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啰唆的再qiáng调一次,没必要演戏,只要机械式地回答对方的问题就行了。”
    “是,这个我也告诉过她了。”
    “还有,你给刑警看过电影票根了吗?”
    “没有,今天没给他们看。因为您说过,对方没这么要求之前不用拿出来。”
    “这样就对了,你把票根放在哪里?”
    “在抽屉里。”
    “请夹在电影简介中,没有人会小心保管电影票根,如果放在抽屉里反而显得可疑。”
    “我知道了。”
    “对了,”石神咽下一口口水,用力握着话筒,“‘天亭’的人知道我常去买便当的事qíng吗?”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我想请教你,店里的人怎么看待住你隔壁的男人常来买便当的这件事?这点很重要,请你务必坦白告诉我。”
    “这个啊,店长也说您肯常来光临,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们知道我是你的邻居吧?”
    “对……请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不,这点我自由考虑。总之请你照我们事先商量的行动就好,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石神把话筒拿开耳旁。
    “啊,石神先生,请等一下。”靖子叫住他。
    “有事吗?”
    “谢谢您处处费心,您的恩qíng没齿难忘。”
    “哪里……那就这样。”石神挂断电话。
    她最后的那句话,令他全身热血沸腾。滚烫的双颊被冷风一chuī格外舒服,连腋下都出汗了。
    石神带着满心的幸福踏上归途,不过雀跃的心qíng并未太久,因为他听说了“天亭”的事。
    他发觉自己在刑警面前犯了一个错,对方问起他和花冈靖子的关系时,他回答只是偶尔打个招呼,当时他应该把去她工作的店里买便当的事也一并说出才对。
    (书中此处空两行)
    “你们查证过花冈靖子的不在场证明了吗?”间宫把糙薙和岸谷叫到桌边,一边剪指甲一边问。
    “已经查过ktv那边了。”糙薙回答,“他们好像是老主顾,店员记得他们,也留有记录,从九点四十分开始总共唱了一个半小时。”
    “那之前呢?”
    “花冈靖子看的电影,就时间点考量,好像是七点整的那一场。散场是九点十分,之后她说去了拉面店,所以毫无矛盾。”糙薙看着手册报告。
    “我没有问你矛不矛盾,我只问你查证了没有。”
    糙薙关上手册,耸耸肩说道,“没有。”
    “你觉得这样对吗?”间宫冷然抬眼看他。
    “组长你应该也很清楚,电影院和拉面店那种地方,是最难查证的场所。”
    间宫听完糙薙抱怨,把一张名片扔到桌上,上面印刷着“玛丽安酒廊”,地点似乎在锦系町。
    “这是什么?”
    “靖子以前上班的店,三月五日那天,富坚去酒店里。”
    “受害的五天前……吗?”
    “听说他打听玩靖子的时后才离开,说到这里就是连你这个二愣子,应该也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间宫指着糙薙两人的背后,“快去查证,查不出来的话,就去找靖子。”
    第五章
    四方形的盒子上竖立着长约三十公分的棍子,棍子上套着直径数公分的圆圈,形状很像那种套圈圈的玩具;不同之处是盒子牵着电线附带
    的开关。
    “这是什么玩意?”糙薙仔细打量着说道。
    “你最好不要碰。”岸谷在一旁提醒。
    “没关系,要是碰了有危险,那家伙不可能就这样随便搁着。”糙薙啪地打开开关,套在棍子上的圆圈,顿时飘然浮起。
    “噢!”糙薙霎时愣住了,圆圈浮在空中,缓缓摇晃。
    “你把圆圈往下压压看。”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糙薙回头一看,汤川正抱着书本和资料夹走进室内。
    “回来了,去上课吗?”糙薙边问边照汤川说的用指尖压下圆圈,但还不到一秒就把手缩回。“哇!好烫!怎么这么烫?”
    “我当然不会把碰了有危险的东西随便乱搁,不过先决条件是,碰那个的人懂得最基本的理科常识。”汤川走到糙薙身旁,关掉盒子的电
    源。
    “这就是高中物理程度的实验道具。”
    “我高中时有没有选修物理。”糙薙猛朝指尖chuī气,岸谷在一旁吃吃笑。
    “这位是?好像没见过。”汤川看着岸谷问。
    岸谷收回笑容肃然起立,欠身鞠躬。
    “敝姓岸谷,有幸和糙薙先生一起工作。我已久仰汤川老师的大名多时,听说您也曾多次协助警方办案,伽利略大师的称号在我们一课也
    是响叮当。”
    汤川皱起眉头,拼命摇手。
    “拜托你,千万别那样喊我。更何况,我并不是喜欢帮忙办案,只是看不下去此人毫无逻辑的思考方式,所以忍不住cha嘴。你和这种人一
    起行动,小心也会被传染大脑硬化症。”
    岸谷忍不住扑哧一笑,挨了糙薙一个大白眼。
    “你笑得太过分了。----说是这样说,你自己还不是解谜解的很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托你的福害我的论文毫无进展。你今天该不会又带着什么麻烦的问题来烦我吧?”
    “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没这个意思,只是正好经过附近顺便来看看。”
    “那我就安心了。”
    汤川走近流里台,将水壶装满水,放在瓦斯炉上,好像又打算要喝那种即溶咖啡。
    “对了,旧江户川发现尸体的案子解决了吗?”汤川一边往杯中放咖啡粉一边问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负责侦办那个案子?”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你被叫走那天的晚上,电视新闻就报道了。看你闷闷不乐的表qíng,调查工作显然没什么进展吧?”
    糙薙皱起眉头,抓抓鼻翼。
    “哎,也不算完全没进展,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犯,会渐入佳境的。”
    “噢?嫌疑犯啊。”汤川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随便听听。
    于是岸谷也从旁cha嘴,“我认为,现在的方向并不正确。”
    “噢?”汤川说着瞥向他,“那你是对调查方针有异议喽?”
    “不,也谈不上异议啦……”
    “不用你多嘴。”糙薙皱起眉头。
    “对不起。”
    “你应该没必要道歉吧?在听从命令的同事,产生个人意见是正常反应。如果没有这种人,事qíng就很难合理化了。”
    “这小子批评调查方针,才不是基于那种理由。”糙薙无奈地说道,“他只是想包庇我们现在盯上的对象。”
    “不,不是这样。”岸谷结巴了。
    “行了,不用掩饰了。你很同qíng那对母女吧?其实要我说真心话,我也不愿去怀疑那两个人。”
    “听起来好像挺复杂的。”汤川笑嘻嘻的来回审视糙薙和岸谷。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遭害的男人有个早就离婚的老婆,案发前据说他正在打听前妻的下落。所以只是按照惯例要确认一下她的不在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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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那她有不在场证明吗?”
    “唉,问题就在这里。”糙薙抓抓头。
    “奇怪,怎么好像突然有难言之隐。”汤川笑着站起来,水壶已喷出水蒸气。“两位都喝咖啡吗?”
    “那就麻烦您了。”
    “我可敬谢不敏。----那个不在场证明怎么看都有点可疑。”
    “我倒不觉得她们说谎。”
    “别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现在还没查明真假呢。”
    “可是,告诉组长电影院和拉面店无法查证的不就是糙薙先生吗?”
    “我没说无法查,只是说很难查。”
    “我懂了,那个有嫌疑的女人,生成她在犯案时刻待在电影院吗?”汤川拿着两个咖啡杯走回来,其中一个递给岸谷。
    “谢谢您。”岸谷说着瞪大双眼似乎愣了一下。八成是因为杯子太脏,糙薙忍住笑意。
    “光说在看电影,这的确很难证明。”汤川坐回椅子。
    “可是后来她们还去唱ktv,这个倒是有店员可以清楚证明。”岸谷用力地说道。
    “那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管电影院的部分,况且也有可能是犯案后才去唱歌。”糙薙回应。
    “花冈母女看电影的时间是晚上七八点,就算地点再怎么偏僻,也不是杀人的理想时段。而且不只是杀人,还得替死者脱衣服。”
    “这我当然知道,但如果没有排除所以可能xing,就不能断定她是清白的。”尤其不可能说服那个顽固的间宫,糙薙心想。
    “我是不太懂,不过听两位的对话,好像已经确定犯罪时间了。”汤川cha嘴质疑。
    “解剖后,判定死亡时间应在十日傍晚六点以后。”
    “对一般老百姓,用不着滔滔不绝地透露那么多。”糙薙提醒他。
    “可是,汤川老师过去不是也帮我们破过案子?”
    “那只是在案子涉及灵异谜团时,这次的案子跟外行人讨论也没用。”
    “我的确是外行人。不过你最好别忘了,你们现在的闲谈场所可是我提供的。”汤川悠然的饮着即溶咖啡。
    “知道了,我走就是了”糙薙从椅子起身。
    “当事人自己怎么说?他们无法证明去过电影院吗?”汤川拿着咖啡杯问。
    “他们好像还记得电影qíng节,可是谁知道那是几时去看的。”
    “票根呢?”
    听到这个问题,糙薙不由得回看汤川的脸,两人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