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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够不够的。”狐狸背包一个劲地扭,“哥~~~你看她小气的。”
    晏玳闪着星星眼看着她,恳求道:“再拿十袋好吗?”
    “……”
    刚进门晏璨就迫不及待地从她肩上滑下来,就地顺势一滚,胖嘟嘟的红狐狸在地板上抱着尾巴滚成一团:“炸豆腐炸豆腐!”多滚两下就打算要现出人形来,晏玳赶紧提高购物袋挡住乔稚的眼睛,低吼道:“没有允许!”
    晏璨在地板上拱了拱鼻子,在晏玳严厉的目光中耷眉躁眼地爬到沙发上趴下:“我要吃炸豆腐。”
    “这里你说了不算,”乔稚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我说过的吧,不劳动不得食。如果今晚你想吃上豆腐火锅,那就得干活。”说着塞给晏玳一包新鲜荸荠,“把它们削皮。”
    晏玳看了一眼晏璨,对方将毛爪子一摊,“这样让我怎么削啊。”它讨好地看着兄长,“哥,阿兄……”
    乔稚抿嘴笑着,扭头冲晏玳眨眨:“他叫你阿吉都不行,就让他保持这个样子。”她鲜少有这种促狭神情,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他顿时心神不属,除了她之外眼里便再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种情况持续到晏璨拖他的裤角:“阿兄,人都走了。”他低头看着小红狐:“阿璨,她很可爱吧。”晏璨放下爪子,黑油油的眼珠直直盯着他:“再可爱也不是母狐狸。”
    火锅上桌的时候乔稚宣布道:“今晚吃鸳鸯锅。”晏玳的脸微红:“鸳鸯锅,……”
    “鸳鸯锅就是一边辣的一边不辣的,可以有两种口味选择,”晏璨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后一句特别压低声音对晏玳说,“没有什么特殊涵义。”
    “是啊,你们狐狸不吃辣的嘛,”乔稚将削好的荸荠扔到白汤锅里,随口问晏玳:“他有没有干活呀。”
    晏璨抢先回答道:“当然有!”
    乔稚扫了他一眼,冷笑:“你那毛爪子还能削荸荠?”
    “谁说一定要用削的?”晏璨也一样冷笑:“我用啃的不行吗”
    她脸色骤变,看着在白汤里翻滚的荸荠顿时语言不能。晏玳赶紧解释道:“阿璨逗你玩的,荸荠是我削的。他有份搬桌子和椅子,刚才还顺便把阳台拖了一趟呢。”
    瞧晏璨一脸不甘不愿的样子,肯定是被晏玳逼着干这些的。乔稚忍下笑:“那坐下吧。”
    买了五袋的炸豆皮和两盒炸豆腐泡,下锅不到两分钟就给捞光了。晏璨咬着筷子遗憾道:“买得太少了,十袋还差不多呢。人家都要走了,也不让我吃得高兴。”
    乔稚愣了一下:“走?你要去哪儿呢?”她还以为他刚才不过说说而已呢。
    晏玳挟了片萝卜,说:“他去还债。”
    “还债?”
    晏璨拉长脸不说话。
    “他欠了那半妖不少钱,总得还吧。”晏玳说,“虽然她说是自愿的,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阿璨。”
    晏璨闷闷地应了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
    乔稚觉得这两兄弟之间似是有一股暗流涌动,晏玳虽然不动色声,可明显给晏璨很大的压力。而晏璨虽然表现得很不甘愿,但却没有勉强的感觉。很突兀的,她猛地想起上次晏玳对白蓉蓉说的:你对他没有义务,他对你也没有责任。她记得当时白蓉蓉的脸瞬间就脱了颜色,很是心虚的模样。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僵滞,只有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为了放松情绪,她拿摇控按开了电视,试图用噪音来缓和一下气氛:“看电视看电视,不知道今天有什么新闻。”
    电视上正在放科教片‘探索未解之谜’,长相正气的主持人正用低沉、醇厚、富有感染力的语气说道:“观众朋友们,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超现实的、甚至有悖常理的事情曾经或是正在发生。甚至于,您或许还亲身经历过……”
    乔稚咬着筷子听得很认真,这世界果然是很玄幻的。要撂在去年这时候,凭她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到自己有一会和两只狐狸精同桌吃红白鸳鸯火锅。越是没经历过的人,就越不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世界有多奇幻凶残。
    “这男人好啰嗦啊,讲了半天也没讲到正题。”晏璨嗦着宽粉,“就和三口咬不到馅的包子似的,好讨厌!”
    “这叫留悬念,勾起你的好奇心你就一定会继续看下去。”晏玳之前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颇有一番心得,“然后呢,分明就是件极简单事,就得分个上中下,然后中间还插广告。但是等你看到最后一集,要么给你个不是结局的结局,要么就胡说八道一通。”
    乔稚简直对晏玳刮目相看了,瞅瞅,这解释得有板有眼的。看晏璨一脸崇拜地看着晏玳,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现在,让我们运用科学的手段,辩证的理论来解开这些所谓的超自然事件背后所掩盖的真相。请看本期节目‘现金变树叶之谜’。”
    几乎是同时,桌子上的三个都‘噗’一声喷了出来,乔稚更是被辣椒呛得泪流满面。
    主持人还在激情饱满地讲述着:“有一句成语叫点石成金,说的是有人从仙人那里学来了点金术,用手指一点,可以把石头变成黄金。而今天我们要讲的事件却与之截然相反,快餐店放在保险柜里的现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树叶。的士司机放在车上的零钱,也突然变成了树叶。这都在同一个城市发生的,当事人所处的区域也很相近,那这之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呢?我们来看下面的采访短片。”
    晏璨吞了吞口水,声明道:“我只买过快餐啊。其他再没有了。”
    “出租车的……是我。”晏玳低头认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变了一张二十的。其他再没有了,绝对不敢有的。”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依然在继续:“……两起事件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钱都没有流通过,也就是说收回来了放在固定的地方,再没挪动过。”
    “……再滚鱼片就老了,”她率先打破沉默,“快吃快吃。”
    两只狐狸精也赶紧抄起筷子,装作很忙的样子捞起了鱼片和蔬菜。
    频道一直没换,而人和狐狸精虽然没正经看屏幕,耳朵却都支得老长。
    “……我们可以得知,餐厅的保险柜钥匙,有两人保管。这在安全上有很大的漏洞,因此我们可以推断,保险柜里的钱变成了树叶,并不是所谓的什么障眼法,而是有人偷偷开了保险柜,将钱取走了一部分。而为了瞒过每天只是以目测的方式做盘点的出纳,在一沓钱中间塞进树叶子以填充厚度的行为,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
    两只狐狸精张口结舌。
    人类却很淡定:“很正常,这是官方说法。”
    “……至于出租车司机,我们前面提到,他将钱放在车头的柜子里。而在事发当日,我们从气象局得知那天的气温高达三十九度,中午最高气温甚至达到了破记录的42度!”
    “这和温度有什么关系?再怎么晒钱也肯定不会变成树叶的。”乔稚说道:“我看他怎么解释。”
    “……我们咨询了省立医院的神经科的胡副主任,胡副主任根据司机张师傅的脑ct扫描结果,给了我们这样的解释:张师傅是个的士司机,工作时间长,劳动强度高,在精神方面很容易紧张疲劳。事发当日城市的气温又升高破记录,所以当高温与疲劳一同向这位辛勤的基层劳动者袭来时,他很自然地会头昏眼花,所以才会发生将钱看成树叶的情况。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片树叶是通过汽车的通风口被逆向吸入驾驶室,又在不经意间掉进了车头的钱箱里……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障眼法或是点石成金术呢?这不过古人的玩笑与野史传说罢了,只有通过诚实的劳动与辛勤的汗水,才能得到收获。”
    两只狐狸精面面相觑,被强大的解说雷得语言不能。
    人类愈发淡定地剔着鱼骨:“所以说,不管是在官方解释还是在科学的层面,你们的存在——是绝对不合理的!”
    第三十九章呆子的小动作
    晏璨是清晨时分离开的。不同于来时掀起的惊涛骇浪,他走得悄无声息。临走前他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似乎不想留下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可即使是这样,乔稚还是在沙发的角落处发现了几把红狐狸毛。
    “收拾也不收拾干净。”晏玳咕哝着从将狐狸毛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去,“这个我来处理好了,你不要碰。”
    她有些吃惊:“为什么不能碰?上面有毒吗?”
    “没有。”只是晏璨的气味会沾到她的身上,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足够令他不快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地盘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来插一脚,“就是他喜欢到处刨刨挖挖的,我怕有什么细菌,等我有空再好好刷一刷。你刚下班回来,肯定累坏了,先吃饭吧。”
    乔稚犹在好奇:“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说了嘛,他去还债啊。”
    “该不是还用树叶子变钱还债吧。”乔稚不太相信晏璨的狐品,“这可是伪造……呃,不对,是变造……也不对。啊,是扰乱金融市场秩序罪!会被抓起来的!”
    晏玳半蹲在地上,手里还拧着一条抹布:“阿璨才不会被抓到呢。而且他和我保证过,不会再用这种法术了。”
    晏璨虽然脾气不好又暴躁易怒,可对晏玳却是发自骨子里的尊敬畏惧,所以这个保证可性度很高,但是……“那他拿什么还债啊?”
    “打工啊。”
    “打工?”乔稚的声音都抖了,“晏璨?他去打工?!”
    晏玳笑嘻嘻地:“不打工怎么有钱啊。”
    “可,可哪间店敢要他?”除了一张脸能看外简直一无可取,冻一冻放门外当个招牌倒是可以,“不说别的,他什么学历经历也没有,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啊。”
    晏玳眨了眨眼:“这个你不必操心,他会处理好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乔稚依然纠结着晏璨的去向,晏玳很殷勤地挟菜给她,“别管这些,试试我今天做的菜好不好吃。我只在旁边看阿璨做了几次,虽然他老是赶我走,但步骤我都记下来了,味道应该没差别的。”
    她尝了尝,蛋炒得有些老,菜也有些生,汤的味道太淡了,不但鸡腿里带着血丝就连米饭都是夹生的。她心里暗自叹气,要是呆子的手艺和晏璨一样好,那就太完美了。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他没搞出暗黑料理还端上这样水准的菜已经很好了。
    她所想的,他一清二楚。原本脸便有些黯淡,但见她什么也没说,只慢慢地将碗里的饭菜吃光,又有些高兴。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竟然也把饭菜给清空了。她一边将收拾好的碗筷递给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天冷了,你睡地板会不会太凉?”没待他回话又自顾自地接下去:“刚好阿璨走了,你可以睡他的床。”
    晏玳的脸耷拉了下来,别提多难看了:“我才不要,他的床臭臭的。而且我睡习惯地板了,我也不怕冷。”
    乔稚不置可否。
    她提这个倒不是矫情,之前晏璨在的时候她也没什么避讳,晏璨走了更没什么好顾虑的。该纠结的也纠结过了,现在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她和他或许没有前途,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