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呢?”白如衣笑问。
    “飞花他呀……去刘仔家了。”拉了拉脸皮,他说。
    “刘仔……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刘海吧。”白如衣思索了一下。几天前,离村五六年的刘海回来了,村里又热门了好几天。
    “是啦!”寒纪舞拉起白如衣的手,边扯边走。“不知道什么事那么急,一大早就去刘仔家了,大半天了还不回来。”
    “哦。”白如衣随口应了一声。
    “走,我们去看看。顺便问问外面的事!无雪哥也真是的,不是说两三个月就回来的吗?结果半年了却杳无音讯。”
    白如衣被他拉着走,浏览着一路上的绿树小溪。
    “或许,有事耽搁了。”
    寒纪舞回头,疑问:“如衣哥不担心吗?”
    “嗯,有一点。不知他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就只担心这个吗?”寒纪舞咕哝。听从外面的人回来说,外面的世界多好多广,多美,看不完的好山好水,欣赏不完的美女美男,还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外面的好啊,是村里的人无法想象的!
    外面那么好,无雪哥呆了十来年,会不会留恋不舍啊!
    白如衣似乎没有听清楚,只“嗯”了一声。
    寒纪舞嘟了嘟嘴儿,拉着慢吞吞的他,来到了刘海的家。
    才一抬头,便看到燕飞花出门的身影。
    “飞花哥——”寒纪舞向他挥挥手。
    燕飞花讶然。“怎么来了?咦,如衣也来了啊?”
    立在门口,抱胸而立的粗犷男子刘海看到两人,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小舞,如衣。”
    白如衣向他颔首。“有五年多了吧?在外面还好么?”
    刘海耸耸肩。“还不错。对了,我听飞花说,你和雪儿成婚了?”
    “是啊。”白如衣微笑。
    刘海看着白如衣平淡无波的脸,不禁锁了浓眉。
    “喂,大个儿,你都不向我打招呼?”寒纪舞上前推推他。
    刘海苦笑。“小鬼,这不和你打招呼了?”
    寒纪舞扬了扬眉。“什么嘛,不甘不愿的!”
    燕飞花叩了一记他。“小舞,不可以无理取闹。”
    寒纪舞捂着头。“人家哪有啊!”
    刘海和白如衣相视一笑,摇摇头。小舞还是如以前那样调皮。
    “对了,飞花哥,你一大早的就来找刘大个,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寒纪舞酸溜溜地问。
    燕飞花暗自叫苦。“我是来问雪儿的事。”
    “咦?”寒纪舞看向白如衣。
    刘海摸摸下巴。“不如,你们都进来坐坐吧。”
    “也好。”燕飞花点头。既然如衣也来了,就把事情说个清楚。
    四个人,进了屋,围成一桌,刘海为每个人倒了一杯茶。
    没有犹豫,刘海开口道:“无雪在外面过得不错,闯出一片天地!‘雪天门’创建才六七年,便有模有样了!如今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有听他说过。”白如衣始终微笑着。
    刘海拍拍额。“啊,他有跟你提起?”
    “是啊,他走之前,跟我说了许多外面的事。他在外面十年的生活,以及遇到的一些事儿。”
    “哦,那其它我也不多说了,就从‘雪天门’跟‘洪帮’之间的恩怨开始讲吧!”沉吟一声,刘海喝了口茶,说,“其实,‘洪帮’帮主是有意将妹妹柳玉石嫁给无雪的,但半年前无雪拒绝了他,说是早有婚约,之后他回来咱们村了。但柳玉石心高傲,受不得拒绝,便上门挑衅,那时候刚好无雪不在,‘雪天门’的几个兄弟被她的手下杀掉了,之后两派人马结了仇。柳玉石又怂恿哥哥,于是他哥哥柳逸平就向江湖宣誓,要和无雪决斗于‘逆天崖’。”
    虽然听得不明不白,但总算知道无雪哥为何要提早出去了,寒纪舞眨眨眼,说:“刘大个,你倒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嘛?”
    刘海嗟了口茶,道:“这事件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跑江湖的人几乎都知道。”
    “之后呢?”寒纪舞追问。
    刘海望了一眼白如衣,继续说:“无雪回到‘雪天门’后,柳逸平送挑战书来了。无雪自是二话不说的接下了。两人相约半个月后,在‘逆天崖’决战。”
    “无雪哥胜了吧?”寒纪舞问。
    刘海沉默了一会儿。
    白如衣垂着眼睑,捧杯子的手微抖。燕飞花拍拍寒纪舞,要他不要插嘴。
    “胜了。”刘海吐出两字。
    “呼——”寒纪舞吐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无雪哥很厉害!臭大个,故做神秘呀!”
    白如衣捧着茶,喝了两口。
    “既然无雪哥胜了,那他为何现在还不回来啊?”寒纪舞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刘海摇摇头,大叹三声。“小舞,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无雪变了!自从那一战之后,他变得不再是他了!”
    “啊?!”寒纪舞张大了嘴。
    “此话怎讲?”白如衣终于沉不住气了。
    刘海担忧地望着他。“如衣,我说了,你不要激动。”
    白如衣点点头。
    “那一战,无多少人观看,所以江湖人都不知那一战究竟是如何的激烈,总之,柳逸平死了!死无全尸!而无雪……全身是血的回来!”
    “天啊!”寒纪舞害怕地缩进燕飞花的怀里。
    “之后呢……”白如衣白了唇。
    “‘雪天门’的人接回了他,他休养了三个月,之前他曾宣布,与柳逸平一战后要隐退江湖,但,痊愈后,性格大变,变得好战!仅一个月,就吞并了江湖上数十个小门派!毫无……毫无隐退的迹象!”
    “怎会如此?”白如衣喃喃。
    “无雪哥哥太可恶了!”寒纪舞大骂。他……他明明说要回来的,要回来跟如衣哥度过一生的!现下,他留如衣哥一人在这里,自己倒好,在外面逍遥自在!
    “小舞。”燕飞花低喝,要他别再多说。
    寒纪舞不满地嘟嘴。
    白如衣将杯里的茶喝完之后,轻轻地放下杯子,低垂的眼抬了抬,笑:“谢谢你,带来了他的消息。”
    “如衣……”
    “我没事。”白如衣深吸口气,抬头,泛着温和的笑。“无雪还年轻啊。”
    他的呢喃声,听在其他人耳中,一阵鼻酸。
    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镯,颤抖着手指,沉默了几许,他道:“呃,我屋里有壶茶还在烧,我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扬着温煦的笑,从容地出去了。
    屋里的三个人干瞪着眼。
    寒纪舞摸摸眼角渗出泪,小声地骂:“笨蛋如衣哥哥,明明是和我一起从私塾里出来的,哪有什么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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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走不了路了!
    白如衣揪着胸口,靠在路边的杨树上,呼吸急促。
    抬头,茫然地望着蓝天薄云,努力安抚着狂跳的心。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酸楚,一个路过的大婶的问话,几乎使他哭出来。
    “如衣呀,雪儿还没回来吗?”
    无心的问话,却似针尖,扎得人心痛得将要滴出血来了。
    他扯出一抹笑。“嗯……”
    虚弱地应着,大婶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匆匆过去了。
    待人走过去后,他呜咽几声,迈着蹒跚的步子,摇摇摇欲坠地走回家里。一进屋,整个人靠着桌子,无力地滑坐在椅上,捂着脸好一会儿,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壶,倒茶。
    手,不停地颤抖着,水溢出大半,他无力去擦拭,捧着倒不满的茶,喝了两口,终于顺气了一些。
    是否该知足了呢?
    拥有他一个月了啊!
    那一个月,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如梦似幻,身边伴着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与他相知相爱。
    羞人的情话,似乎还在耳边呢喃,却恍然醒来,仅是一场梦?
    抚摸着左腕上的镯子,苦笑。
    这情人镯,终是扣不住人的心呐。
    “如衣哥哥……”门外,探出寒纪舞的小脑袋,一双盛满担忧的眸子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白如衣抹了把脸,含着笑,道:“啊,是小舞啊。”
    寒纪舞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嗯。”他失笑,小舞何时变得客气了。
    松了口气,寒纪舞跨进门槛,从身后拿出几本书,整齐地放到桌上。“这是你落在刘仔家的。”
    白如衣一愣。“呃,谢谢你送过来。”
    看到桌上有水渍,寒纪舞转身进厨房,拿了干净的布,将桌子擦干了。“如衣哥哥,你不要想不开,或许,无雪哥哥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嗯。”他起身,接过了寒纪舞手里的抹布,笑问,“肚子饿吗?我弄些点心。”
    一听有点心,寒纪舞双眼一亮。“好啊,好啊!”
    白如衣摸摸他的头,进了厨房。
    好一会儿,寒纪舞才回神,抹干了嘴边的口水,懊恼地捶捶头。他也真是的,明明过来要安慰如衣哥的,嘴巴却贪吃了!
    “如衣?如衣?你在家吗?”门外有个大嗓门在叫呼着。
    如衣匆匆地从屋里出来,后面跟着小舞。
    “……咦,阿玉?有事吗?”
    阿玉一脸气愤地上前,嚷道:“我都听飞花说了,无雪那个笨蛋!”
    白如衣抚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失笑。“要进来坐坐吗?我在弄点心。”
    阿玉张了张嘴,一时无法理解如衣怎能如此的若无其事?当他一听飞花说起雪儿的事,立即跳脚,急冲冲地跑来了,但如衣他……他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如衣——”阿玉低吼。
    后赶来的燕飞花喘着气,抓着他的肩,斥责:“阿玉,你不要再说了!”
    阿玉脖子都粗了。“飞花,你不要阻止我!如衣老是这个样子,天大的事,摆在他面前,却能面不改色,说好听一点是处事泰然,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漠不关心!雪儿的事,他怎能如以往一般,不痛不痒?”
    “阿玉,你误会如衣了!”燕飞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