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护短的蛇王陛下站出来,用他那华丽的低音长句,对一拨闻讯而来,兴奋、渴望、志在必得,也许还颇有兴师问罪架势的魔法部大人物们,包括魔法部长在内,喷洒毒液——
“摄魂怪违背了魔法部的命令禁制和霍格沃兹的管理协议,在魁地奇比赛中,进入学校企图攻击我学院里一名五年级学生,他为此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精神伤害,目前正在安静修养,我以为你们是来这里为魔法部的工作疏忽道歉的,或者我理解错误的认为,你们是来盘问一个十五岁小巫师为什么他被一百只摄魂怪同时攻击,还依然幸运的活着?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一级梅林勋章的魔药大师质问一干人等的直至猪肝脸色,蛇王最终优雅而去。
这件事德拉科和哈利最后幸运地没受太大的影响,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却引发了一个严重后果,一百多个摄魂怪就这么交待在霍格沃兹,部长先生为了实现两个月前的对民众的承诺,强硬下令再派一拨摄魂怪驻守在霍格沃兹校外,保护里面的学生不受一级逃犯彼得·佩迪鲁的侵害。
马尔福副部长强烈反对,并为此几乎公开与部长翻脸,然后,他被夺去了法律执行司的监管权力。事以至此,卢修斯·马尔福在预言家日报留下了一篇简短声明,声称他个人极力否决这样愚蠢的做法,并暗示这样严重削弱了阿兹卡班的防卫能力,后果严重。他本人对福吉政府的鼠目寸光表示愤怒,并且从现在开始,他将辞去职务。
德拉科是在当天晚饭时分从家里捎来的信件中得知的这个消息,他理解他爸爸的选择,如果不能阻止,就代表阿兹卡班的大规模越狱在即,如果他父亲还要每日去魔法部上班,这绝对是个极危险的行为,毕竟阿兹卡班里面关着的那些有好几个属于实力超强的人物,是黑魔王身边的得力大将,恐怕当年也是可以跟父亲比肩的食死徒。还有另一个好处,他爸爸把自己从腐败的福吉政府中摘出来,一身清白,省得最后还被那一群蠢货连累。
对阿兹卡班的预测,他们一点儿都没错。
哈利,经过这么久的练习后,就在这一晚上,同步接收到伏地魔的所思所想——他听到他在狂笑,哈利甚至自己就能亲身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得意忘形……一件大大的好事办成了!
哈利猛然惊醒,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他的嘴角已经大大裂开,绝对是一副要开怀大笑的样子。哈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被影响了,果然!没有大脑封闭术,他的感情和思维都会被伏地魔影响,简直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醒过来,他是不是也会发出伏地魔那种嘶哑可怕的笑声——从他的嘴里!
哈利拿起床头杯子大口大口吞进冰冷的泉水,通过夜光计时沙漏,他看到现在才晚上十点多,不是很晚。
哈利好一会儿才从“噩梦”中平静下来——伏地魔在高兴,长久以来从未有过的开心——哈利怀着极大的恐惧跳下床,冲向德拉科的卧室。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敌人这么高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肯定就是噩耗了!
哈利冲进来的时候,德拉科放下睡前读物正要关灯睡觉,看到这样的情景,顺手把浑身冰凉,冻得哆哩哆嗦的人拉进被子里,听哈利语无伦次的描述那个梦,“……应该不是预言球,德拉科,预言球的高兴,我记得他不是这样张狂的……”
是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德拉科心里一沉。
即使没有那一百多摄魂怪的灭绝,阿兹卡班越狱与摄魂怪叛逃全是不可避免的事件结果。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这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感到意外和恐惧,但是哈利的这种联系,第一次亲耳听到这样的描述,太可怕了。
德拉科抱住哈利,深深亲吻他的额头。“哈利,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加倍努力学会高阶大脑封闭术……这太危险了!”
哈利一直都属于清瘦型的身材,现在抱在怀里尤显得细弱,德拉科忍不住战栗,把这样的哈利推到战争最前沿,推到黑魔王的眼皮底下?德拉科此时此刻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果学不成高阶大脑封闭术,就等于哈利完全暴露给黑魔王,等有一天黑魔王发现了这种联系,他会怎样利用呢?真的会按照自己设计的方案么?如果不是,如果他企图用这样的方法伤害他,又该怎么办?
“不,不要勉强了,哈利,立刻切断这种联系!”德拉科忽然改变主意了,让什么圈套见鬼去吧,“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不,德拉科。”哈利搓搓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德拉科的担心样子让他很后悔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既然已经做了开头,我一定要成功——我想我已经找到一些门道了。”在伏地魔疯狂情绪的影响下,保留自己的情感和理智,就好像刚刚他的自我意识让他挣扎的醒过来,切断他们的联系。哈利把头枕在德拉科肩上,闻到了他身上的薰香,熟悉的味道让心情松弛不少,“德拉科你说过这是战争,总要冒险,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我们一年级的时候都有勇气面对他,更何况是现在?我们斯莱特林,从不做事半途而废!”
德拉科有些烦躁的耙耙头发,紧紧地勒住哈利许久,才慢慢松劲儿,最后拉着哈利一起钻进被窝,好吧,既然他们的一百步已经走了五十五步——
“睡吧,明天还有三、四、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连堂。”当老师可比当学生累多了。
哈利躺下来后,还不死心,“德拉科,你说他为什么高兴?”
“很多种可能。”
“那你猜猜他有什么计划?”
“不可以乱猜,如果方向猜错了,很容易给我们自己误导。”
“哦。”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哈利枕在德拉科的枕头上,盖着德拉科的被子,脖子下面是德拉科的手臂,腰上面环着德拉科的胳膊,脸正好埋进德拉科的肩窝里——哈利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脸腾地一下子烧起来了。他为这样的姿势感到窘迫,紧张,更多的是羞臊,也许还有点说不明白的窃喜……哈利以为自己恐怕一夜无眠,可是事实上,他很快入睡了,而且很香甜——
德拉科看着怀里熟睡过去的哈利,一串细细的吻从他额上的疤一直延伸到柔软水润的唇——疤头,我们会赢的!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刊登了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的可怕消息。
长长的几排寸许的黑白照片,恨不得占去了半版位置,其中有名有号有权有势,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的疯狂食死徒就有十来个,比如,
安东宁·多洛霍夫,凶残杀害吉迪翁和费比安·普威特兄弟。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向神秘人泄露魔法部机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酷刑折磨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
哈利放下报纸,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伏地魔昨天晚上会那么高兴。这里面好几个人他都查过资料的,说他们是伏地魔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不仅仅是财势惊人,实力也非常强大,比如那个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西里斯的堂姐,也是德拉科的亲姨妈,听说她和她丈夫都非常非常厉害,甚至与专业傲罗实力超强的西里斯相比,也是伯仲之间——哈利忍不住看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纳威·隆巴顿,随即转开眼去,胸中有一团愤怒的火在燃烧——他一定一定要赢这场战争,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
德拉科抬眼看向教授长桌,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在神色严峻的谈话,其他的老师也是认真的看报纸,斯内普院长没什么表情在喝粥,但是乌姆里奇,显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是为了越狱的食死徒,而是为邓不利多校长的严肃态度。
德拉科深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他们要做的只是迎接挑战。也许在这样的坏消息下,往好一点的方向思考,福吉没几天可以蹦跶了,属于他父亲的未来权力之路,开始渐渐平坦了。
黑魔王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七十二:适当的压力可以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哈利在这样严峻形势的刺激下,大脑封闭术突飞猛进,不仅仅是越狱新闻,也源于那天晚上的受到伏地魔思维的强烈干扰,尽管是无意识的思维联系,可是依然让哈利感到恶心和不洁,这种厌恶的情绪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他努力的决心,再说,在那天的刺激下,他在高阶封闭术的探索之路上也似乎找到了一点窍门。
[第一堂魔药课,教授给了加了十分……]
[教授点头解禁了他的魁地奇参赛资格……]
[出色的狼毒药剂,教授的嘴角微微、微微的翘起……]
[成绩单,他的魔咒学得了百分之一百三十七分!]
[他跟德拉科半夜跑去三楼禁区走廊,差点儿被三头狗路威咬到……]
——停!
哈利紧急启动大脑完全封闭,把斯内普教授的摄魂取念关在了心门之外。
高阶大脑封闭术,只给对方呈现自己想要呈现的部分——哈利看着教授半黑的脸,他这次考核又没成功,该死的,就差一点点!
“下次测试,星期六,同一时间。”教授的脸色不好看,但这次什么也没说。
“是,教授!”哈利大声答应,然后捡起自己的书包跑掉了,在蛇王手底下打滚五年,他还不知道自家院长的别扭脾气么?
如果被喷洒毒液,就代表教授心情说不上愉快;
如果没有被喷洒毒液,就等于得到教授的极大表扬;
如果被教授公开表扬了——那就一定要仔细绷紧皮,因为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哈利从魔药办公室一出来,就直奔有求必应室,德拉科规划了一系列的战斗魔咒,他们要对练的。哈利进来的时候,正赶上德拉科在挥鞭子,长长银亮色的鞭身在德拉科的手中好像成了活物,灵活机动,上下左右攻击的角度分外刁钻,却每每总是能攻击到靶子石头人。
德拉科正在试验一个新的高深魔咒,看到哈利进来了,手腕一抖,那只银光凛冽的鞭身凭空消失了,哪儿有什么鞭子,剩下的仅仅是他手中的十英寸魔杖。
哈利张大嘴巴都傻了,“德拉科,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魔咒,我自创的,但还不是很成熟。”德拉科有点喘,他拧开一瓶事先备好的魔药,喝了一大口,“有待改进,魔咒原理本来与施[荧光闪烁]是一样的,但是这个太耗力气,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这可比[荧光闪烁]厉害多了!如果足够强大,本来也不用支撑太长时间……你怎么忽然想到发明这样的魔咒?”哈利很纠结地摸摸自己手腕上被隐藏的冬青木凤凰尾羽,本来以为自己的魔杖技巧就够拉风了,可是德拉科的魔杖更加拉风!
“布莱克家的黑魔法禁区书籍。”德拉科拿出一本很古老,仿佛还带着斑斑血迹的泛黄小册子,上面写的是穆莱文《魔杖原论》。
哈利只是大致翻了翻,就撇撇嘴放下了,穆莱文是古代魔文里相当艰涩的一个分支,选修中的选修,他看不懂,哈利摇头,“怪不得奥利凡德那小老头总是神叨叨的,他的魔杖店看起来也阴森森怪怪的,魔杖真还是很玄妙的东西!”也对,单凭‘魔杖挑选巫师共度一生’这点就很诡异。
德拉科点点头,手握魔杖一抖,他的十英寸山楂木的尖端腾地又吐出两尺多长的光刃,魔杖好像变成一个光亮披身的宝剑,但是很快光亮就消失了,德拉科摇摇头,“太耗力气,而且也不实用——好了,咱们开始吧。”他拉起哈利,还是按部就班的开始练习。
也许是白天练习得太刻苦,等他们晚上在公共休息室作完两篇论文,外加画完一个天体构图分析,回到寝室后,德拉科放下东西,一头扎进浴室,他需要一个香熏spa来松弛神经,哈利则说什么也不想动了,直接摔进壁炉前的沙发里昏昏欲睡,
‘他’站在一间明显华贵,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手抓着红松木雕花的椅背,皮肤苍白而手指纤细瘦长,椅子前面跪着个穿黑袍的男子,在昏暗的壁炉火光中,哈利只能判断出那是一个谢顶的男人。
这时,‘哈利’开口说话了,“埃弗里对我说,博德会把它弄出来。”
这不是自己在说话——哈利忍不住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尽管他真切地感觉到就是自己的嘴巴在一开一合发出声音,可是这个声音不属于他的!这是一个成熟、低沉,甚至可以堪称优雅的声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