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a片的贺玖琅神色悠然,根本看不出热血亢奋的迹象。
    敲门声起,礼清推门进来。
    “少爷,谢振阳开始行动了!”
    “嗯!别露了马脚!”最近交待礼清办的事太多,晚上都很晚回来,早上又很早出去,好几天没做了,不如今天晚上试试看这个新姿势。
    贺玖琅一脑袋精虫,面色还是波澜不惊。
    看着礼清退出去,贺玖琅不由得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洪恩穆失踪的事情当然是他透露给谢振阳的,酒吧的人当然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要不露痕迹的让谢振阳明白整件事情。
    洪宅。
    “什么?还没下落?这个臭丫头!”
    洪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两天了,洪恩穆还是没消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恩穆一个人逃走不容易,外面应该有人接应,否则洪宅保安这么严密,恩穆怎么能轻易躲过诸多岗哨,就连摄像上也没有她的影踪!可恶!对了,摄像头!
    “老爷,摄像前面发现这些东西。”管家拿了一叠微型照片急匆匆地走过来,照片里是洪宅的各个角度,把这些照片放在对应的摄像头前面一定距离,就可以挡住视线又给人安全的假象。这,这怎么会……先别提谁身手这么了得,能在摄像头前准确的角度放上照片而不被发现,仅仅是洪家的内部建筑照片,就是很难拿到的东西。
    看来拐走恩穆的人蓄谋已久,会是谁呢?
    洪老大不由得担心女儿的状况,这孩子看样子是自愿跟别人走的,为什么?逃婚?还有六天她就要嫁到蓝家,若到时候找不到女儿,怎么跟蓝家交待!
    洪老大又想了想,不由得一皱眉,贺玖琅!
    前几天就只有贺玖琅来过洪家,而且女儿的事又与贺家有关。只是自己并没有将谢悉的尸体抛在贺家的地盘上分尸,不知道是谁多事。贺玖琅难道因为亲事而起疑,这可大大的不妙,万一误会我要栽赃他,岂不是百口莫辩?恩穆若是落在他手上,可是凶多吉少。且蓝家这桩亲是天组做的媒,若是洪家毁亲,少不得要赔一份大礼给蓝家和天组,贺玖琅想从中渔利?可若是如此,天组拐走了恩穆,也是难辞其咎,贺玖琅不会做这种傻事吧……但有一事是肯定的:谢悉被转移分尸,肯定是有人想挑起争端,只是这人是谁呢?莫不是贺玖琅自己贼喊捉贼?想来想去,洪源觉得都有道理,却又都有不妥。最后他想到谢振阳,据说谢振阳最近频繁派人去星雨酒吧附近晃荡,这可大大不妙,万一谢悉被杀的现场还留了什么蛛丝马迹,让谢振阳按图索骥,那就糟糕了。不行,要马上派人去现场打理一下。
    洪源想到这,马上派人去联系柳峻求证,又暗地里前往光中路谢悉的被害现场,重新布置一番。
    又是一个满月的晚上,玉兔已上中天,万里无云,清辉铺展,更显得群星黯然失色。
    贺宅已熄灯多时,只是有一个人仍然孤枕难眠。
    贺玖琅一袭雪白的丝绢睡衣,端了一杯酒,抱着肩膀,无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从外面看去,像一个暗夜精灵,美丽又邪恶。
    十二点了,礼清还不回来,莫不是遇见什么意外吧……
    昨天傍晚的计划又没得逞,原因是洪家动作太快,他又重新派礼清去监视洪家在星雨附近的动作。
    老不死的洪源,胆敢打扰本少爷的好事!
    分针又转了半圈……还不回来!看来要本少爷亲自出马了!
    贺玖琅转身换了一套紧身的黑色皮装,出了贺家宅门,直奔车库,推了一辆yzf-r6机车出来。
    深夜里,引擎的声音显得格外轰鸣,一道暗蓝色的光风驰电掣消失在远方。
    第12章
    星雨酒吧侧门的小街道上,一群人短兵相接,酣战淋漓。街尾拐角的阴影里,藏了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默默观察着战局。
    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探掌,身后人的脖颈如囊中之物,被牢牢卡住。带着皮手套的手迅猛向右一拧,“喀啦!”一声钝响,偷袭者还没来得及做声,就已经命丧黄泉。
    真糟糕!今晚本来是来监视的,怎么被人发现都不知道,还杀了人!礼清不由得有点气闷。重新缩进阴影里,仔细打量周围。
    没有其他人了……
    前面人正打得火热,没有人留意到阴影中汹涌的暗流。礼清蹲下来,仔细检查面前的尸体。
    嗯?好奇快,这个人身上怎么起皮疹?好像……水土不服的那种。这是谁的人?
    死人身上什么也没有,章礼清想了想,在死人的内衣上撕了一块布条放进口袋里。
    红组和北海的群殴已经进入白热化,礼清依然悄无声息,隐没在阴影处,伺机而动。
    一会功夫,这场肉搏已见分晓,北海的人显然打架不在行,且人数上也占劣势。只剩了两个人,被人治住。地上横七竖八的摞着尸体,血流汩汩得淌进一旁阴暗浊臭的下水沟。
    “成哥,这两个人怎么处理!”一个小阿飞问着一个看似头头的人。
    “做了做了,妈的,老大有令,敢在这块地上晃荡的人,格杀勿论,一个不放!呸!真他妈晦气!”
    差不多该出手了!礼清蒙起脸,信步走出阴暗的拐角。
    “哎!你!站住!”
    被叫成哥的人正颐指气使的指挥手下,打算做掉被抓住的两个人。可旁边偏偏鬼魅地走过一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黑色头套,这个时候出现,非常古怪。成哥不由得惊疑起来。
    黑衣人无声的站住,此时小路上煞白色的路灯闪烁了几下,突然熄灭。
    成哥的人发出不安的骚动,就在人们的瞳孔还在适应黑暗的片刻,扭着两个俘虏的人突然两声惨叫,惊的众人毛骨悚然。
    成哥聚睛一看,黑暗中两个手下先后倒地,黑衣人手持两把短小的匕首,尽管没有灯,却在黑夜里打了一道利闪,寒气逼人。
    还没动手,红组的人在气势上就先输一截。
    成哥一哆嗦,到底是这一帮人的头目,下一秒便稳住了心神。
    “妈的!坏老子的好事!围住他,别让他跑了!小兔崽子,跟老子装神弄鬼,老子连你的脸皮一并扒下来!”
    成哥一声令下,打手们把黑衣人团团围住。有几个打手拔腿去追趁乱逃了的俘虏,结果还没等跑出两步,本来被围住的黑衣人迅猛闪到他们背后,手起刀落,每人背上都开了一尺半长的沟壑,鲜血噗噗的喷溅出来,人应声倒地,只有喘气的份了。
    成哥一看不好,大吼一声 :“给我上!”二十几个兄弟齐声冲上去。
    成哥看了看架势,手下兄弟顶多还能拖一会,要想拿下那个黑衣人,端得困难。于是打电话又叫上附近巡夜岗的弟兄。今天晚上放走了北海的人已经是大罪一等,若能抓这个罪魁回去顶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着,成哥自己也挥着棒子,加入了混战。
    章礼清没想到红组的人这么难缠,边打边退,却又不能完全脱身,有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这个小巷子里。礼清纵然身手了得,但不是打不坏的金刚。双拳难敌四手!本来想趁着没灯容易脱身,就先缠着红组的人,好让北海的两个残余逃的够远,没想到越打人越多,还有人带了几十瓦的探照灯过来,这下想走,可难了!
    礼清一边动手,一边掂量着自己还能撑多久。打了这么久,却没退出多远,自己已然有点累了,虽然还没负伤,不过力气也快用完了,手上速度一下不如一下。到底是红组的地盘,人家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礼清这边只能凭着身手好,苦苦支撑。
    此刻千钧一发,一辆靛蓝色机车呼啸而至,旋风般冲散了礼清的包围圈。车尾横扫众人,露出一方空地,定在礼清身边。
    “上车!”
    车上一人,黑衣黑盔,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礼清双刃入鞘,抢步一跃而上,机车载着他飞驰而去。这一停一跃的功夫,仅仅用了不到五秒,红组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机车早已绝尘远遁。
    “妈的!给我拦住!”成哥气的一跺脚,赶紧打电话,让附近兄弟务必拦住这辆机车。
    “少爷,你怎么来了!”
    “坐好!别乱动!”
    “……”
    “少爷小心!前面有陷阱!”
    前方50米处,两边停了几辆闪着红灯的摩托,大路中间赫然横着拦了两道铁索。
    礼清看了看后面,打着鬼头灯的机车队正慢慢靠近。
    “少爷!”
    “抓紧我!”一个声音又冷又硬的从钢盔里传出来。礼清两手搂住前面人的腰身,紧紧贴向自己。
    一声马达轰鸣,响彻阑干夜色,靛蓝色机车离着铁索五十米处突然加速,眼看撞上铁索,只见机车猛一打横,整个侧面贴在地面飞旋而出,地面迸出一连串火星,慢慢湮灭在空气中。那靛蓝色机车打着转旋过铁索,借着离心力,重新立起来。铁索由于气流的带动,还在微微上下颤着,显得心有不甘。
    又是一个回旋,机车竟然头朝前,稳稳站下,在漫着雾气的夜色中,影绰绰的低声咆哮,更像是喷了火的怪兽在低吼。
    绳索两边守株待兔的人都惊呆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矗立在夜色中的暗蓝色机车,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过去抓人。
    暗蓝色机车上的两个人略微回头看了一眼,机车又是一阵咆哮,奔腾而去。
    傻站着的人们这才想起来任务,撒开油门,纷纷去追。怎奈马力不及对方,前方的蓝色尾灯越来越小。可众人仍是不肯放弃,紧追不舍……
    第13章
    “少爷,再往前面就是海门大桥了……”迎着风,风声乍起,礼清的声音显得有点飘摇。过海门大桥,就不是红组地界了,虽然也不是贺家地盘,但想要脱身就容易很多。只是,海门大桥正在施工,两边吊起来的桥板还没接合,中间隔了大概50米宽的一道鸿沟。
    机车在海门大桥不远处减速,猛地刹车,礼清由于惯性,结结实实撞到贺玖琅身上,闷哼一声,前额的碎发显得有点凌乱。
    贺玖琅横车而立,江风滑过耳边呼呼作响。
    远处,集结了一个车队,数不清的摩托车蜂拥而来,却在贺玖琅不远处慢下来,似乎是觊觎狮子晚餐的豺狗,凶恶而疯狂,只是慑于贺玖琅横刀立马的王者尊威,一时间蹑缩着,竟不敢向前。
    钢盔下,贺玖琅鬼魅的勾了勾嘴角,嗜血般伸出软舌,浅浅的舔了舔红艳的上唇,忽然银牙紧咬。
    “清,抓紧我!”还是重复了刚刚简单的命令,声音中却俨然夹杂着一丝隐隐嗜血的味道。
    章礼清严丝合缝的揽着贺玖琅精干的腰身,贴得更紧了。
    贺玖琅不再说话,调转车头,狠狠踹一脚油门,机车突然震响,一声冲天怒吼,靛蓝色的闪电趁着月色,如彗星一般,眨眼冲上桥顶。
    前轮将离开桥板的霎那,车上人力拔千钧,前轮高高扬起,靛蓝色机车迎风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