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啊!小姐!格格!”她大叫一声,嗔道,“你们合着伙来耍我!”
豆苗儿话音未落人已经跳过石凳冲着秋千大叫着扑了过来:
“你们笑我!笑我!看我饶得了你们!”说完一手一个就要去挠宁儿和东莪,吓得秋千上的两个人立刻大叫着翻身跳了下来,鞋也不穿就在院子里嬉笑着逃命。
“豆苗儿,”宁儿“逃命”中还不忘跟豆苗儿耍嘴皮子,“你恼什么啊!咱们背咱们的诗,你好端端的脸红什么啊!”
“是啊!是啊!”东莪忙里偷闲,大声附和宁儿。
“好好好,你们一唱一和,欺负我对不对!”豆苗儿掐着腰,凶巴巴地骂道,“看我不咬你们!”
说完又立刻扑了上来。
“啊!救命啊!”两个女人立刻惊叫着逃命。
芙蓉帐暖
“啊!”不小心撞到了多尔衮,宁儿立刻惊叫了一声退了下去。
“王,王爷!”宁儿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面前的多尔衮,经过了昨夜,她简直连自己都有点无法面对,更何况是这个对她来说根本就算是个陌生人的男人。
“怎么了?”多尔衮看着面红耳赤的宁儿,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到底是个女子!多尔衮在心里笑她,想起这种事情来还不是跟所有女人一样。不过,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宁儿,这样含羞带怯的她,还——真美呢!
“咳咳,”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和欲望,多尔衮假意清了清嗓子,问道,“吃饭了吗?”
“啊?”宁儿错愕,都这点儿了还能不吃饭吗?
“哦!吃,吃过了!”
“哦!”多尔衮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搜肠刮肚竟还是找不出第二句话来跟她搭讪。
天啊!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尴尬、太不习惯了!她,她还是赶紧逃吧!
“王爷,”宁儿耷拉着眼皮,小声地说道,“宁儿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她迅速转身对着豆苗儿使了个眼色,豆苗儿会意,急急跟了上去,主仆两人就匆匆忙忙地想要从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逃了出去。
“哎,”多尔衮见她要走,一时情急,情不自禁地开口叫住她。
宁儿微微一怔,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头来,硬着头皮笑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呃……”多尔衮略一沉吟,冲着烛光下的宁儿微微一笑,“谢谢!”
“我是说,”怕她不明白,多尔衮好心地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照顾东莪!”
“哦!”宁儿心神领会,不由得冲着他嫣然一笑,“不客气!”
这一笑,立刻让多尔衮的血液轰地燃烧了起来。
芙蓉暖帐,烛火轻曳,多尔衮轻轻地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着眼前美得如梦如烟的女子,心里、眼里简直就困惑极了。
“你是打哪来的?”他朦胧着双眼迷乱地看着身下的宁儿,似乎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极了。
“好美!”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呼出的阵阵热气喷洒在她精致敏感的脖颈,引得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轻喘、颤抖、低吟。
“嗯……”她在他的爱抚下忍不住地浅吟出声。
“怎么了?”拼命忍住浑身快要爆发的欲望,多尔衮明知故问地在宁儿的耳边问道,“难受吗?”
“嗯!”身下的人儿困难地点点头。
“很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多尔衮终于好心地决定放她一马,他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把她固定在自己与床第之间,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窄窄的肩带上绕了个圈,稍稍一用力,她的美,立刻就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
多尔衮接连留宿同一个女人的房中,这个消息立刻引起所有相关人等的注意。这不,一大清早,小玉儿早已整理好了容装,满脸肃穆地守在大厅里等着找多尔衮兴师问罪。
“这么早?”无意中瞥见大厅里的小玉儿,多尔衮随口问了一句。
“早?”小玉儿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日上三竿,王爷居然还跟我说早?!看来,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真是半点也没错了!”
哼哼。多尔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整了整领口,自顾自地就往门外走去。
“站住!”见对方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小玉儿心里的委屈、怒火、不平等等一系列的不满情绪立刻一发不可收拾:
“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多尔衮不耐烦地转过身来,冷冷地反问道,“我还能去哪里?除了去给大清皇帝鞠躬尽瘁以外,我还能去哪里?!”
“鞠躬尽粹?”小玉儿一声冷笑,肚子里那些恶毒的话就随着自己满心的愤恨嫉妒无法控制地滚滚而出:
“哼!我看你是要到慈宁宫那个狐狸精的床上继续‘鞠躬尽瘁’吧!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你可不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你……”
“你给我闭嘴!”多尔衮立刻恼羞成怒,他猛地扬起手照着小玉儿的脸庞“啪”地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小玉儿顿时站立不稳,给他打得硬是在原地画了个凄美绝伦的弧线,生生地跌落在地。
“天啊!”门外的宁儿无巧不巧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惊呼出声。她愣愣地杵在原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多尔衮,实在不相信,那样英雄的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发妻竟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小玉儿为这个家可谓是劳心劳力,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如果就连她都要遭到这样的待遇,那她呢?她又算什么呢?!就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吗?!
“你……”多尔衮一见是宁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惊,顿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一甩衣袖,转身带着属下上朝去了。
“姐姐!”
见小玉儿趴在地上满脸悲痛地流着眼泪,宁儿的心里简直就同情极了、悲愤极了,她伸出手去,试图把小玉儿从地上扶起来。岂料小玉儿不但完全不承情,反而“霍地”一下转过头来,凶神恶煞般地瞪着宁儿,厉声喝道:
“滚开!”
“我……”给她突如其来的一喝,宁儿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尴尬得站在原地。
“我告诉你,”小玉儿流着眼泪,盯着宁儿悲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就算你现在再得他的宠也没有用!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有道是‘只有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他对我这个结发妻子尚且无情无义,更何况,是你这个抢来的玩物!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我更可怜,更可悲,更可笑!”
夹缝求生
摄政王府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大清后宫里的女人们也并不平静。一大清早,哲哲(孝端文皇后)就约了侄女大玉儿在御花园里赏花呢,这两人走走停停,慢悠悠地在花丛里闲晃,贴身的宫女玉珠和苏麻一左一右地伺候着。
“听说,”哲哲一面给手边的牡丹花清理着颜面,一面漫不经心地道,“多尔衮最近迷上了个小丫头是吧?”
“哦,这个啊,”大玉儿微微一怔,笑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工部侍郎靼庆的女儿,长得很标致呢!”
“听说?”哲哲停下脚步,冲着侄女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就只是听说?你也没问问?”
“问什么啊!”尽管心里头不舒坦,大玉儿还是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嘻笑着挽了姑姑的胳膊,笑道:
“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尔衮只要每次跟我一赌气就会跑去找个女人出气,我呀,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哲哲惊愕地停下脚步,见此刻大玉儿还是一副嘻嘻笑笑的模样,顿时有些急了,“这你也能习惯?”
“玉儿,”哲哲决定好好地给侄女洗洗脑:
“这男女之间,偶尔赌赌气固然可以增加些情趣,不过,咱们跟多尔衮这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赌得的。赌的小了,他可能会觉得你如今是有赖于他,所以对他才多般退让,天长日久,反而觉得无趣;赌的大了,那更不行,他如今大权在握,惹恼了他,咱们娘仨甚至是整个大清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姑姑,”尽管知道姑姑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大玉儿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咱们对多尔衮,是不是太防着点了?在他面前这样戒慎恐惧、小心翼翼的,我觉得他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些疙瘩。咱们是不是应该信任他一些比较好?”
“信任?”哲哲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大玉儿,笑道,“信任固然是要的。多尔衮这个人,最是恩怨分明,别人对他三分好,他必定会还你七分情。当年他年幼丧母,我对他们三兄弟总算还是照顾有加,再加上你们俩多年的情分,他这才肯扶助福临即位!但你也不要忘了,大福晋阿巴亥(多尔衮生母)的死,太宗皇帝始终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况且,大清能够入主中原、成为这片天下的主人,多尔衮不敢居九分功,七分八分也总还算有了吧?他甘心做周公,他身边的那些阿猫阿狗可不乐意。两白旗那边阿济格和多铎诸多不满不说,这边豪格和两黄旗一伙又有事没事地瞎吵乎,搅得人不得安宁!多尔衮再怎么无意,终究不是什么神仙圣人!咱们夹在人缝里,不好好地把握住,一招错落,满盘离索,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姑姑说的极是!”大玉儿点点头表示赞同。哲哲的话无疑是字字珠玑,精辟极了。如今多尔衮摄政,大权独揽,攀附拉拢的人不计无数,手下的两白旗跟着他们兄弟三人久浴沙场,兵强马壮、实力雄厚,若是他翻起脸来,别说是没人襄助,就算是有,也要拦得住他才行!豪格虽是太宗长子,跟她们总算是近了一层,不过他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况且这个豪格生性莽撞城府又浅,在多尔衮面前不异于三岁小儿,根本不够看!两红旗的代善虽最是公正无私,但毕竟年老体衰,老早抱定了明哲保身的主意,关键时刻只怕也指望不上。她们母子三人说到底是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只能凭着一个“情”字一张嘴,步步为营、事事筹谋,牢牢把握住多尔衮才能在夹缝里生存下来。
“不过,”心里虽清楚其中的厉害,大玉儿还是有些不忍心,“咱们这样对多尔衮,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每次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理上就先输了一层,看着他的时候,不由得就生出几分愧疚来。要我这样对他用计用谋,我真是觉得不忍心。”
“玉儿,”见自己苦口婆心地一番劝告,大玉儿却仍然执迷不悟,哲哲不由得抬起了头,指着天上翱翔的苍鹰说道:
“你看到了没有,这鹰飞在天上的时候,多么的雄壮威武!它自由自在地俯视着这人世间的一切富贵繁华、落寞沉浮,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帝王之气简直叫人望而臣服!”
“但是,我告诉你,”哲哲转过头来,看着大玉儿的眼睛一个一个字地坚定道:
“如果你能够驯服它,那它,就不过是只鸟而已!”
说罢,转身带着玉珠自顾自地离去。
摄政王府的敏翠园里,敏姬正坐在厅中央的凳子上,慢慢地品着她最爱的杏仁茶,等着下人们再次从绮罗阁带来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呢!真是自不量力,明知道多尔衮讨厌别人是是非非地蜚短流长,还自个儿赶着往刀口上撞!白白讨了一顿打,何苦呢?不如学她,暂时修身养性,有道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她虽然不算是有福之人,但是在这摄政王府里,也说得上“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多尔衮对她虽不亲近,但毕竟敬重她是她女儿的娘,小玉儿也捍她不动!回头再看看这可怜的大福晋,每天操心来操心去的,又捞得上什么结果了呢?
墙外,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重又升起。她不禁好奇了,究竟是谁,这么每天每天地坚持在这里放飞一个风筝呢?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初入紫禁
雄壮华丽的摄政王府外,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相思树下盯着天空中摇荡的风筝发呆。
唉!不远处的跟班小柱子看着这样呆呆傻傻的鳌拜,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家公子,究竟是哪条筋搭错了,放着家里温柔贤惠的少夫人不要,偏偏每天跑来这里为一个已经过去的人放一个风筝?他这样等,真的能把她等来吗?就算等来了,又能怎么样,她都已经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