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忽然想你了,想跟你吃顿饭么。”陆安斌今天的耐性好得出奇。
    “我不信你叫我来这么远就是为了这事儿,到底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我今天没吃饭的胃口,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了。”田苗直起身子就要往起站,陆安斌挪到她跟前的凳子,将她拦住重新坐了下来。
    “田苗,我们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说实话,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感觉,一丁点也算?”
    田苗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问,忍不住冷笑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你认为我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用卑鄙手段威胁过我的人么?”
    “是,我是威胁你跟我在一起,但是凭良心说,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对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好像没逼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儿吧?你说不让碰,成,除了平时搂搂肩膀抱抱腰以外,你浑身上下我哪都没碰过,大事儿小事儿也全都依着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你办到……你到外面问问去,谁不知道女人到了我手里从来都是玩一个甩一个,我还没在谁身上费过这么大的时间跟功夫,更没在谁面前像跟你这么低声下气过,你说还想让我怎么样?”
    “听着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好好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用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三流手段威胁我之后还没把我怎么样,一直对我挺不错的?真照你这种说法,那强/奸犯动作温柔点儿,技术高超点儿,过程中再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被害者就可以停止反抗尽情享受到最后演变成一场和/奸了?你真以为女的就都这么自甘下/贱,太可笑了你,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田苗说话时神情激动,站起来就要走人。
    “我没那意思,你误会了,倒是听我说啊你……”陆安斌上手去拦,一直追到门口将门堵住。
    这会儿功夫田苗包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她看了陆安斌一眼,伸手去包里掏手机。
    陆安斌目不转睛地顶着她手中的动作,就在她拿出手机要按下接听的一刻,他忽然迅速出手去抢。
    田苗收过警员训练,反应力要比一般人灵敏,猛地往后退几步,厉声怒斥:“你要干嘛!”
    “把手机给我,谁打来的!”陆安斌追过来不依不饶地来抢她手里的电话。
    陆安斌的身手原本比不上田苗,但田苗头疼难耐,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加之陆安斌今天的力气又特别大,两个人争执扭打成一团,居然半天都僵持不下。
    就在这样的僵持里,不知道谁的手碰到了接听键,只有两个人的空包房里,谢清江的声音清楚地传了出来:“田苗,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管谁给你打电话,你都千万不要外出,尤其是陆安斌打来的。纪检署那边很早之前就已经联合总厅着手开始查陆家方面了,现在证据已经收集齐全,总公安厅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出动收网……”
    “啪”地一声,手机被陆安斌夺过按掉,狠狠地摔在地上。
    陆安斌抓着田苗肩部的衣服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恶狠狠地瞪视着她:“我就知道这小子跟我套近乎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来探我底儿的!你早都清楚他帮人暗地里查我了对不对,你跟他你们俩是一伙的,一起研究好来算计我?!
    坦诚以对
    “疯了吧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田苗奋力挣扎,却被他一路拽着摔到沙发上。
    陆安斌红着眼睛扑上来一遍遍地问她:“为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为什么非得这么对我!”
    失去理智的人力气总是出奇的大,更何况陆安斌现在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田苗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却始终徒劳无功,只得勉力镇定下来与他周旋:“你冷静点陆安斌,整件事我根本就不知情,我对天发誓从来没骗过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回到家整天跟那小子在一起,谁知道你们两个都有些什么勾当,我tm真是个傻x,成天捧宝贝似的捧着你,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了?连你一句好话都得不到,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这样,早把你给办了不就什么事儿都结了!”
    “陆安斌我跟你说,别因为一时冲动作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儿,你也是警院出来的应该比谁都清楚,犯了法的人最终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田苗警惕地盯着陆安斌脸上的表情,捕捉对方内心每一个变化。
    “现在跟我说这些都没用,你没听他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反正法律已经不可能放过我,我还在乎个p啊!”陆安斌激动地开始撕扯田苗的上衣。
    “放手你,放开!”田苗拼尽全力跟他在沙发上扭打起来。过程中陆安斌居高临下,田苗的位置处在劣势,腿又被他用膝盖抵着,拳脚施展不开,便有些落了下风。陆安斌很快将她完全按住,欺身压了上去。
    田苗在厌恶的躲闪中急中生智,高声质问他:“陆安斌,你丫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就这么对你爱的女人?!谁要被你爱上真是她最大的不幸,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懂爱,不配说爱!”
    陆安斌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瞪视着她:“谁说我不懂爱,我给过你机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是你做事儿太绝,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你那不叫爱我,你不肯对我放手只是你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有没有回报的,更不会舍得伤害对方,所做的一切只想让对方好,你最爱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爱上你了,我对你的感觉跟对别的女人完全不同……”陆安斌的目光中出现了片刻的迷惘。
    要个就是这个效果!田苗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出脚将他踹到一边,起身就要往门的方向冲过去,结果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陆安斌拽着胳膊扯回去,后脑无意中撞在沙发坚硬的边角,疼得眼前一片发黑。陆安斌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将她禁锢住。
    上衣被撕开的一刻,田苗的精神终于临近崩溃,泪顺着眼角缓缓流进凌乱的鬓间……
    “跟我走吧,待会儿会有车来楼下接我,跟我一起去澳洲,我保证以后都会对你好。”陆安斌的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不忍看她这副模样。
    “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现在就放了我……”田苗一手护在胸前,一手胡乱地推拒。
    “我放了你,谁来放了我?”陆安斌冷笑着反问。
    田苗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似乎放弃挣扎般合上双眼。当陆安斌伏在她脖颈间胡乱啃噬的时候,她的手一点点挪到后面的窗台上,从刚才她就注意到,那里摆着一排花盆……陆安斌,你tm就等着跟我同归于尽吧!
    “砰!”的一声,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力撞开,一干警察冲进屋内,将正欲为恶的男人迅速制服。
    谢清江是紧跟在警察后面进来的,当他看见田苗衣不蔽体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失控地冲上去就要狠揍陆安斌,被旁边四五个警务人员一起拦住。
    按照规定,田苗必须跟着回去总厅做笔录。
    谢清江走到沙发旁边,脱下外衣将满面泪痕的人紧紧裹着半拥在怀里,扶着她起来一步步走出门外。
    ……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
    谢清江护着田苗走到路边,挥手拦了辆车。他一步也不敢再离开她身边。
    “都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坐在车里,谢清江看见田苗精神恍惚的模样,忍着心痛宽慰她。
    田苗摇了摇头,忽然一脸恳求地望向他:“我现在心里很乱,今晚别回去了,成么?”
    谢清江怔了怔,将她护得更紧:“没事儿,你不想回咱们就不回,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许久,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ε?●
    谢清江带着田苗去了宾馆,在前台开了两个房间后,将人领上楼。
    进了房间,他让田苗先在床边坐会儿,自己去给她叫了一杯热牛奶。
    牛奶接到手上后,田苗并没有马上喝,放在手里低头望了很久,然后一滴,两滴……泪水断断续续从眼里涌出来,砸落在杯子里。
    谢清江走过去坐下,将杯子接过来放在旁边,把手覆在田苗冰凉的手背上:“从警局出来你就一直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什都也做不了。你有多少委屈都跟我说出来好么,这么憋在心里不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你知道么。”
    田苗一直低头紧咬着下唇,静静听他说完这番话之后,眼泪更加失控,断线般急促的涌落下来。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时候,再大的苦痛也能咬着牙担下来,可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对他好点,嘘寒问暖的,他就受不了了。毕竟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很多时候能够撑下来凭的都是一口爱逞强的气,往往忽略了肩上的重担早已经超过了负荷。作为一个女人,依赖是她们的天性,平素再怎么独立惯了,其实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个靠得住的肩膀,所有表面的不屑和抗拒也只不过是恐惧和没有安全感的折射表现。
    而眼下的她,才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人生中的浩劫,已经无力也不想再去拒绝面前这个男人温柔的进占。
    “其实那天在影城,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跟你说的,是陆安斌威胁我……”
    “我知道。”谢清江沉声说。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田苗惊讶,抬起一双红肿的眼望向他。
    谢清江一脸无奈地摇头,田苗性子这么直,可以说根本就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跟情绪,难道他会连这么浅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他不过是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而已。
    田苗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吧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那天,田苗跟着陆安斌走到楼梯缓台处,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你想说什么,说吧。”
    “用不用跟我这样啊,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他随便说点儿什么你就这么相信?”
    “……”田苗憎恶地皱眉,连一眼都吝啬给对方。
    “行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管不着,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做我女朋友就行了。”陆安斌无所谓的耸肩。
    “你tm做梦!”田苗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言语,气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怎么,不愿意?随便你,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陆安斌不紧不慢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叫那个相好的回去等着收法院传票吧,袭击警务人员,污蔑跟诽谤他人……哦,这几条罪加起来也算不了什么,顶多拘留几天而已,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他是谢华扬最得意的那位小儿子吧,对了,他最近好像,好像处在挺关键的一个考核期,哟,真出息,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弄出这样的负面新闻来,不知道上头会怎么想……”
    “你调查我家人?”田苗停住脚步,转身狠狠地瞪视着他。
    “谁让你这么能勾起我的兴趣,这能怪谁,归根到头还得怪你自己,是你非要来招惹我的。”陆安斌的目光毒得像一把刀,刺在田苗心上。
    田苗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你骗不了我,谢家人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啧啧,我是该夸你单纯呢还是笑你天真,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站得地方越高,想把他拽下来踩在脚底的人就越多,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在虎视眈眈地等机会,等一个让他落马、让他永不翻身的机会。”陆安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