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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情有可原,那是年轻人爱看的体裁。”纪响云三两拨千斤道。
纪响云的讥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女主持才二十出头,竟被他说成大婶级人物。难怪女主持的脸蛋窜过七八种颜色,胸部剧烈起伏,捏着拳头僵笑。名人访谈是直播节目,电视台也只能由得她自我破坏形象了。
男主持一看风向不对,立马扯开话题道:“休鸣先生,作为全球知名的模特,穿着一项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您今天的搭配,时尚不失典雅,想必又将掀起一股秋季服饰的风潮。特别是您这件毛衣,不仅颜色漂亮,针线也很细腻。请问,是什么品牌?”
纪响云笑容满面地冲男主持点了点头,在其受宠若惊的同时答道:“这毛衣是朋友亲手为我织的。”
纪响云的说辞出人预料,女主持心怀不轨地问:“休鸣先生说的朋友,是不是指女友呢?”
“能织出这样合适休鸣先生的毛衣,对方一定是个温柔的女人。而且,非常用心。”影星私生活,是业界最喜欢讨究的话题。男主持忍不住亦插上一脚道:“休鸣先生既然把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已经正式交往了呢?”
纪响云没有接话,只是饱含深意地笑道:“虽然不是名牌,却是让我最满意的一件毛衣。”
他这么说什么意思?男女主持对望一眼,立即想到第一手消息。不禁,争先恐后地询问。
“休鸣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好事将近?”
“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幸运的女孩是谁啊?”
对于主持人的穷追猛打,纪响云但笑不语。
狗屎!纪迹恨不得一拳揍上纪响云高傲的下巴。
霄尘体味着腰围的松紧度,翘了翘唇角。伸手抬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转过身贴着纪迹温暖的胸口,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纪迹深沉的眸子。“纪迹,你生气吗?”
-^-纪迹放开霄尘,翻身趴入棉被,把脸埋入枕头里。
霄尘顺着纪迹的发丝,柔声道:“纪响云想把我的书拍成电影,纪迹一定不甘心吧?但是,为了提高我的知名度,你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纪迹丢开枕头,扑入霄尘怀里,脑袋磨着他的腹部。
“纪迹,你该知道,我想成名早可以一步登天。可惜,我不屑,放弃了捷径。我每天慢慢的写作,投稿被退了无数次。我烦躁、伤心、低落……成为我创作中的每一点每一滴。”霄尘怀念的眼神中充溢着苦涩。“当出版社终于录取了我的一篇稿子时,我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成功的代价。俗话说得好,梅花香自苦寒来,越是艰难的经过,得到的幸福感更是无与伦比。”
霄尘摸着纪迹俊逸的脸庞道:“功名利禄,过往云烟。我有了纪迹,你以为我还会在意其他事吗?纪迹,我们不会有孩子。你我的存款,足够我们生活几个世纪。平凡如我,只想每天这么平凡地过。”
尘尘,果真是最了解他的。按自己的实力,早可以把尘尘送上畅销作者的榜首。但他怕伤了尘尘的自尊心,只能默默支持着爱人的创作。爱需要付出,不论双方多少,纪迹只明白,他少了尘尘,将再不能独活。
不知何时,是谁先吻了对方。两人脱去衣物,彼此抚摩着爱人火热的身躯,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电视噗的一声关闭,室内转为一片漆黑,仅泄漏出情人们性感的呻吟。
隔天。
姜茹穿上新衣,拖着老公,抱着孙子,去见闺中密友炫耀。
“小茹,两个月不见,你好像年轻了十岁!”新巧超商的董太太,拽着自家的老公,朝姜茹招呼道。
以美容品起家发迹的阔太太王氏,上下打量着姜茹,感叹道:“哎唷!你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太衬我们这个年纪了。”
萧太太摸了摸毛料,赞不绝口。“这羊毛好啊,又软又暖和,颜色配得更好。你看,米色大圈花纹为底,右胸织了两只黑的发紫的大斑蝶。清新爽快,不用乱七八糟的颜色,单是这复杂的织法,从不同角度看上去就有不一样的颜色。”
董太太急忙问道:“小茹,哪里买的?老朋友了,也不告诉一声。”
姜茹过足了被夸的瘾,扫了对方一眼,抬着下巴道:“我儿媳妇织得。”
“岳浓吗?没想到她有这么好的手艺!”
“不是妈妈,是霄哥哥织得!”缘缘撅着嘴抗议。
“唷!”萧太太抱起脚边的缘缘,笑道:“缘缘穿得好漂亮啊!这件卡通毛衣是妈妈买得吗?”
缘缘皱眉道:“我们家穿得衣服都是霄哥哥接得。”
“小哥哥?”董太太疑惑道。
姜茹拉着老公坐上沙发,解释道:“缘缘说的霄哥哥,就是霄尘。我跟你们提过的,纪迹的男老婆。”
“什么?这些毛衣全是他接得?”王太太盯着纪荣看了好久道:“纪荣这件淡灰的,和你是配套的吧?你那件花纹大,你老公的花色小,背面右下脚到前胸织成一片黑牡丹,不但高贵而且雅致。蝶扑牡丹,是一套情侣衫啊!”
“纪荣啊,你穿着显年轻。好像我们不是一辈人了!”董太太的丈夫打趣道。
姜茹得意的说:“我还有两套更漂亮的呢!霄尘还织了围巾、手套、风帽,都是配套的。今天不冷,我就没有戴。下次,来我家,好好给你们看看。”
“昨天,我在名人访谈里看到响云!他说女朋友接得绒线衫。”王太太笑道。
“电视上的话,能信吗?那小子哪有这福气!”纪荣笑骂道。
“小茹,霄尘这样讨好你们,你说是不是……”
姜茹小手一挥道:“他不用讨好我们,纪迹也会把什么都给他。听纪迹说,霄尘家里人故世的早,他想孝顺都没人受着。现在有了我们,这不,多好的孩子!”
“小茹,你命真好!男媳妇都那么贴心。”王氏叹了口气说:“我家的媳妇,不要说织毛线,就是烧水也不会。从来想不到买什么东西孝敬,只会开口要钱。”
“对呀!平日不关心,以为节日里送了两盒点心,我们就要事事听她的。”
“霄哥哥,还做过月饼哦!”缘缘为哥哥的孝心宣传美名。
“瞧瞧,人比人,气死人!不说了,不说了!”董太太摇着脑袋,靠近姜茹献媚道:“小茹啊,能不能请你儿媳也给我们织一件?我出钱,随他开价。”
王太太附和道:“是啊,我也有这个意思。钱留着有什么用啊?留给小辈,还不如自己花。”
“这……恐怕不行吧?”姜茹不知道自己炫耀,还闹出后遗症来。呆了呆,没主意地探向纪荣。
纪荣别开目光,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萧太太不失时机地劝道:“小茹,你跟他说,十万我都要了!到了这把年纪,不趁现在享受,都要入土了。”
姜茹环顾四周,对上几道殷切的视线,只能咬咬牙关,掏出手机,拨上霄尘家的电话号码。
“喂?”
姜茹一听,是纪迹的声音,心道不妙。“纪迹,是我。”
“哦,妈啊。什么事?”
姜茹吸了口气,定定神道:“纪迹,妈妈的几个朋友很喜欢霄尘接得毛线衫。能不能请他再接两条?”
……
等了等,没有回音。姜茹壮着胆子,接着说:“纪迹,不是叫霄尘白接得。她们说一条十万都要,你看行吗?”
“你说呢?”啪——!纪迹猛地挂下电话。
姜茹捂着险些震聋的耳朵,没好气道:“看,我说没戏吧?”
……
一星期后——
“这些狗仔队真是无孔不入!我还怎么出门啊?”纪响云抱着脑袋发牢骚。
纪诗取笑道:“谁让你在访谈里这么说得?活该!”
“老天!要多久才放过我啊?那些毛衣厂商和编织大师,走秀的模特,一个个打电话问我毛衣的来历。竟还有人,拿刀威胁我不准结婚。”纪响云敲着红木桌道:“更可怕的是,我的小窝快要成衣店了。我又没说喜欢毛衣,为什么约过几次会的女人都寄毛衣给我啊?”
纪诗挑眉道:“要不要给你派两个保镖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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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茹白了眼纪响云道:“你还算好呢!我真是里外不是人,董太太她们吵着要毛衣,纪迹防我像防贼一样。”
纪荣喝了口茶,插话道:“谁叫你爱炫耀呐!如今,感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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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诗,纪荣偷摸着身上的毛衣笑道,这种好事就该心里偷着乐。否则,还不闹得人人眼红,鸡飞狗跳!
霄尘家,客厅。
“纪迹,不要再把你二哥的行踪透入给记者。也放你妈一码,别叫人对她朋友洗脑说我织的毛衣有多好了。”
纪迹推开手提电脑,一把抱住沙发上的霄尘,奸诈地笑道:“既然尘尘劝我,那么就饶了他们。”
―_―///一件小小的毛衣,都能掀起这样的风波,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激情啊!
[正文:感冒记]
纪迹早晨起床,感到鼻子堵住了,有些难受。广播里每天说着小心感冒,愣是被他赶上了。但他不愿霄尘担心,扒了几口饭,便去了d大。
上课时,纪迹昏昏欲睡,浑身发冷。好容易熬到中午进食堂,端了饭,却一口吃的欲望都没有。纪迹干脆罢课,躲在保健室躺了一下午。睡得那叫一个难受,身子忽冷忽热,做得尽是恶梦。纪迹四肢乏力睁不开眼睛,使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地挨了几个小时。
傍晚纪迹迷迷糊糊起身,已是华灯初上之时。他也顾不得难受,掀了被就往家跑。他记得今天是星期二,该他做饭,没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踏入家门,室内一片寂静。纪迹喊了两声,确定霄尘不在,马上拨了对方的手机。当知道霄尘是出门买菜做饭,心下稍安。随即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纪迹再次醒来,一股浓烈的消毒味率先窜入他迟钝的鼻腔。他睁眼打量,雪白的墙壁,宽敞的空间。心道,这不是医院的病房吗?纪迹猛地撑起上半身,手一软,又倒入棉被。给他这么一折腾,到把床畔守候的霄尘惊醒了。
“纪迹,现在感觉怎么样?”霄尘拉过纪迹吊盐水的右手,轻轻抚摸,凑向前小声问道。
纪迹瞅着霄尘憔悴的容颜,心底顿时泛起滔天的内疚。他哑着嗓子安慰。“尘尘,我没事。你别担心啊。”
霄尘拨着纪迹耳边的乱发,淡淡地凝视着情人心虚的眸子。“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我回家看到你昏倒在浴缸里,叫也叫不醒的那种感觉?纪迹,你明白我多怕吗?”
霄尘掏出备用的温度计,塞入纪迹的口中,缓了缓心绪说道:“我替你穿上衣服,扶你下楼,开车来医院。挂号、排队、看病、填住院表……做那么多事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怕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