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让她来照顾他。李雾阴郁的看着怀里的男人。
    君墨玉醒来的时候,未睁眼已经感觉到这日比往日疼痛过后要来的舒爽,没有寒意过后的瑟缩和从骨子里泛出来的酸软。虽然仍是冷汗连连,但明显温暖的靠背让他舒适的只想伸个懒腰。温暖的靠背?君墨玉睁开眼,看见的正是此刻眼中阴云密布的李雾。
    “啊,阿雾……”心知眼前的情况必然是今天李雾提前回来撞见了他发病,君墨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边呢诺了几下又咽了下去。
    “不说话?这个你该怎么给我解释!”扬手掀开早已被放开的左臂衣袖,露出底下密布的伤口,掀开另一只,果然也是一样的情况。本来因为心疼而恼怒的李雾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李雾不苟言笑的样子,君墨玉其实并不害怕,只是不习惯。见惯了这个女人温柔的虚寒问暖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对他冷脸。君墨玉怔怔的看着她,也不啃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不是惯于讲场面话或者面不改色随口一个理由的人,因此被李雾逮了个现行,也不知道辩驳。
    偏偏这样的性子让李雾最没有办法,君墨玉还没给个反应,她自己反而先开口了。“手伸过来!”
    看着乖乖把手松上来的君墨玉,李雾心里真是猫爪一般的难受,你说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倒知道看脸色听话,他怎么就不把她说的保全好自己给牢牢挂在心上,竟然伤上加伤,而且新伤叠旧伤,他都不知道痛吗!!
    药膏摸到新刮破的伤口,君墨玉瑟缩了一下。李雾恨恨的道,“现在知道疼了!早先怎么就不知道了!还一下又一下,你真当你不是肉做的!”嘴上虽然说的狠,手下的力道却明显放轻。
    君墨玉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心口不一,嘴角小小一呡,“我如果有知觉哪里还会做这种事。”小声的说道。他疼过去后,手上的伤自然加倍的疼。
    李雾的动作一顿,叹口气,换了一种药,给那些老伤口上抹药膏。这是去疤的,这么多疤,她看着心疼!
    “之前你被劫走,最后的昏迷之前的事还记得吗?”李雾考虑了一下,原本打算快马加鞭赶回逍遥庄,寻医问药给敛之做调养和治疗,索性就瞒了他了,不教他多担心。可眼下的情况,她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山谷还不晓得,君墨玉偏又现在开始毒发,既没有周全的照顾也没有齐备的药材,只能靠他自己的情况下,自然还是要把实情告诉他的。
    “昏迷前?”君墨玉摇摇头,他自然是想过的,刚第一次出现这种疼痛的时候他就怀疑是不是被掳走的那段时间自己中了什么毒,可惜任他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昏迷之前的那一日的事情,而且昏迷多日醒来,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被掳走的那几日里的记忆有些混乱。
    李雾沉吟了一下,索性照实说道,“你回来后昏迷多日,我用了许多方法去诊断你的身体状况却始终查不出异样,后来是时衣在一本冷僻的杂医集子里翻到了和你类似的症状。那集子里介绍你的这个症状是中了一种叫‘罂’的毒。”
    “‘罂’毒?”君墨玉楞了一下,这个他似乎听说过,隐隐觉得记忆深处似乎某个人提起过这个名字,那似乎是……“是罂粟果制成的毒?”
    李雾一愣,她知道一直猜测“罂”毒是不是就是罂粟提炼出来的鸦片,但她却从未听过这里有罂粟果这味药,君墨玉是怎么知道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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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墨玉似乎也疑惑自己的话,似乎是出口之后却又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听过这个,所以面对李雾的疑惑他有些困惑又不晓得要怎么解释。
    李雾看君墨玉紧皱皱眉的样子,伸手顺了一下他落下眉眼的碎发,一指抹过紧皱的眉间,“没事,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心里大概有个底了。从今天开始一旦犯病,你必须告诉我,我陪着你熬过去,决不许再像这次一样,知道么。”虽然君墨玉不知何时曾经听过罂粟果,但起码是听说过,这证明这世上还是有这个东西的,只是还未流传世间。李雾想她大约可以确定“罂”毒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毒瘾。在这个没有普及毒品知识的时代,一个绝难戒除的毒瘾足以让“罂”毒横扫天下。可惜此刻却不晓得被什么人因什么目的而紧握手中。
    “嗯。”本意就是不想让她担心,耽误了她的康复。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瞒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雾担心君墨玉发病她不能及时赶回来,不仅减少了出去的时间也缩小了这几日一直持续着的查探的范围,因此探查的进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不过对于她来说敛之的安好自然优先于出谷,毕竟外间的事情,车队有小白,庄子里有蒙昧,即使是云叔,她离开时也安排了时武在君家堡——毕竟那是敛之在那里唯一的牵挂。在万全之下,不论那个神秘女人执意将自己和敛之逼落悬崖的目的是什么,短时间内倒不会出什么变故。
    而君墨玉自然被李雾勒令在山洞之内,山洞里不分昼夜燃着火堆。又因为担心君墨玉万一发病自己还没赶到,怕他无意识之下被火伤到,因此火堆边上围了一圈的石堆做护栏。那件紫貂披风再度回到了君墨玉身上,白天自然是披在身上,入夜她就拥着君墨玉躺在用枯叶枯草铺就的简易克难床上,两人同盖披风。起初对于共卧,清醒的君墨玉还是有些赧然,直到一次夜间发病从李雾温暖的怀里安全醒来,才慢慢的适应了李雾强势的怀抱。
    这日,李雾在石壁上再度刻下一横,心里默默算计着。自她醒来已经过了十日了,算上她昏迷的一日,她们已经在谷里待了十一日。李雾咬住下唇轻轻揉搓着自己的鼻梁。太久了,十一日,再待下去变数太大,她要想办法从这个山谷里出去。
    回头看向安静的坐在火堆边闭目养神的君墨玉——他现在发病的频率开始变密集,几乎每日一次的发作让他不得不打起全身力气来应付。李雾沉吟了一下,说道,“前日沿着山涧找到的那块奇怪的石壁,我今天想再去看看。”想了许久,李雾决定再探一下那日见到的地方,那是那日她无意之间发现的一条隐蔽的岔路,因为担心君墨玉她没有多加查探,今次她想带着他一道过去。
    “好。”君墨玉自然没有问题,其实这两日他的情况已经比头几日好了许多了。虽然发作变频繁,但李雾每日带着他行功,他已经逐渐适应且习惯在发病时运功小周天,比较不容易出现一开始那种自残的行为了,而且相较于头几天白日里的精神也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李雾过度紧张他,始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山洞,因此探路什么的都不敢去太久,严重拖后了她们出谷的进度。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们沿着探路的方向前进,查探一个地方就在那个地方扎营。”将自己的考虑告诉了君墨玉,李雾还是觉得带着他自己比较放心。
    君墨玉沉默了一下,她们在谷底许久,山上的人可能下来找过她们,估计被这合围的山谷迷惑了视线,与她们错过了。要离开这里必须要靠她们自己两个,李雾的方法倒也合理,走走停停虽然顾虑着他的身体不能快速前进,但起码前进了,好过她原打算的养到他身体状况许可后再走。
    “嗯!”
    李雾倒是行动派,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就开始收拾准备。既然以探路为方向,那之后她就没那么多时间在捕食上,将之前两天用剩肉做成的肉脯整理成一个小包裹,交代给君墨玉。她自己身上背了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的是她这两天采摘的有用的药材,包裹布自然用的是李雾那件残破的外袍。给君墨玉整理好披风,李雾回身蹲下,示意要他上来。
    几日的连续发病几乎抽走了君墨玉所有的精力,即使经过一夜的缓冲,站立对于他来说都还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因此面对李雾蹲身的背影,君墨玉还是乖乖的爬了上去。幸好这两日李雾恢复的相当好,背上的伤几乎没什么大碍了,内伤也在日日调息之下痊愈的差不多了,否则君墨玉还真不敢碰着她的背,毕竟没多久之前这里还一片狼藉。
    李雾背着君墨玉勾着她的大包裹,山洞里本就没多少她们的东西,因此她直接驭轻功向北面而去——那里正是原来君墨玉发现涧水的地方,李雾同样沿着涧水找到的那条岔路。
    那条水涧不大,只是在乱石中穿来一条寸许宽的细流,但奇特的是一直源源不断。李雾估计着上游应该有稍大的瀑布或者小湖,才会持续流淌。李雾沿着涧水直上,在几片藤蔓的遮掩之后是那条她发现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小径是一路斜斜向上。
    李雾将背上有些下滑的君墨玉向上垫了一下,看了看覆盖着小径的茂密林木与各种不知名杂草,“可能会有些小虫,你自己小心一点。”
    “好。”君墨玉趴在李雾的背上,本来还坚持着挺起的上身此刻已经无力的覆在了女子的背上,下巴垫着李雾的肩膀,一手搭着另一边的肩膀。一路伸手拨开甩到她们跟前的树枝。
    注意到头顶上的动作,李雾放慢了脚步,担心抽过来的树枝打到君墨玉。小径似是久未有人行经,被密林遮掩久未见阳光而有些潮湿泥泞,延满青苔。李雾小心的注意脚下,这样的路一个不小心就要打滑,自己一个人自然无所谓,但是身上的敛之现在哪里经得起一摔。
    “阿雾,那里!”背上的君墨玉突然猛拍她的肩膀,语带兴奋。
    李雾抬头,原来是小径已经走到最高处,似乎是越过了密林,天光柔和的洒下来,一别之前阴翳憋闷的景色。此处草木似乎都不高,仅能漫过膝盖,不同于之前她们所在那里的暗绿色,这里的似乎更鲜嫩些,不远处的绝壁之上一座茅屋突兀的沿壁而建,悬空架在了壁上。君墨玉兴奋所指的正是那所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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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前查看才发现崖壁很平滑,几乎不能攀爬,那茅屋却在离地一丈的高度悬空嵌在壁上。两人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上去的路,惊讶的看着顶上的茅屋,两人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人住在里面。
    “要上去看看吗?”背上的君墨玉已经略见疲态,本就精神不太好的男人虽然一直待在她的背上,但一开始他一直保持挺身的姿态,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趴在她的背上,这会儿怕是该有些吃不消了。如果茅屋了住了人,借宿一宿也好过一直餐风露宿。
    “嗯。”将头侧靠在李雾的肩上,君墨玉感觉着无力的手脚开始轻轻的打着颤,估计自己大约是快要发作了,因此也不再逞强的应了李雾。
    背着他的李雾自然也察觉到了,微皱眉,李雾心里出谷的心情更加焦急了,相较于头两天这几日的发作时间越来越密集,昨天入夜前刚发作过,今天天还没暗就又开始了吗,心疼背上男人越见憔悴的精神,李雾只想快快带他回家。
    李雾将君墨玉垫上了一点,内息一运平地拔葱,直窜而上,临接近茅屋时,李雾左脚一点右脚,本来有所力竭的升势再度旋而又上,李雾一个回旋安安稳稳的落在茅屋门前的平台上。
    上来了才发现,茅屋似乎久未有人居住,门上满是灰尘,连开合的门角竟都结了蛛网。李雾他们落脚的平台不大,刚够一个人立身而已,估计这房子原就只住了一人,上下就靠轻身功夫。李雾上前推开茅屋的门,挥了挥暴起的尘灰,走进屋内。
    茅屋不小,原来他们看见的不过是露在崖壁之外的部分,似乎这屋子深深的嵌进了崖壁,进来就可以发现外间的是大堂,往崖壁内走还有很齐备的卧室,客房,厨房之类的设施。只是都积灰深厚。李雾扫了扫入门处桌边的凳子,将背上的君墨玉放了下来,让他在凳子上坐好,感觉到他轻轻的颤意,只得加快动作。“这里似乎无人居住,我先去收拾一间屋子,你坐这里等一下。”
    君墨玉披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