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跟其它人比起来或许根本好不到哪去。对着不断冲过来送死的对手摇了摇头,它突然使力跳跃至两个背靠背坐倒在地,险些就要被杂兵碎将们砍成肉酱的部□边,把他们用左右手提起来放至一个正在彪捍冲杀的兽人身边:“照顾好他们。”
    “是!”那兽人响亮答着,喘了口气踹飞一个身边举刀的小匪用风刃解决了他:“不过这些垃圾真是烦人,兄弟们怕是就快要顶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景轩说着把目光投向站在角落里不断大声鼓动部下的首领,抬起手中佩剑:“只要把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说不定,在安修将军带人赶来之前,我们就能把这里料理干净!”
    小乌龟很聪明,那些一起来山寨的小流氓中只有他在官兵围剿中活下来并爬到现在的位置,这并不是单纯的巧合,他有自己保命的要决,那就是时刻紧跟着首领,进退相随。这次兽人大军来围非同一般,他自然是更紧紧帖在首领身后,顺利的亦步亦趋同他一起下到了后山脚,顶着别人用鲜血开出的道路,眼看马上就能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小乌龟刚偷偷松了口气,却看到不知从哪跳出了在街头遇到过的温润军官,他扬起手,用和气质完全不符的凌厉之势,一剑划过首领,溅起的鲜血与被刀刃带出的金珠宝玉喷了缩于一边的小乌龟满头满脸,随着失去生命的身体重重倒地之声,小乌龟亦随便捂住身上一块地方啊的大声惨加,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因为他离首领站的极近,众人都以为是被刚才那军官的一刀牵连毙命,眼睁睁看着景轩来势汹汹无人可挡,首脑都不得不倒地伏株,更一剑便令数人倒地,刚才还气焰熊熊的匪徒都失了主心骨骚动起来,明明已占了上风却被兽人趁势反攻,眨眼间形势开始逆转。
    小乌龟眯缝着眼忍受着别人在自己身上不断来回踩踏亦一动不动面不改色。不过刚才从首领尸体中掉出来滚于脑袋边的红色宝石却比那些疼痛更让他难以忍耐,就算死死闭上眼,那颗跟他刚刚打烂的夜明珠一般大的宝石近在咫尺的柔美光华也在不停吸引他注意力。
    白白受了这么大风险,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虽自己总算机灵装死逃过一劫,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谁会在意地上的死人呢?只要趁别人不注意把宝石偷偷握在掌中,只要这么一握……他又扫了圈周围早已疯狂的人群终于慢慢伸出手,一点点向着华光抓去。
    “原来是你……”沾血的贪婪双手被人一脚踩中,小乌龟张大口惨叫着抬头,那名杀死首领的军官随意砍翻几个冲它扑过来的匪徒向地上道:“我说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你通风报信。”
    “好汉,军爷,爷爷……求,求您……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真的,我……”小乌龟哆嗦着嘴,随着刀光划过,他求饶的话嘎然而止,再发不出任何音调,终于变成死乌龟的他无力歪倒在地上,最后的目光映出那军官弯腰拾起地上鲜红的宝石,在喊杀振天的修罗血场中露出一个带着回忆的温暖微笑。
    “多漂亮的红宝石……你不该用那么脏的手去碰它。”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战斗场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过总算搞定了,景同学力挽狂澜,大家可以开始倒数夫夫见面了。
    第四十五章
    安修赶来时战斗已接近尾声,看着大军声势隆隆而来,情知再无挣扎可能,所剩不多的盗匪终于纷纷抛下武器,俯首投降。已筋疲力尽的景轩抱拳向施施然走来的狼王道:“禀将军,虽我方人数不多,幸在无人身亡的情况下,将打算从后山逃跑的匪徒尽数拦劫。”
    露出满意的神色,狼王挥手让身后大队人马前去清理战场,搬开堵住谢天阳大军的石块:“我都听安乔说了,你很好,临危不乱还能带领剩下的队员完成这次任务,的确是勇有谋。怪不得贤王爷……”
    景轩闻听此言,抬起头一扫劳累之色,有些不顾高低的上前拉住安修道:“言若……贤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来到虚水,皇宫一别便再没相见,虽然景轩知道身为周言若的大哥,皇帝应该不至于对他有所怠慢,可根据在宫中周言予的种种强势表现,要想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他好的很,还托我照顾你。”安修拍拍景轩紧绷的肩:“以前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为防你仗势娇纵,我没透露过什么。不过你很好,非常好,我就喜欢跟我一样对老婆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说完似又觉的老婆二字有点不妥,咳了声道:“贤王爷就是想你了。不过照你目前的表现下去,等跟着我端掉虚水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匪徒窝点,就差不多可以升校尉了,回经业我就安排你轮休去看王爷。”
    “多谢将军!景轩定不辜负您期望!”
    “哎,先别忙着谢。”狼王突然缩脖子四下望了望,有些猥琐的压低声音:“只是有件事一直想要请教景兄,贤王爷那个那个……”他用手搓了搓自己肚子,动作颇为可笑:“让我一直非常好奇,你恐怕不知道我老婆也是个男的……所以若是有什么密法,景兄是否……方便传授给我?”
    “这……”景轩迟疑,不是不肯说,而是到底为了什么它也不很明白,如果因为在绝谷呆过才造成这种结果,那这种密法肯定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安修在旁看它脸色犹豫忙补充道:“一般轮休的几天假可能也不太够用,我倒是有心帮你多加些日子……”
    景轩马上一改为难脸色附耳过去:“秘决也没有,只是我和言若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不让他从床上下来的。”
    “哦!!!”狼王以为是有秘药一类的东西做辅助,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也说不上不信,只古怪上下打量了景轩一番道:“景兄真是龙马精神啊!”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必须的。”豹人十分认真回他。反正它和周言若除了这个的确没有做别的事就有了孩子,狼王如若试不出来只能说明白他还不够努力,定然不好意思再来问。
    “没错,你果然跟我很像!”安修大喜:“放心吧,你的假都包在我身上了!”
    豹人同样欣喜点头,直恨不得此时便肋生双翼,飞回经业那个心心念念之人身边。
    可惜相较于万里之外景轩的兴奋开心不同,周言若此时虽端坐在繁花簇簇,香风席席,美景不输于虚水皇宫的当朝丞相花园中,却愁肠百结,郁闷不堪。这里正在举办每年都会云集大量才子佳人的秋韵诗会,由两朝元老莫丞相主持多年。这个带着官方性质的诗会只邀请那些有官职或即将有官职的才子栋梁参与,当然在网罗了虚水各方青年俊杰的同时,诗会上肯定也缺不了各色名门淑女充当评判,周言若想这个世界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故此既有可娶男性为妻的风俗,那么借着经业一年一度诗会来变相进行相亲的这种行为倒也能够理解。
    “朕又没有失言拆散你们,让你去诗会散散心也只是觉的你因那豹人天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倒是它这么有碍你的健康,让朕不由的真想对它做点什么呢……”回忆起大哥极其厚颜的威胁,周言若摸摸日渐滚圆起来的大肚子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哪怕自己再三表示对除了豹人以外的美女毫无兴趣,也硬要让自己阅遍群花……或被群花所阅,指望着加大机率能出现几朵色艳味香的名品勾住自己目光。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念着景轩安危哪有心情挺肚子带着孩子寻花问柳,又有哪个女人放着满目英才不理,偏看上自己这大腹便便又出了名不学无术的花蝴蝶王爷。
    周言若环视了一下四周或英气勃勃或成熟稳重,但都离他远远的国家栋梁们,直觉自己如同混在郁郁葱葱深林中的朽木一根,无比的刹风景。他歪了歪头,有些不爽的从最当中主座上站了起来:“莫公子,你家花园里的香味也太浓了一些,坐在这里,让我不禁头晕目眩,浑身难受。”
    莫丞相年事已高不耐操劳,近几回的秋韵诗会虽还打着他的名义,但实际上都是由其长子代为主持。于是被陛下亲自交待身体不适要细心对待的贤王爷,必然是这位莫公子首要注意伺候的对像。所以他专门细心为周言若留下视野最好,最重要的位置以示敬重,从前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所来才子中学识官位皆高人一等的名士,也往往是每年最受女子们爱慕欢迎之人,曾经有几年还传出过数人以诗争座的佳话,故此只要是能坐在主位上,往往已是这诗会上默认的胜出者,哪怕是被别人提名,最后却没有坐到那里的人也都引以为荣。周言若挑剔位置这种话一出,立刻引起本就对他坐在那里有所不满之人的侧目。
    贤王爷文才如何无人得知,可花名传遍四海倒是世人皆晓。在这些持才傲物,年少气盛的书生心中,此等俗物不好好呆在青楼厮混居然仗着皇帝是亲大哥,今日突然出现在这吟诗作对的风雅盛会之上,明显是想趁此难得的闰秀汇集之机前来觊觎美色,猎艳寻花。其目的简直是极端无耻,特别下流。虽然那些姑娘都呆在离他们远远的凉亭之中,并有彩色绣帘隔开外人视线,但一想到她们在那边能够看到这里情况,并发现贤王这个色中饿鬼该有多么惊慌害怕,大家就已是对周言若厌恶无比。没想到这人不收好自己的草包肚子低调些,还敢站出来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花园的花不香,那还叫花园吗?”“头晕目眩,我看是腰酸腿软吧。”“既然坐在那里不舒服,大可以一走了之嘛。” 不管是什么男性,在女子面前,往往特别具有表现**。这些才子碍于周言若身份已忍了许久的怨气酸味因此纷纷四处喷散,止都止不住,一时只闻满园嘤嘤嗡嗡都是在请他离开的声音。
    莫公子自是不知周言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他笑吟吟望着众人,以为在暗记人名准备回去告状。毕竟是在自己家举办的诗会,到时候如皇帝真一怒之下给与会者安上什么罪名,作为东道主的他家不管会不会被追究,面上也不好看。莫公子忙上前将周言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侧身挡住那些恶意刺来的目光,不停殷殷劝他喝酒,周言若为孩子着想当然是坚定推辞,莫公子讪笑着又劝他吃面前的一盘塞了肉末的蒸蛋,周言若前阵子在绝谷落下的毛病,现在极度讨厌这两样东西,又摇首皱眉,见状莫公子认定他是心中必然不爽,开始唠唠叨叨口里不住夸赞奉承周言若身材富态必定大肚能容别人所不能,一看就是个十分和蔼心善之人云云,希望能打消他心中的怨怒之气。
    周言若成功远离让他憋闷的焦点位置,顺便得到所有人的鄙视,自忖怕是再也不会有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看上自己。得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快,听莫公子不住口的朝他源源不断送上阿谀奉承更是心情大畅,一边微笑摸着自己目前确是非同一般的大肚一边喝水,就等席上这些满腔春情无处可诉的少男们在纸上作诗倾吐完绵绵情意,再传达到凉亭那边彩帐后的少女处,让她们评出其中春情最重者和次重者们以便勾答,就可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打道回府了。
    只可惜他这种退缩避让之态,反让这许多不知轻重的年轻人以为贤王这一副软弱可欺之相,倒正好可一嘲来衬托自己非凡的文才与不畏权贵的气节,所以在那些栋梁们高吟低喝许久之后,终于有人主动开腔叫了起来:“贤王爷……贤王爷。坐在莫公子身边的贤王爷!!”
    周言若有些怜悯的看莫公子满脸扭曲郁闷的朝那边狂眨双眼到快要脱窗,想阻止他们再说下去,本不愿搭理。奈何他刚才嫌弃座位的嚣张作态实是惹恼了所有人,席上本来还在谈词论句的人都停住了说笑,帮着寻衅之人叫唤起来,周言若才无奈的发现,这里除了莫公子外,竟是所有人都打算等着看他笑话,怕是要费一番功夫应对才能回府了,于是开口道:“请问诸位有何事见教?”
    “见教倒不敢。”那人到底还是做出恭敬姿态来,先对他行了一礼才道:“只是今日既然大家聚集在此以诗会友,那么列席各位不管高低,就都得要做诗一首,不可免俗。”
    “本王一向俗气,并不会做什么诗。”周言若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淡定自若的说:“恐怕此次要打破惯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