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不把这小股盗匪放在眼中,但还是觉的此等态度似乎有些太过随意了。
    它看了眼前方正在和向导认真讨论匪徒情况的长官谢天阳又觉提醒之话似无从出口。自上次安修将它从谢天阳已下令过的仗刑中解决出来,谢天阳明明表面上都好好的,也没特意针对它做些什么,但景轩灵敏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对方绝对因上次的事产生了某些微妙的成见,所以并不待见它。
    它不知如何是好禁不住微微仰头叹了口气,忽然眼角好似在头顶山石间隙中看到有衣角一扫面过。景轩停下脚步揉了揉眼,再定睛看去,又空无一人。
    安乔见他突然不走,也站住咧嘴笑问道:“怎么,小豹崽子该不会是第一次上战场所以怕了吧?”
    景轩摇摇头迟疑道:“刚才好像在半山腰上看到有人。”
    “哈哈哈哈,景轩怕了就直说嘛,哥哥又不会笑你。”狼人明明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偏偏还说不会笑:“你不必这么紧张,有安修将军在前方领人进攻,那些个盗匪不会剩下几个能跑到我们面前来。你可别生了什么幻觉,一会儿手抖把风刃发到自己人身上哟。”
    景轩被他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跟上大家步伐,心中却添了一个疙瘩。如此它边走边开始仔细留意观察周遭环境。
    不一会儿队伍前方出现了一个天然的小山洞,洞中隧道遥望并不算长,向导手指前方对谢天阳道:“穿过这里再向前些便是那些盗匪经常逃跑的下山小路之一,将军人手足够,可以考虑派一队人驻守。”
    谢天阳点头道谢,就打算催动□马匹上前。豹人却突然越众而出拦住他道:“将军,此处地形特殊,如有匪徒趁我们进入隧道后在山头上方以木石等物投下阻住两边道路,我们定会被关在里面,他们如若趁此机逃走,大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请稍候片刻待末将上山腰查看无问题再行通过更为妥当。”
    谢天阳在马上瞥了它一下,露出许多眼白:“景队正,那些匪徒能几个能从安将军手下跑到这里恐怕都成问题,他们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怎么能抢在咱们之前等在这里布置陷阱?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操心太过了。”说完拨马头就要向前。
    没想到景轩侧步再次站到马前,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将军……实是因为刚才末将在山上见到似有人迹,便仔细听动静,的确感觉上方不太正常。去上面探查要不了多久,望将军……”
    “笑话。”谢天阳三番两次被拦有点不耐烦了:“这里如此多人就你一个听到……莫不成只有豹人族的耳朵比较灵敏吗?”
    他回首对后面好奇看着他们对答,停步等待的部下大声道:“大家都听到景队正的话了,如果有人愿意等着它去上面探路的胆小鬼呢,大可留下。其它敢往前走的人都随我进去吧!”说完一催□马匹顶开景轩,直直走入隧道。
    几名狐人族队正领着属下紧紧跟上,余下狼人族们听谢天阳最后的话说什么胆小鬼才留下,瞅了景轩几眼都从它面前穿过,加快步子跟上了大队,只不一会儿,便通通走进了山洞里。只剩景轩和安乔所带各五十名,共一百人还停在原地。
    安乔上前拉住欲再说什么的景轩:“我说兄弟,别顶嘴了,不管怎么说谢将军都是我们上级,而且你又不能十分确定上面有人……”
    “我……的确不是很确定。”景轩咬唇:“只是觉的有些不对。”
    虽对景轩的莫名的判断不以为然,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也不能只放它一个面对所有人,安乔耸肩只能保持沉默。
    谢天阳站在洞内回头望着两位队正露出微笑:“我们已是进来了,但好像并没发生什么。那么景轩队正、安乔队正,你们还不速速跟上吗?”
    见他似乎又给了两人一次机会,安乔不由分说拉住景轩的手就想把它往洞里扯:“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也不用看了,我们就一起……”
    它话还没说完,忽听山腰上响起一片如打雷般的轰轰巨响,无数硕大山石夹杂着泥块尘土转瞬间就把谢天阳和所有人站立的山洞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安乔和景轩大惊失色下不待烟尘散尽便咳喘着冲到洞口巨石前尝试推开,想救出里面众人,却发现根本就无法憾动那些山石半分,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都抬头向山上望去。
    原来众匪徒近千号人在首领带领下等在山腰这里,准备只要来后山这些兽人军队所有人进入洞口,就在那时推动身边巨石将洞两头堵个严实,如此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安全顺利的从山上逃离。他们在上面看着下方本一切顺利,不想景轩冒出头来坏事,突然出队拦住众人不让他们进入,更对着山上指指点点显是起了什么怀疑,匪首捏了把汗差点以为就要功亏一溃了,没想到领头的将军似乎并没听从它的意见,径直带领众人走了进去,可惜景轩和安乔还是守在外面拉拉扯扯。匪首终是害怕再耽搁些时间,他们两个就算带着剩下人进去了,大队人马也会从另一头走出来。虽万不敢和兽人抗衡,但所幸他们人数极少,自己这边远胜许多,大不了多用几个替死鬼开路解决掉洞外那几个兽人,便不再等待当机立断挥手下令喽喽们推动巨石滚下山堵住了两边洞口。
    第四十四章
    景轩和安乔两队一百来号人抬头自然看到了那些正向下张望情况的一众匪徒。兽人作战能力强,不管是在战场或平时大部分都只有它们打别人的,没想到今日大意,原以为手到擒来的任务居然阴沟里翻船,中了几个小小恶匪的计策致使主帅被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几十个兽人不待周言若与安乔吩咐,都狂吼着向山腰冲去。
    前方虽有上山小路,可已被乱石堵死。眼前这片山壁被方才众匪推石滚下,其上突起可供落脚之处都已被砸掉或凹陷,只有丛生杂草覆盖在平坦的山石上,根本无法着力,就算拉住它们向上攀登,亦爬不了几下就会掉落,兽人们仗着身强爪利,热血冲脑,掉下来依旧不曲不挠再向上登,还真被几人攀上了挺高地方。
    不过站在山腰的众盗匪也不是死的,见人要上来收拾他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无数刚刚对准洞口推下的石块长木这次向着那些喘吁吁眼冒红光往上攀的兽人们纷纷丢了下来。兽人在爬行过程中稳住身体就已不易,再加上面的干扰,哪有可能成功登顶,这下子不但统统掉了下来,还有好几个躲闪不及被砸中要害,瞬时头晕脑胀,再爬不起来。
    站在上面的群盗见此发出阵阵欢呼。他们初时见到谢天阳领着浩浩荡荡许多兵丁自然是怕的,可这会儿顺利将大队人马埋进了陷阱,与那么多人一比,现在只剩下这么几只小虫在下面还蹦达不上来,不由都情绪高涨信心倍增,这些市景流氓无赖混混占了便宜,嘴里又哪会闲着,站在山腰边大笑边骂官兵没用,直把那些本就着急冒火又吃了亏的兽人们气的七窍生烟五内俱焚,连原本那些还能保持冷静站在景轩和安乔身边的兽人也冲了上去,可惜上得多倒下得也多,只眨眼功夫便又有数人被落石弄伤。
    景轩一把拉住也想上前的安乔:“你干什么?”
    安乔脚步不停的挥手:“干什么?就是tmd的这帮杂碎暗算了我们!!将军还被埋在下面,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恐怕真把我们这些野兽当成头病猫了!!”
    “你还知道将军被困!”景轩终于忍不住吼道:“那你还跑上去让这些匪徒仗着地形便利把我们都打倒?到时候谁去通知别人来救他们?”
    “是……是啊……”狼人如同醍醐灌顶突然开窍:“这帮杂碎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绕到后山来阻击我们,安将军他们怕是扑了个空,得去喊他们来帮忙!”兽人们爽快惯了的性子,想到什么是什么,才说完这句话,安乔便甩开景轩,大步往来时路上跑去。山上匪首远远看到心知不妙,指挥众人想用滚石将报信之人拦下,但景轩和安乔本就站的老远,何况狼人一急起来行动速度哪是人类可比,几个起跃便更加远离他们抛击范围,虽在落石干扰下数度不甘停下来恨恨仰望,终是渐行渐远再看不到人影。
    目送安乔去通知大队人马前来支援,景轩心中也定了一半。它这才回头向那些身上统统或多或少见红,仍努力想朝上攀的兽人们喝道:“将军被困,现在剩下所有人全部都听我的命令,马上离开山脚站过来!”
    再怎么冲动这里大部分兽人也都上过战场,已用鲜血的教训学会听从军令,服从上级。景轩和安乔的队员不需站在这里唯一的长官司再多催促,都纷纷从漫天石块雨中钻了出来,表情狰狞不甘的靠于较远的地方站好。
    “我知道你们急于消灭山上那些混蛋。”景轩示意几个有些站不稳的兽人坐下,指了指山腰接着道:“但是为什么要把劲都用在爬上山去呢?”
    “不上去怎么打到他们?”一个方才被石块击中额头累得坐在地上的狼人抹了一把鲜血眼露恨色,不耐的插嘴:“难道他们活得不耐烦了还会自己跳下来让我们打?”
    景轩斜飞入鬓的浓眉一挑:“没错,只要你们乖乖呆在他们用石块木头打不到的地方,他们要不了片刻就会跑下来自己送死。”
    除了少数几个脑袋灵活一点的像朦胧有了些领悟,大部分兽人都不由自主对景轩露出轻视不信之色。兽人尚武最重勇者,在他们看来豹人方才任由大家浴血拼博却一直站在旁边动都没动位置,现在更是支走了安乔把所有人叫到身边陪它一起做缩头乌龟,景轩自己的属下也就算了,那些安乔的人要不是看在自家队正近来与景轩形影不离情同兄弟,恐怕都要按不住性子造反了。
    山腰上匪徒们听从首领命令,一个个卖力的口沫横飞对着兽人们又叫又跳,却奈何山下士兵虽然不情不愿,却都听话干坐袖手,只对着山上呲牙咧嘴,再不靠近会被石块击中的范围勉强攀登。
    下山道路虽有许多,可要离开这屯虎山范围却必须经过景轩他们的所停驻的道路。匪首本打算趁对方头脑发热用石块慢慢耗尽山下不多人马,待前山围剿官兵发现情况不对赶来,他们早就逃出生天了。可哪料到山下居然有人能在这种混乱情况下一眼看出他的企图,还冷静指挥兽人士兵都远远走开,任他们挑衅也不上前来挨砸,更可恶的是居然派人通风报信,首领只能眼睁睁看着却阻拦不住,这会儿早已急得抓心挠肝。以他对此处熟识程度,随便掐指也能估出要不了多久就得有人从背后杀过来,到那时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看着山下或站或坐的几十号人首领心一横,牙一咬。既然前有狼后有虎,那至少捡个弱一点的。舍些手下人的性命,只要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便已然足够了。思及此,首领于人群后振臂一挥:“小的们,下面这些个没用的兵丁都被我们打怕了不敢再伸头,大伙还等什么,都随我一起冲下去杀个痛快啊!”
    从前都是被官兵围着打,不似今日这般扬眉吐气,那些欺善怕恶早成习惯的小喽喽们很多根本不晓得下面已非过去的对手,此时看到只剩区区几个人还统统带伤守着这里不走,早有些手痒,听到首领一声令下,马上被引诱的都不知天高地厚,放下石块举起手中五花八门半旧不新的兵器,各自顺着放下的绳索铁链蹭蹭的就跳下了山腰。
    山脚聚集的兽人们眼前一亮,再想不到这些刚才怎么都够不着的可恶匪盗居然真像景轩所说都跑来自己送死了,无不朝这位队正露出些或惊讶或服气的表情。不过这会儿明显不是佩服长官神机妙算的时候,憋了半天气的兽人们咧嘴活动手腕脚踝,振作精神一起向着胡嘶乱喊朝他们涌过来的人潮冲去。
    一边倒的战斗只持继了片刻,兽人们毕竟比匪徒人数要少的多,刚才往山腰上冲时又有很多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单方面收割了许多喽喽性命解气后,面对重重敌海不禁开始有些后力难支。匪徒随着兽人扬手一片风刃便伤亡惨重也看出了厉害,不过有这几个人拦着,他们不能再回到山腰上,不得不在匪首催促指使下拼了命的朝前方唯一出路冲击。
    景轩算是唯一一个保存了足够体力的兽人,无奈它也知道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