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主,皇上今晚召小主侍寝,轿辇已经在外面备好了,等着小主呢,小主快些准备吧。”李玉笑着说。
“我?皇上?今晚?……”静如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她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云枚在一旁:“这真是太好了。有劳李公公了。”
见李玉出了门,静如便露出了喜悦,眼里含了些泪水。云枚见她如此激动,便说:“小主高兴归高兴,可别流了泪,一会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了。”云枚安慰道,“奴婢这就去伺候小主,走吧。”
上了轿辇,静如心里有了些紧张,生怕自己会有哪里做的不好。在皇上面前应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还在反复回想云枚刚刚告诉她的。不知不觉间,车已到了养心殿门口。
被奴才们送进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坐在床上看书。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静如的侧脸。是的,也是侧脸让他心动。奴才们退下后,皇上放下了书。这种心跳,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皇上的手轻轻拂过静如的脸庞,露出了笑容,静如也幸福着闭上了眼睛。似乎他们早就认识,所以这一夜,二人并未多语……
第四章 身不由己
已是午夜过后了,静如醒了过来却再也无法入眠。她侧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熟睡着,可是手却一直握着静如的手不放。这一刻,她心里说不上有多么开心。嘴角挂着微笑。或许对每一位嫔妃来说,这一刻都是幸福的。静如把头靠在皇上的胳膊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暖。虽然到现在,她还未和皇上说过一个字。
皇上醒来时,静如正坐在镜子前。见到皇上起床,静如忙走了过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静如俯下身去,被皇上扶住。
“诶,一大早上的,免了。来朕身边坐。”皇上扶着静如坐在自己旁边。静如害羞的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皇上默默的看着她一会,把她再度抱在了怀中。
“你叫静如?”皇上问道。
“是。皇上记得臣妾的名字。”静如贴在皇上胸前,她能听得见皇上的心跳,“皇上为何心跳的这么快?”
皇上没有立刻作答,“朕有如此美人,颇为心动。”静如满足的笑了。
“静如,朕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朕是真心喜欢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听得出皇上是真心话,但静如还是抬起头似撒娇一样地回道:“皇上是否和後宫每个人都这样讲。”
皇上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这话,朕只对你一人讲。”“真的?”静如已经面带笑容了,却仍装作不相信的问道。
“朕是天子,天子怎能说假话。”是啊,天子没有必要和自己说假话。静如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再次投入皇上怀抱中,“那臣妾也只对皇上一人好。”皇上也笑着抱紧了她。
早膳过后,静如前去景仁宫请安。一路上,众人皆对她客客气气的问好。静如却无一点改变,仍旧还礼。这在後宫的女人,一旦获得荣宠,那便是上了天,一旦失了宠,那边下了地。静如对这点倒是看得开了些。来往宫女太监都觉得很是好奇,这个女子,刚刚成为皇上新宠,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静如今日换了身淡紫色的衣服。头上多了一只金色的簪子,格外耀眼。
“起来吧,玥心赐座。”皇后笑道,“你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了。怎么不多睡一会,还急着来给本宫请安。”
“嫔妾不敢忘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再者,侍奉皇上是嫔妾的义务。不敢以此为由。”静如回道,余光中,她看到了对面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是的,那是高贵妃。
“妹妹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嘉嫔说。
“是,还得多谢姐姐提点。姐姐对静如的帮助,静如没齿难忘。”静如说着便要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你我之间客气什么。”嘉嫔回道。
高贵妃实在忍不住了。“哼,魏常在头上这只簪子可是真漂亮啊,常在的身份竟也能用上金器了。”
“高贵妃不知,这是皇上昨日赏给魏常在的,虽身份有限,但皇上准许了戴着的。姐妹们,你们说,这簪子可真是好看。”嘉嫔看着大家道。
“还真是姐妹情深呢。想着法子合着伙的套拢皇上。”高贵妃显然是又气又恨,又抱怨。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得到皇上封赏了。
“贵妃这话不假,这後宫中啊,谁不是想着法子盼着皇上来呢。只不过有人得皇帝心,能把皇上盼来,有的不得心,求皇上皇上都不去,哎,真是可怜啊。”娴妃喝了口茶。
“娴妃你……”高贵妃气的站了起来。
“够了!”皇后插了一句,“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在这里争风吃醋,把心思都用在怎么侍奉皇上,怎么为皇室延绵子嗣吧。好了,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都散了吧。”皇后表情严肃。众人行礼退去。
走出景仁宫。静如便和嘉嫔聊着四阿哥离去了。娴妃看着静如离去,便叹了口气。高贵妃最后从景仁宫出来。看着娴妃,攥紧了拳头。菀青在一旁劝道:“娘娘别生气。娴妃这么做就是气娘娘。娘娘要真生气了,那才是中了娴妃的道了。”
“本宫今日受辱,来日必将多倍奉还在她身上!”高贵妃忿忿地说,“娴妃竟然帮着魏常在,莫非这个贱人已经投靠了娴妃。哼,娴妃是给了她什么好处。当真是枉费了本宫的一片心。”
菀青:“娘娘,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菀青听出高贵妃的话中有着其他意思。便问道。
“哼,娴妃有太后宠着,我自然动不了她,不过魏常在这么聪明的人,既然不得本宫所用,那本宫也不必对其客气了。说不准,我们可以借魏常在的手除去娴妃,岂不是省事了。”高贵妃依旧高傲的说。
“那娘娘是要……”菀青还没问完。便被打断。
“待以后找个由头发落了就是了,那么大个储秀宫,就她一个小小的常在住,也太浪费了。本宫就让海贵人搬去和她一起住吧。也好时刻给本宫盯着点,看她又有什么妖术魅惑皇上。”贵妃说罢便拂身离去。
要说这海贵人,也是这后宫中的可怜主。做常在的时候,因看不惯高贵妃平时跋扈嚣张的样子,便萌生了要害高贵妃的主意,谁知却被高贵妃抓了把柄,这便只能日后时时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了。要从身份地位来讲,高贵妃倒还对海贵人不错,让皇上给了她贵人的身份。可是,对她自己而言,这个贵人身份,就是一张卖身契,她也由不得自己,没了主见,只能站在高贵妃一边。可海贵人近些年经常去礼佛,心性也早变得不爱争宠。皇上也不去她的住处,她等的也失去了耐心。
海贵人接到这个消息,也并未感到震惊,对她而言,在哪里住都是一样,况且在她印象中,魏常在还是个比较容易接触的人。何况,位分还在自己之下。所以,当菀青来告诉她的时候,她也还坦然接受了。从永和宫搬到储秀宫,从距离来看,离养心殿都不近。哎,她本也不再想。可是,偏偏要搬去和魏常在一起,无非就是想让她盯着点她而已。罢了罢了。去就去吧。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高贵妃一声,我明日就收拾收拾搬过去。”海贵人仍然挤出了一点笑意。
这一夜刮起了风,海贵人透过窗子看到了院子里被风吹着摆动的草。叹着自己的命运不也犹如这棵草一样,无法自主,只能随风摆动。
“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呢。”海贵人留下了一滴泪。
第五章 下定决心
海贵人被安排在了储秀宫的凤春堂。和静如的雅歌堂是前后院之隔。搬来了几日,除了静如去看过海贵人一次后。便也再无什么往来。
天气越发的转暖了。前朝安定,皇上来后宫的次数也多了些。除了每日必去皇后宫中以外,再有就是静如这里来的最多了。有的时候,隔了几天不见,静如就会睡不着觉。而皇上也是一样,常会向胡世杰询问静如的近况。而就在雅歌堂后的凤春堂里住着的海贵人,却仍旧一次都未见到皇上。都说不再想念了,可是看到皇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仍是生出了醋意。只能对着门独自叹息。
这日天气晴好,高贵妃邀请皇上、皇后与後宫嫔妃齐聚赏春。春天寓意着希望和美好。各宫妃嫔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打扮自己。意图能有机会再得圣宠。只见这园中,妃嫔们的艳丽早已盖过了花的本色。皇上亦是再无心情赏花。这不是他想要的。静如却懂。
静如着一身淡粉色长衣。点缀着金色的花边。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皇上的这个角度看,静如就像仙女下凡一般。皇上并未多言语,执起静如的手,“都回去吧。”
都回去吧。准备了好些日子,就换回了皇上的这句话?高贵妃涨红着脸。久未得宠的妃嫔们甚至还在争抢皇上的这四个字是对自己说的。就连皇后也无奈最先离开了园子。
“又使狐媚妖术。魏静如,本宫绝不放过你!”高贵妃望着远去的阵仗,手里不停的捻着花瓣。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海贵人。“海贵人,本宫宫里新添了些茶,想来你是最会品茶了,不如去本宫宫里坐坐,也好帮本宫品品那茶是什么货色。”
“是。”海贵人知道,她这次难逃要为高贵妃而陷害魏常在的命运。
皇上走的很快。后面跟着的是一群侍卫和奴才。静如被皇上扯着手,脚步慌乱的跟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生气。到了雅歌堂,蕊心毫无准备慌忙接驾,瞧见皇上执着静如的手,气冲冲的走进来,着实都吓坏了。连忙都跪下请罪,“皇上息怒,还请原谅小主。皇上息怒啊。”
“出去,都给朕出去!”皇上听了这话更加的气愤。脸色也泛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地上跪着的一群奴才慌忙离开了屋子。
静如倒了一杯茶。“皇上喝杯茶顺顺气,何必动如此大的火。气坏了身子可是要臣妾着急了。”皇上重重的喘着粗气,抬头看着静如。
看着静如,仿若一阵春风吹过他的心,再大的怒气也都随风而去了。皇上接过了茶,一饮而尽。“静如,你总是处事和其他妃嫔不同,可朕每次喜欢的都是你的做法,若这後宫中都如你这般深知朕心该有多好。”皇上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这今日好好的赏春宴,让他看到的,却是嫔妃们高调做作的姿态,搅了兴致。静如却并未顺着皇上的话说,而是笑着坐在了皇上身旁。
“皇上,其实换个角度想,这事应该值得皇上高兴。後宫嫔妃们肯打扮自己以图获得皇上亲睐,这说明众妃嫔们心里有皇上,真心爱着皇上。有这么多人深爱着皇上,皇上还生气,倒是叫臣妾看着心里都觉得不平。”静如像个孩子一样,调皮的说着。
这话还真把皇上逗笑了。“罢了罢了,还是你最会哄朕开心。朕想着,只要有烦心事便来你宫中,和你聊上几句,便会心情好了很多。静如,你真是朕的解语果啊。”
静如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只是皇上这一举动,不知又会让多少人因此而嫉妒她,怨恨她。想到这,这件事情似乎还未结束。
长春宫内,贵妃品着茶一言不发。海贵人不时地看一眼高贵妃,等待她的安排。
“海贵人,这茶怎么样啊?”高贵妃拿着调子说。
“回娘娘的话,这茶确是好茶。”海贵人未敢多言一字。
“本宫叫你去储秀宫不是要你离开本宫的视线享清福去了。你的任务还记得吧。”高贵妃转了转护甲。
“嫔妾记得。”海贵人回道,声音明显低了不少。
“那就好。本宫想着这差事若办不好,那你昔日怎么对待本宫的事情也就该通知皇后了,想着皇后娘娘向来主持正义,一定会给本宫个说法。”高贵妃要挟道。
“嫔妾知晓了。嫔妾尽听娘娘吩咐。”海贵人勉强回道,这话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听到了,如今听来依旧觉得刺耳。她无路可选。只能选择顺着高贵妃的指示行事。
高贵妃瞧了一眼菀青,菀青便递上了一个小纸包。“这是特效药,鹤顶红,服用后立即发作。过几日便是娴妃生辰了,皇上要为她好好张罗张罗。到时你去将鹤顶红洒在魏常在为娴妃准备的菜里就算大功告成了。这次本宫要来个一箭双雕。”高贵妃眯着眼睛,似乎胸有成竹地看着有些慌乱的海贵人。“放心,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帮本宫做好了,本宫定会向皇上皇后请求晋你为嫔。你自己选择吧。”
海贵人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