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或许有机会。”我嘲笑她,第一次这样糟蹋人,我跟她肯定是八字不合。
    “你!若不是你整天教唆皇上离宫,他决不会不理后宫的嫔妃!”
    “你以为皇上留在宫中你们就有机会吗?”我好笑,她把胤禛想成什么人了?不过,她这么说是想干什么?
    “你敢不敢让皇上长住宫中?”她挑衅地看着我。
    激将法?幼稚的把戏。不过,日子太无聊,和她玩玩也无妨。
    “好啊,从今天起,皇上就留在宫里了,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真实版的《金枝欲孽》?我不禁有几分期待。
    ˇ诱惑ˇ
    因为答应了刘谦柔,所以我跟胤禛说想在宫里住些日子,他虽然奇怪,但也不疑有他。
    见胤禛真的留下,刘谦柔开始放手一搏。不过,几天下来,她连胤禛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拦下了。这样有什么意思?我找来秦全,让他传话下去,在不妨碍胤禛办公的情况下允许刘谦柔见他,不要拦着。秦全很是不解,不过,他一向对我就像对胤禛那样忠心,所以很爽快地执行了。
    早上起来,我告诉胤禛说去找月瑶玩,下午的时候又让五儿回宫说我晚上要留在十六家,不回宫了,如此一来,胤禛今晚八成会留在养心殿过夜,这可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刘谦柔那么多“听说”的途径,应该会把握好这个良机吧。
    对刘谦柔如何勾引胤禛,我是充满好奇,赶在宫门下匙前不动声色地溜回宫中,换了小太监的衣服,我潜到养心殿胤禛常呆的西暖阁,守在门外的秦全被我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很聪明地保持沉默。
    刘谦柔果然不负我望,打扮得明艳照人,带着个小宫女出现了。
    “刘贵人,请留步。”秦全如往日一样尽职地拦下她。
    “秦公公,不知皇上可在里面?”刘谦柔客气地问。
    “回贵人,在。”秦全答。这不废话吗?秦全就像胤禛的影子,他守在这里,胤禛肯定就在里面嘛。
    “我可否进去见见皇上?”刘谦柔一脸的温柔。
    “这……皇上不喜欢被人打扰。”秦全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秦全,还挺会演戏的。
    刘谦柔世故地塞了个小包到秦全手中,“公公侍候皇上辛苦了,这是一点小意思,是奖赏公公的。”
    仿佛碰到毒蛇猛兽般,秦全飞快地缩回了手,恭敬地说:“谢贵人赏赐,奴才不敢当,侍候皇上是奴才的本份。”
    真是笨秦全,有好处不拿。
    刘谦柔没料到秦全如此的食古不化,尴尬地缩回手,“我只是进去一会,很快就出来,请公公通融一下。”
    秦全装作低头沉思的样子,眼角飞快地朝躲在一边的我瞥了眼,我冲他眨眨眼,他才勉为其难地说:“刘贵人请进吧。”
    “谢公公。”刘谦柔客气又温柔,和在我面前那个嚣张样截然不同。我比秦全还好欺负吗?
    刘谦柔接过宫女手中的盒子,娉娉婷婷地就要往里走。
    “且慢,刘贵人,请恕奴才无礼,这里面是什么?”奏全指着她手中的东西问。
    “这是我亲手给皇上做的一点点心。”美女加美食,双管齐下,不错嘛。看她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她也会做点心?
    “奴才得罪了。”秦全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打开食盒,掏出根长长的银针一板一眼地在点心上试毒。他也太谨慎了吧,难不成刘谦柔有胆子弑君不成?
    “刘贵人,请进。”秦全试完毒,做个入内的姿势,却不先进去通报。
    刘谦柔终于可以见到皇帝,哪还想得那么多?即兴奋又紧张地朝里走。
    悄悄尾随着刘谦柔入到屋内,寻了个背光的好位置。胤禛正聚精会神地批阅奏章。
    “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刘谦柔的声音娇媚又清脆,如黄莺出谷。
    胤禛抬头,漠然地看着低头请安的刘谦柔,冷洌地问:“你是何人,竟敢不经传召,擅自闯入?”
    刘谦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妾身是启祥宫的刘谦柔,妾身见皇上日理万机,恐龙体操劳,特地做了些点心呈给皇上,请皇上恕罪。”
    “大胆!”胤禛低喝,“出去!”
    “求皇上恕罪,妾身只是想关心皇上而已。”刘谦柔还在努力。
    “秦全!”胤禛不为所动,扬声叫,低下头继续批阅奏章,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皇上。”刘谦柔哭了,美丽的脸蛋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只可惜,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秦全迅速进来,走到刘谦柔身边,低声说:“刘贵人,您请回吧。”他不由分说搀起她,另一只手拎起她的食盒。
    “以后若再让闲杂人进来,小心狗命。”胤禛音量不大,却冷如冰霜,令人心惊。
    “是。奴才知罪。”秦全麻利地把刘谦柔架了出去,房内恢复了宁静。
    这就完了?刘谦柔的勾引行动就这样结束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我猜她连胤禛的模样都没能看清,可怜啊。他也太不解风情了,我看着那个勤劳的人,心里乐滋滋的。
    “什么人!”胤禛利刃般的目光射向我的藏身处。
    呃,太得意了,不小心碰到身边的架子,竟被他发现了。
    “是我。”我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神情一松,“怎么是你?你不是说要留在十六弟家吗?”看到我的衣着,他皱眉,“怎么又穿这种衣服?”
    我走到他身后,讨好地帮他捏肩,“我怎会独自留下你一人?”
    “那个女人是你放进来的。”他肯定地说,“秦全没那个胆子。你又在搞什么花样?”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惬意地享受着我的服务。
    “没搞什么花样。”我笑笑,“有人说我把你诱拐出宫,冷落了她们,所以我在给她们创造机会啊,顺便也给你个机会。”
    “胡闹。”他睁开眼,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绕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你不吃醋?”
    “不吃,才怪。”我瞪他,“我是妒妇,你忘了?”
    他好笑地看着我,“那你还给他们机会?”
    “日子无聊嘛。人家想看看她们有什么手段,好学学,也可以试试你是的真心啊。”
    “你不信任我?”他双眼一眯,露出危险的表情。
    我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当然相信你。”
    他像是没听见,扯着我站起身就往外走。
    “干嘛?”我用力挣了几下没挣脱,“喂,你还有很多奏章没批,你要去哪?”
    “今晚不批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那个,你不能偷懒,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不能有始无终,不能……”
    “闭嘴!”
    ……
    哎哟,我真的老了,早上起来浑身酸痛,腰像要断了一样。我不就是给他个出轨的机会吗?多贤惠啊我,为什么受“惩罚”的反倒是我?太不公平了。
    听到我的呻吟声,已经整装完毕的胤禛愉快地俯下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我哀怨地瞪着他,谁说他好色的?对着鲜嫩的小花他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刘谦柔很有永不言败的精神,只消沉了两三天,马上又斗志昂扬。只可惜,因为胤禛搁下了重话,秦全说什么也不放她见胤禛,任她威逼利诱都坚定不屈。
    秦全被她烦得一个头两个大,躲又躲不了,只能可怜兮兮地向我求救,可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躲回秋苑。自然,胤禛也跟着回来了。
    ˇ权力与压力ˇ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唯有一隅的红梅不畏冰霜,绽放着火红的希望。
    “怡亲王吉祥。”
    十三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淡笑从容地出现在院门口,一身黑色长毛披风显得他越发的俊朗。
    “四嫂。”
    “外面还在下雪?”不是停了吗?怎么他肩上还沾了几片雪花?我站在屋檐下迎他,顺手将手炉递过去。
    十三随手接过手炉,微笑着说:“不下了,可能是树上的雪落下,不小心沾上的。”他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五儿,跺了跺脚。
    “很冷吧,进来烤烤火。”我说,“五儿,把煮好的姜茶给十三爷端上来。”
    “多谢四嫂。四嫂这么体贴,皇上真是有口福。”十三坐定,喝了口茶,赞叹道。
    不就是杯蜜茶吗?看他说的。“馨儿没帮你准备?我才不信,她那么细心。”
    十三但笑不语。
    “今儿怎么有空来?”我问,他有些日子没来了。
    “刚和皇上议完事,想到很久没来探望你,所以就来了。”
    “有心了。”
    “你都忙些什么?”他问。
    “我能忙什么?闲人一个,赏赏雪、看看花又打发一天。”
    “怕不是吧。”他笑,“我可听说你前些日子想学当贤妻,忙得很?”
    我脸一红,刘谦柔的事他知道了?胤禛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哪有的事,你别听人胡说。我是个出了名的妒妇,怎么可能当贤妻。”哼,既然胤禛不怕被人笑,我何必还顾虑他的面子?
    “妒妇?”十三笑得猖狂,“不要紧,皇上不嫌就行。”
    这回我想不认都不行了。本来答应了刘谦柔让胤禛留在皇宫的,可不到半个月又把他拐回秋苑,这不是妒妇是什么?而且,听说刘谦柔的下场有些惨,若不是那拉氏及时把她禁足,胤禛差点就要叫她搬家了。
    “没办法,改不了。”我无谓地说。见他用手指轻压太阳穴,我问:“很累吗?”
    他是胤禛最信任的兄弟,胤禛给了他至高的权力,但也给了他无尽的压力,也幸好有他,胤禛才能稍微轻松一点。
    “有些累。”他犹豫了下,“朝中大臣进言皇上诛杀曾静,皇上没采纳,但他令人将他前后所降谕及曾静历次口供,修编成《大义觉迷录》,准备颁布全国,以洗清之前的谣言。”十三神情忧虑。
    “你担心适得其反?”
    他默然。
    “谣言止于智者,事实胜于雄辩。但他心中憋闷已久,让他出出这口气也好。”谣言只会越描越黑,胤禛这步棋下得有些臭,本来还没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他这么一全国颁布,本来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皇上心里也苦。”十三不忍地叹息。
    “高处不胜寒。他应该早有这种觉悟。”谁让他要当这个皇帝呢?
    “也亏得是四哥。我这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废二哥立四哥,只有他才有这种度量和忍性。”
    “或许吧。其实太子也是聪明人,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逃开,当皇帝太难了。”
    “呃?”十三不明,“你是说二哥是因为不想继承皇位才谋反?”
    “先帝身强力壮,太子根基未稳,谋反根本是自寻死路,他又不是笨蛋,岂会不懂?我看他是仗着先帝对他的宠爱,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断了自己的前程,换得半世逍遥,不算亏本。”我猜测。
    十三听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太子行事怪异,有什么不可能?”他当年一见面就说胤禛为我晕了头,非要把我和胤禛凑一起,然后又兴浪作浪、挑拨离间,反而让我和胤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虽然手法让人难以接受,但我觉得他好象早就看透似的。也许他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你是这么认为的?”十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难怪,”他摇头轻笑,“难怪当年二哥对你另眼相看,或许,你真是他的知音。”
    知音?我可不敢当,那个怪人,谁能真正明白他的想法?
    “可惜,别人不那么想,他漏算了……”十三黯然。
    他是想说太子漏算了新帝的无情吧。他内心深处是否也觉得胤禛太过冷血?弑兄屠弟,胤禛的所作所为,给世人的印象就是这样,这两条罪,不算说错。“他有他的立场。也许,在他看来,那是唯一最有效最彻底的做法。”
    “你,怪他吗?”十三屏气敛息,问。
    又一个人这样问我。我遥望窗外,积雪压得梅枝坠得弯弯的,仿佛就要折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