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抹了把脸,拿毛巾擦干身体。
    想到要面对还不知根知底的现任妻子,他有些犹豫,放慢步伐,这段短短的路走得异常漫长。
    推开门,即将从女孩进阶成女人的悠扬那泛着青春气息的身体出现在他的面前。下意识,他阖上门。他靠在门上,竟像入了魇,方才看到的“风景”怎么也挥散不去。
    悠扬很郁闷,真的很郁闷。她估计着南次郎洗澡不会这么快,才放心大胆脱掉毛巾换上睡衣,没想到这么巧被人看光了。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可也不过是名义上的丈夫啊!赶紧穿好衣服,她忐忑地开口,“进来。”
    南次郎推门而入,眼神闪躲,“你——你晚上睡在这儿吧,我去龙马的房间。”
    “好。”疲惫爬上悠扬的脸。
    南次郎恢复之前的痞气,双手交叠在脑后,吹着口哨准备离开。
    “等等。”悠扬一手拿着枕头,指指紧闭的窗帘,“你还是别走了,你爸爸和我爷爷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关了灯,两个人各抱一床薄被。睁着眼,两人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喂,你睡着了没?”悠扬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南次郎平躺,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知道你没睡着,”悠扬翻身,视线凝聚在男人的脸上,“我也睡不着。”见南次郎还是没有动作,悠扬从床头抱来自制的两米高的大熊,拿厚厚熊掌拍打南次郎的脸。南次郎终于有所表示,她呵呵笑,“其实,我觉得你挺帅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这是我第一次结婚诶。”
    南次郎黑线,挥挥手把大熊丢开。第一次结婚,这个女人想结几次婚啊!
    紧紧搂着大熊,悠扬继续说:“喂,做男人要温柔点,知道吗?你再对我们家小旺财这么凶,我就咬你。”
    “旺财?”这只大熊叫旺财?南次郎觉得自己火星了。
    悠扬把头搁在大熊上,直直盯着南次郎,自说自话:“你儿子叫越前龙马?”
    提起儿子,南次郎眼神明显有所改变,但对着悠扬他还是简简单单回答:“嗯。”
    “他怎么不在这?”
    “美国。”
    “他多大?”
    “十二。”
    对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感到无趣,悠扬眯着眼,双手分别放在男人的脖子两边,语出惊人,“我们来做——爱吧!”
    剧烈咳嗽,南次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和悠扬这个非地球生物沟通。
    悠扬不过是对“性”有些好奇罢了,说完这句话就立刻红了脸,幸好这黑暗的环境替她做了掩饰。出于小小的自尊心,某狼女大言不惭,“怎么,你怕了?我们结婚了,对不?我们是夫妻,对不?夫妻之间做那种事很正常,对不?都对,对不?切,比我这个女人还不如。”噼噼啪啪一长串话不过是为了掩盖羞赧罢了。
    南次郎倒不是真的被激将法击中,只是如此美色在前,再做柳下惠的,只可能是性功能障碍了。一个翻身,将悠扬压在身下,南次郎直接覆上悠扬的唇,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定。
    当他的牙齿粗鲁地咬开悠扬的上衣扣子,悠扬才觉得有些冷,她捂着胸,双颊通红,“干……干嘛!” 她的舌头打着颤,差点被自己的牙齿咬到。
    “你说的,做——爱。”南次郎禁欲已久,自然不会放过挑起他欲 火的某人。其实欲 望与爱情无关,比如现在这两人的行为,一个是为了泻火,一个纯粹出于好奇,爱情,还差得远呢!
    新婚第一天
    阳光懒懒散散洒在大地上,预示着一天的美好。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着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手机铃声响起,悠扬翻个身,拿被子死死盖住自己的头,伸手在床头寻找手机。
    “喂?”女人还带着睡意,声音模糊不清。
    手机里头男孩的声音亲切而熟悉,“悠扬姐,新婚快乐!”隐约间,悠扬还能感觉到男孩的笑意。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悠扬含含糊糊抱怨,摸摸头,睡意不曾褪去。
    精市笑意更浓,“大清早?我可爱美丽的姐姐啊,你睡糊涂了?”
    看了看表,十一点!悠扬直直坐起来,下身的疼痛令她捂住唇闷哼,连带着对精市的态度也变差,“怎么着,我乐意。”
    “咱们去约会吧,亲爱的姐姐。”
    “没空。”扣掉电话,悠扬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立海大网球部的各位,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一整天的水深火热。
    拉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悠扬想起昨晚的疯狂,拍拍脸颊,有一种长眠不起的冲动。
    披着被子找到衣服,悠扬光着脚跳进洗手间,一路上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穿好衣服,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照了会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真的是她吗?和善的笑脸,眼角眉梢尽是妩媚的风情。悠扬多想仰天长啸。
    一袭淑女裙,长发飘飘的悠扬打扮停当后走到餐厅,发现南次郎正在看报纸,“早上,呃,中午好。”
    南次郎抬头,“中午好。”说完,他又埋头于报纸中。
    悠扬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笑了笑,“吃早饭没?”
    点点头,南次郎打了个哈欠,“厨房里还有。”
    “谢谢。”悠扬皱眉,径直走到厨房。
    昨晚的一切,他们大可以怪做是酒精的催发,但没人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于是,两人之间的氛围颇为诡异。
    煎蛋、面包、火腿,欧化的早餐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离开幸村家令悠扬心情放松,吃的倒比平时多了不少。
    也许是想缓和两人的关系,南次郎痞痞地笑,“哎呀,难怪幸村家要让你嫁人,原来是怕你把幸村家吃穷。”
    悠扬才不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双脚摇晃,“回答正确,你可得小心了,我一定能吃穷你。”
    “咱们该签订一个伟大的协议了。”短暂的沉默后,悠扬开口。
    南次郎翘着二郎腿,瞟了悠扬一眼,视线重新胶着在报纸上,“继续。”
    “你是男人不?”悠扬双手托腮,闪闪发亮的眼睛里是南次郎没有胡茬的脸庞。
    被悠扬莫名其妙的问话问得莫名其妙,南次郎扯着嘴角,暧昧地扫视悠扬,“这一点你昨天晚上还没试出来?”
    悠扬被这话一堵,心里气恼自找麻烦,笑靥愈发甜美,“当然——所以家务活都交给你了。”
    “为什么?”南次郎头也不抬。
    “你忍心你如花似玉的老婆被家务活折磨成黄脸婆?不忍心。好了,一二三,我给了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你没反对,所以现在再反对也无效。”论语速快,没人比得上悠扬。
    南次郎瘪瘪嘴,“不行。”他其实不抵触帮忙做家务,可就是看不惯悠扬志得意满的样子。
    “好,那我们用最民主的投票方式。”悠扬神秘兮兮站起来,“全世界的人听着,同意越前南次郎做家务的人不要举手。”得意地笑了笑,“看吧,少数服从多数。悠扬拍拍南次郎的肩,“任重而道远,南次郎,辛苦你了。”
    南次郎心里好笑,摇摇头不置一词。
    “为了表现我对你的理解和关心之情,做饭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还有,其实我是个挺开明的人,所以在外人面前,我会一直扮演一个男权家庭的贤惠媳妇,在家,呵呵呵……”怪笑过后,悠扬喝了口水,“我们的确是结婚了,但是没有感情基础不是吗?今后,互相不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我不会身体出轨,但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一旦我们中的任一个人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咱们立刻解除婚姻关系。你没意见吧?”
    “这女人真彪悍,”南次郎暗暗打量悠扬,“没有。”
    悠扬走到冰箱前头,“对了,财政问题还没说。”拉开冰箱,里头除了面包牛奶竟别无他物,悠扬深吸一口气,“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信用卡和密码给我,另一个是每天由你来买菜,其他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也由你负责。”
    南次郎从武士袍里搜出一张卡,摆在桌上,“副卡,密码是000214。”
    悠扬不客气地收下,“谢谢了。”说也奇怪,悠扬以前的名字叫又扬,以前的生日和现在的生日也是同一天——二月十四。女王一般发号施令,悠扬说:“收拾一下,我们去逛街。”
    “不去。”南次郎埋头于报纸中。
    悠扬把卡塞进荷包,“你真的不去?好,你卧室衣柜的第三个柜子,洗手间的储物柜下面……”
    全是南次郎私藏写真的地方。
    南次郎嘴角抽搐,“去!”
    “那我先去准备了。”
    悠扬绕到南次郎身后,拍拍他的肩,南次郎手忙脚乱,“怎么?”眼光闪烁,视线闪躲,明摆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
    “没事,就是喊你换件衣服。”
    “哦,好。”南次郎见悠扬眼光直直盯着他的膝盖,慌不择言。
    悠扬淡淡一笑,扯着南次郎的胳膊,“走,我帮你选衣服。”
    “不用了。”不管悠扬怎么拉,南次郎死也不肯起来。
    风起,卷起窗帘,悠扬缩了缩脖子,“怎么有点冷,我去换身衣服。”
    还好!南次郎庆幸地嘻嘻笑着,“快去快去,千万别冻着。”这一动,原本顶在膝盖上藏在桌子底下的书从腿上掉落。南次郎如惊弓之鸟,把书搂在怀里,一副誓死保卫主权的模样。
    悠扬却故意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掉头就走。等南次郎放松,把书重新打开,她站在楼梯口停下脚步。
    南次郎大惊,又合上书。
    悠扬妩媚一笑,眉目间尽是风华,“外面有点冷,你也好歹换件衣服。”
    “嗯嗯。”南次郎死命点头,一直不敢把眼光移开。
    第一次约会
    南次郎战战兢兢任悠扬小媳妇一般替他收拾衣服,悠扬像是没察觉南次郎的不安,没心没肺地笑着。拉了拉南次郎的衣领,悠扬一边做着温顺的表情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书怎样的。”
    南次郎放松,当看到悠扬突然摆上脸庞的笑容,顿时毛骨悚然。
    出了门,悠扬挽住南次郎的胳膊,引得南次郎身子骤然僵硬。悠扬的愉悦无法感染南次郎,他僵硬着脸不肯露出一丝笑脸。
    悠扬踮着脚,在南次郎耳畔咬耳朵,“看到前面抽烟的那个男人没,那是爷爷派来的。”“所以啊,”悠扬拖长音,“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别有心理压力,不就是角色扮演游戏吗?加油。”
    大门口不远处果真有个男人在抽烟,似乎还时不时往他们身上瞟几眼。
    南次郎立刻笑了起来,流里流气的笑容在悠扬看来还真是帅得掉渣。
    实际上,南次郎可真的误会了那个男人,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