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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何以堪
说到情,不能不说说《红楼梦》,要想了解杜天一,有三本书是不能不读的,一为《道德经》,一为《庄子》又名《南华经》,一为《红楼梦》。而三本书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红楼梦》了。
天一读红楼,不知多少遍,据我看来,三十遍过之,三百遍不及。可他读红楼梦只读前八十回,你若问他后四十回的事情,保管一问就倒。我问他为何会有这种毛病,他说他每每读到那个分界点,他就读不下去了。我问他那个分界点在哪里。他说他也说不清,只觉得是在八十回左右。天一谈红楼梦,那是自以为是。他曾说,世人读红楼,读出了红学,读懂的倒没几个,不过是把《红楼梦》涉及的范围扩大了,深度倒没进步多少。我深深记得他的话。
“读《红楼梦》,甚至搞研究,从何入手,历来被人猜测,其实,从何处入手,从何处研究,其实曹雪芹已告诉众人。但几百年来,几个人去从那里着手?读《红楼梦》,从情入,由情出,便可历遍曹公心中丘壑。”
“为何没几人会从情下手去研究呢?只因世人多虚情,寡情,而曹公之心,却是多情之极,无情之端,以无情为有情,看多情似无情。实为大道。“
“据我看来,贾宝玉不会把最终的人生寄托在出家为僧,礼佛参禅这条路上,若为僧,可以说是跳出多情又入无情,曹公之心若是如此,岂不太痴?”
我虽不太懂《红楼梦》,但名家之解却也读过不少。初闻天一之说,看似无理,但细细想来,却又比那百家之言精辟的多。后来我和钢竹、无忧又曾听过天一谈红楼。我们戏称天一独创一派,“情学”,说尽世间情景。可叹碌碌数千言,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深以天一此学湮没无闻为憾,但其言论总旨,俱脱不掉一个“情”字。
说到天一谈红楼梦,不可不说天一言庄周。世人多以为庄周潇洒不羁,逍遥自在,心无所碍,实是一奇人。我虽不认同,但天一所言庄周忧愁于世,无奈于世,我更是难以认同。
天一说庄周面冷心热,忧天下人,但一己之力无所出,不得不忧郁而行,故作放浪形骸之态,实是心苦之人。
也许他说得不错,可我实在是不甚明白,好在他未曾逼我听他开坛讲南华,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钢竹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说:“天一多谈爱,可他一生却是陷在爱中太深了。”
无忧说:“就爱而言,他的认识却也不错。”
我不敢插话,深怕他俩取笑我泛泛滥情,不知爱为何物。
钢竹道:“不错,天一说,爱一个人不难,爱一个人并不是只为什么长久,而是为了让对方幸福。”
无忧笑道:“最可笑的是现在一些影视节目中,两个男子同时爱上一个女人,最后为那位女子决斗一场,弄得女子左右为难,或是多个女子为一个男子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许久,最后可笑的是,竟然来个尽弃前嫌,共事一夫。”
钢竹笑了笑,说:“还有那许多故事中,男主角一路行走,身旁女子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最终男主角找到真爱,携手红颜,幸福隐退。”
无忧嗤笑道:“那是他玩够了那些美好女子,怕被看出他那黑暗的心,才不得已找了一位看来是爱他的人,为将来打算。”
“我就奇怪了,好像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他一人,万千‘宠爱’在一身了。”
钢竹笑了笑,道:“还是天一说得好,许多作者在创作过程中,让主人公的形象负载了自己的一些希望。”
无忧道:“是啊!虽然现在一夫一妻,但若是把男人放在一个为心所欲的世界,又有几个不想弄个三妻四妾,甚至三宫六院呢?哼!”
我不得不说话了,“你别说,这话要是被一些忠贞少女听到,真要非你不嫁了,再者,若是世间众男子都能随心所欲,那可能会陷入另一种状况。”
无忧虽然知道我打趣他,仍然问道:“什么状况?”
我不敢对无忧卖关子,道:“好女子嫁不出去。”
钢竹道:“嫉妒。”
无忧垂头不语,缓缓点头道:“不错呀。”
钢竹道:“如此一说,倒是好事了。”
我不敢确定,含糊道:“要是男女老少都随心所欲,还不一定是坏事。”
钢竹对我翻了个白眼,道:“可惜还没那种情况。但说不定,对美女不感兴趣的人,还真有一个。”
钢竹往日是一个外表严肃的人,见过他的人都说,一见钢竹就知道什么叫寒战了。不过今天我才知道钢竹似乎是很有幽默感的,而且今天似乎变了个人,开口之间不知不觉有了些玩笑话。我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天一的死对他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敢确定,忙问:“谁?”
钢竹笑道:“肯定不是你。”
无忧道:“天一?”
钢竹笑道:“不错。”
我和无忧自然是有些惊讶和疑惑。
钢竹见我俩这表情,问道:“不相信?”
我和无忧自然相信,可是我俩对望一眼,却已将对方心思了然于胸。我俩怀疑另一件事“天一是不是同性恋?”
我对同性恋一向是抱宽容理解的态度,也许这和我一向尊重他人的选择有关。天一在尊重他人的选择这个习惯上,和我倒有些一致。我也感到欣慰,然而在同性恋这个问题上,天一却和我极不相同。他是极度反对同性恋的,他认为天地分阴阳,人也无异,故有阴阳之分,故能再造阴阳,可知阴阳合则万物生,从没听过同性和则万物生的。而且他还说天地大道是男女相恋相爱相合,同性恋违背了天地大道,短期内虽能存在一时,但必将灭亡。
我无法说他的认识不对,但总觉得有点太残酷了,众人平等,他们同性恋者也有资格享受爱。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遭人耻笑,受人嘲弄。想一想,我真为他们的悲惨尴尬境地而伤心。天一说,他也有些想法,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男女之恋才是正道,我也无可奈何了。我常为同性恋的人说话,表示理解,但天一等人却从未因此而怀疑我是不是同性恋,不然,他们也不会给我安个“好色之徒”的称号了,如今我竟怀疑天一,也感到惭愧了。
天一、钢竹、无忧和我,四个男儿,虽心中相知,引为知音,却从未在行为上有过什么亲密举动,我们经常奇怪,我们四人相互之间,行为上却疏远得很,甚至比“男女授受不亲”还合乎理发,这倒是笑谈了。
我们四人都是不服礼法之人,就平时言行看来,天一可以说是最为循礼守法之人。但据我看来,他却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反礼法之人,他虽然有些愚孝,这我在前面已经略微说过。他的心中,若说还有些许的孝,我还是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比较好。四人中,我看来是最不合礼法的,因为我走的不是正道,整天打架,混得还小有名气,但是就心中所想而言,我倒是最忠于礼法的了,无忧自不必说,平时嘻笑怒骂,心中敢想,便嘴上敢说,可说是介于合乎礼法和反礼法之间的人。钢竹则是心有想,嘴也敢说,但多不愿说。
但本书可说,多以心中所想为旨,又是为介绍天一而写,所以不能不脱掉天一合乎礼法的外衣,暴露出天一那无情的心。
记得天一曾在一文中哭诉,我也只些微记得几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十章 无可奈何
“爷爷奶奶,也许我有些难以忍受了,每天早晨,黎明前的黑暗,听到的便是争吵,每天,饭前饭后,那一阵阵的唾沫飞溅,为的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从未想过那些肮脏的话代表的是什么。但我忍受着耳朵的折磨,不知何日才能休。我已难以忍受,最近几年,我常常想到一个字,死。也许死对于我是一种解脱,重要的是死的好处,在于听不到你们的吼骂,不管是吼骂谁,我都听不到了。虽然,现在我已有些精神崩溃,但我相信,我还能忍一忍,不是捂住耳朵,而是听着那些愤怒的话在耳边呼啸,我能无动于衷。但我感到我那隐忍的限度快被突破了。我觉得心中那根弦,快要断了,也许再过几年,死,真要成为我逃避折磨的唯一选择,不管是耳朵,还是心灵。”
“爸爸妈妈,也许你们关心子女,望子成龙的心无可挑剔,但是你们那有了错误,只从别人身上找的习惯,实在令我伤心。更可气的是你们那前后不一的话,令我苦恼,使我气愤。你们明明希望一个儿子在家学习,一天到晚守着你们,可在别人面前,却把不常出门,不爱交朋友的个性责备个不停。我不知道在你们约束下,时时在你们掌握中的人,何来自由自在之言?我知道你们望子成龙,你们是为子女好,但是你们的做法令我伤透了心,我感到难受,我难以有离家出走的勇气和胆识,我只能逆来顺受地承载着众人的压力,走着无可奈何的路。”
“爸爸妈妈,也许你们关心子女,望子成龙的心无可挑剔,但是你们那有了错误,只从别人身上找的习惯,实在令我伤心。更可气的是你们那前后不一的话,令我苦恼,使我气愤。你们明明希望一个儿子在家学习,一天到晚守着你们,可在别人面前,却把不常出门,不爱交朋友的个性责备个不停。我不知道在你们约束下,时时在你们掌握中的人,何来自由自在之言?我知道你们望子成龙,你们是为子女好,但是你们的做法令我伤透了心,我感到难受,我难以有离家出走的勇气和胆识,我只能逆来顺受地承载着众人的压力,走着无可奈何的路。”
“说实话,我的头脑实在难以归入聪明一类,但把我归入愚蠢的却不知是谁。从小到大,你们何曾夸过我聪明。只有人前人后,你们引以为豪,我引以为耻的笨。聪明伶俐是别人的,我是笨人一个,这是你们的认识。虽然努力好学,但不聪敏是你们对我的印象,你们引以为骄傲的夸赞给了别人,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智商确实没许多人高,可是……”
“我想说,身旁的亲人呀,你们已经将一个不得善终的命运加在了我的身上,到那日,又何必悲伤?”
我知道天一所说不错,但也是伤心之言。就天一的妹妹来说,我只见过一次,却反感的要命。幸亏我不是结识一般朋友,我的朋友是杜天一,他的朋友,亲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若不想认识,天一就算求我,也不行。
这是我的朋友观。钢竹倒是和我一样,交朋友交的是一个人,不是去结交一个家族,更不是去研究复杂的社会关系。天一在交友上,倒是宽容的很。所以他的朋友是不少,但真正交心的却不多。
天一的那些话,却也对我们分析他的性格形成有很大帮助。也许是关系到亲友,所以天一的话全无夸张之言,竟有些减小影响的意向。据我所知,话中所及,基本属实。基于此,不得不言及天一对叙事文章的认识。
他曾评《红楼梦》的写作手法平常之极,却高妙无限。叙述故事,刻画人物,所用技巧两字足以,“虚实”。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一章 偏激
他说,拿小说为例,《红楼梦》看似写虚,却是以写实为技巧。写实,说来简单,却对一个人创作本领是极大的挑战。刻画人物这一项,许多作者,写着写着便不知不觉地夸大了主人公的优点,而隐藏了缺点,这似乎是创作界的一大惯例。但《红楼梦》却超越了这个惯例。曹雪芹塑造人物,德才兼备的人几乎没有,林黛玉才华横溢却小心眼,薛宝钗貌比杨妃,才华文章,待人之道,俱可称赞,但是老于事故,劳心费神,妙玉高洁却孤僻,贾宝玉更不必说,好处一堆,坏处一筐。但曹公塑造的人物,却令我们觉得亲切。这便是写实的好处,因为他写的是人,七情六欲的人。曹公未曾陷入写作的怪圈中,不为其他,只因他有理智的头脑,冷静的大脑,才会不被自己的创作激情而一时蒙蔽。也不会因为心中不忍而胡乱穿凿。
说到底,《红楼梦》的成功之处正在于他的写实。
这是天一的个人意见,我是不甚明白,也不敢苟同,只因我对《红楼梦》中诸多疑惑未解,不得不谦虚一下。但天一虽对写实夸赞不已,但是依我看来,他也未得其妙。或许是他的两部狗屁不通的小说,都是武侠之作,写实有点难。总而言之,天一说的