触着他裸露的大腿,他极度渴望,也十分无助,而且他该死的想she津。
    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罗逸展轻轻把梁晶晶推倒在地毯上,压住她的身体,他等不及解开她的浴袍,直接撩起下摆,摸索着她黏呼呼的下体,然后冲进她的si处,射在她体内。
    「一闪一闪……」梁晶晶紧紧抱着罗逸展,虚弱的低喃着:「你是要我的……你是要我的……」
    罗逸展带着梁晶晶轻轻翻个身,让她趴在他身上,他感觉到她原本冰凉的身体此刻滚烫得像是正在沸腾的白开水。他轻轻梳拢着她垂落在他颈窝里的黑缎,无限爱怜的轻喃:「晶晶……我要你,我爱你,别跟我生气,我以为你病了,一时情急,所以说话大声了点……」
    梁晶晶抬起头轻啄他的唇,边啄边说:「我没有怪你,我真的很好,一点儿也没有不舒服,现在……你愿意带我上床了吗?」
    是梁晶晶的眼神,让罗逸展相信他就是她的良药。他以为只要他抱着她、爱着她……他就能一直拥有她。于是他把她带到床上,狂野又温柔的爱了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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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夜的欢爱,罗逸展却一点儿也没有露出疲态。窗外天色渐亮,他轻轻松开怀中昏软的人儿,起身盥洗着装,接着到厨房做了简单的火腿蛋三明治。回到房间后,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吵醒梁晶晶,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可是他想起昨夜的疯狂,就无论如何非得要再吻她一下,不然……他会无法度过没有她的一个星期,于是他弯下腰,做了自己想做的。
    梁晶晶在他的唇碰到她的那一刻就苏醒了,她狂狂的张开嘴,与罗逸展交缠着,吻得罗逸展不顾一身的整齐,狂野的掀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压上她的娇躯。
    「厨房里有三明治,记得乖乖吃完。」罗逸展终于松开她的唇,气喘吁吁的叮咛。
    梁晶晶顺从的点点头,看着罗逸展离开她的身体,温柔的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傻傻的站在床边。
    「一闪,再见了。」她轻轻的说,脸上有一种风雨肆虐后留下的平静,一种悲伤的宁静。
    罗逸展坐在床边,执起她的手揉捏着,「晶晶,让我请假送你去机场好吗?」他不想说再见,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
    梁晶晶摇摇头,她知道他今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迷路的。」
    「我会打电话给你。」罗逸展切切的盯着她。
    梁晶晶点点头。
    「我会……一直想你一直想你。」罗逸展又痴又傻的说。
    梁晶晶再点点头,眼里浮起浓雾。
    「那……我上班去了。」罗逸展用力捏捏她的手,然后吸口气,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沉重的走出房间。
    梁晶晶听见罗逸展合上大门的声音,然后轻轻坐起,拿起床边的无线电话,拨了号码,「喂,您好,请帮我换个门锁,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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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罗逸展在成堆的重要文件中抬起头,稍稍喘息一下。喝水的空档里,他机械式的拨着梁晶晶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这个号码现在收不到讯号,我们将为您转接语音信箱,请在哔声后开始留言……」
    罗逸展忿忿的按下切断键,他在梁晶晶手机里留下的话够多了,从想你、爱你到你在哪里,他留了不下十通的留言,梁晶晶却一通电话也没回过。她是到了南极还是北极,怎幺可能一整天都收不到讯号?
    他烦躁的翻着桌上的几封私人信件,这些属于他个人的信函,秘书小姐是不会随便拆阅的,而且会写信给他的,大部分都是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
    翻啊翻的,他突然看见一个中文制式信封,上面没有邮戳,却钉着快递公司的签收单。信封上单纯的写着:「罗逸展先生亲启」,那笔迹熟悉得教他胆战心惊。
    逸展: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抵达南台湾。而我们之间的一切,也在秋天高照的艳阳下结束了。还有什幺比秋天更适合说再见的季节呢?
    请相信我是真心爱过你,跟你住在一起的三个月零十六天(请原谅我用了比同居更美好的字眼),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一无所求,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拥有你,我以为只要我安安静静的,就可以不对任何人造咸伤害。
    后来我发现,其实自己并非一无所求。我爱你,也希望你爱我,这就是有所求了,这就是不纯粹了。而我的安安静静,说穿了也只是留住你的一种手段而已。我惊恐的认清,自己原来定一个贪得无厌、心机沉重的女人。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是不配拥有幸福的,更不可能带给你幸福。
    所以,在我们仍对彼此残存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