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看着步惊云,浅笑着说:“我是要和云儿一起去……等到时候你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我就和云儿在那个世界好好玩玩,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两全其美?”
    幽若语气憧憬地说道:“哇……我也很想去看看呢……”
    断浪微微哂笑着说道:“师姐你还是和大师兄一起打理天下会的琐事吧,我和风倒是可以去玩玩……”
    秦霜连忙打断他的话,有些担忧地说道:“这可不是随便玩的,就算真的能按计划过去,又要怎么回来呢?”
    凌傲天想了想,说道:“我想还是我和云儿一起去,倾城之恋的原理我们也知道,等那边的月圆之夜我们自己回来就好了。”
    断浪表情有点儿扭曲地说道:“可是我也想去看看……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那里的断浪会成为杂役……”
    凌傲天有些无奈地按按额头,说道:“我们过去是为了解决你云师兄的事,又不是去玩的……大不了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你们想怎么玩都随便。”
    幽若忽然突发奇想地问道:“那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天下会一统神州了没?如果帝释天还在的话,我们是不是还能弄几瓶凤血回来?”
    于是众人的表情都像是被雷劈到了。
    聂风怔怔地说道:“那龙元岂不是也能再弄回来一整颗?”
    “……”
    “好了好了,”凌傲天连忙打住大家的各种想象,把那些眼睛冒光的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说道:“现在这个不是主要问题……如果真的可行,那以后再说好了。”说着转向面色呆滞而无奈的步惊云,说道:“先让云儿把那个世界的情况好好说说,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步惊云看着凌傲天,淡淡地问道:“心脏破了还可以救回来?”
    凌傲天目光湛然神色肯定地说道:“保证你死不了。”
    步惊云点点头,说道:“那边天下会已经灭了无双城,不过风云叛出天下会,现在雄霸正在满天下地追杀我们。”
    断浪语气有点儿奇怪地问道:“这个叛出是真的叛出?为什么?”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凌傲天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是那个雄霸想卸磨杀驴,得了天下就把你们除掉了?”
    众人恍然大悟。
    步惊云一怔,神色复杂地看着凌傲天,缓缓地点了点头。
    凌傲天又说:“云儿在那边究竟遇到了哪些事?是自己跑回天下会送死?还是被追上了才死的——我总要弄清楚我们一到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一去就被整个天下会包围,那可真够麻烦的。”
    幽若一听,接口道:“这样干脆我们带一大堆人过去,直接把那里的天下会也给占领了算了。”
    “……”步惊云听不出语气地说道:“他过去的时候我刚刚断臂,然后于岳把麒麟臂换给了他;后来他跑回天下会遇到剑圣挑战雄霸,确定雄霸不是你之后下山遇到秦霜和文丑丑,一起到凤溪村找聂风,最后被包围,然后就死了。”
    “……”
    幽若磕磕巴巴地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不只风云叛出天下会了,连秦霜也背叛了?”
    秦霜面色很不好地说道:“那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断浪的表情彻底扭曲了,语气怪异地说道:“搞了半天,那里的那位帮主岂不是一个弟子也不剩下了……”
    “……”凌傲天的表情还是很镇定,淡然地问道:“那个雄霸是不是打算把帮主之位传给幽若,所以才要把弟子们都给除掉?”
    众人都呆滞了,不过想想还挺有道理的,于是都看向步惊云。
    步惊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从未听说过雄霸还有个女儿……倒是他,在那边遇到了据说是雄霸儿子的人。”
    “哈?!”幽若几乎跳了起来,说道:“难道那里的那谁谁谁没女儿反倒是有了儿子?!”说着又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凌傲天,语气微带怀疑地说道:“还是说……爹爹你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我们都不知道?!”
    众人又看向凌傲天,不过凌傲天倒是依旧淡定地说道:“我是肯定没有儿子的,不过那人……看来是想为他儿子铺路?那也用不着把弟子们都给打发了吧。”
    步惊云顿了顿,语气空洞地说道:“雄霸的儿子……很恨他,后来被……你的云儿杀掉了。”
    “……”凌傲天一怔,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
    这时步惊云的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霎时间动作有些不协调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抬起头来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师父……”
    大家都怔住了,凌傲天略有些欣喜地问道:“你们换过来了?”
    步惊云微微颔首,表情微有些柔和地扫视了一圈。
    聂风错愕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交换的?有原因吗?”
    步惊云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似乎是……神智不集中的时候容易交换……”
    众人都若有所思,倒是凌傲天脸色忽然就有些不自在,用很有些奇怪还有些不满的眼神淡淡地看了步惊云一眼,错开话题说道:“既然换过来了,云儿就把自己的经历详细说说吧。”
    步惊云看到师父的神色,霎时就明白了——昨晚那个时候居然会神智不集中……步惊云有种想抚额叹息的冲动——师父必然是不高兴了。
    然而步惊云的表情上当然还是很自若的,只淡然地说道:“情况他说得也差不多了,据文丑丑所说,那个雄霸是因为泥菩萨的批言‘成也风云,败也风云’,于是就想除掉风云罢了。”
    于是聂风瞪大了眼,断浪差点儿把茶水喷出来,秦霜怔住了,幽若难以置信地说道:“那个谁谁谁竟然会相信泥菩萨那个老贼挑拨离间的话?!他的脑袋不会是被门夹过了吧……”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爹爹我不是说你……”
    “扑哧”一声,断浪忍不住笑了起来,聂风的肩膀也抖啊抖啊的,步惊云看了幽若一眼,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笑意。
    凌傲天摆出一副很赞成的表情,淡然地说道:“我也这样想,他说不定是练功把脑子给练坏了。”
    “呃……”幽若讷讷地说道:“爹爹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凌傲天淡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介意?他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聂风忽然说道:“昨天那一位云师兄说两个世界里的人长得并不都一样?”
    步惊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里的……雄霸,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的样子了。”
    众人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幽若语气扭曲地说道:“五十多岁的爹爹是什么样子的,我还真想看看……”
    断浪眼睛一亮,说道:“师父不是说我们以后都有机会过去玩玩吗?那不是就能看到了?”
    凌傲天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子,嘴角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悠悠地说道:“等到你们过去的时候,他在不在还两说了。”
    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纠结,幽若犹豫着说道:“对着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的人……也下得了手吗?”
    凌傲天冷笑一声,说道:“也难说……”众人都有点儿背脊发寒,凌傲天又貌似很随意地岔开话题,对步惊云说道:“云儿说说看,那个雄霸是怎么对付风云的?”
    大家也知道凌傲天不想再提那个样貌问题,都很识相地表现出一副很好奇很想知道的表情。
    步惊云语气莫测地说道:“那人挑拨风云反目……”
    断浪真的来了兴致,问道:“哟?是用什么方法?”他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步惊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凌傲天忽然问道:“是不是孔慈?”
    在众人惊讶不解的眼神里,步惊云微微有些无奈的点头说道:“那个步惊云爱上了孔慈,而孔慈爱的是聂风;结果那个雄霸就收孔慈做义女许配给了秦霜……”
    众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幽若语气很不对劲地说道:“原来小慈有这么大的能量……把三个人都牵扯了进去……”说着又眼神很奇妙地看看秦霜。
    秦霜有些无辜地看着幽若,断浪语调怪异地说道:“就算那边不存在幽若,大师兄还是稳占女婿这个身份……倒是那个孔慈也对风感兴趣,看来风的桃花运在哪边都很旺嘛。”
    于是聂风也很无辜地看着断浪。
    凌傲天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变脸,问道:“然后呢?”
    步惊云垂下头,讷讷地说道:“后来……那个步惊云和孔慈……私会,被聂风捉到了,动手的时候失手把孔慈给杀了……”
    每个人都有种流汗的冲动,秦霜很是疑惑地问道:“那个人……弄这些个……奇怪的布置,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于是众人转念一想,看着表情依旧平淡的自家帮主大人,忽然觉得,似乎他们英明神武的爹爹/师父才是被扭曲得最厉害的一个。
    其实群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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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风起
    这是一个光线略显昏暗的大堂里,正中央坐着一个身着华服,气势摄人的男人,看上去约是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不过从他锐利却有些深沉沧桑的眼光来看,他绝对不止四十岁——想来应该是武学修为甚高,才延缓了衰老。
    那男人怀里还坐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乍看上去,这女人简直美得让人嫉妒——她的年岁看起来少说也有三十好几,本是不再年轻了,可偏偏她肌肤白皙细腻不带半分细纹,一双桃花眼中波光盈盈,眼梢微微上挑,简直风情无限。而且她可不是一般的青葱少女可以比拟的,那种成熟动人的风韵,就像成熟的蜜桃一般惹人垂涎。
    那座椅旁边还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他容貌俊美可爱,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那女子伸出一只手揽着孩子的肩膀——显然这三人是和谐相宜的一家人。
    左右两边各站一人,昏暗的光线下容貌也不甚清晰,只看得出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四周还有不少带着铁面具的人护卫在旁,狰狞的面具带出血腥的煞气。
    堂下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这男子面容俊朗,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狠辣无情——与他的面容相映,竟隐隐有些邪魅的感觉。
    “绝心,这五年来你做得不错,如今我们在中原也有了一些根基,当记你一功。”那坐在正中的男人缓缓开口说道。
    “多谢父亲,能为父亲分忧是孩儿的荣幸。”那年轻男子语气谦卑地说道。
    “嗯……”那男人缓缓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从今天起,你把在中原的暗线交给绝地,明线交给天行,你就留守总舵吧。”
    绝心垂下头去,语气依旧平和谦虚地说道:“是,父亲。绝心有什么做得不够的,就请两位长老多多包涵了。”
    站在左右的两人随意地表示了一下,那正中的男子摆了摆手,说道:“行啦,没事你就退下吧。”还没等绝心出去,便抱着怀里的女人亲吻了起来,毫不避讳四周的人。那站在一边的男孩似乎也是见惯不怪了,反倒是用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神看着缓缓退走的绝心。
    绝心仿若毫无所觉一般离开那大堂,穿过深幽的地道——在那昏暗的地道里,他眼里似有利芒一闪而过,却被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