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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除了逛窑子抢银行,哪里都行。
“你想去打麻将还是泡桑拿?”
陈森大大张着盘天之口,脑子里全是新闻里报导的按摩涩情场所、贩卖军火、赌博输得连泡面都买不起最后还拿命抵债的穷光蛋横尸街头的浴血画面--!
真要去嫖妓?陈森吓得两腿发软,踉踉跄跄往考场的路狂奔。
“下一场加油,别开小差喔!”苏实对越来越模糊的影子笑眯眯招手。
真他妈的赔钱又夭寿!
这是陈森对该死的联考第一天的唯一回忆。
4天后,联考完毕。
一个个给联考忙瘫的小病猫,立刻精神奕奕变回蛮横撒野的出笼雏虎。
几天前陈森对赌博还是一副又惧又怕的模样,可待他亲身体验稳糊数场满载而归时,与他同行的苏实发现陈森的手里多了副庄主赠送的条联:
麻将歌——笑 熬 浆 糊
老板笑,滔滔浆糊潮,钞票多少,只计今朝;
顾客笑,纷纷脸上潮,谁赚谁亏出,天知晓;
奸人笑,爱情遥浆掏,痴情红颜死多少;
经理笑,竟惹睡聊,麻将还剩了一圈晚早;
电脑笑,不再寂寥,浆糊仍在,痴痴笑笑。
(以上资料来源为奇摩搜索引擎**作者不详 http://members.tripod.ahjom)
起初苏实并没在意,与陈森一同耍呸,嘻笑联子上的讽刺滑稽。
可一个礼拜下来,陈森倒把放榜的日子忘得一干二静,只图自个儿的逍遥自在,便灵活自如的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把其他庄家杀得片甲不留。
在一旁观战的苏实却是满面愁容,担心陈森玩上了瘾--虽然现在差不多快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后悔当初没有考虑过后果就把陈森莽撞带进麻雀庄,本来只想让他放松放松,扫扫身上的霉书气,天知道他竟然反客为主的在里面玩起来了!
苏实想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玩个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吧。现在倒好,这小子整天窝在这里,足不出庄不说,还跟不少老将混得半熟了,今天居然让他撞上陈森和那帮人(渣)称兄道弟的画面,自己干着急也没用啊!
一错在自己不该让陈森进赌场,二错在陈森过于薄弱的自控能力。
浑浊的黄色灯泡下,陈森与其他三人围坐一桌,嘴里叼着一只烟糖(这是苏实教他以此来蒙混过关,而不必接那些陌生人敬的烟--天知道他们会在烟里放些什么鬼玩意儿?),鼻子里哼着伍思凯的歌,音量越唱越大,苏实倒吃惊:这木愣小子也懂听pop音乐?嗯,还挺有音乐细胞的。
可等他再仔细一听,感觉词句里有些不对劲了,随着嗓音抑扬顿挫的起伏变化,同桌和临桌的人听得笑翻了天,笑得眼泪都从干涩的眼眶里掉出来,苏实又细细听一遍:他妈的!词全被陈森改了!
把牌全给了您毋弃嫌
算我咎由自取,打牌打得这么勤
每个夜来临,打开眼就玩下去
我无法抗拒的,放枪是要命的东西
碰碰碰成瘾,摸牌变日常作习
所有聪明的人静静打牌,都步步为营
那像我只凭满腔的热情和一股傻劲
把牌全给了您,交由您去碰
这一切都是出自我不注意的
牌形慢慢地慢慢地混乱不已
把牌全给了您,交由您去吃
却迟迟得不到您正面肯定
牌形慢慢地慢慢地溃不成形
溃不成形
(麻将歌——爱与愁)(伍思凯--把爱全给了你)
(以上资料来源为奇摩搜索引擎 作者不详http://members.tripod.ahjom)
“学生仔,你又输了。”
“操!见鬼!”
陈森一拳重重捶在麻将桌上,震得刚摆好的麻将又散落开去,惹得轮到此刻做庄的大胡子愠怒的瞪了陈森一眼:“小崽子没耐心就滚回家看动画片去!”
“哼!”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运已过,陈森从半小时前起就连输不断,一路惨败。先前给他刮得精光的庄家们一个个把钱连本带利的猛捞回来,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这时,陈森的脸色开始隐约有些发绿,由于一开始自己鸿运当头,他们眼红得越赌越大,一盘的底数就是壹仟块,他已经欠下别人五万块了,自己若不能在现在将钱赢回来,以后他们铁定不可能让他有安宁的日子过!
“碰糊!”
“他妈的!”
“……”
“人家小学生都知道何所谓“五自”,你还记得吗?”
以前陈森最喜欢拿五自来对苏实说教,做思想工作。然而现在,却换成自己用五自劝说他。
真讽刺。
“五自?哼哼不就是“自杀”、“自虐”、“自刭”、“自摸”、“自慰””
陈森已经被问得很不耐烦,难道他看不见自己现在正在挽救局势吗?笨蛋!他越往下说,嘴里吐出的话就越发yinhui。
苏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没想到只区区一副麻将竟会使陈森变这么多,恼怒地举拳就揍上陈森的肚子。
苏实没给什么好脸色给其他人看,在一声声不满的叫骂中把他俐落扛起,从麻雀庄强硬拖走。
第十二章
闹市区。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停地你拉我扯,路还没走到一半,突然陈森冷不妨甩开苏实,没命的跑到花坪前的垃圾桶旁边,弯下腰干呕起来,接着大吐特吐,不一会儿,中午吃的东西全给陈森一股脑儿吐了出来,连脸都吐白了,刺鼻的酸腐味顿时在闷热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苏实担忧的看着依旧作惯性干呕的陈森:“你还好吧?”
“好个屁好!全拜你刚才的一拳所赐!妈的!”吐得晕头涨脑的陈森气得劈头就骂。
“我管你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家。”忍,要忍耐。归根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苏实硬是压下海扁陈森的冲动,慢条斯理的对他说。
“我不跟你又怎么样?”他竟耍起小孩子脾气。
“哦?”苏实冷冷地斜眼瞟着摇摇欲坠的陈森,明摆着一副不听话他就开扁的凶狠样,杀气腾腾的气氛倏然升起。
两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的僵持了一阵子,最后,体力不支的文弱书生陈森软化态度,在离他最近的附有凉篷的石椅上坐下,猛虎健将苏实得到占压倒性的绝对胜利!
“你等我一下。”
没等陈森反应过来,苏实已经小步跑开,到前面的自动贩卖机跟前投进几枚硬币,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罐饮料。不,应该说是一罐冰啤酒,一罐冰矿泉水。右臂一挥,将水丢给陈森,陈森顾不上姿势是狼狈还是优雅,两手一伸,赶紧接住。
苏实随意靠在陈森身旁的扶手上。
“你喝酒?”陈森很意外,不过,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
大惊小怪!没见过人喝酒么?
苏实瞟了他一眼,没作声,拉开易拉罐就仰头喝起来。
也对,苏实他早满十八岁了。没有等到回答,陈森只好自圆其场。
“也让我试一试。”
“不行。”苏实拒绝得干脆,没有一点儿犹豫的味道。
“我跟你一样十八了!怎么就不行?”陈森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这人什么意思?装成熟?恶心死了。
“你有自控能力吗?自己好好想想,”苏实在语末又补上一句,“麻将大王。”
陈森被说得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想了想,奇怪的问道:“喝酒跟自控有什么狗屁关系?”
苏实相当不习惯、非常不喜欢陈森目前滋生的恶习:无意性的带出一口渣子(脏话)。这当然是他成天泡在麻雀庄里赌,与那些地皮流氓混在一起不知不觉的附属后果。
“嘴巴放干净点。”
“哎呀!你--”
苏实立刻堵住陈森还要张嘴吐出的脏话:“我的意思是:喝酒是小事,可万一你一下子就这么给喝上了瘾可就不得了了。做事也是要适可而止的,更何况你--这整整一个礼拜完全是在麻雀庄里耗完的!我知道你已经玩上了瘾,若不是我刚才揍你的那一拳头,你还舍得出来吗?”说完还冷哼一声,搞得陈森简直无地自容。
陈森自知理亏,可又很不甘心被与他同龄的苏实说教,何况就外表而言,苏实比他更像自甘堕落的混混青年。
苏实继续一头热:“再说了,就凭你这个致命缺点,我要放手不管你容易得很,任你回去鬼混,包准两天后你这笨蛋就横尸街头,老鼠臭虫满身爬。”
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内容却实在是这回轮到陈森听得心惊肉跳,背后直冒冷汗直打寒颤。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苏实从来没有对别人嚼过这么多舌根这么说--他是真心在关心我罗?!逐渐被拉回心智的陈森默默的看着不厌其烦的给自己讲着大道理的苏实,不禁生出几分感动和少有的受惊若宠。
“我混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也顶多只是喝点啤酒,因为我能管得住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偶尔放任一下。可你不同。我敢肯定,若是换作你,如果没人监督你,包准你马上“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十项全能你信不信?”
此刻,陈森被苏实的强势攻炮轰得毫无招架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听到疑问助词就猛点头。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苏实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
“什么啊?”
“你知道有些债主逼债,不管别人是男是女,他都会--”
“要别人拿命抵对吧?”陈森自作聪明的得意说道,当他是蠢驴?还好这点小常识他早就知道了。
“别打岔。我是说他们要背债的穷鬼拿身体抵债。”
“去、去卖春?”陈森战战兢兢从牙缝逼出几个字。
不会吧这也太狠了,连男人也不放过?
“算你猜对了。他们先轮流搞几遍,等他们干爽了,然后再把那些倒楣鬼们抓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