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
    随后,他推门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才疾步而出,向二人所住的房间走去。
    隔壁舱房的喧嚣被抛于身后,海镜横抱着风相悦,已掠过几间舱房大门。风相悦抬手挂在他肩头,只觉腰间酸痛,身下黏黏湿湿,极为不适。
    眼看方要到达,一声娇笑忽的传来,海镜一愣,扭头便见上官怜心正站在对面舱房前,冲二人掩嘴直笑,眼睛都眯为了一条缝。
    风相悦面色“刷”的一红,忙侧头逃避似的将脸塞进海镜怀中,一言不发。海镜则尴尬地笑了笑,“……呃,上官姑娘。”
    上官怜心上下打量二人一眼,见风相悦白衣随意搭在身上,半遮半掩下,露出胸膛与小腹,其上有着不少可疑红印,不禁柔柔笑道:“二位精力还真是充沛,快进屋去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海镜抽了抽嘴角,勉强一笑,“多谢……”便回身进屋,足跟一勾掩了房门。
    门扉“砰”的扣上,风相悦立即抬首,脸红得几欲滴出血来。他拧着海镜衣领直摇晃,咬牙道:“海镜!我要杀了你!”
    海镜纵容地笑着,将他轻柔放上床榻,“乖,别闹,你杀了我岂不是要守寡了?这多不划算。”
    风相悦从床上一撑爬起,探手就要来打海镜,却因为腰间一酸,又摔回床上。
    海镜见他趴在被褥间,恼得面红耳赤,便坐在床边,抬手将他凌乱的发丝一缕缕理顺,“好了,适才是我不好,在仓库要了你,下次我一定挑个没人的地方。”
    “还下次!你休想有下次!”风相悦恶狠狠道。
    海镜噗嗤一笑,“谷主,你要从此禁欲么?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你!滚!!!”风相悦额上青筋一凸,一拳打在他腿上,已是忍无可忍,声音顿时提高不少。
    海镜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道:“小声些,你不想再被人听见吧?”
    风相悦急忙闭嘴,愤愤瞪着海镜,只恨不得将他狠揍一顿。海镜知他现在对自己正恼,轻轻抚了抚他后颈,柔声宽慰道:“别生气了,今后我不会再这么乱来。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打水给你洗一洗。”
    说罢,他在风相悦额上印下一吻,为他盖好被褥,才推门走出。风相悦刻意扭头不看他,待门阖上,才转头凝注门扉,悻悻撇嘴。
    不一时,海镜提了热水推门而入,便见风相悦趴在被中,双眼半阖,神态慵懒,似是快要睡着。他的动作不禁放轻了许多,悄无声息来到床边,轻轻揭了被褥,将布巾沾湿拧干,为风相悦擦拭下体。
    风相悦耷拉的眼皮微微一睁,知是海镜回来了,也不说话,两眼一闭继续假寐。
    海镜歪头看他,试探道:“相悦?相悦?”
    “干嘛!”风相悦本不想睬他,被叫得烦了,没好气应道。
    海镜一边擦着他的大腿根部,一边道:“你还在生气么?”
    风相悦只是不屑一哼,再不言语,忽觉海镜手指探入,正为自己清洗体内,脸颊一红,一声低吟不由自主滑出唇边。
    他急忙捂嘴,懊恼蹙眉,羞赧不堪。海镜忍不住笑了,却又不敢再多加逗弄,以免风相悦更恼,只得含笑不语。
    房内一时无话,海镜为风相悦仔细清理着身子,直至半个时辰后,风相悦才觉舒服许多,疲惫感也瞬间涌上,斜卧在床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傍晚时分,海镜见他醒来,便取来吃食,坐在床边陪他一同用饭。待吃过晚饭,风相悦又再度睡下,困倦得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
    海镜收拾了碗筷,回到房间,不觉怜惜地抚了抚风相悦睡脸,笑容中凝满爱意,“我说得没错吧,这下你还有什么功夫胡思乱想。”
    说罢,他也解了外袍,躺在风相悦身边,搂着他渐渐入睡。
    翌日清晨,风相悦醒来后,身子已没有昨日那么酸痛。他揉着凌乱的长发,睡眼朦胧四下张望,发现海镜竟不在房内,不由有些疑惑。
    不过,下一刻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只见房门吱呀一响,海镜端了一盆热水走入,置于床边案上,笑眯眯看他,“按你平时的习惯,我想着你差不多该醒了,便去烧了热水,来,把脸洗了。”
    海镜一边说着一边拧干布巾,捧了风相悦的脸轻柔擦洗。风相悦懒得动手,便任由他为自己擦脸,神情餍足得像一只晒着太阳的小动物。
    瞧着他这般模样,海镜只觉心中柔软之处被戳中一般,不自觉展露笑颜,在他额上一吻。
    风相悦感受着颊上温和的擦动,无意识间蹭了蹭海镜的手,“昨夜我睡得太熟,没有发生什么吧?”
    “嗯,除了那些人通宵玩闹喝酒外,没有出什么事。”海镜应道,将布巾洗了给他擦了第二次脸。
    风相悦“哦”了一声,跳下地面,将衣袍一件件穿上,又取了木梳梳理长发。海镜见他心不在焉,便接过木梳,站在后方认认真真将他每一缕发丝理顺,“今天腰还痛么?”
    风相悦脸一红,“……好多了。”
    海镜双手顺势环过他肩头,将他拥入怀中,笑嘻嘻道:“那么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风相悦用手肘将他撞开,理了理衣领,又取来白绸绑于额上,“这要看你表现了,和我出去走走。”
    “好好。”海镜知他早已气消,偷偷笑了笑,忙不迭跟上,二人一同走出舱房。
    经过货仓旁的船舱时,内里散出浓浓酒气,仍有些江湖人士正在饮酒畅谈,其间还夹杂着打鼾之音。风相悦不觉诧异,“这些人竟然喝了这么久?”
    海镜无奈道:“是啊,若是醉了他们便在墙边就地歇息,醒了又继续吃喝。申如意带来的酒食还未吃完,恐怕今天还会继续。”
    风相悦不悦撇嘴,“这群杂碎还真是悠闲,当初就不应带他们同来。”
    二人说罢,正欲沿阶去甲板,申如意忽从门中走出,笑得眉目和善,“二位,这大清早的,你们还未吃饭吧?进来坐一坐,与我们一同用饭如何?”
    风相悦冷哼一声,“这大清早的,申公子不仅已经吃饱喝足,还做起店小二的行当了?”
    听他出言讥讽,申如意倒没有分毫怒气,只是谦和地笑了笑,“幽冥谷主真会说笑,若是能让大家心满意足,偶尔做一次小二也是值得的。”
    风相悦“呿”了一声,不再搭话,海镜笑着道:“申公子,相悦不喜欢人多之处,你不介意我二人取了饭食在甲板上用餐吧?”
    “当然不介意,只要二位满意就好。”申如意忙侧身让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海镜进入同申如意取了饭菜,用托盘托了走出,与风相悦来到甲板。此时海面风平浪静,天际海鸟盘旋,海风拂面,一片祥和,二人便在船舷坐了,一面看着景色一面用饭。
    此后一日皆是平安无事,海镜与风相悦得空便在船舷观海聊天,十分惬意。中途墨茶青和秋初晴时而来找他们闲聊,最后却总是秋初晴被墨茶青几句话挑拨得心急火燎,气愤离去。
    ☆、第175章 朱莲岛主现真形(1)
    至次日下午,二人迎着潮湿海风说话时,云彤忽从舱中走出,一手托了个酒罐,一手向二人直挥舞,“你们原来在这里!快下来与我们一起用饭吧,申公子带的美食今儿再不尝尝,可就没有了!”
    风相悦撇撇嘴,似是有几分不愿。云彤见状,长长“唉”了一声,“连上官姑娘和墨xiong-di都去了,你就别如此不合群了。”
    海镜握了握风相悦的手,“走吧,我们也下去看看。”
    风相悦一瞥海镜,这才颔首应下。二人随云彤来到舱中,便见那舱内将所有桌子拼于一处,桌上放了珍馐佳肴,美酒琼浆,望之便令人食指大动。
    而那二十余名江湖大汉皆围在桌前谈笑,时不时爆出一两声大笑。上官怜心坐在桌子角边,已被五六名大汉围住大献殷勤,只是她似乎兴致寥寥,手里执了盏白玉茶碗,始终冷着脸一语不发。
    墨茶青与秋初晴则坐在另一边,瞧着眼前嘈杂景象,静静喝茶。海镜与风相悦方随云彤走下,上官怜心便倏地站起,笑靥如春,“海庄主,幽冥谷主,能坐在我身边么?”
    她的声音尤为柔软,带了几分诉求,令人一听便不忍拒绝。海镜与风相悦无奈,只得在她两侧坐了。二人方一落座,便能感觉后背刺来数道嫉妒羡慕的眼神,直看得二人如芒在背,嘴角抽搐。
    继而,那几名大汉重重一哼,各自捡了板凳坐下,却还是不离上官怜心太远。秋初晴见状,不禁掩嘴偷笑,墨茶青正经的面上也有淡淡笑意。
    思及花逢君与游眉并未来到舱房用饭,海镜便麻烦申如意着人送了饭菜前去。而后,见众人皆已落座,申如意便执了酒杯向众人敬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坐下动筷。
    杯盏相撞之音响起时,舱内又再度喧哗,几乎将碗筷相撞的清鸣全数压下。墨茶青吃了一些便先行离开,不多时,风相悦也不愿再待,便拽了海镜告辞,上官怜心也当即起身,随他们同去,再度惹得一干人盯着海镜与风相悦咬牙切齿。
    这餐饭直吃到入夜,有人酒足饭饱回房,有人仍在舱内举杯相碰。申如意趁众人不注意,走出船舱,拾级而上,往口中送了一粒药丸,便来到船舷负手而立,唇角勾起浅浅笑容。
    月色下,海浪拍打船身的低响声声入耳,夜风仿若情人的双手拂面而过。申如意就这么静静伫立船舷,维持着微笑背负双手,仿佛时间都已然静止。
    良久,哒哒脚步声自舱中传来,两名大汉匆匆来到他的身后,正是那二十余名武林人士中的两人。
    他们面对申如意,皆是恭顺一跪,抱拳道:“岛主!”
    申如意回过身,笑容依旧是如璞玉般温和,语气也仍旧是那么和善,“下面情况如何了?”
    “回禀岛主,我二人已检查过,船中所有人都已中了食物中的迷药,现已陷入昏迷。”
    “嗯。”申如意长长一应,“很好,将他们都绑起来。”
    一名男子微微一愣,嗫嚅着唇,似是有些疑惑。申如意柔和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男子恭敬垂首,“还请岛主指教。”
    申如意背过身,重新面对大海,双手负在身后,“这很简单,我之所以留他们一命,一是担心有人率先身亡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时用饭,同时身亡;二么,当然是这些头脑简单的壮汉用来做我朱莲岛的奴隶再合适不过了。”
    “那……上官怜心呢?”另一名汉子眼珠转了转,问道。
    申如意听出那男子言语中猥琐之意,不在意道:“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要如何处置是你们的自由……不过,切记留她一条性命,这种冰清玉洁的女人因被玷污而崩溃时的表情可是最令人兴奋的。”
    说着,他展颜一笑,竟如孩童般纯真,仿佛与方才残酷的话语毫无关系。
    那两名大汉也嘿嘿笑起来,转身欲回船舱,却不想舱内忽然传来一个带了笑的声音,“二位不必下去了,你们要绑的人已经来了。”
    那两名男子一惊,扭头望去,便见海镜正立于连接船舱的阶梯边,眉眼弯弯,笑意盎然。见那二人愣在原地,他的笑容不觉更为柔和,“不过,能不能绑住我们,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话间,风相悦、云彤和上官怜心也自后方走出,排于海镜身侧。申如意不禁摇了摇头,用极轻柔的声音道:“果然被你发现了么?看来姬千幻已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那是自然,你还认为他会为你守口如瓶么?”海镜笑着道。
    申如意轻叹一声,“怎么可能,他被擒之时我就知道,他对华久棠情丝未断,只可惜华久棠几乎时时刻刻守在他身旁,实在寻不到机会取他性命。”
    风相悦冷笑一声,“哼,总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若他二人联手,根本没人能将他们打败。”
    申如意没有回话,只是笑容愈发温软,令人琢磨不透。云彤双目一瞪,指着他大喝道:“奶奶的,爷爷我就为了查清你用的什么药,跟了你这孙子许多天,早已一肚子火了!识相些就乖乖就擒,以免还受皮肉之苦!”
    “哦?这么看来你还不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哪,此前真是小瞧你了。”申如意见云彤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