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想不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我抑扬顿挫地诵读着这首诗,语调、感情渲染地恰如其分,自我感觉良好。读罢,却见众人都一脸愕然地望着我,敢情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诗,受了刺激吧,真是浪费我深情并茂的朗诵。不过难得的是我身边的大冰块在听完我读的诗后脸上居然有了一点表情,他第一次用眼睛正正看了我一眼,真是意外中的收获,虽然那一眼快得几乎象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刚刚读的那是诗吗?”夫子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神情一时有些呆滞。
“没错。其实啊,我们平时说话的语言也是可以入诗的,不用写得谁都看不懂啊,还有……”我还想滔滔不绝地向他们灌输现代思想,可看他们个个象看鬼一样看着我,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改造古人的念头。唉,真是食古不化的古人啦!
此时下课的钟声象救场一样响起,适时地化解了课堂上的尴尬局面。我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往外溜,却被夫子一把逮住:“李遥同学,先别走,我们再探讨一下刚刚的问题,刚才那首诗你能再读一遍给我听吗?”
呜,探讨的结果就是我被岑夫子缠了整整一个下午,非要我把我记得的所有现代诗全背了一遍才放我走,tmd,害得我眼冒金星,看来做人不能太高调,下次一定要记得低调。
头昏脑胀地走出学堂,却意外地发现千翼和那个老成的小男生在外等着我。
“嘿嘿,知道夫子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头脑发昏地反驳他,他非把你缠到死去不可。”千翼还火上加油。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干吗早不告诉我?这个老头的探索精神也太可怕了吧,脑子差点都被他掏空。幸好我存货多。”
那个小男生望望我,突然说:“我觉得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呢!”
“真的?”我大喜,手重重往他肩膀一拍:“你真有眼光!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一红:“我叫齐天。”
“哈哈,小天!”我越看夜觉得他可爱的要命,直想伸手去抓他那嫩嫩的脸。
千翼匪夷所思地望着我,无声地朝天空翻个白眼。齐天则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我的魔爪。
“对了,对了,我以后住在什么地方啊?宿舍是怎么安排的啊?”我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们就是来带你去住的地方的。我们这里都是两个人共用一间房间,现在唯一的空位就只有东首那一间了。”千翼笑得不怀好意,一副看你怎么办的样子。亏我以前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以为他是纯洁天使型的,谁知他整一个就是穿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不如我和你住吧!”我一把抓过千翼,好歹是个bl,最安全了。
“不行,我和齐天一间,要是你进来了,齐天就要和路无翎住一块了。他这个家伙是死都不会和他住的。”
“路无翎?”
“我不要和他住一块!”齐天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千翼的袖子。
“小天!你干吗怕成这样啊?这个叫路无翎的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不成!”我皱着眉头问。
“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他住!那个家伙冷得要死,我白天看见他那张脸都要寒半天,我可不要睡觉也对着这张脸。”齐天强烈抗议。
哈?原来他们说的是冰山帅哥啊。冷成这样,果然是很没人缘啊!
“千翼,不如你去和他住吧。我看他应该很和你的胃口才对啊!”这家伙不是好男风,现成就摆着一个上等货居然不要。
“这个我可不敢惹。”千翼笑咪咪地凑近我耳边,小声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令兄那种美男子。”
哇!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气得几乎当场就想把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砸个稀八烂。楼千翼,你给我记住!居然敢染指我的哥哥,此仇不报非女子也。
但是当下,我只有被安排和冰山帅哥同室而居。唉!自求多福吧。
我走进房内,一眼就看见冰山帅哥那张千年不变的脸,真让人怀疑他是否戴了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
“哈哈!你好,又见面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室友了,还请多多关照。”
当然知道得不到回答,所以我很自觉地开始自由活动。恩,房间还挺大的,但是糟糕的是居然只有一张床,虽然床是很大,足够两个人用,但是……我还用说原因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唉!着是让人浮现联翩啊。(可惜,我写的不是h晓说。)
“那个,路同学,你是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啊?我比较喜欢睡靠墙这边哦,因为不会在睡着时滚到床底下去,哈哈!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没意见了啊。”
我铺好被子,舒舒服服地跳上床:“路同学,你还要苦读啊?不要太用功了,太晚睡觉会长黑眼圈的啦,要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我先睡觉了哦。”
冰山只管看书,没理我。
我在钻进被子前,悄悄倒了一碗水放在床中央,嘿嘿,祝英台前辈留下来的男女同床防身术我还是记得一招的。
我闭上眼睛却半天睡不着觉,也许突然换了个环境还不大习惯吧,我望望冰山帅哥酷酷的背影:“路兄,你有没有什么小说可以消遣啊?最好是那种野史艳谈成人类的啦,哈哈,我睡不着觉。”
冰山兄终于对我的喋喋不休有了反应,砰的一声合上书本。咦?也要睡了吗?
他走过来,视线落在我放在床中央的碗上,我连忙解释:“哈哈!我从小睡觉有个怪僻,不喜欢有人碰到我身体,所以用它来隔离一下,我们两都不可以碰到这碗水,否则就算越界。”
冰山帅哥眼光怪怪的望我一眼,却并没有抗议。脱下外衣就往我身边一躺。
哇!我倒吞了一口口水。这家伙的身材果真不是盖的。古铜色的肤色,修长性感的身躯,结实的胸膛,瘦瘦的锁骨,典型漫画书中的完美身材。可惜啊,也只能看看而已。
看着冰山躺下,我本来还想保持警惕,但后来实在经不住周公的邀约,终于沉沉睡去。半夜里,我摸模糊糊地抱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好温暖啊,我下意识地用力抱住,那东西居然还会动,一下又逃出了我的怀抱,我再抓,死命地搂住不放。如此反复几次,那东西还是逃掉了。接着就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迷迷糊糊睁地睁眼一看,居然发现是冰山帅哥在大口大口地喝水,再一看那碗,咦?那不是我放在床上的那只吗?
“你!你!干吗把水喝掉?难道你想……”
冰山帅哥英眉一皱,把碗往桌上一放,终于开口了:“我也不喜欢有人碰我,你、离我远点!”
“谁想碰你了?我……”我正在莫名其妙,忽然脑子一闪,难道我刚才抱的东西,是……他?
哇!丢脸丢大了。我哀叫一声。
“那个,嘿嘿!以防万一,要不然再放一碗水在中间好了。”
于是,那晚我们两中间连摆了三碗水,虽然保险工作做足,冰山帅哥还是怀疑地望我两眼,才迟疑地躺下。
在三碗水的威慑之下我终于没有再侵犯冰山帅哥成功,但是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的被子被毁于一旦,全都湿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
千翼和齐天一大早过来,就看见我正顶着一对熊猫眼惨兮兮地往外晾被子。千翼不禁莞尔道:“李兄,想不到你这么大个人还会尿床啊?”
>_<“谁尿床了啊?”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没看见我正心情郁闷吗?还敢一大早就寻我的晦气,“是冰山被我的热情融化了!所以我们昨晚就顺便洗了个凉水澡。你们要是感兴趣今晚就一起加入好了!”
“李兄,为什么一晚没见,你的脸好象……”齐天象看见鬼一样吃惊地看着我的脸。
tmd,一夜没睡,我的脸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唉!昨晚真是我有生以来悲惨的一晚。在三碗水的巨大破坏力之下,我们的床铺瞬间就遭遇水漫金山。冰山帅哥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马上转移阵地,占据了桌子,继续做美梦去也。我反应慢半拍,只抢到椅子,一个晚上滚到地上n次,最后只能一大早去外面做体操,根本就没睡着过。
千翼听了前因后果后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我见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就想当场掐死他。
正在我们三人说笑间,路无翎这座大冰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他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睡的还不错,心里一阵不平衡。呜呜,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路同学,早啊!”我本着同窗友爱的精神笑咪咪地向他打招呼,却见他眼神从我脸上擦过,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扬,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似乎是想笑出来的样子。难道我老花眼了吗?这座冰山会笑?那等于大白天见鬼嘛!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却已经走得远远的。
“哇!千翼、小天,你们知道这个大酷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吗?”我好奇地八卦一下。
齐天神秘兮兮地说:“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虽说在我们书院的学生都是贵族子弟,但从来没有见他回过家,也没有人来看过他。自从我们进来以后,从来都是只见他一个人独来独往。”
“难道他没有朋友吗?”
“他从来不搭理我们,也没有人敢去接近他。”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好奇地凝望着他远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个人可以没有亲人,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爱人,但是绝不能没有朋友。这样一个似乎要与全世界都保持距离的少年,心里到底怀着怎样的东西?他不会寂寞吗?不会孤独吗?还是已经习惯了总是自己一个人,到最后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孤独。
千翼见我低头半响不语,突然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太靠近他为好。”
“为什么?”我惊异地望着他。
“以我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千翼淡淡地扫我一眼,“这种人,你惹不起的。反正,你也待不了很久,还是少点好奇心吧。”
看来千翼好象知道些什么东西,但看样子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搞什么神秘嘛,真是吊人胃口。
我闷闷不乐地随他们走进学堂,开始上早课。冰山帅哥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我想起千翼的告戒,忍不住侧眼偷偷打量他。
这个拒人千里的少年,有着无比坚毅而分明的五官,仔细看看他那黝黑冷冽的眸子,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吗?不应该啊,象他这样这样耀眼的外表,是只要见过一面就无法忘记的那种。
我越看他感觉越奇怪。冰山帅哥在我的频频注视下,终于有所感觉,抬起头,冷冷的眸子看向我。吓得我赶忙把头转回,把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书上,装作用心读书的样子。
勉强打起精神听了一会课,我就开始眼皮打架,夫子讲课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正在美梦酣畅中,突然头一痛,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痛得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我?”
咦?突然四周一片寂静。我脑袋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好象,现在是在上课中。只见夫子满脸黑线地望着我,周围一片哀悯的眼神。
“李遥同学,睡得还舒服吗?”
“那个,哈哈!都怪夫子的声音太有磁性了,让我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境中。”
“难道还是本夫子的错罗?”夫子胡子一翘。
“是学生错了。”我连忙坦白从宽,争取减刑。
“罚你今天把《道德篇》抄一百次,明天交来。”
“啥?”这个铁石心肠的老头,可恶!
“这节课到此为止,下课。”不理会我的哀怨的眼神,夫子大步走出学堂。
天啦,我又一次大大地出了回风头,结果一整天都只听见其他学生议论纷纷:“看啊,这个人就是那个新来的,第一天就在课堂反驳夫子,第二天上课还睡觉,看看以后还会惹出什么娄子哦!”
唉,我抱着头,哀怨地望身旁的冰山帅哥一眼:“老兄,夫子过来你怎么也不把我叫醒?”
冰山帅哥眼角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站起身来,也走出了学堂。
咦?我使劲揉揉眼睛,难道我还是没有睡醒?为什么今天他看我两眼都好象在笑啊?是我的脸长得很好笑吗?下意识往脸上一摸,差点晕过去,原来,我睡觉流的口水全印在了脸上。天啦,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脸,是不是所有的丑态都集中起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