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可即便有所疑惑,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如此,倒是给了他一条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何乐而不为?即可平息她的怒火,北燕也受益匪浅。呵呵,如今他可以安心对付那老狐狸了!
因此,两天后重伤昏迷中的沃瑛由廉贞,以及闻讯赶来的禄存、贪狼三人一路护送往雪峰山。
“喂!你那些侍卫,不是号称什么‘黄泉鬼道,决不漏杀’嘛,怎么这找人杀的本事是不错,找个人就这么难了?”两手扯着缰绳,翘着腿似悠闲的驾着马车,嘴上不饶人的道。
“你有本事,派你那些个探子去找啊,咋呼个什么劲。”骑马护卫在马车左面的廉贞,不屑的瞟了眼禄存回道。
“唉,我那些人不都留在皇宫了嘛,不然如今还用干着急嘛。”习惯性的无视廉贞蔑视的眼神,咱这几年的耐力脾性可是被那小姑奶奶训练的好极了,就你那小样别想气到我,嘿!只是这一想到那女人又来个被人劫持下落不明,居然还落到了陵城手里,说不担心还真是假了。
“怎么,急了?当初听到那女人活着,不还碎碎念了好一番?”
禄存闻言,眼神不可置信的移到了一路沉默似空气般的贪狼身上,伸出右手颤抖的点着他,“你`……你……”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只是人比廉贞更无视他的存在,连个轻蔑的眼神都不给。
“别你、你、你了,就你那三八样,就算贪狼不说,多的是人知道。不就是知道她还活着,有必要高兴的几天都像猴子似的蹦跶四处唉声叹气嘛。”继续鄙视中……
“我!你都说我那是唉声叹气了,我那是郁闷,不是高兴!”本来是就啊,如果那小姑奶奶一回来,他不就又没安稳日子过了~
“你就装吧你!”连鄙视都省了,等了会儿不见有回音,皱眉思索了一番道,“不过,那女人倒还真不像你说的那么无理取闹,我看还比一般姑娘的家的好伺候多了,怎么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这二十几年的胆真是白长了啊。”想想他同楚卓短暂相处的几十天,似乎和禄存的描述有出入啊。
“哦。”没想到,向来多嘴的禄存回了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就没有了下文。
廉贞见禄存如此,也就不再开口,小子似乎有心事啊!如此,三人又开始沉默的行路,几乎昼夜不停,终于在五天后的黄昏到了白雪皑皑的雪峰山。
“哐当”一声,屋里传来瓷器落地而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轻微的碰撞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青玄惊起急问道。
回应他的依旧是低低的呻吟声,不再细想,推门而入。
入目便是一地的瓷瓶碎片,然后是一个粉红的身影半俯在躺椅上,双膝跪地,脸埋在右手窝里,左手捂着腹部,整个人颤抖着,还伴随着微弱的呻吟。
先是一惊一慌,手足无措的正想靠近查看情况,突然又停下,不对,看不到她的脸,如果这只是她的计谋呢?虽然以他的身手无需害怕她,只是,毕竟防不胜防,这女人总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还是防着点为好。
只好向楚卓的左前方行去,在离她两步距离处停下,紧盯着面前颤抖的身体,正想开口询问个究竟,却见楚卓突然露出了埋在臂弯中的脸,毫无血色,一脸惨白,满脸的汗珠,双目紧闭,嘴唇已被咬出了血痕!
再也顾不得什么,这怎么可能是装的?!立刻趋身向她,走近了却再次愣住,他能怎么办,他没办法啊?!如今找大夫才是正解。
只是,他不能离开她半步,这是主人下的死命,他不得不从。可是,焦急的低头,眼见她雪白的手指死死的拽着衣角,似乎痛苦已极,绝不能就这么不管啊,要真出了事,别说他自己会懊悔,主人也不会放过他!
正犹豫挣扎不知如何是好,眼角扫到门外走过一个小童,赶紧将人拦下,“快去通知曲总管,说姑娘出事了,马上找大夫来!快去!”
小童见青玄神色肃穆,一脸焦急,边口中称“是”,边转身快步而出。
青玄见小童离去,这才松了口气,转头见楚卓仍痛苦的趴在躺椅上,惨白的嘴唇已经被她给咬出了血珠子,才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看症状像是中毒。毒?眼神不自禁的瞄向卓上吃剩的饭菜。他还来不及收回,因估不准她究竟何时才会用餐,怕打搅到她,每次他都隔一个时辰才进去收拾。
难道真是饭菜出了问题?谁这么大胆,敢在庄里下毒?!目的又是什么?如果说主人在这里还有其它女人,那倒是有可能是那些个笨女人再次虎口拔牙。只是,主人自成婚后别说是妾了,连个丫头都没有。而那个名义上的女主人,根本和主人水火不容,而且现在京城,所以无需考虑。那么,在这里没人有理由加害于她啊!不过,以防万一,这菜还是得验一下。
“唔……”又一声压抑的呻吟传入耳中,赶紧转身向楚卓,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伸出手,正想将她抱起,门外却更快的掠入一人,急速赶至楚卓身边,青玄立刻收回了半伸的手。
“怎么回事?”来人正是被小童无意冲撞到,而得知楚卓出事,匆匆赶来的陵城。见楚卓骇人的样子,仓惶的伸手替她将脸上的汗珠拭去,楚卓痛的连躲开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他将她拦腰抱起,向床铺走去。
“属下不知。”他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只好惴惴的回道。转念一回想,似乎先前端饭进去时,她的脸色似乎也挺苍白,当初怎么没询问一下,就算她不会说什么他也不能就这么离开,是他的失职。
将棉被牢牢裹在楚卓身上,她看起来似乎很冷,一直抖个不停,见她死咬着下唇忍痛,简直让他无法忍受,“你怎么样?”低声询问道,意料中的没有任何回应,只好无言的替她拭去额上不断冒出的汗珠。
“是不是饭菜里有问题?”在陵城看来这症状似乎也像是中毒,只是他不精医术,无法辨别出到底是什么毒。
“属下还未检查。”不等陵城开口,立刻意会的取出银针,开始细细的查看。正在此时,身后跟着大夫的曲宁也赶到了。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将楚卓藏在被窝里的手轻拉出,冰凉的触感,激得陵城不自觉的一颤,皱眉轻瞥了眼杵在一旁的大夫,大夫立刻上前,小心的将手指搭在冰凉的手腕上,诊起脉来。
“饭菜没有问题。”大夫诊脉时,青玄将食物检查了个透,没有任何毒素反应。
陵城闻言双眉微拧,眼见大夫脸色越来越怪异,他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阴沉,终于大夫似乎觉得号的够清楚明白了,抬眼见陵城凌厉的眼神,嘴张了张又阖上,最后才吞吞吐吐的道:“姑娘这是……气滞血瘀、寒湿凝滞、湿热瘀阻、气血虚弱、肝肾亏损……”
“够了!她究竟怎么了?!”大夫一旦说起病情似乎就开始顺畅,丝毫不见初时的犹豫,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一会儿,一翻话使得几人是越发迷糊,陵城怎么忍的了那一堆有听没懂的废话,当即喝止住了老大夫。
大夫一惊立刻闭嘴,斟酌了会儿才道:“姑娘这是葵水至,经行不畅,引发的腹部绞痛。”
……
一阵尴尬的沉默,这个答案显然太出乎了几人预料了。他们虽然都多多少少知道女人每月会有那么几天,但是谁又去在意呢,也从没见过痛成这样的,自然是联想不到了。
楚卓懊恼的呻吟一声,她是痛到连动都不想动,但是她并没有失去知觉,自然知道大夫说了什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事情毕竟是女人隐私,被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众人面前,还是多少有点吃不消,干脆将脸往枕上一埋,当起鸵鸟。
陵城从惊愕中回神,见楚卓的举动就知道大夫是说中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猛然闭上,俊脸居然微微发红,思索了片刻才问道:“厄……那可有办法医治?”
“这……这病短时间内难以医治,需长期调理。”老大夫为难的道。
“那有没有办法暂时止住疼痛?”见楚卓虽然裹在厚重的被子里还是颤抖个不停,不知是冷还是痛,“这屋子怎么这么冷,再升几个炉子。”
青玄即刻躬身退出,即便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屋子里温度低了。
“这,若是情况不严重的可以施针止痛,只是……姑娘似乎病情较为严重,施针几乎很难缓解疼痛。”
“哦?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斜眼瞄着大夫轻声道。
“也……也不完全无效,先让姑娘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再给姑娘施针,也许有用。”听陵城阴深深的语调微微上扬,大夫灵敏的嗅到了危机,不管有无用处,试了才有希望。
“那还等什么?”将蜷缩在被窝里的楚卓扶起,背靠在他身上,楚卓自然是万分不愿,又无可奈何,没有他从后面扶着,疲累疼痛的身体很难不往下滑去。
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暗自稳了稳畏怯的情绪,才开始取任、督脉,足少阴和足阳明经穴。
陵城双手环着楚卓,感觉手下娇小又柔软的身体,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像她般,似乎生来就该呆在这,只是为何当初他却不这么觉得?是她变了,还是他?
而楚卓则是被疼痛折磨的倦怠至极,冷汗汨汨的从额间冒出,然后被一双手更快的拭去,卷长的睫毛上似乎也带着水气,因疼痛而微微颤动。楚卓只紧闭着双眼,对外界丝毫不予理会。
所以她才特别恼冬天,天气一寒,症状就越发严重,真是不如死了的好。这几年来似乎益发厉害,每到这种时候精神就不自觉的紧绷,使得情况更糟,可越强迫自己放松,往往却是越发紧张,平日里她也有在调理,只是不见成效罢了。
因为不是什么大疗程,很快大夫就收了针,青玄也派了几个人在屋内又摆上了两个炉子,楚卓听到响动,只张开了条眼缝,迷迷糊糊中见三个大火炉被放置在屋子角落,心想,这回就算不痛死也要中毒而死了……
“主人,姜汤。”小童恭敬的双手托盘,将姜汤送上。
一手继续揽着虚脱的楚卓,一手取过瓷碗,将碗沿对着她苍白的嘴唇,“喝”简单的命令道。
楚卓艰难的低头看了看荡着波圈的汤水,微张开嘴,一小口一小口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她的身体也已经没消耗的本钱了。
陵城脸上阴深冰冷依旧,漆黑的眸子倒是因楚卓乖顺的喝下他手上的姜汤而微讶,想她若不是真疼的厉害,就是忍耐力极好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听到她细微的吞咽声,细细的一下一下,谁也没敢催她,喝下一碗姜汤居然用了一刻时之多,生姜也开始在胃里起了作用,稍稍缓解了尖锐的痛,有了点力,楚卓就自觉的从他的怀里挪出,钻进被窝,背对着几人躺下,意思是我要休息了,没你们的事了,走走!
陵城只好姗姗的收回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响才起身,打算离去,“厄……等。等……”微弱的却清晰的叫唤让他豁然止步。
“……我要经带。”咬咬牙一口气吐出,背对着众人的脸却“哧哧”冒着热烟,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又不是初次来潮,买个卫生棉还躲躲藏藏羞羞答答的小姑娘,都一把年纪了!
“……青玄,听清楚了?”抛绣球。
“……是。”做下属的,只能无奈接下。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要求就告诉青玄。”同样背对着她丢下句话,稍顿了顿,就带着曲宁离去,留下僵立在一旁的青玄一脸苦大仇深。
他可怎麽办啊……双眼死死盯着小龟似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瓜的女人,久久不见动作,不是不想动,是不知该怎么动啊!
“这里还有其它女人吗?”假寐中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一室死寂。
反射性的就想回答没有,因为这山庄里并没有丫环,突然想到厨房里似乎有个老妈子,才改口道“有一个。”
“能让她过来吗?”淡淡的问道。
青玄闻言低头考虑了半刻,主人是吩咐不许她出门半步,没说不许人进,也就同意了下来。私心里却是想着,这么一来他就不用再去找那啥了……
楚卓手上拿着用布条裹着棉花制成的简易“卫生棉”,想起刚刚那大婶说,穷人家的孩子都是用炉灰代替里面的棉花,暗暗叹息,她没有严重的洁癖,但是也没这份自信能用炉灰,大婶都还没说完,楚卓就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