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两者,林瑜都见过多次,第三个人,林瑜只见过一次,而且并没有拍到他的正面,但我有直觉,他就是林瑜的姘头。”
    严冬的直觉向来准确,子青接过文件夹,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然后一张一张照片比照,心越来越沉。
    “这第三个人,我们都认识。”严冬说。
    子青沉默良久,将文件一份一份整理好,连同照片一同装进文件夹,然后转身。
    “子青!”严冬明白他要去哪里,心里那个深藏良久的秘密再也积压不住,呼之欲出,“其实……”
    “别说!”程子青气急败坏地回过头,眼睛微微红着,“严冬,你要是敢说一个字……”
    严冬乖乖闭嘴。
    他怕子青生他的气,更何况,原来子青早就知道。
    可怜他瞒得辛辛苦苦,还常为子青抱怨不值。
    程子青打车一路呼啸到叶家别墅,管家迎了出来,恭恭敬敬问好,道:“子青少爷,您找我们少爷?”
    子青应了一声,迈开步子往楼上走。
    “子青少爷!”管家年纪大了,为了跟上他的步伐走得气喘吁吁,“我们家少爷说了,谁也不见!”
    “进叔,他会见我的。”子青道。
    “少爷说了,他谁也不见,包括您呀!”管家快急疯了,又不能拉着他不让他过去。
    子青的脚步顿了顿,手里夹紧文件夹,冷冷一笑:“那我更要见他了。”
    走到叶香山门前,他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应声,直接旋开门把手。
    叶香山的书房拉合厚重窗帘,台灯微弱的灯光下,叶香山稳稳地坐在书桌后,抬起头望向他。
    “有什么事?”叶香山问。
    他的态度明显有些冷淡,子青却恍若不觉,将文件夹放到他面前,道:“你看看这个。”
    叶香山接了过来,却不打开,眉心一蹙,问:“什么?”
    “下午刚刚得到的,关于这次仓库事件的一些调查结果。”程子青回答。
    叶香山揉了揉眉间,道:“说说吧。”
    程子青拿起文件夹,倒出里面的照片,选取三张摆在叶香山面前:“第一张,是林瑜去见江文久以前的司机吴达。第二张,是林瑜跟江文久之前的马仔张立北。第三张里的男人没有拍到正脸,我们先不提。”
    叶香山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沈穆岩已除,市内是我们一家独大,远山会想崛起,除非我们自伤元气。而这次仓库烧毁,损失巨大,光是货物毁坏的违约金就要支付八位数,我们不得不休养生息,这段时间,足够远山会重整山河。”程子青指着张立北的照片道,“江宁年少,不堪大任,林瑜是个没主见的女人,也不行。远山会一旦重来,坚持举了这么多年牌子的张立北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哥。但由他的人来放这把火就太明显,目标也太大。所以他选择了当年受过江文久恩惠的吴达。”
    叶香山把手指移到吴达的照片上,照片里的人尽显老态,一只手臂松垮垮地垂在身侧,一看就是废了。但他仍旧一脸恭敬地半低着头,用仆从看主人的目光膜拜着林瑜。
    “吴达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威名还在,以张立北的本事是请不动他的。唯一能请他出山且心甘情愿赴死的,就只有过去的女主人林瑜。林瑜出马果然达到目的,吴达宝刀未老,一击即中,仓库失火的消息竟然二十分钟后才被人发现,且发现时已无法抢救。”程子青道,“我猜吴达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就算他不自杀,张立北为了事情不被败露,也不会让他活着。”
    “那第三张呢?”叶香山问。
    “第三张最耐人回味。”程子青将另外两张照片收走,桌子上只剩下这神秘的第三个人,“林瑜为表对丈夫的忠心,多年来一直着素,且每月初一十五必戴孝吃素。但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农历十五,她非但没有在家吃素,反而穿红戴绿跟这人去了法国餐馆。再看她的右手无名指,婚戒不见了。”
    “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忘记给亡夫吃素戴孝,反而打扮得花枝招展连婚戒都不戴了跟另一个男人吃饭?我想,除了爱情,不会有其它原因。”子青道,“这次事件的损失如此惨重,失火造成损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里面堆积的货物过于贵重,不容有失。而知道仓库里何时藏着什么的,只有有数的几个人。”
    叶香山目光渐沉,手指重重地按着照片上那人的脊背。
    那人一向讨厌陌生人的碰触,可林瑜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他却完全没有拒绝。
    “香山,这个背影你跟我都很熟悉。”子青说。
    叶香山闭上眼,半晌后睁开,声音喑哑:“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子青下意识地掩护住严冬。
    “我知道了。”叶香山把照片收进文件夹,淡淡道,“我会考虑如何处理的,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子青应了一声,缓步走到门边,抬起手,无奈地嗤笑一声,转回身。
    “香山,只要我走出这个门,你就会把这一切都扔进碎纸机吧?”他问。
    叶香山没有回答,随意放置在一旁的文件夹仿佛证明了子青的猜测。
    “这次帮会上下万众一心,难得如此团结。到时候只要挑明一切,远山会瓦解自然不必说,石诺也会因为背叛帮会而下马,用不着我们动手他也活不成。”程子青紧紧地拧起眉毛,不解地看着叶香山,“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会考虑!”叶香山猛地一拍案,声音渐厉。
    “香山,不要敷衍我。”子青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试图碰触他的肩,却被他慌乱地躲了过去。心中有个地方仿佛被针扎了几百下一样疼,程子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道:“香山,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对我说过谎,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愿意杀他?”
    叶香山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双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犹疑着摇了一下头,最终也变作无声的默认。
    “香山,你忘了旭明了?”子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腔里有一团火烧得莫名又急促,“前一秒他还在我们面前说话,下一秒他就浑身是血地躺在我们面前。香山,旭明是我们的好兄弟,你难道忘了是谁害死他?”
    “哼,兄弟?”叶香山忽然讥讽地笑起来,字字诛心,“何必如此虚伪?你念念不忘给他报仇,难道不是因为曾经上过他的床?”
    叶香山从小就维护他,所以子青总觉得,就算全世界都离自己远去,这个人也不会抛弃自己。
    所以现在,他忽然不知该对这句话作何反应。
    那次是唐旭明生日,大家玩得很疯,拼命灌寿星喝酒。子青酒精过敏,坐在一边非常无聊,又正好感冒初期,鼻子不通,于是提出先走。
    他站在酒店门口等司机来接,却等来一身便装的唐旭明。
    他满身酒气,问子青敢不敢坐醉鬼的车。子青不置可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旭明把车一直开到自家楼下,熄火,扳过子青的下巴吻他。
    截止到那天,唐旭明爱了他,大概已经是第四个年头。
    “香山,你知道的,我害怕那个,我不行的……”子青垂下头,喉头像被什么阻住,含混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我做不下去,我最多能接受他吻我,我……”
    他无助得弓起背,将脸深深地埋进手掌中,仿佛站立需要那么多的勇气,而缩成一团,却只需要小小的一点能量:“香山,你心里别扭,为什么不告诉我?”
    “子青,”叶香山缓缓走过来,冰凉手掌搭在他肩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情绪。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嘛。”
    子青抓住他的手,抬起头,眼圈泛红。
    “回去吧。”叶香山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不会忘了答应过你的话,旭明是咱们的好兄弟,他的仇,我会报。”
    “香山……”子青抓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
    “回去吧,让我静一静。”叶香山说。
    程子青只能顺从地出门。
    直到传来门锁的“咔嗒”声,叶香山提起的这口气才缓缓呼出。
    腰上环住一双手臂,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脱下他的裤子。微凉手指一路沿着他的敏感带游走,插入弹性极好的内/裤,来到早就湿得一塌糊涂的禁地,重重地揉捏。
    炙烈如火的呢喃仿佛上等的催情药般,在耳边低低响起。
    “我真是喜欢你道貌岸然骗人的样子,”手指微曲,勾下他的内裤,“尤其是你的身体里插着这个的时候。”
    一根沾满了黏液的按摩木奉没有了内裤的阻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第23章
    更粗更火热的东西塞了进来!
    叶香山一口气松到一半被硬生生阻住,紧紧咬住的下唇渗出血迹,却强忍着不肯喊疼。
    身后的人冷冷一笑,不顾他四肢酸软,狠狠将他推在桌上,扶着他的腰,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大哥,你今天好像特别紧……”石诺胡乱地亲吻着他的肩头,炙热的分/身大力在叶香山体内进出,每一下都摩擦着敏感的肠壁,引来叶香山的战栗,“因为程子青?”
    “闭嘴!”叶香山咬着牙低吼。
    “怎么,跟我做是这么可耻的事,让你觉得提到他的名字都是侮辱了他?”石诺猛地一顶,满意地看到叶香山痛得闭上眼睛,讥笑道。
    “石诺,我说,闭嘴!”叶香山努力想挺起身子怒吼,却被石诺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大哥,老实说,他如此惦记着给旭明报仇,我很感动。”石诺将脸贴在他脊背上,手指探到前方,握住那早就耸立充血的性/器,缓缓滑动,“旭明为他牺牲许多,我都觉得不值。程子青是只喂不饱的狼,你为他付出,他不会记得。就好像那年他走投无路被你收留,回报了你什么?呵,情人?连一次床都没上过的情人!”
    叶香山紧闭着双眼,后面被强有力地贯穿,前面也被要命地摩擦,心里的疼却不是为他的羞辱,而是因为,他说的话,句句属实。
    “其实我最讨厌他。”仿佛要响应他的心情一般,石诺一个挺腰,分/身更深地进入密谷,引来叶香山克制不住的一声闷哼,“他不爱你,也不爱唐旭明,却一个也不曾放手。他害死了唐旭明,却还能大义凛然,说什么为兄弟报仇……好单纯好无辜,好叫我心生厌烦,恨不得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是否一室一厅,只他自己住!”
    “你这么说他,自己又是什么德性!”叶香山冷冷讥讽。
    “我是什么德性?”石诺忽然哀声一笑,“我是恨不得替你扛下所有黑锅,却求而不得的德性!”
    他俯身,扳过叶香山的下巴,强势的舌长驱直入,放肆地在他口中翻搅。
    “唔……唔……”
    控制不住的呻/吟被一声一声挤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下巴缓缓流出,石诺伸出手,大拇指划过那些透明的液体,顺着叶香山颈项优美的弧线一路下移……
    “啊——”
    左边乳首忽然被大力拉扯,强烈的刺激让叶香山忍不住大叫出声。
    身体内的东西动得更快,仿佛根本不愿停歇般,一下一下撞击着他体内那个最脆弱的点。身子被人抱了起来,以更加贴合的姿势律/动着,每一次的深入,仿佛都直达心头。
    求而不得?
    自己何尝不是?
    所以他在程子青面前笑得多甜,背后便有多苦,他有多么照拂子青另眼相看的人,背后就有多想将他们大卸八块。
    原来此种心情,莫不如是。
    “石诺……”叶香山抓住他的手,语不成句地问,“你……你为什么要……要见林瑜?你有……什么目的?”
    石诺歪头,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肯承认你是在吃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叶香山转过头,艰难地躲开他的轻吻,冰冷的语气说出口,却成了有气无力的威胁:“滚、滚开!”
    “真是别扭,”石诺将他翻了个身,脊背压在桌上,几乎将他对折,然后再一次毫无预警地冲了进去,“可惜我偏偏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恨我,我喜欢你咬牙切齿想杀了我却杀不成……越恨我越好,香山,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
    程子青把文件夹给了叶香山,就再也没管过江家母子的事。
    听说严冬妥善安排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