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措,“涛子,你累的话,吃过早饭回屋睡一会儿,中午王叔叔上龙溪买化肥,坐他的拖拉机,我和他打过招呼了。”
    “好!”
    我伸了伸懒腰,别说,还真有点累。
    早饭的餐桌上,大家都到齐了,惟独差小康。这小子,上个厕所也这么久,是不是太累,没力气,掉进粪坑里了。
    吃了快一半,小康还没回来,我放下筷子,想去厕所叫他,小三拉住了我的手,傻呼呼地说:哥哥,他。。。他上学去了。
    我闪电般跑去厅堂,自行车还在。
    “哥哥是走路去的。”
    说小三傻就是傻。
    我发疯般跳上了自行车,狠狠蹬了一下踏板,自行车如一匹受伤后脱缰的野马在云泉坑坑洼洼的马路上咆哮起来。
    在三里开外的地方,我追上了小康,这小子,运动了一晚上,还能走这么快,早知如此,我就把他折腾得起不来。
    “你不是说放假一天吗?”
    小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一眼。我知道,小康骗了我,呵,我的小康竟然会骗人。
    “不放假为什么还骗我?”我抓了抓头发。
    “你天天来龙溪中学找我。”他还是低着头,声音细如蜂语。
    “所以你就骗我?”我想我是疯了,对小康大喊大叫起来。
    “我天天找你,是因为我天天想见你,既然你那么讨厌见我,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了,我绝不跨进龙溪中学半步。”
    “不是的,涛子。”小康发出了无辜的声音。
    “我做梦都想见到你,我渴望见到你,又怕见到你,你来找我,我兴奋地看不进书,只想和你出去兜风,出去痛痛快快玩。。。。。你一离开我,我就萎靡不振,问自己,你下次找我会是什么时候,然后傻傻地等呀等。”
    “傻瓜,这些话你咋不直说?我理解你,只要你想见我,我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岂不很好吗?”
    我抱紧了小康,声音轻柔了起来,唉,真是个傻得可爱的人。
    “我是可以和你直说,也可以要求你不要总来找我。可我不想让你失望,我喜欢你,喜欢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办,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抑制自己不来找我,更不想你误以为我不想见你,所以我。。。。。。”
    “所以你就带我回云泉,然后在瓜棚住一个晚上?”
    “这样,最起码你不会天天想见我,也不会以为我不喜欢你,我呢,也不会看不进书,整天萎靡不振地傻傻盼着你来找我。”
    原来是这样,
    难怪,小康准备好了毛毯和众多遮瓜棚的编织袋,表现还如此顺从,而不是以前那种主动疯狂的进攻,说什么就是被你咬死了,掐死了,我也不吭一声,甚至还吩咐我撕,痛快地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而且,他准备了一个大西瓜,当我激动、喘着粗气,他竟然鼓励我吃西瓜,说什么吃饱了有力气,好继续。更为可笑的是,他甚至还准备了一把超亮的三节手电筒,说什么只要我想看,就把手电筒打亮,我可以尽情无所顾忌地看。当我把他的衣服、裤子撕得支零破碎,第二天起来,他仍能穿得完完全全走在云泉的马路上。
    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精心安排好了。
    是的,我是舒服了,我也过足了瘾,像他说的可以不天天去找他。我虽然年轻,但我不是神,我是人,一个晚上射了四次精后,我需要休息,休息了当然就顾不上去找他。可我毕竟不需要补课,我有大把的时间来休息,休息好了,精力旺盛了,我照样可以去找他,对他说,啊,亲爱的,我又想你了,然后借机骚扰他。我还不用考虑学习、担心升学。我衣食无忧,不用考虑生活方面的细节琐事,一切有人为我打理。我更不用担心被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自己射了四次精,第二早上还要空腹走路,赶去十里外的学堂上课。
    可是,这些可怕的事情却发生在我的小康身上。在真爱的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凭什么只能让我的小康为爱付出与牺牲呢?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急赶回去上课呀,你看你,一夜没睡好,眼圈都黑了,还要饿着肚子走路,自行车也不骑,你这样,怎么听得进老师讲什么?”我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泪哗啦就流出来,我的泪,这辈子注定为小康奔流。
    “没事,我能应付。”小康没哭,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补课期间讲新课,我不想拉下。”
    “你学习这么好,拉一天没事。”我还是无比担心小康。
    “我不想拉,我怕。”
    “怕什么?”
    “怕考不上重点高中?”
    “你要考重点高中?”
    “恩。”
    “不考中师?”
    “你考中师?”
    “我不考。”
    “我也不考。”
    “我要考大学。”
    “我也要考大学,考北京的大学。”
    “你为什么要考北京的大学呢?”
    “想和你登长城、住皇宫呀!”小康轻轻一笑:“傻瓜,这么快就忘了,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考北京的大学。”
    “你学习这么好,还那么喜欢北京、喜欢长城。”
    才想起,刚从县城回龙溪时,三姐又在拿小康教导我。“你呀,虽然头脑聪明,但你得向小康学习,对自己提出一个明确学习目标,再为这个目标踏实努力。”
    “目标?他有什么目标?”我随口问了一句。
    “考重点高中是他第一目标,考北京的大学是他第二目标。”
    “你怎么知道?”
    “他英语作文里写的。”
    难怪他如此疯狂地学习,还要不顾一切地赶去学校上课,想见我又怕见我,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我长久地在一起,我深刻感觉到,拥有小康,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其实,我当然也希望小康考重点高中,但我担心,他家庭条件不好,重点高中学费昂贵,他考上了鲍叔叔也不一定能供起,即使能供起,抠门的他也不一定能供。。
    “小康,你搂着我的腰,把脑袋靠在我背上,休息休息,我慢慢骑。”
    “恩,上坡告诉我一声,我下来。”
    “不用,你趴在座椅上,我推你走。”
    “不要,我下来走,你也累了。”
    “我不累,你还要上课。”
    “没关系,我能支持得住。”
    “。。。。。。”
    二十七
    虽然我很想见小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想。
    但我一个星期只见他一面,固定在周三的下午。平时,我会给他送些好吃的——在中午他去食堂取饭盒,我偷偷溜进教室,把苹果、菜、饼干等之类的东西塞进他的抽屉,然后快速离开。
    有时,我会留下一两张字条“小康,加油,我在县城等you”、“小康,不许想我,不准走神,我等你一起登长城”。这时,小康也会留张纸条在抽屉“涛子,想我,就过来找我”。
    是的,我想小康,夜深人静,尤甚。我还想大丰,情不自禁想到,他现在也该回县城了吧,
    我决定去趟县城,说是看中考成绩,其实是找大丰,无法抑制那种不与小康见面的堵堵慌是一方面,另外,大丰他也需要朋友的安慰与支持,尤其在这种节骨眼上。
    我给小康留了张去县城看成绩的字条。
    中考成绩很是不错,重点高中,不成问题,我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大丰仍旧没回来,连阿姨也不在家。我的心像被掏空了。
    晚上,大姐夫问:涛子,成绩不错,要什么?姐夫送你。
    “我想去z市。”我脱口而出,才发现,大丰一直是我心头挥之不去的牵挂。
    在z市城北那所职业技术学校,陈旧的宿舍楼,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见了大丰,他正穿着大裤衩,孤独一人在寝室那张沾满灰尘的床上躺着大字。
    敲门,吱嘎,开了,我冲他笑笑,他先是眼睛突地一亮,却未吱声,足有十秒,盯着我看,脸上毫无表情。盯完后,他翕了翕干裂的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一眼。
    大丰瘦了,一向干净、明朗的脸变得萧条、阴郁,还留起了小胡子。
    姐夫请我和大丰简单吃了一顿饭,这地方偏,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香满楼”餐馆。大丰几乎不说话,只是恩哦啊地答着姐夫少之又少的几句问话。
    吃完饭,姐夫在车上等我,我和大丰还在说着话,见我转身,欲上车,他突然靠过来,拉了一下我的手。
    “林涛,你能留下来陪我几天吗?”忧郁的眼神透射出渴求的光芒。说完,他马上又低下了头,有点局促,有点不安,还有点惶恐。
    我看了他几秒钟,把脑袋伸进驾驶室,对姐夫罗新华说:z市很漂亮,我想呆几天,到处转转。姐夫点点头,把一叠钱塞入我口袋:玩吧,尽情玩,家那边我帮你顶着,想回来说一声,我接你。
    有时,大姐夫就像个善解人意的慈祥父亲,我喜欢他。
    七月的z市,热浪袭人,知了在街边树上聒噪地叫着,我们一前一后走,还不时抹汗,徐久无语。
    “大丰,那边有家游戏厅,进去玩玩?”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是一家投币的游戏厅,一元10个币,就是那种彪形大汉一会拳打脚踢,一会举起长矛大刀噢噢噢地挥砍着的游戏。不到一个小时,我10个币全用完了,大丰只用了两个,他把剩下的八个币分了一半给我。
    “我们联手,帮你闯关。”他似乎开心了点,开始手把手教我怎么加血,怎么增加功力,小心暗阱,看来,大丰是这家游戏厅的常客。
    打完游戏,日幕渐至,我们吃了一碗冷面,回到了职业学校。今晚大丰有操作课,就是把电视机、收音机的盒子打开,再把里面拆的七零八乱,最后重新装好,调试调试,看看有无声像。
    大丰兴致很高,虽笨手笨脚,可很认真,装好后,他兴高采烈冲我叫:噢,装好了,看,我装好了。
    大丰终于笑了。
    插电源,试试,无反映。其他早已完成操作的同学捂着嘴,偷偷笑。
    怎么回事?不已装好了吗?大丰拍了拍电视,纳闷嘀咕着,时而挠挠头发、抿抿嘴,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完操作课,我们回到寝室。寝室很热,还时常有人穿着拖鞋踢踢踏踏,来回在寝室和卫生间走动,他们穿着内裤在水房冲凉,喔喔喔叫着:哦,舒服!
    有个同学从水房出来,跑回寝室取内裤,同伴“刷”把他身上湿湿的内裤一扯,露出了毛茸茸的jj,他却不知羞耻,竟然还一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