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schatz gefunden,
    我找到了一个宝贝,
    u deinen namen.
    他的名字就是你。
    so wundersd wertvoll,
    他是如此的美妙和珍贵,
    mit keinem geld der welt zu bezahlen.
    纵有千金也难买。
    du seben mir ein,
    你在我身边慢慢睡着,
    it dize en.
    我可以就这样注视着你一整夜。
    sehn wie du schl?fst,
    看着你熟睡的模样,
    h?rmest,
    听着你的呼吸,
    bis wir am men erwa.
    直到清晨我们醒来。
    du bist das beste was mir je passiert ist,
    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恩赐,
    es tut so gut wie du mich liebst.
    那是多么幸福啊,当你爱着我。
    ich sag’s dir viel zu selten,
    可是我却很少告诉你,
    es ist s dass es dich gibt
    有你,真好……”
    怀中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低头,才发现她早已睡着。
    娇柔的睡颜,天真可爱,安心地依偎在他怀里,像个玩累的孩子。
    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下她诱人的粉唇,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一阵激荡。
    有一种满足感,说不清道不明,却在身体里弥漫开来,无比舒畅。
    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却是被热醒的。
    冷欢睁开眼,意识清晰了许多,这才感觉他的体温烫得吓人。
    伸手覆上他的额,掌心里是绵密的汗珠,和不寻常的炙热。
    “听风——”她担忧地喊他,轻轻地拍他的肩膀。
    看来是发烧了,也难怪,只穿件衬衫在雪地里那么久,是个人都扛不住。
    他却依旧处于昏迷中,眉头紧蹙,脸色有些难看。
    窗外的风忽然开始嘶吼,雪花大片大片地砸在玻璃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冷欢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浪潮般的灼热从身体里各处涌了出来,烧得他几乎难以呼吸,可整个人却又像被浸在冰冷的湖底,周围是刺骨的寒冷,难以忍受。
    有人在哭。
    他听到孩子的哭声,压抑的,担心的,茫然惶恐的哭声,像突然被父母丢弃的哭声,像那种一无所有,乞求着最后依赖的哭声。
    他很想反握住那只摇晃着他胳膊的手,告诉她,不要哭,不要难过。
    可是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他只能无力地躺着那,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观雨……”他忽然咬牙低呓,英俊的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别哭……哥没事……”
    冷欢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真的烧得很严重——站起身,她准备出门叫医生。
    “为什么……”伤痛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为什么离开我……观雨……”
    她握着门把的手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逼回眼中骤起的泪水,她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
    冷欢靠床坐着,失神地看着眼前苍白的俊颜。
    医生来过之后,检查了他的状况,替他打了点滴,这几个小时里,虽然自己也很累,但她一直守着他,根本不敢睡,而他偶尔的梦呓,回回都刺痛她的心。
    那些伤痛的过往,他从来都没有忘掉,只是藏得太好,更成了煎熬。
    忽然想起他说的话——我从七岁开始变成一个孤儿,学会乞讨,学会用拳头从别的孩子手里抢到那一点点食物。
    她难以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用自己的单薄的力量,去养活自己,再照顾年幼的妹妹。
    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也许只能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所以,他又如何不恨父亲,又如何能放下心里的芥蒂来爱她?
    如今想来,他其实是极宠她的,总是想恨,却总是心软,恨得力不从心。
    他的眼睫忽然眨了眨,然后睁开眼望着她。
    他的眼神没有焦距,似乎还在失神状态,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他忽然将头一偏,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冷戾。
    她的手,生生地僵在半空中。
    她忽然觉得有些晕眩,空气里漂浮着的酒精棉和药水的味道,让她有些胸口有些难受,仿佛喘不过气来。
    垂眼敛下脸上那抹受伤的表情,她强撑着微笑:“你发烧了,我只是想看看热度褪了没有。”
    漫长的沉默弥漫着两人中间,心里翻涌的酸热,一下一下地烫痛她,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脸上开始蔓延狼狈的湿意,她的笑容在嘴边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渐渐回复清明,看见她震惊而受伤的表情,胸口一闷。
    脑海中,回想的是刚才的梦境,陈年旧事。
    十一岁那年,他生了场病,也是发高烧。
    观雨守在他床边,几乎哭成了泪人。
    即使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他都听见她害怕担心的哭声,让他着急不已。
    那么小的孩子,整日整夜地看着他,一次次地在他额前换冷毛巾敷着,两只手都冻得红扑扑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一脸泪水,难过忧虑的样子。
    而此刻眼前的容颜,也是梨花带雨,愁云密布。
    那总是带笑的明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云雾,积聚着哀伤的泪意。
    冷欢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注视,站起身要离开。
    手腕忽然被他握住,他起身抱住她,小心翼翼,像是拥着易碎的琉璃。
    她挣扎,他却抱得更紧,环在她胸前的手一用力,银针自打着点滴的手背上脱开,血珠顿时涌了出来。
    “出血了。”她一惊,再也不敢妄动。
    他却不管不顾,轻轻地吻上她白皙的后颈,语气低柔:“对不起……”
    她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咬唇道:“你好好休息。”
    倔强的神情,仍然耿耿于怀,分明还在怨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他叹气,拉下她的身子圈住,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别气我了,宝贝。”
    三十六、深陷
    cold here, icy cold there.you beloher, leaves have withered.
    此处冷,彼处更冷。枯叶凋零,君属何人。
    这句子,是某位著名华裔科学家的年轻妻子写的,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就很喜欢。
    如果不是内心柔软的人,写不出这么凄美的字句。于是她愿意相信,那桩惊世骇俗的婚姻,是为爱疯狂一场。
    只是身后紧紧抱着他的男人,他的心不属于任何女人,只属于他自己。
    明明有情,却还不够深。
    他与她之间,早已不是两个人的战争,而是他一个人的挣扎。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怪不了他,爱情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是自己奋不顾身,一味妥协,只愿守得云开见月明。
    即使知道他给得了开头,未必给得了结尾。
    他的怀抱是热的,然而她的心却仍是一片冰凉,难以回暖。
    他执意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起来,面对他。
    她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眸里闪烁的水光,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而小巧的鼻尖却微微泛红。
    他无奈地低头,抵住她的额:“要我这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他的口气过于温柔,简直不像他一贯的风格,她有些不适应,心里却越发酸痛起来。
    这一局棋到如今已成困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对他说,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爱我——然而之后呢,告诉他就算你爱我,我也陪不了你多久?
    本是一晌贪欢,却成一生情劫。
    她忍不住苦笑,真是糟糕啊,她怎么任自己沦陷到这样的地步。
    主动亲上他的薄唇,她低语:“没事了。”
    他怀疑地看着她,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冷欢站起身从他裤兜里翻出电话,默默地递给他。
    房间不大,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头的轻柔的女声。
    合上电话,他看着她开口:“若依就在镇上,她替我把行李拿过来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却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站起身大概是受冷,他咳嗽了几声。
    她从他手里拿过衣服,把他推回床上:“我去吧,你病还没好。”
    他一怔,目光落在她平静的表情上,然后缓缓松开拿着衣服的手。
    冷欢刚出门,便看见柳若依从车里钻了出来,手上提着hermes深咖色的行李箱。
    她穿了件雪貂裘,袖口和腰上的环扣都是水钻的装饰,格外华丽。
    “嗨,冷欢。”她像熟人一样打招呼,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冷欢先是一愣,然后也情不自禁地微笑,将箱子从她手里接来。
    “我要赶去巴黎的飞机,”柳若依飞快地叮嘱,“麻烦你好好照顾听风,我们英国见。”
    冷欢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她已迅速钻进车子,绝尘而去。
    拎着箱子往店里走,冷欢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妻子这么痛快地扔下生病的丈夫,还友好又殷勤地拜托情妇来照顾的?
    这个女人的心,绝对不在叶听风的身上。
    怪不得那天他说——她也不需要我爱。
    “走了?”叶听风靠在床上,看着进来的她。
    “嗯,”冷欢放下箱子,坐到他旁边,“说是赶着去巴黎。”
    他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我看是去躲人。”
    看来某个人,又中了她的诡计了。
    “搞不懂你们,”冷欢悻悻地,“我一直以为,婚姻是神圣的东西。”
    “天真的小孩子,”他不屑地挑眉,“义父和郑姨,一辈子没结婚,照样相爱这么多年。”
    呵,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叶老板也知道什么是“相爱”?
    她这副样子让他看得很不爽,伸手在她额上弹了个爆栗:“你这是什么表情?对我有意见?”
    “疼啊,”她怒瞪他,随后用中文回答他,“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他愣了老半天,才领悟她说了一句废话来挑衅他。
    又好气又好笑地想逮她回来,她却早已闪到门边,作好了逃离的准备。
    “你敢逃出去试试看。”他恶狠狠地威胁,咬牙切齿。
    她尴尬地微笑,慢慢踱回来,坐下趴在他胸口。
    柔软的头发铺在他的胸前,有种温暖的感觉,他的心顿时一软。
    “我不敢,也没办法,”她轻轻地声音传来,“如果我知道怎么逃离你,那该有多好。”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有些震痛,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呼吸不稳,连抚着她发的手也微微颤抖。
    原来她,不是没有想过“逃离”他身边。
    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让自己难以忍受,一想到她离开的可能,心里更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