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该是快出生了吧。
自从她的母亲出现后,这样的想象一直出现。想不到转眼间她竟然也当过了一回半调子的妈妈,她却还不能完全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境,为什么?因为她早早便抛弃了她。少艾不由心一悸,抛弃?她不也和她一样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吗?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原来她和她竟然是殊途同归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
“再摆弄它还是一盆草!”
“不!它是花!”
“哦!懂得和我争辩了,这个变化好!”
她转身想离开,却和他撞了个满怀。
“为什么一直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不!自从你母亲来了之后你就这样。”
“不是因为她!”
“那就一定是她了!”他圈住她不让她离开。“如果你要求,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不要!”她害怕地颤抖起来,这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做的。
“我只是对她,又不是对你,你在害怕什么?再说你也不会跟她走的不是吗?”他亲咬着她的耳垂,似乎对这个游戏感兴趣起来。
少艾一瞬间手脚冰凉,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探子真是无孔不入吗?
“告诉我你不会跟她去的。”
“我,我不会!”
“很好,不过她这一句话真的很让我恼火。”他咬着牙,凑近她的耳朵说着,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少艾的手平放在他的胸口,“我不会跟她去的,你放心。”
“真的?”
“真的。”
他拍拍她的背,拉她到沙发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肖沉夜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塞在她手里,“拿着,可以防身。”
少艾捧着匕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她看看匕首,它的倒鞘雕着一条金色的腾龙,龙的双眼分别嵌着两颗红宝石,雕刻的技术十分地高超,龙就像要腾空而跃一般真实。
“这把刀太花哨了,不过刀身是很锋利的,它是请最有名的工匠打造的。”
他又拿过匕首,抓住把柄,一拉,一道寒气袭过,刀身像一个骄傲的皇帝一样树立在那里。
“它可以说是削铁如泥,要试试吗?”
少艾猛摇头,她一把抢过刀,赶紧把它塞进刀鞘里。这把刀太嗜血,刚才她仿佛听见了它对血的渴求,它就像一个等待已久的吸血鬼般,张开了尖利的獠牙。
“对了,它的名字就叫‘獠牙’。”
少艾一楞,真的就叫獠牙?太巧了吧!
“它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
少艾看着他眉头上的点点忧郁,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她把匕首回了他手里。
“我不要了。”
“为什么?”
“我不夺人所好。”
“傻瓜,我现在送给你了。”
“可是它不是……它对你很珍贵的……”
“不!这把匕首原先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防身的,而她死之前又转送给了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好好收着,人生很难预料的,也许你会用地到它。”
她伸手握住了匕首的前端,手指触到了他握着刀把的手,她像是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拉住,他将她的手包住,将匕首再次拔出,在她的食指上轻轻一划,她的血立刻流了出来,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了嘴边,轻轻吮吸着她的血。
少艾有点吃惊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匕首划过的伤口竟然没有痛的感觉,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闪着古怪的光芒,似朝圣者般神圣。
接着他又划开了自己的手,将手伸向他,他什么都没手,只是看着她。
少艾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先舔了舔,之后又吮吸起来。
肖沉夜凑近她的脸,两人的唇轻轻摩擦着,他忽然吻着她,舌和舌交缠着,扭打着,两人的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这是一个古老的仪式,我们彼此已经喝过了对方的血,我们的血也已经借由我们的吻混合在了一起,从此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獠牙分别喝过了我和你的血,它认定了你就会永远守着你,而我们永远不分离,死也不会分离。”
一个近乎赤裸裸的誓言,一个生死的誓言,少艾的心像被针刺过一般地疼,誓言这个东西怎么会让她那么难过。
他是一个多变的少年,他可以邪魅,也可以高贵,他可以刚强,也可以柔弱。他根据所遇到的人或事改变着自己的颜色,他玩转着这个世间,固执不是他的个性,他喜欢让每个人都为自己着迷,他或上或下,看着一张张不同的脸,为他痛苦为他快乐,他是一个施与者,赏赐给他们所有的感情。
他是无敌的,可是现在他遇到了劲敌,而且一遇就是两个,一个与他若即若离,一个却视他为最危险的敌人。失败却激起了他的战斗意识,他有过太多的胜利,那些人都太容易战胜,太无趣,而他们两个的坚持却让他浑身的细胞再次活了过来,他的每根神经都蠢蠢欲动起来。
严晓泾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两张照片,一个英俊挺拔,一个娇柔可人。他的舌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这次真是太好玩了,他们两个竟然是一对,哈哈!他的介入会是拆散他们呢?还是将他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那么要先从哪个下手?
“晓泾!又在看这两张破照片。”那个满身刀疤的男人忽然闯入了他的领地,“跟你说,别妄想了,惹了肖沉夜没好下场。别忘了,你的父亲就是被他的父亲亲手葬送的。他现在和他父亲一样危险!”
“不,不,肖家可是我的恩人呢!那个死老头我早就想把他干掉了。”
“晓泾!”
严晓泾忽然跳下了床,他摸出了一把匕首,刀尖指着那个男人的喉咙,“别用教训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可不是当年的我了,信不信,我能立刻刺穿你的喉咙。”
男人不敢动,他感觉到他越来越强,但心理也越来越扭曲了,他很喜欢杀人,他看见过他在和人茭欢的高潮时把人的肚子划破,肚肠都挑了出来,所以虽然进入让他很期待很兴奋,但他每次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严晓泾凑近他的脸,舔了舔他鼻尖的汗珠,“别怕嘛!那多不好玩,我现在怎么会杀你呢?你的技术到现在为止还是我遇到过最好的,我失去你会很空虚的。”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杀气,“不过别阻碍我做事,不然,我也不得不杀了你。”
他将刀狠狠地仍向高空,天花板发出了啵的一声响,他得意地笑着,缓缓回头,少艾的照片被匕首牢牢订住了。
正和他意,棘手又高难度,那么就先从她入手,哈哈!等着游戏吧,他的人鱼小姐!
26
这是一间不算高级的公寓,大约是一般的小白领租住的那种,但整个格局却是简约自然的。房间空荡荡的,但整理地很干净,而现在却是烟雾环绕的。
一个面容苍白憔悴的女子坐在床上不停抽着烟,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她像是得到宝藏似地飞身扑了过去。
“有消息了?”
“…….”
“妈的,你近不了他的身的。”
“……”
“我要和你一起去。”
“…….”
“去你妈的,我不用你来教。”
“……”
“没有我你行嘛!你杀不了他就交不了差!”
“…….”
她猛地挂了电话,一堆的废话,哼,她在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不就是个小杀手嘛!那么嚣张!她吸了口烟重重叹了口气,真他妈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一把握住了香烟,火红的烟头触到她的手心,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她一点不觉得疼,因为更让她心疼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她两眼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她要报仇,一定要,既然她什么都没有了,那么黄泉路上总该允许她带点什么留念吧。
门忽然开了,那个森林中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看着满室的烟雾,皱着眉挥了挥手。
“你的晚餐!”
那个抽烟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怎么?愁眉苦脸的。“
“要你多事!“
“呵呵,你是叫银是吧,那个金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银狠狠瞪了她一眼,讨厌的女人,脾气坏不说,还喜欢多管闲事,她不愿意再和她多待一秒钟,转身就想走。
“你喜欢你那个搭档吧。“
银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回头,恶狠狠地说道,“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最好?不见得吧,我看你们一点也不合拍。“
银尴尬地强装笑颜,“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合拍呢?不要装做很懂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哈哈哈哈……知道搭档的意义吗?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正好犯了搭档之间不能犯的错误,你喜欢他,不应该说是爱上了他。更好笑的是他竟然不爱你,对你不理不睬,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好?”
银快步走了过去,伸手狠狠地摔了她一个巴掌,她气地浑身颤抖,“你懂什么?你懂爱吗?你有爱人吗?你不也是被人抛弃的,你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她的这几句话字字都扎在她的心上,她是被人抛弃的,对她是被人抛弃的,连她都不如。但她不能被人嘲笑,尤其是这个小女生,她有什么资格,她握紧了拳头猛地向她打去。
“住手!”
冷冷的声音,冰冷的手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房间里的空气都凝滞住了,两个女人同时都看向了他。
“金!”银欢呼了起来,立刻转到了他身后。
金的目光如结冰了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跟你说过,除了送饭不要跟她废话。“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一声断喝,”就这样还想做我搭档?“
“我……“
金转向了另一边,“还有你,你能活着就够不容易的了,还想闹事吗?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一个冷酷的杀手,但是他救了她,就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救了她,原来这都为了完成组织的杀人命令,他需要她。
她轻蔑地看着他,用手推开了他的枪,“别用枪对着我,我不是你的下属,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知道就好,合作伙伴是不应该给对方添麻烦的。”
她冷冷一笑,“说地好,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别多管我的闲事。”
金放下了枪,“我会在今天晚上行动,你可以跟过去,但是不能破坏我的行动。“
夜里忽然刮起了大风,整个房子都充满了风从窗子里钻进来的呜呜声,少艾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今天晚上肖沉夜没回来,家里就只有她和几个佣人,当然还有潜伏在整个别墅周围的探子。
今夜不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