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北静王却邀请了林黛玉跟贾家的三春及宝玉来游园,这让很多人都觉得诧异,虽然北静王与贾府交好,但是邀请贾家的人来游园却是第一次,很多人都在传闻北静王妃要在贾府中挑选侧妃了。
待黛玉到了退思园,见三春还有宝玉都在,便暗笑北静王太会做事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贾母的外孙女,而世人皆晓贾母欲北静王老太妃交好,如今让这一辈人过来游玩自然不过是世交而已。
黛玉进了园,少不得要与众人见礼一番。黛玉仔细瞧了众人,惜春还是那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探春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至于迎春,脸上写满的都是不甘心。黛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迎春就是个“木头美人”,也难怪最后被孙绍祖蹂躏至死。
“林妹妹。”一个紧张而有兴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黛玉知道是贾宝玉。
林黛玉回过头,笑道:“原来是宝哥哥。”
“林妹妹,我……”贾宝玉有些局促,憋了许久,方红着脸道:“过几日是迎春的出阁之日,你可会来?”
黛玉点点头,“这是自然。”
贾宝玉还想说写什么,就听见北静王妃命人来请,林黛玉只得与三春并宝玉闲话几句便赶了过去。在园中一个僻静的地方,黛玉见到的却是北静王。
“你寻我只是为了阻止皇上的赐婚?”北静王并不啰嗦,直接切入主题。
“是。”黛玉自然也不含糊,在北静王对面坐了下来,“我不想当一个牺牲品。”
北静王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于林黛玉,水溶自然也听说过她的才名。只是当这个女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却能深深吸引住自己的。
水溶收回自己的视线,略微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反问道:“我可以帮你去说,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服陛下的理由。”
黛玉淡淡地说:“你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你甚至可以说你喜欢上了我,想让皇帝赐婚给你。”
“哦?”水溶挑了挑眉毛,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够大胆,不过水溶虽然学识很高但却不迂腐,对那些礼教旧制也有些看不惯,便笑道,“你所说的倒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你真的愿意进北静王府当一个侧妃?”
“不愿意。”林黛玉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北静王,“我只是让你去向皇帝求婚,这样便可以讲我指婚给安东郡王世子。至于我要嫁给你这件事,我们可以日后再想办法解决。”
“再想办法?”水溶笑道,“莫非你又要找个王爷说爱上了你,然后阻止这次婚事?不过就算你能找到这样一个王爷,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对于女孩子来说,名声是很重要的。”
林黛玉并不是一个笨人,她自然听明白了水溶的暗示。的确,她可以不断找王爷或权贵来一次又一次地拖延这个婚事,但是只怕过不了多久,全京城都会知道林黛玉是个魅惑众生的狐狸精,而林家也会落下一个家教不严的笑柄。但是相比较这些虚名,林黛玉更不想嫁给水澈。因为她知道安东郡王最后必然会失败,就算水澈不参与这次叛乱,最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夺去爵位发配边疆充军,而自己少不得是被发卖。就算皇帝念旧情,自己也算是彻底地被毁了。历史上的貂蝉不就是如此?何况貂蝉还有一个爱她的吕布,而在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黛玉咬咬牙,道:“还请王爷按照这个计划去做便可,至于名声,我并不在乎。”
“这倒是有趣。”水溶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个堂兄么?”
“不,我并不讨厌他。”黛玉摇摇头,“但是我嫁的人一定要是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水溶有些失神,世人都羡慕权贵们能三妻四妾,美人无数,但是谁又能理解水溶背后的苦衷?且不论正妃,就算是侧妃,甚至府里能有名分的女子哪一个背后是简单的?而自己爱的女人却只能在府里当一个没有名分的人,没有名分就意味着上不了玉牒,就算日后有了儿女也不是自己的。更何况那个女人不懂得大宅门的生活规矩,进府没多久便被人害了性命。虽然水溶当时处置了一大批人,但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他却不能处置,甚至他必须装作不知道。因为,他的婚姻注定只是一场政治游戏的衍生品。
水溶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朕很想知道,你为何要阻扰这场婚事?”上书房,皇帝冷冷地看着北静王,“仅仅是因为‘不忍’二字?”
“是,陛下。”北静王躬身道,“臣不知陛下是因何做出赐婚的想法的,虽然婚姻之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陛下是否应该询问下温婉县主的意思?”
皇帝没有出声,他在棠棣的回奏中就知道林黛玉很反抗这个婚事,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将指婚的旨意发下去的原因。但是如今北静王前来反对倒是有点出乎皇帝的意料,他猜不出是什么理由让这个素来温和的水溶居然立场坚定地反对这场婚事,他惟有用最常用的理由去怀疑了。
皇帝淡淡地问道:“可是你看上了这位林姑娘?若是如此,朕便将赐婚的旨意改一改。”
北静王苦笑道:“只怕是县主并没有看上小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至于谁才是县主的良配,还是待县主日后再告诉陛下吧。”
皇帝笑道:“若是你喜欢,朕便将她赐给你便罢了,你又何须推辞?”
北静王正色道:“臣已经目睹了太多的不幸福,也经历了不幸福,所以臣不愿让另一个人因为我而不幸福。臣身在皇家,自然知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但是林姑娘并不是皇族中人,还望陛下能念及林如海大人稍稍照拂下林姑娘。”
皇帝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帝望着北静王离去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发生在北静王府的那段秘辛。一夜之间,数十名奴仆暴毙,皇帝自然查出了真相,他也明白了水溶想的是什么。他早就知道了林黛玉去找了水溶,也猜到了水溶会来说服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说服了,看样子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至于棠棣安排的计划也得再变变了。
出了皇城,水溶上了自己的车舆,随着摇摇晃晃的车马,水溶想起了十年前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女子。那个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能突破这皇家的礼俗,给这样一个女子幸福。但是最后,他只能让这个女人没有名分地守在自己身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害死却无法为她报仇,最后只能让她没有名分地离去。唯一能证明自己与她的爱情的东西便只有他永远随身携带的那个香囊,虽然针线已经褪色,香味也早就没有,但是他却从不离身。他知道一旦连这个也失去了的话,他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收回自己的心神,自言自语道:“我替你做完了这一切,至于你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黛玉要嫁水澈了?我不过是弄一伏笔出来,结果掉了好几个收藏,看得我好心痛。
本周这篇小说要上榜,编辑要求有五万字的更新,所以各位不用担心本周的更新速度。
以后也不用担心,这篇小说我希望能在五月的时候完结,因为我即将开一个耽美小说的坑。
写一写娱乐圈中的那些事儿。
另,《哈利波特与诡计[下部]》本周也会有大幅章节的更新,敬请期待。
名帖至黛玉三入府
“陛下果真不打算这般做了?”棠棣有些惊诧,按照他的计划,这是最好的方法。黛玉入安东郡王府便是皇帝对水澈的示好之意,只要水澈有些脑子便会明白皇帝的深意。根据棠棣获得消息可以知道,水澈与他的父亲也是有矛盾的,而且以水澈为首的这些年轻将士对安东郡王那群老顽固怕是也有了敌意。自己这般离间以下,就算不能让他们反目成仇,但起码可以斩断安东郡王的一只手臂,但是皇帝却在最后时刻终止了这个计划。
“朕答应了北静王。”皇帝点头承认了,“你的计划虽然巧妙,但是离间他们父子你有多少把握?何况这要朕断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幸福,朕有些狠不下心来。林爱卿已经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朕不愿再毁了他唯一的女儿。”
“臣明白了。”棠棣何尝想用这条计策,但是这是唯一一次能将“义忠亲王老千岁”势力连根拔起的机会,棠棣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皇帝看了棠棣一眼,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棠棣忙回答道:“陪都最近人手调动频繁,似乎有大动作。”
皇帝思考了一会,“你先退下吧。”
棠棣忙应声退了下去,皇帝眯着眼,挥动了下手掌,一个人从阴影中站了出来。
“老奴见过陛下。”跪在丹阶下的正是戴权。
“别这些个虚礼了,刚刚棠棣的话你也听了,朕想知道,安东王那群老货想做什么?”皇帝的话不怒自威,戴权也有些发憷。
戴权略微定了定心神,道:“老奴已让各家的暗桩动了起来,似乎安东郡王打算逼宫了。”
“逼宫?”皇帝觉得有些好笑,“这安东郡王莫非吃多了!朕这边的西山大营跟御林军可不是吃素的。”
戴权道:“他们并非在京城动手,而是在陛下出游的时候。”
皇帝皱了下眉头,按例今年秋末要去围猎,而安东郡王能动手的最好时机便是那时。皇帝道:“今年出巡的时候,多带些人马罢。”
“陛下,不如今年不去了?”戴权虽然知道皇帝不会采纳这个建议,但还是劝解道。
皇帝摆摆手拒绝了这个建议,道:“朕若是不去,怕有更多的人会想向朕逼宫。”
戴权不再多说,只是躬身听皇帝继续说话。
皇帝抚摸了龙椅,看着这内敛却奢华的上书房,冷冷地道:“朕知道,天下有无数人想坐上这把椅子,但是真正能坐上来的却只能是朕一人。戴权,你给我好好盯着陪都那边,若是有人想在京城做些什么的话,你便替朕处置了他。”
“老奴领命。”戴权应道,心中却是大喜。锦衣卫不比十三衙门,十三衙门可以就地处死犯人,而锦衣卫却只能侦听逮捕犯人,故而锦衣卫在京城之中竟是籍籍无名。
皇帝说完这些话之后,心情好了不少,淡淡道:“听闻过些日子,贾家的二小姐要出阁了。你替朕寻些物事,以元妃的名义送过去罢。”
这迎春出嫁之事乃贾赦一手操办,所嫁之人乃大同府孙家,这孙家祖上本是军官出身,后投至贾府门下便渐渐发迹。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升。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大愿意,但想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况且他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因此只说“知道了”三字,馀不多及。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不过是他祖父当日希慕宁荣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挽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
贾、孙二家换了庚帖,见二人并无相冲,那孙家便欢天喜地地下了聘礼过来请期。双方将婚期议定之后,便开始大撒喜帖,邀请亲朋好友上门,这自然不会错过林家。
林黛玉早在史湘云告之之前便知晓了这门婚事,但是看着喜帖却不免有些错愕。平素旁人婚礼筹备多则一、两年,少则也有半余年,除非是冲喜,否则哪有这般急匆匆迎亲的?
黛玉将帖子置于一旁,对王嬷嬷道:“妈妈,这贾家二姑娘的贺礼略丰厚些罢。”
王嬷嬷知道黛玉与三春关系交好,便应下来下去筹办贺礼去了。
紫鹃将喜帖收了起来,道:“不曾想二姑娘居然就要出阁了,这日子竟是这般匆忙。”
琇琴冷笑了一声,“亏得这贾家还自称是诗礼大家,居然这样忙不迭地将女儿嫁过去,旁人若不晓得,还以为怎么了呢。”
“不要乱说!”黛玉喝住了琇琴,但是她也不由地想起那些人会怎么看待贾家,别人嫁闺女是慎之又慎,贾家居然是急匆匆地将女儿打发出门,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有人等不及了。
琇琴见黛玉面色不喜,便忙地止住了话头。这琇琴虽然从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