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七号二
    是夜,月是满月,月光明亮地给整个海面都镀上一层皎洁,海面波光粼粼的,美好地如同诗句里的样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大石头睡下,又被隐隐约约的歌声唤醒了。秦耘揉了揉眼皮,打了个哈欠,清醒不少。
    歌声更加清晰,秦耘凛神,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说是天籁之音一点也不为过。静静地听着歌,仿佛整个人偶沉浸在这歌声里面了,如痴如醉。虽然听不清歌唱的是什么,可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哀伤,即使是秦耘这个听着歌的人都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仿若着了魔办,秦耘一步一步向海边走去,那歌声就是海里传过来的。直觉告诉他,要找到这个唱歌的人。
    海水已经淹到了腰际,,秦耘还在不知所觉地寻找着,终于,他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海里石块上的背影。银色的长发比月光还要耀眼,即使只是一个背影,秦耘就已经认定这个人一定拥有让让月亮都黯然失色的容颜。
    似乎感觉了秦耘的到来,歌声戛然而止。
    “你是谁?”
    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浅浅地叹息了一声。
    “你是谁?”秦耘又问了一遍。
    “别急。你能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好。”秦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连正脸都没有见过的人产生了无以言说的好感,或许是那人的声音太过柔和,又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寒冷刺骨的海水冻得他基本上没有了知觉他也不介意。亦或许是,刚才的歌声太过动听吧。
    “从前,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他却利用我对他的爱拿走了我一半的生命。”
    秦耘静静地听着,好久,也不见这个人说出下一句话,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爱恨情仇“然后,他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消失了?”秦耘皱眉,恍然明白刚才那歌里的哀伤肯定是为了这个离他而去的却也同时深深伤害他的人“那你,没有去找他吗?”
    “找了,我找了他很久。”
    “那你找到他了吗?”
    那人低笑了一下,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找到了。”
    “找到了?”
    “是啊。”那人终于回头。
    而秦耘终于看到那人俊美绝伦的面庞时,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庞大的记忆猛然袭击了他的神经,所有系统封闭的记忆悉数涌进他的脑海里,一张又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像幻灯片一样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只是瞬息,却又电影一般落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在他耳边低语“我,找到你了。”
    秦耘怔怔地被他抱住,良久才确认般地念了一声“何欢。”
    “是我。”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身体所能够接触到的温度让秦耘禁不住有些贪恋,此时的他,也不愿意开口打破这种难得的静谧与温情。
    “王。”
    王座上的男人只是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何事?”
    “小儿的事......”
    “且慢。”男人摸了一下王座上华丽的先祖用法力镌刻上的古老纹路,银色的鱼尾迤逦在地“秦桓,只是死了几个人类而已,本王并没有准备追究的。”
    即使已经跟随在这位王有千年之久,秦桓由始至终还是没有摸透过这位君上的想法。
    “君上,小儿顽劣,为了防止他以后会酿成大祸,下臣已经将他流放到荒岛之上。”
    “卿家,你不是已经将他贬为凡人之体了么?如此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此事不必再提。”
    秦桓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王虽然不喜让本族染血,可是他能利用的手段就能让秦耘那小子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终于离开盛大的水晶宫殿,秦桓还是有些为担心。
    嘴唇微动,只是一个简单的咒语,一个略显冷清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过来。
    “父亲,何事?”
    大儿子秦楚是和小儿子秦耘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深知秦楚的靠谱与稳重,秦桓问道“可是去过了那荒岛?”
    “是,父亲。”
    “你弟弟,嗯,秦耘现在如何?”秦桓连忙改口,秦楚不喜欢秦耘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他这个当爹的也是知道的。
    “父亲,我已经去看过他,还望父亲放心。”
    这种不咸不淡的语调让秦桓心下稍安,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行了,没事了。”
    秦耘这个孩子是他从小一手宠溺大的,所以才会养成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相比于成熟稳重的大儿子,还是他这个小儿子让他操碎了心啊。
    这孩子虽说是性格恶劣了一点,但是本性并不是大邪大恶之人。他一直都是依赖着家族的庇佑和天生的法力,这下子突然成为凡人,还被流放到那种荒凉的地方去,还真是让人无法不担心啊。
    王已经不准备对此事追究了,要不,还是找个时间过去看一下吧。
    空气很清新,偶尔可以听到两声鸟鸣。
    眼皮动了一下,秦耘睁开眼,望向身侧,却没有见到何欢的身影。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拨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飘逸的银帐,四周都是碧蓝的海水,明亮的如同月光一样的有足球那么大的明珠摆放在周围,到处都是不知名的复杂纹路,像是象征着什么东西。而他竟然一直待在这个像是宫殿的地方。
    昨晚,被何欢抱住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冷静,秦耘!反正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身份不是人类了不是吗?
    按道理来说何欢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可是他就偏偏有违常理地出现了,还明确地找到了他。根本就不正常!可是,系统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对了,系统不在啊。系统所谓的受到攻击,难不成时何欢的缘故?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秦耘心重重地下坠。
    他一开始为了完成任务直接拿走了秘境之匙,就相当于直接拿走了何欢的半条命。当时即使知道后果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何欢应该是恨他的吧。
    可是他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这又该如何解释?
    何欢本身就是大法力者,甚至在第一个世界时就已经窥得天机,难道……
    秦耘心底生出一个不好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七号三
    连波动都没有波动一下,何欢就突然出现在床边。
    秦耘吓了一跳,他看着何欢,俊美无铸的脸上根本让他看不出半分与情绪有关的端倪。“这,这是海底?”
    “你不是都见到了么?”
    “是,是啊。”脑子清醒过来的秦耘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态度面对何欢,当初他对何欢做的那些事他现在可以记得一清二楚。
    “想问什么就问吧。”
    即使是听到何欢用他温柔如昔的声音,秦耘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要真的说起来,他完成这么多任务,也就是只有何欢对他正常了些,虽然出发点不怎么好。但是,他也确实是因为何欢才真正地能接受男人的,对他的感觉,和别的任务目标也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秦耘清楚的认识到,现在这里已经不是当初的青丘,他和何欢也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了。
    “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秦耘低下头不去看他,低声“嗯”了一下。
    何欢坐到床边,手上突然出现一件让秦耘熟悉的青衣“给你。”
    这就是那件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穿的青衣,独属于何欢王后的那件独一无二的天衣。想到这里,秦耘这才发现何欢的衣服竟然不再是那件青色的天衣了,而是圣洁无匹的白。
    现在要把这个给自己,难道成亲的那个念头他还没有放弃吗?
    “何欢,我......”
    秦耘话刚说出口,何欢就已经知道秦耘的意思,他覆上了那一双寻找了许久的唇,羽翼划过一般轻柔。
    “不要急着给我答案。”
    秦耘愣愣地点头,就在双唇触碰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竟然奇异地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双唇分离的时候他不仅有留恋,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些期待。明明已经连床单都滚过了无数次不是吗。
    不论如何,照现在他的反应看来,秦耘知道,大事不妙了。
    趁着秦耘愣神之际,何欢直接将白皙地几欲透明的手掌放到了秦耘胸口,话语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看,你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
    “对不起。”
    “我以后,不希望你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了。”何欢将秦耘拥入怀中,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不是新的世界不是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温度略显灼热的呼吸,温柔的声调,再加上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何欢,秦耘一瞬间有些迷惑,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那好。”何欢松开秦耘,把青衣放到秦耘的手上“这个,等你真正愿意的时候,就穿上它吧。”
    “好。”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么被忽略掉了。
    荒岛虽为荒岛,树木却是参天的郁郁葱葱,海天一色,看起来宛如大海的一滴青色的眼泪。
    收掉鱼尾,幻化成人型,秦桓放开神识扫视了整个岛屿,却仍然没有发现秦耘的气息。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不会的,秦耘的本命星轮还是好好的,就代表他很安全。可是,他现在只是凡人之躯,到底是怎么从这个岛上消失的?
    秦桓眉头拧得死紧,不管是什么原因,就这样离开囚禁之地,被发现之后连身为王最倚重臣的他也没有办法再保住他了。
    不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找到秦耘。
    只是一个瞬息,秦桓再次化为人鱼之身返入海底。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何欢在秦耘眉心印下一吻“这里是我的寝宫,你先乖乖地待在这儿,知道么?”
    “那,你呢?”
    “无需担心,我很快便回来陪你。”何欢轻声道,给秦耘拉好了被子“先睡一会吧。”
    话音刚落,秦耘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重,困意也涌了上来,于是听话地闭眼入眠。
    何欢又吻了一下秦耘的唇,尽管只想狠狠地占有他,可是又不忍心吓到秦耘。若是只得到一具空有肉体没有灵魂的躯壳,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耘儿,好好睡吧。用不了多久,你整个人就真的属于我了,所以,我不急。
    伸手捏了个诀法,整个寝宫闪现了一下金光,极短的一瞬,接着又消失不见。
    当秦桓没有任何征兆地被召见时,素来沉着冷静的他也有些忐忑,朝政议事是每七天一次,现在这个时候距离上次议事相隔仅仅只有三天而已。王现在召见他,会有什么事情呢?莫不是......应该不会的,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有些担心。
    “丞相。”
    冷漠的不带任何感□□彩的感情传到秦桓的耳际,当下便心道不妙“王。”
    “汝可知本王召见你所为何事啊?”
    明明是平缓的语调,可是从高高在上的这个王者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秦桓顿时压力倍增“臣,愚钝。”
    “愚钝么?”王座上的王并没有正眼看向秦桓“丞相若是愚钝,那整个族里又有几个聪明人呢?”
    “王。”秦桓抬眼望向王座上的人,本来绝美的不显一丝女气的脸庞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会唇角会出现微不可见的讥讽的弧度。
    “王,可是为了小儿之事?”
    “丞相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好。那,丞相准备什么时候让秦耘出现在本王的面前?”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份压迫。
    “臣......”
    “不必,就下个月圆之日给本王答案。如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