戭的攻击之下一个接一个的被击倒。虞舜冲进人群后,迅捷地与皋陶、梼戭背靠背站着,形成一个三人战阵,就少了腹背受敌之虑。三把青铜剑冷气飕飕的在三人手里挥舞游动。
    虞舜问:“怎么回事?”
    皋陶道:“来者不善,估计是谋杀。”
    梼戭道:“我起来小解,发现了这群人正蹑手蹑脚向房子靠近。”
    虞舜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做声。
    黑暗中,十数个人形成一个包围圈重新发起了进攻,外围有人鼓噪呐喊:“杀死虞舜!杀死虞舜!”
    虞舜、皋陶手中剑舞动之间,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这时候,仲熊、象、夔闻声都来了,跛足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夔手里拿着一把翻地的踏锨参加了战斗。
    梼戭龙腾虎跃,枪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皋陶辗转腾挪,剑气先声夺人,半点不留情面。
    仲熊、象、夔个个奋勇当先。
    虞舜大多只是抵挡,剑尖并不轻易杀人,口里不住地叫着:“缴械者不杀!”
    顷刻之间地上躺满了尸首,剩下的发一声喊转身就跑,虞舜说了一声:“捉几个活的!”话没完,就见皋陶,梼戭又撂倒了好几个。有两个挥刀戳进了肚子。有两个被捉住做了俘虏。
    一场杀戮结束了。虞舜叫象点亮了灯。灯不太亮,仲熊、索性搬来些柴火烧起两堆大火。夔把地上的死尸点了点数,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六具,连同两个被捉的活口,总共二十八个杀手,应了二十八星宿之数。
    里屋,娥皇、女英、象陪着父亲瞽叟和义均。
    堂屋里灯光闪烁。皋陶在审问俘虏。虞舜、仲熊、夔都坐在一旁。梼戭手里握着长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着。
    皋陶:“说,是谁派你们来这里的?”
    两个俘虏都不做声。
    皋陶:“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说呀!”
    两个俘虏还是不做声。
    梼戭性格急躁,早已忍耐不住了,暴跳如雷地吼道:“说不说!”说时迟,那时快,手起一刀下去,一个俘虏的一只耳朵没了,血流如注,痛得杀猪一般嚎叫。另一个俘虏吓得瑟瑟发抖,口里连连说着:“我说,我说。”
    俘虏交待了孔壬训练他们刺杀虞舜的过程。原来他们经过了数个月的严格的训练才被派往历山,本来事先对虞舜的行踪了如指掌,执行任务之时会遇见皋陶和梼戭等,这是出乎意料以外的。
    皋陶激问:“你说是共工派你们来刺杀摄政帝的?”
    俘虏答:“是的,小人不敢讲空话。”
    梼戭吼道:“孔壬罪该万死,我要杀绝他家九族!”
    在梼戭吼叫声中,方才被削掉耳朵的俘虏打了个寒颤,虞舜、仲熊、夔都看在眼里, 梼戭也看见了。
    皋陶问:“还有其它人参与了吗?”
    梼戭将手里的刀嗖地抻到少了只耳朵的俘虏面前。
    被削掉耳朵的俘虏吓得五体投地,连连叫着:“饶命,饶命。我说。我说。”俘虏浑身颤栗着,“这事驩兜跟放齐也参加了的。我们负责谋杀,驩兜随时准备造反。这都是京都丹朱安排的。”
    皋陶激问:“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我,我,我……”
    梼戭再次把长刀抻到他面前:“说不说?”
    “孔壬是我爹。”被削掉耳朵的俘虏说完耷拉下了脑袋。
    虞舜倒抽了一口气。如果说是共工、驩兜、放齐三凶要杀他,他能够理解,长兄丹朱也要杀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什么。你觊觎帝位,帝位我不是让出来了吗?你怕我不好使唤,人不是躲避出来了吗?你不需要我回平阳我不回就是了,还巴望着在历山重操旧业乐得清闲哩!虞舜漫无边际地想着,他在想,要不是命不该绝,恰逢皋陶、仲熊、梼戭等在,怕早就做了刀下之鬼。想着想着,就对自己在帝位问题上的态度和做法产生了怀疑,觉得有了不妥,甚至有了对不起良臣贤将们的愧疚,有了对不住民众厚爱的愧疚。于是,虞舜重新萌动了为民立极的冲动,就觉得浑身又涌生出了在帝尧时代就已经充盈了的活力。
    皋陶、仲熊、夔见虞舜久不做声,也不打断他的思路,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恰在这时,一匹快马汗晶晶停在虞舜家门口,一个青年军官翻身下马,气湍吁吁,急急地敲打着院门。
    娥皇开了门,探出半个身子问:“什么人?”
    青年军官拱手施礼:“我从京都来,有急事要见摄政帝禀报。”
    虞舜、皋陶、仲熊、夔听到马蹄声时就已经警觉,这时候走了出来。青年军官慌忙跪伏在地,施礼毕,说道:“摄政帝,四岳、夏伯、篯铿伯差我日夜兼程,快马禀报,他们决定废了丹朱,着我来保护摄政帝回平阳。我带的百骑如今已经在山外等候。”
    虞舜看看皋陶、夔、仲熊、梼戭,再没犹豫,说道:“走,立马回平阳。”
    仲熊、疑惑:“立马?天都快黑了。”
    虞舜十分果决地说:“立马。”
    皋陶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地对梼戭说道:“没有听见吗?赶快备车。”
    一行人整装待发。
    梼戭驾马车以保护娥皇、女英和商均,虞舜就骑了梼戭的马,象请求跟着一块走,虞舜不同意,对象说:“娘刚死,父亲老了,你就暂时留在家里,一来为娘守孝,二来照顾父亲。文命治水已近尾声,你就别回治水工地了,待我回京都把事情安排好后,再派人接你跟父亲。”象点头答应着。
    虞舜、皋陶、夔、仲熊、青年军官五人骑马,梼戭驾着双辕马车,一行人告别了瞽叟和象就上了路。日夜兼程,回到了帝都平阳。
    闻说摄政帝回来了,满朝群臣都兴高采烈奔走相告,京都百姓个个喜笑颜开。丹朱紧张得要命。虽说在朝有些日子,可满朝文武都向着虞舜,丹朱并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孔壬、驩兜、放齐处又好长时间没有消息,丹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势单力薄,每日里沉醉在酒色之中,昨日又遭了软禁,现在虞舜这一回来,就更觉得诚惶诚恐了。
    是夜,四岳、巫盐、皋陶、契、晏龙、夔、籛铿等都聚集在虞舜的住处,皋陶把丹朱勾结孔壬、驩兜、放齐谋杀摄政帝的来龙去脉说完以后,众人无不义愤填膺,都主张立即拿下丹朱正法。虞舜不同意,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一支队伍由籛铿率领,浩浩荡荡往南开拔,以防备驩兜;一支队伍由梼戭率领,浩浩荡荡往西开拔,以防备孔壬;一支队伍由尨降率领,浩浩荡荡往北开拔,以防备放齐。
    平阳城里岗哨也明显比往日增多了,丹朱的居地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虞舜与四岳、禹、皋陶、弃、契、垂、巫盐八人聚集在虞舜的居所,围坐在一起,详细地研究、讨论、制定着治国方略。
    虞舜对职事问题虽然早已经深思熟虑,但是还是首先说道:“先帝意愿,众人力举,虞舜不才,天意不敢违。虞舜即将践帝位,最要紧的是重新任命官员。先帝时期,职官虽有,设置有必要调整、完善。我打算首先组建内阁,拟设置首辅、百揆、大司农、大司徒、百工、士官、虞官、稷宗、典乐、纳言、天官、大巫师职位,诸位都是虞舜的手臂,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请诸位给我谋划谋划。”
    大家好一阵接耳议论。
    虞舜首先对四岳说道:“四岳,你从先帝手里任职,至今多年,作风踏实,办事老辣,我打算任命你为首辅,协助我掌管国家政务。”
    四岳起身意欲跪伏谢恩,被虞舜制止住了。虞舜说道:“今天是议事,这儿不是朝堂,大家就不必拘泥礼节了。”
    四岳说道:“臣才疏德薄,恐有负重托。”
    虞舜说道:“不必多言,一如继往也就是了。四岳,你认为当今谁人可以出任百揆,总领百官,辅弼我成就帝国的事业呢?”
    四岳胸有成竹,不假思索地说道:“大司空伯禹应是最合适的人选。”
    虞舜说道:“前些年里,国内最大的事莫过于治水。文命既有平治水土之大功,也有统率将佐和州牧之雄才,文命做百揆是再合适不过。”
    禹真诚地说道:“平定洪水,乃是众志成城的结果,文命只是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弥补了一下先父的过失而已,比起弃、契、皋陶三人对国家的贡献来,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就从他们三人中挑选一个做百揆吧。”
    虞舜说道:“文命呀,你就不要再谦让了,众望所归,你就担任起这项职务吧。”
    禹没法再推。
    虞舜敲定了两个首辅之臣后,目光锁定了弃。虞舜说道:“弃啊,你就继续担任司农,管理农林事务吧。但是我想将司农改为司稷。稷者,乃秋种、夏熟、历四时、经阴阳的高产谷类,为五谷之长。司稷虽与司农职司相同,但是意义不一样。希望你能致力兴农,严格按照节气变换,及时指导、督促黎民百姓种好各种谷物啊!”
    弃稽首受命。
    第二十一章 2】
    虞舜又对契说:“契啊,你就继续担任大司徒,掌管天下的教化吧。”
    契说道:“老臣不会辱没使命的。”
    虞舜把目光移到皋陶。皋陶主动说道:“我管理刑律多年,有了足够的教训和经验,就让我继续主管国家刑律吧。”
    虞舜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四岳说道:“皋陶可谓刑律专家,主管国家刑狱甚好。”
    虞舜点头赞许。说道:“文命身为百揆,乃国家首辅,任重道远,得轻轻担子,把水正所管之琐事分出来。根据实际情况,我想设一人专门掌管百工,恢复过去的共工之职官。大家想想看,何人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众人一致推荐垂。舜帝就说:“垂精于冶金铸造百工,再加上这管理水利,辛苦你。垂就做共工吧。”
    垂谦虚地推让:“臣年迈力衰,臣部下的殳戕和伯与跟随我多年,正值壮年,才干卓越,请帝考虑在他们两人中择一用之最好。”
    虞舜说道:“垂啊,他们两人未必就肯僭越你的职位的,你就不必让了。”
    垂不再说什么。
    虞舜说道:“由谁来担任虞官,管理高原湿地,山林湖泽,草木鸟兽和鱼鳖一属呢?”
    契说道:“隤皑是最佳人选。”
    禹说道:“论做虞官,隤皑是不错,但是他身染重病,恐力不从心了。益随我治水,走遍海内外,奇山异水、奇花异草、奇禽异兽无所不见,颇有研究,并根据所见所闻,著有《山海经》一书,依我看,益出任虞官最为合适。”
    益方二十几岁,东夷族人,一向很被虞舜看好,考虑资历方面的原因,虞舜并没让通知他参加这次核心会议。禹的推荐与他的构想不谋而和。
    虞舜说:“很好,益年轻有为,是块好料,就让益就做我的虞官吧。日后我还得抽时间拜读拜读他的《山海经》。”
    四岳说道:“伯虎、仲熊、叔豹、季狸随隤皑效力多年,可考虑由他们担任益的副手。”
    虞舜说道:“副职就交由益去挑选吧。”又问道:“哪个能出任国家祭祀事务的最高礼官,主持天神、地祗、人鬼三大礼仪呢?”
    皋陶说:“伯夷于礼最有研究,他最合适。”
    大家也齐推伯夷。
    帝舜说:“不错,伯夷!就由你来作秩宗吧。”
    伯夷逊谢,推荐夔。
    虞舜说:“不必推了,夔另有重任,″
    伯夷拜谢受命。
    纵观三皇、四帝时代,挚不能很好地守业而遭废黜;丹朱有口不道忠信之言,顽嚣而偏好争辩,往往以悖谬为常而不为帝尧重用,放齐、孔壬、鲧、都是帝胄,却都不是骄横*,流被深远就是毁败信行,恶其忠直。因此,把王子王孙,贵族子弟培养成人至关重要。帝舜早有主张,打算通过诗歌、音乐等学子都感兴趣的艺术教育手段来塑造胄子及后生和谐的,审美的人格,使他们成为正直纯良的有德之人。因此拟专门设置一个典乐官。而担任这种责任,夔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