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看到卢安解围了继续和他厮杀在一起,卢安已经歇斯底里,剑法有些乱套,渐渐地西蒙占了上风…突然间西蒙一枪打在卢安的身上,卢安翻身落马,但落马一刹那,卢安重重一脚踢在西蒙腰眼上,两人几乎同时跌在地上。
又是一场生死拼斗,卢安这次恢复了理智,和西蒙再次进入了决斗的白热化。
那边特兰克新换的跟班头顶挨了一箭,当场口喷鲜血而死,特兰克看到这一幕后心情大乱,痛苦催使他只是挥舞着杵杖机械的还击。
此时杰拉特和鲁巴特两个家伙凑到了一起,他们看到了特兰克的变化,奸笑着绕到他身后,两人同时举起兵刃刺向了特兰克。
当他们的利刃即将刺入特兰克身体时,特兰克突然间反映了过来,他架起杵杖,挡住了鲁巴特的刀,却没有挡住杰拉特挥舞过来的剑——“刺啦”一声,特兰克的五根手指连同鲜血飞剑四周。
“畜生!”特兰克怒吼一声,巨大的疼痛让他摔下了马,可就在两个恶徒试图再给他来一下时,两柄飞刀一左一右刺来,杰拉特挡住了第一把,而鲁巴特的右眼刚好被飞刀扎穿。那是诺兰和哈尔明,他们同时抢到特兰克身前,把他扶上了马。
看到心上人的手血肉模糊,露着白花花的骨头,诺兰仰天哭号:“老天啊,你睁眼看看吧,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种冤屈啊!”
两个恶徒狼狈地再次逃窜了,他们不敢再进入阵中,否则肯定把命丢了。而齐格拉站在高处越看越觉得蹊跷:这个杰拉特不是手受伤了吗,怎么突然又可以活动了?而且诺兰都这个样子了,难道真的错杀了好人?
穆克腿上中了一箭,他跌倒在地,巴拉尔冲过来挡在他身前,一队服饰与众不同的军人突然出现在了阵中,这些人穿着青色的战袍,铠甲更为厚重,原来是一级营的将领卫队到了!
将领卫队正中央的高头大马上坐着那个威风八面的——骑士团团长杰森。穆克跪在那里大声喊道:“杰森先生,我们没有背叛,是杰拉特和鲁巴特这两个坏蛋陷害我们啊!”
杰森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闭了闭眼,巴拉尔喊道:“你们这些狗东西,不就是因为我们战功多了,嫉妒了吗?”
杰森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军刀,他侧身下马,示意巴拉尔向他进攻。巴拉尔怒吼道:“狗屁骑士团团长,我今天就宰了你,然后我去当团长,一群敌我不分的混蛋!”
穆克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在场没有人看清杰森是怎么出手的,似乎是一道幽蓝的影子从巴拉尔身旁扫过——巴拉尔呆立在那里,手里的铁棒还没有挥动…
“哦…哦…”鲜血顺着巴拉尔的脖子倾泻而下,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一把,指缝中的血却也如泉涌一般,他喉头发出阵阵闷哼,接着,重重跌在地上。
“巴拉尔啊!”哈尔明和艾里希狂吼着。
“粗木桩,好兄弟!”诺兰和特兰克声嘶力竭。
事实无法改变,勇将巴拉尔瞬间就被杰森置于死地……
“哥哥!”穆克哭得撕心裂肺,扑到巴拉尔尸体上,摇晃着,捶打着。自从他第一次在蛇洞遇到巴拉尔他就感到格外亲切,这么多年了,这个苦孩子没人疼爱,没人照顾…除了这次遇到的卢安外,他还没感受过任何亲情…这个哥哥来的多么是时候,和自己一个骑士团,又武艺高强,有他在没人敢欺负自己…可今天,骑士团的团长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杀死了哥哥…天哪,这难道是场噩梦…明天早上醒来后一切都还在?哥哥依旧在自己身旁,跟自己嘻嘻哈哈的打闹?
就在穆克冥想期间,杰森已经收回军刀,走远了,穆克望着他的背影,发狠地冲了过去,抄起长枪,不顾腿上的伤痛,一枪刺上去…
半空中杰森的手已经把枪杆清脆地折断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朝前面走着,而将领卫队们挥舞着大刀朝这个可怜的孩子砍了过去。
“狗养的们,别狂!”弗雷德里飞身而起,从天而降般挡在穆克面前,他的重剑架住了将领卫队的刀,又是一阵血腥的厮杀,将领卫队中的4人都被他拦腰劈断。而弗雷德里再一次举起重剑时,他体力明显透支,这一剑居然抡空了!与此同时,他感到左臂一凉,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狂喷,整条左胳膊已经被砍断了!!
“弗雷德里!”穆克捂着头,他只盼自己在发恶梦。
“臭小子,别他妈窝囊了,走啊!”弗雷德里独臂挥剑,照样杀的敌军血肉横飞,穆克为之感染,他站起身来,捡起地上一把刀,和弗雷德里背靠背,这里又成了一片血海。
卢安和西蒙的较量终于有了分晓,卢安的剑刺透了西蒙的右臂,西蒙单手持枪刺过去,却被卢安用手抓住。
“给我滚吧!”卢安奋力夺过了西蒙的长枪,用力把它丢了出去,刚好刺穿了一个一级营的士兵。
剑架在了西蒙脖子上,卢安沉声说:“西蒙,我知道杰森让你们守住山口,放我们走吧…我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西蒙沉默着,沉默着,忽然间他的左眼朝卢安眨了一下,卢安会意了:接着西蒙猛地把身体向前一挺,肩头被卢安的拜罗贯穿,血流满身,却不足以致命。卢安假戏真唱般的收回了拜罗,他呼唤出了飞龙,大声喊着让几个将领上来。
艾里希和哈尔明杀出一条血路,他们赶忙窜上了龙背;跟着,诺兰扶着特兰克上来,又背上来重伤的萨维卡罗。那边的弗雷德里断掉一只胳膊,早已失血过多,站立不稳,穆克看到卢安这边的示意,伸手把弗雷德里揽在背上,也冲到了龙身上。
“狗娘养的们,接着来啊!”卢安的白色军装沾满了血迹,他的拜罗依然力道不减,靠近飞龙的敌军一个个被砍得血肉横飞,连滚带爬。
跟着卢安打出战神术,这次他发出的一连串的招数,他转动着身体,四周围的弓箭手们被战神术打得人仰马翻。
这时,杰森和齐格拉,鲁巴特,杰拉特四人已经来到了高地上,望着下面的厮杀。杰拉特看到卢安要救走众人大声朝杰森喊道:“团长大人,卢安这小子要逃跑,要不要下去杀了他们?”
“没兴趣。”杰森吐出一句。
“行了,叛军已经死了大半人了,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跟卢安他们没关系…”齐格拉咬着牙说:“杰森先生,请你去查明到底怎么回事好吗?”
“无需查明,在军队中不允许任何私心,无畏而忠诚,否则就要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杰森伸手捋了捋自己的斗篷,转过身去,摆摆手示意收兵。
二级营残余部队只剩下不到100人,他们在一座僻静的山头上和卢安、弗雷德里他们会和了,望着同伴,各个血染军服,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这场噩梦过后大家彻底崩溃,相互搂在一起,哭号成一团。
卢安肩头挨了一枪腿部也被砍伤,他望着四周围今天早上还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战友们:弗雷德里断臂处尽管包扎完毕依旧不断渗出血;特兰克手臂尽管没有折断,五根指头尽失,以后他也基本等于独臂;萨维卡罗倒在那里,口中依旧冒着鲜血;穆克身中3箭,但此刻的他顾不得疼痛,抱着巴拉尔的尸体依旧嚎啕大哭着;艾里希英俊的脸庞上多了一道刀痕,浅绿色的军服上星星点点都是血;哈尔明头破了,金色的头发上满是血痂;而最为凄惨的是巴拉尔,以及几位将领的跟班们…他们永远的离开人世了…
在这深林荒址中,劳累过度的众人靠在大树上,随便倒在地上,趴在马背上,一个个昏睡了过去…夜晚,山风带着寒霜扑面而来,趴在马背上的卢安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受伤的战士哀嚎的声音,还能听到穆克的啜泣…
朦胧中,卢安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他跑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刚刚给妹妹编好的竹篮,蹦蹦跳跳进了屋子,妈妈捧着他最爱喝的甜牛奶笑眯眯地望着他,而爸爸坐在那里朝他竖起大拇指:“嗯,卢安真棒,对妹妹真好!”
“姐姐,你看我做的竹篮比你的还好!”卢安跑过去撒娇般地缠住比他大2岁的姐姐,姐姐拍他脑袋一下:“好,真的很了不起,不过……”
“不过什么?”卢安眨着大眼睛问。
四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诡异无比,这间阳光充足的小屋突然间变得昏黄而阴森!只见姐姐用一种非人的声调说道:“不过你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能救我们呢…”卢安瞪大眼睛,他清楚地看到姐姐的下半身消失了,上半身漂浮在空气中,血和肠子流在外面…
而他再看爸爸妈妈时,那是更加可怕的一幕:爸爸妈妈的身体完全腐烂,血肉一块块掉落下来,还朝卢安发出极为可怖的微笑…
卢安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不住后退着:“我…我已经给你们报仇了啊…”
“卢安,我的好兄弟!”有人从背后扶住了他。
卢安回过头去,看到的是托马斯那英俊的脸,托马斯扶着他的肩膀:“好兄弟,谢谢你帮我杀了艾尔洛。”
“我没有杀他,托马斯…他不是我杀的…”卢安痛苦地摇摇头。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托马斯的声音变得又瓮又恐怖,卢安再次抬起头来,他看到的是一张泛着青黄色,七孔流血的脸!
“啊!”卢安从噩梦中惊醒,他依旧趴在马背上,四周围还是那些沉睡的的伤兵,寒风吹动着落叶,阴霾的天空居然稀稀拉拉地飘下来雨点,这冬季的雨点带着一丝冰凌,让人心中更加悲伤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