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请我喝茶,我真高兴。”他嗅着子青身上淡淡的茶香味道,觉得亲不着,这么抱抱也挺好。
子青乖乖靠在他怀中,顺从的姿势让严冬小腹一阵发紧。
他忍不住低下头,刚想趁机亲一口,忽然外面一阵喧哗。
评弹表演开始了。
严冬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子青却抬起了头。
他们的位置因为隐蔽,视角也不太好,要看评弹得站到窗口才行。子青站起身,朝窗口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严冬。
严冬赶紧跟上,狗腿似的在旁边伺候。
那琵琶姑娘果然年轻漂亮,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股淡雅,她一出声,台下一片叫好声。
子青倚着窗棂听得认真,严冬却不免噪乱。
没别的原因,听不懂而已。
但他还怕子青不高兴,偏要装得很享受,于是只能往台下看,想找些乐子,这一看,心跳都停了三秒钟。
褐色头发白皮肤的劳文斯教授坐在第一排,正使劲鼓掌。
他在心里把杜三骂了一百遍,干嘛好端端安排行程竟然把人往子青眼皮子底下安排,却不想他们才是那不速之客。
“子青,这有什么好听的。”事急从权,严冬也不在乎扫不扫子青的兴了,打断他道,“咱们坐着喝茶去。”
说完他便关上自己这边的窗户,手伸到子青面前时,却被拒绝了。
“听得是很没意思,看得倒是很有趣。”子青笑笑,朝窗外努努嘴。
严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劳文斯教授正起立鼓掌,为灿烂的中国文化喝彩。
他瞬间便明白,今天子青根本不是想请自己喝茶,他早就知道劳文斯教授在这里,这是故意让自己掌自己的嘴呢。
一时间,严冬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怕。
子青懒洋洋靠在窗棂边,将严冬的表情看个遍,真觉得他比台上唱的戏还有趣好看。
“坐下说吧。”子青打破尴尬,说道。
严冬关了窗,回到桌旁坐下。程子青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把严冬杯里的茶洗净了,重新续上一杯,这才摩挲着杯壁,缓缓开腔:“严冬,香山丢了多久了?”
事到如今,严冬只能坦白:“一个星期。”
“找到了么?”
“正在找。”
“等你找到了,也许香山已经死了。”子青捏住茶盅,冷冷道,“你不必找了,这件事我来管。”
严冬一愣:“子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子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无能的下属,又或者是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子青,”严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理亏,他要心平气和地跟子青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你气我骗你?”
“不,我一开始就知道你骗我。”子青毫不隐瞒,“这么多天,我每天都在等你告诉我真相,我相信你总会跟我坦白,可是你没有,严冬。”
“子青,你听我说……”
子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严冬,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浪费,就算我有,香山也没有。我已经把一切都部署好,今天不过是知会你一声而已。就这样吧,你慢用。”
说完,他便要起身。
严冬却忽然按住他的手。
“子青,别走。”他的声音听起来急迫而紧张,仿佛放开子青的手,这个人就会就此走出自己的生命,“我不是有心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把这件事向我坦白,我们一起想办法,很难吗?
子青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严冬,你敢跟我说你从来没有希望香山永远消失吗?”
那只抓住他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
他不敢。
每次子青为叶香山皱眉的时候,每次子青对叶香山嘘寒问暖的时候,甚至更早,每次子青接到叶香山的电话就赶到他那里去的时候,严冬都如此强烈地希望叶香山能够消失。
这是种极其无能而消极的想法,但他克制不住。
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在他们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感情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所以哪怕只要回答一个“敢”字就相安无事,可严冬还是无法再继续欺骗下去。
他的确吃醋,的确嫉妒,这是事实。
“呵。”沉默就已经是默认了,子青失望地抽出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子青,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
严冬忽然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
子青的脚步停了下来。
“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严冬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为什么你可以骗我那么多次,我就连骗你一次都不可以?”
他血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人保持着迈步的姿势,脚下停顿片刻,连一个转身都吝啬给他,便绝情地向门外走去。
严冬觉得,他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地爆炸了。
他几步跨到门边,抓着程子青的手腕将他甩到桌上,整个人压上去,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茶壶与茶盅被带落,发出碎裂的巨大声响。站在门外的服务生赶紧过来查看,却被门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滚!”严冬的声音仿佛透着杀意,服务生不敢跟他硬碰硬,赶紧装看不见似的逃开了。
身子下的人在剧烈地挣扎扭动着,严冬以前把这些当做他闹别扭的小把戏,全都一笑置之,此时却觉得碍眼地很。
他将子青的双手拉高,狠狠按在桌上,然后去扯他的腰带。
子青的腰带都是名牌货质量好,结结实实捆上两道,他就是掰断了手腕都挣脱不出来。
严冬这才觉得安心。
他根本不敢看子青的眼睛,俯下身,轻易地将子青的外裤剥了下来,露出包裹着完美形状的内里。身体里有股火在叫嚣着发泄,以致于他明知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伸出舌尖,颤颤巍巍地隔着内裤在顶端舔了一下。不太强烈的刺激,却引得子青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严冬,你要弓虽.暴我吗?”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带着恐惧的询问。
严冬怔住,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子青的双眼。
那双眼中含着泪水,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古色古香的花纹,连一丝挣扎的欲/望都消失了。
仿佛他知道,再多的挣扎到头来都是无用。
“严冬,你要弓虽.暴我吗?”他喃喃地笑了一下,眼角忽然滑下一颗泪来,“像八年前一样。”
第39章
严冬像被针扎到般,猛地抽回了手。
子青缓缓从桌子上滑下来,两只绑在一起的手艰难地提上自己的裤子,轻声说道:“八年前,你潜入我家,弓虽.暴了我……严冬,你忘了?”
八年前,那是严冬临时起意的行为,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可是……
“子青,你怎么会知道是我?”严冬本以为只要他不说,这件事就能成为永远的秘密,哪怕在他心中日日煎熬,都不会为外人所知。
可子青为什么会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仗势欺人,哪怕我走了,你还在我背后粗口。”子青挪动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挣脱捆得严实的腰带,“你当时骂了声操,还记得么?”
严冬不记得了,但他知道,子青说得应该不假。
自己的口头禅就是这个,到现在都改不了。
“那天晚上,我反抗,快要逃出门去的时候,你抓我回来,还是骂了声操。”子青挣脱不开,索性任由手腕被勒出红痕,“我认出了你的声音。”
“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严冬心中一阵发寒。
“我不知道,我只是隐约记得你的样子,知道你的身份是因为后来偶然看到香山那里有你的照片。”程子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咬牙切齿,“我只要想到我成了这样,你却在东南亚大展拳脚如鱼得水,心里就非常不爽。”
严冬身子一震,脑中有一根线忽然绷直了。
“子青,我回国这件事,是你设计的?”严冬虽然在询问,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子青很是坦然地点头承认了。
“子青,你想要什么?”严冬忽然觉得非常可笑,“我的产业?我的心?如果你告诉我你知道一切,要我拿这些补偿,我不会不给你!”
“那多没意思。”子青摇摇头,轻声说道,“你心甘情愿把一切给我,好像赎罪一样。我凭什么给你这样的机会。”
他猛地站起身,原本平淡的眼神变得凌厉,严冬以前说他有千重面孔,此刻这个,怕是严冬最不愿看到的。
“我要你对我不可自拔,我要你的事业如日中天,我要你在最鼎盛的时候摔下云端,一辈子不能翻身。我要亲自送你到极乐的巅峰,然后亲自打落你十八层地狱。”子青眯起眼,缓缓地,宣泄般说道。
“就如此刻?”严冬问。
“正是此刻。”子青答。
严冬闭上眼,子青做事滴水不漏,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有稳操胜券的准备。只怕他在这扇门里还是冬哥,出了门,就已经成为众人追打的落水狗。
即便不至,亦不远矣。
他懒得算计那些权力得失,钱财都是身外物,大不了从头再来。
可他现在闭上眼是子青,睁开眼也是子青,心有不甘,不得不再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对我赶尽杀绝?为什么你竟能忍着满心恨意在我身下婉转,甚至……
“因为我恨你。”子青斩钉截铁,答得飞快,“严冬,你毁了我的一辈子,难道我不该恨你?”
严冬不解。
“我的父亲是为帮会而死,母亲思念成病,也跟着去了。我从小就被香山的父亲收养,帮会的叔伯说我聪明机灵,以后必定可以成为香山的好帮手。他们这样说了十多年,却从来不知道,我最讨厌黑帮。”子青道,“黑帮害得我父母双亡,我恨不得一辈子跟它没有关系。所以我跟香山的父亲说好,只要我能向他证明我已经不需要帮会荫蔽,我就可以自由支配我的人生。”
他勾起唇角,有些凄然地笑起来:“我为此奋斗了十几年,终于医学院毕业,成为一名医生,脱离帮会。严冬,如果不是那一夜,我可以继续做我的医生,做一辈子。”他抬起头,如今说起旧事,仍旧克制不住肩膀颤抖,“你走之后我就发烧了,躺在床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严冬,你没有给我清理,也没有解开绑住我双手的皮带,最关键的是,你没有锁门。”
严冬心里咯噔一下。
“那时跟我对班的是祁铭,我们是大学校友,实习时在一间医院,就顺理成章租住了同一座小区的房子,有个照应。我该上白班却没有去,电话也打不通,他不放心就过来看一下。进了门,却看到我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烧得脱水。”子青说,“他帮我们两人请了三天假,从药房买了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被弓虽.暴这种事,对一个男人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可他丝毫没有嘲笑我,反而对我更加关心。所以后来他跟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觉得,其实可以试试看。”
与祁铭在一起的日子,一开始非常开心。祁铭温柔体贴,总堪称完美情人。子青一度认为,上帝给了他如此重大的打击,只是幸福的前戏。
直到他跟祁铭的第一次,两人脱光了滚在床上,只差最后一步,子青却发现自己不行。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哪怕祁铭耐心为他做好前戏,他也克服不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祁铭只能草草用手打发自己,那之后屡试屡败,扫兴至极,他便再也不提这件事。
子青心中愧疚,也就由着他在酒吧猎艳寻欢,从不计较。
“后来忽然有一天,他来找我,说他要娶院长的女儿,所以不得不跟我分手。我心里明白,男人间这种关系长久不了,所以他要分手,我没有意见。”子青顿了顿,像是下面的话让他无法启齿一般,“但他还要让我退出主治医师的竞选,这个我不能接受。”
“于他而言,成为主治医师是他能否迎娶院长女儿的关键,于我而言,从医是我的志向,成为主治乃至主任医师是我的目标,我不可能为他放弃。”子青说,“祁铭说服不了我,就只能威胁。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